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体内的灵力被锁住一点都施展不出来,连手上的伤口都不能很好地愈合。疼痛中我不禁有些焦灼,咬牙切齿地盯着画潋道:“你这样道殊一定会杀了你的!”
画潋挑挑眉,显得十分无谓,道:“你觉得我会在意吗,就是死也要看着你生不如死一番。况且……”她媚眼妖娆,“他还不一定能找得到你呢。”
……
透过屋子里的小窗,日月数个交替。我却仍旧是被禁锢在墙上,动弹不得,任由力气渐渐从身体里面流失,直至精疲力竭。
耳边总是回想着一簇又一簇急匆匆而来复又急匆匆而去的脚步声。听他们提及“锦公主”三个字,却总也不亲自过来打开(蟹)房门。
我不禁以为,他们只是来做一做门面功夫。
直至终有一天,我听见了门外道殊的声音,恍若隔日。他似掀翻了整个九重天在寻找我,声音里带着一股黯哑和气急败坏。
画潋娇滴滴地说,不曾见过我。
道殊让人去搜,约摸是搜遍了整座珞梧宫也搜不出我这个人来,便再无耐性在画潋这里多待片刻,而后还是离开了去。
我似乎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就从我的门前擦过,越走越远越走越静……不由得张了张嘴,喉咙却只发出干枯无力的声音:“道殊……”他怎么就不进这屋子里来搜呢,他怎么能就从门口就错过了呢,怎么能呢……
我一直知道,在这九重天上与他在一起是有风险的,因为他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位高贵端庄的未婚妻。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与未婚妻同气连枝的尊贵无比的母上。
可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他为什么却发现不了我呢……他不是说他爱我的么……他爱我的话就应该能感觉得到我的呀……
道殊……
垂着眼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不用看就知道,是高贵端庄的画潋走了进来。每日总会在这个时辰她要来光顾我。
画潋掩着嘴柔声笑道:“刚刚你都听见了么,他就在外面却不进来看你。你很心痛是不是”
心痛……心痛是什么
活了三万年,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只能凭身体来感受,比如身体的疼痛,比如肚子的饥饿。没有哪个教我用心感受,就是父尊也不能。
但是我很好学,我也觉得我很聪明。我学会了开心,学会了愤怒,学会了委屈和寂寞,统统都是我自己学来的。我晓得有吃的的时候、阑休惯我的时候还有父尊不揍我的时候,我该开心;父尊不准我做这做那的时候我该愤怒;一个人的时候和被欺负的时候我该委屈和寂寞。
其实这一切,学起来不难。到目前我已经能很熟练地运用转换了。
第两百六十七章 不费吹灰之力ShUHaiGe.CoM
他说上天入地独宠我一人。虽不怎么明白他如何宠,但我想他能让我如斯习惯他也很是不容易了……
不过有一点他食言了。他说要挡在我身前,不准我受欺负。结果没有做到……
我闭着眼睛,努力睡……睡着了才不会那么难过,道殊他食言也是迫不得已的,谁让他有一位自以为可只手遮天的母上……头脑发热使得我额心也渐渐滚烫了起来,在陷入昏睡之际,我终于如愿松了一口气。
大抵我是在做梦,做梦掉入了另一片天地。周遭的一切皆是白茫茫雾蒙蒙的,眼界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头顶似有什么东西,偶尔轻轻飘过。
我伸手去抓,抓住了。摊开手心一看,却只是一只小小的花瓣,白色的,放在鼻间闻起来很清淡很香甜蕊。
一股无名风迎面拂来,夹杂着水汽。吹落了手心里的花瓣。似乎将所有的轻轻飘落的花瓣都要吹到别的地方。我够着身体在空中胡乱抓了又抓,待松开手掌一看,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唯有……两只手心,如出一辙的疤……看着就让人惶恐不安的疤……
我吓得脑子倏地清醒了过来,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瞠了瞠眼,额心滚烫得厉害。然而,当我不自觉将所有注意力从身体的疼痛中转移到发烫的额心时,顿时又掉进了另一片白茫茫的境地里。
这回不如刚刚那般令人惊惶,我感到有几分熟悉。似乎……我努力回想,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曾有人告诉我花小妖喜欢送杨花给她……
眼眶有些酸,但我却不由得咧嘴笑……是绯颜……是绯颜阿姊!
我额心发烫,一定是因为她赐给我的额印的缘故。不等我多想,身体就先一步抬脚奔跑了起来,欲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里寻得那一抹高挑纤长的绛紫色身影。
忘记跑了多久,忘记了停下来四处望一望。直到脚下被绊倒,身体直直地扑倒在了地上,脸与冰冷的地面相接触。
我这才觉得很累,累得都爬不起来。
头埋在地上。天空里,下起了一场纷纷扬扬的杨花雨。凉凉的花瓣落在我的手背上,我都无力去抖落。
我轻轻问道:“你说,以前花小妖每日送你杨花,现在你没有机会再收到,那往后我也送你杨花好不好”
无人应答我。
我便继续又道:“我觉得我母上真真是又笨又天真,就只将杨花放在你的东海海岸。若要是我……定拿一只好看的花瓶插起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你的东海,亲自递到你的手上。”我再问,“往后我也送你杨花好不好”
……
我坚持不懈:“你一定在这里的,上回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你的。虽然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我听得出来你的声音,你快出现啊,让我找到你啊。”
“我觉得很痛,你说得对,九重天的鸟儿都很有手段。她们将我关在凤印里,道殊找不到我……”
“绯颜阿姊你来了没有”
……
风吹得我有些冷,终究还是忍不住哆嗦出声:“绯颜阿姊……救我……绯颜……”
绯颜——
就让一场杨花雨将我彻彻底底地埋起来,留我呼吸的空间,给我一个安稳的睡眠。我想,在这里睡睡醒醒,总能等到她来。
在梦境与现实里穿梭,委实是一件无比辛苦的事情。若给我个选择,我宁愿一直在梦境里。只可惜,偶尔会被额印烫醒,而后感觉到无止境的痛。
手腕脚腕上的血早已经凝固,但钉在肉里的四枚银钉却依旧浸着森寒的光泽。
屋里的小窗,黑白又更换了几度。这期间,画潋却不如前几日那般每日按时报到来折磨我。似乎她忙起来,忘记这里还锁着我这么个人了。
我是应该为此感到欣慰的。
可她总还是一得空便再又记起了我来。当我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等待时,画潋冷不防推开了门,带着一股冲怒的气势。
她走到我面前,我刚一抬起头来,就遭了她扬手重重一耳光,霎时嘴角沁出了血。
画潋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似乎有些气急败坏道:“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谁都找不到你!你也休想从我手里逃掉!”
我静静地看着她。觉得她扭曲的面目实在是很丑。
她怒目而问:“贱人,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咧嘴,没有说实话,道:“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可画潋却不领我的情,高傲地扬了扬眉,挑着嘴角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说着,手指一捻决,她手上顿时又出现了八枚冷冰冰的银钉……
我一见那银钉,顿觉浑身上下都叫嚣了起来……那样蚀骨钻肉的痛,我再也不想体味了。
她笑:“想要吗”
我狠狠地摇头,道:“不想要!”
可她却说:“可是我很想要。在他们找到你之前,就看你生不如死,看你活活痛死。谁都救不了你!”
“啊——”不容我有任何挣抗,只见画潋手里一阵银光飞出,一枚一枚凛冽锋利的银钉相继钉进我周身的重要关节穴位处,痛苦如洪兽,被打开了阀门,誓要将我吞没殆尽……
画潋手里还捏着最后一枚银钉。我汗如雨下,身体抽搐着,死命地扬起头来看着她。眉心里的额印却忽而凉了下来,一丝一丝的凉意游走全身,似能卷起一点点的灵力。
我想,若是今日过后还有机会,不妨也让这鸟儿尝一尝我所尝过的滋味。所谓以牙还牙也正如此,不过可能我不喜欠人什么,还得会额外重一些。我看着画潋将那枚银钉对准了我的眉心,顿时所有的害怕都烟消云散,或许是她这一钉下来我可能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不禁笑道:“这最后一次你如果还不杀我,恐怕你我就要换个位置了。”
“我说了,谁都休想救你。”画潋勾起一抹毒蝎笑容,不留余地,说罢袖摆一扫,两指一甩扔出了那银钉,直刺我的眉心。
一刹那,风卷云起。
枯竭的身体,如注入清泉一般令万物得以复苏。源源不断的力量涌遍四肢百骸,将我的痛苦压了下去!
看见画潋大变的神色,我咧开嘴笑。就知道她会来救我。
凤印里的结界还是被破了。我身体里面被锁住的灵力倏地全部解开了束缚。
眼看着银钉离我越来越近,周身四处被钉着的地方银钉自动脱落,伤口开始愈合。而就在那枚最终的银钉将将沾上我的眉心时,还不等我自己出手截住,突然一道猛烈之至的狂风席卷,卷飞了一角绛紫色的裙摆。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两只妖娆有力的手指夹住了那银钉,钉尖恰恰杵在我的眉心处。沁出了一滴血珠,滑落在我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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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道殊我爱你
她睥睨着形容凌乱的天后,道:“从此,三界再无凤印。想困住本君,本君两指便可捏死你这无知小辈。”
我细细看了两眼天后,发现先前她那与绯颜额上同样有着的金色额印,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大抵凤印被毁,她也便失去了一切有可能的尊贵。
“道殊小辈。”绯颜突然越过天后,叫了道殊。道殊却还与画潋对峙着,画潋企图逃跑,可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跑都能被道殊堵实了,真真毫无出路。
道殊抬起头来,望向我们这边。恰逢画潋得到空隙与飞出偌大的露天殿外。
绯颜君上将我拉了出来,与道殊道:“看看你那未婚妻将流锦弄成什么样了,道殊小辈,莫不是想就这么算了是你动手还是本君亲自动手。”
诚然,我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血衣,是有些过于狰狞可怖了。但那画潋毕竟还是凤族,得天后庇佑,且多少与道殊有上百年情分,我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可我以为道殊不会为了我做到多么狠绝的境地。
然而眼见为实。
道殊与我隔了些距离,我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唯一映入眼帘且印象深刻的便是他张狂的黑衣墨发。眉目清淡到极致,连声音都带着极致的黯哑,问:“流锦,是不是很疼”
关于疼痛这个话题,经历了这么多日令我终生难忘。我如实道:“疼得生不如死。”
下一刻伴随这天后惊叫一声:“殊儿不可胡来——”我眯着眼睛便看见道殊将将所处的位置,黑烟一闪,人就不见了。
眼见着画潋要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她的珞梧宫,突然迎面一堵肉墙将她撞了个满怀,力道之大使得她顿时被撞落在地。
画潋见自己这回实打实地无处可逃了,索性从地上爬了起来,拂了拂衣裙,高傲自在道:“怎么,你是要为那贱女人报仇杀了我吗”
她以为道殊在天后面前怎么也不敢。
却哪想道殊突然出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横着手臂随随便便就甩了出去!好似在甩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的一样!
顿时一段宫墙坍塌成渣。
看着画潋被道殊逼得不得不出手与他打了起来,整个珞梧宫外殿仙光大振看得人眼花缭乱。两人速度极快,四下飞窜。
我不得不承认,这画潋不仅有手段,且还有些勇气和本事。但都不是道殊的对手。多处挂彩,却又不得不咬牙咽血继续。
见两人打得难分难舍,如此窝里反的场景天后自然是想都不想看,慌忙抬手捏诀就欲阻止。怎料绯颜两指弹了一个仙决就将天后缚住了,面对天后的怒目相瞪,绯颜十分有君上风范的掸着袖摆,淡定从容道:“急什么,还没打出个结果。”
天后挣脱不得,只得怒吼:“你究竟想怎么样!”
绯颜无谓地挑挑眉梢,道:“不是你先想怎么样的么,本君这不是在顺你的意么。”
我扯了扯绯颜的袖子,轻声问道:“绯颜阿姊,在这里打架斗殴是不是不怎么好啊万一一会儿被天帝知道了怎么办”
绯颜道:“闹出这么大动静,该知道的天帝又怎会不知。你且安生看着,有人为你报仇。”
最终画潋的纯金色仙光骤失被道殊打趴在地一身血污,口中流血不止。她却还抬着眼帘努力地看着道殊笑!
而道殊面上最明显的表情就是无情,黑衣墨发狂肆,手中五指一绕转祭出丹邺剑,正准确无误地抵着画潋的喉咙。
只要手再往前送一分,画潋顷刻毙命。
画潋口中吞吐着鲜血,道:“你杀了我啊。”
天后失控斥道:“殊儿够了!”
道殊从始自终表现得很冷静,冷静得令人生骇。他这副模样要比癫怒发狂还要可怖。丹邺剑尖一个随意就挑破了画潋的下巴,他道:“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你敢动她一分,我让你万死不辞。”
画潋大声笑吼道:“你倒是杀了我啊!”那笑染血,几分凄艳。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出,无声无息。
她被打哭了。
不知道是因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痛而忍受不住哭。据她说,心痛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她折磨我时就很想看见我心痛,可惜我没有。
道殊刚想对画潋痛下杀手,我一个着急突然大声道:“道殊你莫要杀了她,杀了她就不好玩了!”
道殊顿了顿。恰逢此时珞梧宫外祥光四溢。一排排仙侍不知从何处飞来,而后落地。而后一道绯红色的光芒俯冲而来,此人正正是天帝!
天帝所至之处,仙侍纷纷弯身曲膝行大礼。他着暗红色云袍,长发未挽,可却如初初在凌霄殿一见那般,气势张显十分威严。
哪想天帝径直走到绯颜面前,对着绯颜就作了作揖,和气而体面笑道:“君上久不来九重天,而今却让君上见到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着实是孤的不该。请君上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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