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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那你有什么要求”弦衣手指把玩着茶盏,眯着眼睛在计量。

    我道:“没什么特别的,便将天后弄来魔界玩玩罢。”

    弦衣定定地看着我,半晌才道:“真是狡猾的女人。一边让莫铸去守冥界,一边让我去抓天后,哪头都是有可能吃苦头的事情。唯有你让你魔界原本的大将镇守魔界,悠闲又自在。请问你这也是在打压我吗”

    我挑了挑眉:“不喜欢那我让莫铸与你对换,让他去九重天。想必他会玩得更尽兴。”

    弦衣闻言倏尔凑近,眸光幽邃,启唇低低与我道:“要我说多少遍,我与我妖族皆不会出尔反尔背叛于你,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敌人。即便是如此,你也仍旧是不愿相信我要对我像对莫铸那般,有用的时候就物尽其用,无用的时候便有可能会一剑剔除”

    我浅浅笑了笑,道:“莫铸,在此之前不也是与我有着深仇大恨嘛,现如今却相处得勉强融洽。哪有永久对立的敌人,同样也就没有永久融洽的队友。哪个晓得眼下你我相处甚好,往后就不会反目成仇呢。弦衣,你对本尊这个暂时的队友深信不疑,可是会吃大亏的。指不定哪日我就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让你措手不及。”

    弦衣抬了抬眉梢,拿一种无谓的语气道:“我知道谁都无法让你信任,我也很理解。毕竟有过前车之鉴。但是,别老是想着日后你我会反目成仇,因为我说过与你永不为敌。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缘由。”

    我没问他什么缘由,他只顾自己将茶盏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兀自道:“谁让我堂堂妖王再也看不上无数妖艳美女,偏生就喜欢上你了。”

    对此,我没有太大的感悟。喜欢,能和信任相提并论吗因为他喜欢,我就一定要信任

    后来青夜入内殿来寻我,告诉我莫铸带领蛮荒魔众没有听从我的命令竟先一步离开了魔界前往冥界欲中途劫杀仙族。

    我正好也要起身前往冥界,便道:“无妨,由着他去罢。”

    青夜道:“那我与你同去。”

    我看了他一眼,掸了掸裙角道:“我一人去即可,又不是难以解决的大事。你留在魔界,守住忘川。此次仙族想拉鬼族做救兵的事,不能确定十分真而没有一分假,若是想调虎离山从而攻打魔界,不得不防。”

    “且先不说自从有了蛮荒魔众与妖族,魔族得到了很好的休养和喘息,有老将镇守忘川该是出不了差错”,青夜沉吟了下,又道,“尊上觉得妖王,不可信吗”

    我反问:“那你觉得可信吗”

    青夜道:“尊上自己定夺。”

    我走出了大殿,边道:“本尊自然是知道。凡事总得做两手准备,完全信任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我侧头看了看青夜,“莫说对弦衣,对你亦是如此。”

    青夜淡淡笑着问道:“若非信任,为何尊上还要告诉我这些。”

    我想了想,道:“约摸是即将攻克了九重天,心情有些愉快。”

    后来青夜没有听我的话与魔族一起在魔界守住忘川,而是随我一起去了冥界。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魔族休养生息足了,有他们镇守忘川,仙族休想向上次那般在忘川河彼岸将我魔族惨败。

    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忘川成了一片火海……阑休便是死在了那里。想到终有一日,我会如那日忘川被攻一般攻破九重天,心情就愉快。因为我更加是永远都忘不了,父尊死在九重天那大气磅礴的金殿里。刺穿他身体的,是一柄通透绯红的剑。那我便拿与那剑一样通透绯红的仙族的血来做祭奠。

    去到冥界时,冥界浑浊的天与地,一切如初,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条宽深得神秘的黄泉河横在脚下,轻易地阻挡了人的去路。黄泉河上腾起一层一层的浓雾,谁都无法看清对面是何光景。

    如此这般,饶是对面乱成了一锅粥也无人会知晓。

    我与青夜便安静地站在河岸,大白伏在我脚下,一起等着撑船人过来渡我们过河。果真不一会儿,浓雾之下,那水面隐隐约约扬起一丝轻微的涟漪。很快,一只小船和船上的一位老妪就突破了浓雾现身在眼界里。

    青夜问我:“河上这么大雾,我们都无从知晓对面是何景象,为何这位妇人却晓得有人来这冥界要渡河”

    待小船使近了我才看清她的面容,与上一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冥界覆灭
    ,

    大白闻言不咆哮了,很端庄地眯起了眼,神态高贵十足。兴许它觉得掉面子时要摆出一副更有面子的形容才算对得住自己的虎格。

    我收回白桢,迅速捻决念动咒语,控制了这黄泉河的河水。激涌过来的河水打湿了裙角,却在涌回去的那一刻被凝结成冰。

    水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最好控制的东西。恰巧冥界这黄泉河,给了我这样的地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只需弹指一间,便可彻底颠覆了冥界。

    面前被凝结的黄泉河水越来越多,随之更多的河水朝我们这边涌了过来。我如拉起一块幕布一般,施决将脚下的寒冰缓缓往上拉……整条河似乎都倾斜了,朦胧的对岸的地势忽而隐隐变得高了一些,河水只顾着往脚下兜,而后成冰。

    厚重而寒气凛然的冰幕被拉得很高,对岸的河水渐渐干涸,继而是整条河的河水都渐渐干涸,全部变成了我与青夜还有大白眼前的这堵晶白透明的冰墙。透过冰墙,河里的光景依稀可见。

    黄泉河,一旦干涸了没有水了,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光景呢。

    河里数不清的森森白骨,冲天的怨灵之气。

    只可惜,我们面前尚有冰墙为盾,那些白骨无法过得来,便自河底的软泥中纷纷一点一点地朝对岸爬去……

    对岸,不正正是依附于仙族的鬼族么。

    第一具白骨上了岸,继而是第二具第三具……无数具……虽听不见对岸的声音,但那数量,该是能够让群龙无首的鬼族尽数覆没。

    身边的大白很不安分,爪子扑在冰墙上不断刨着,想将对岸的光景看得更清楚详细一些。我拿食指使了两分大力学着弦衣时常欺负它的动作弹了一下它的额头,权当是给它一个教训。方才若不是及时将船引回了岸,它再凶猛,被那些白骨吞噬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此冲动,险些坏了大事。

    大白吃痛闷哼一声,大抵也是晓得自己理亏,闷着不敢发作。

    我道:“你那么想看清楚,那我给你开个后门让你过去看得更清楚一些可好”

    于是大白收了爪子,不刨了。

    看样子鬼族是再无翻身之力,青夜问道:“现在我们去黄泉路口看看吗”

    我眯着眼睛透过冰墙看那难得的壮阔的景象,道:“在这里好好的,为何要出去。难道你想出去帮莫铸他们吗。”这一战,谁胜谁负于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干扰。仙族节气将尽,倘若能在气尽之前再帮我挫一挫莫铸的锐气,自然是好的。

    青夜道:“你不想看仙族是如何狼狈而回的么。”

    我勾唇,看着大白趴在地上又开始打瞌睡,不由自主地再伸手指弹了一下它的额头,看它不满地粗哼,笑道:“迟早会看到的。”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弦衣动不动就会弹大白的额头了,似乎会弹上瘾。

    直到黄泉河里的最后一具白骨上岸,黄泉路口的打斗声渐消,大白都已经睡醒了两个瞌睡,我才抬脚挠了挠大白的肚子,道:“该回去了。”

    顺着黄泉路一步一步走出去,路上尸骸成堆血流成河,有仙族的也有蛮荒魔族的。赤脚踩在血水当中,余热未退。

    大白很是兴奋,东闻闻西嗅嗅,四只雪白的蹄子都被血染成了鲜红色。

    青夜蹙紧了眉,约摸是甚少见到这样可怖的场景罢。其实说起来除了忘川被攻那一次,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但很无奈,脑海中设想了不知多少回,而今亲眼所见倒觉得有两分亲切。

    仙魔厮杀了不知多少回,大多是弦衣的妖族在处理战后琐事。不知弦衣见到这些又会作何感想呢。我想依他的性子,应当不会与青夜一般蹙紧了眉。指不定还会笑得娇媚如花。

    想着想着,我不禁淡淡笑了起来。

    忽而手臂一紧,青夜拉住了我。他一双纯净的眸子放在我身上,透着不忍和痛惜,低低道:“我抱你出去罢。”

    我挑挑眉,嘴角的笑未收,道:“你觉得我会走不完这段路程吗相反,我走得十分有兴致。”说罢我顺势拂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脚被染成血色,连白色裙角都成了同样的颜色。总是要赤脚亲自走过尸骸血河,才会觉得真实。

    当我总算走出了黄泉路口时,呼吸之间的空气这才没有了那股令人恶心的腥臭,明亮的光线铺了下来,明媚得晃眼。

    然而我将将一站定,突然迎面劈来一道剑光,好巧不巧地指向我。还不等我动手,青夜忽而闪身挡在了我面前,提剑便迎击了回去。

    却是一道与人打斗时不慎漏蹿的剑光。

    我细细一瞧,整个一片残败的战场,是蛮荒魔众在收拾,仙族一个不剩。而遥远的天边,仙光魔气大振,时而四溢向四面八方波及,而这边的魔众在那狂邪锐利的剑气飞窜而来时,一个不小心躲闪得慢了些的,就立即被伤得连渣都不剩玑。

    如此景象,不用多想便晓得,除了两军之首对战以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本事。蛮荒魔众这边有莫铸,而对方有火神。

    青夜道:“我们要先回去么”

    我还没说话,大白就先我一步跑了出去,直往天边那猛烈打斗的地方去。我捏了捏鼻梁,不得不承认大白它真真是无孔不入,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无疑是一头热血的老虎。

    那么大只老虎头,都是长来吓人的。

    我僵着嘴角亦跟着朝大白的方向走了去,道:“去看看也好,莫铸暂时还死不得。”能和火神对战,想必那莫铸是兴奋得不得了。但兴奋是一回事,能力又是另一回事。

    去到天边时,火神与莫铸正打得难分难舍,但莫铸显然处于劣势,再用不了几招便会败下阵来。

    些许时日不见的火神,玄衣墨发狂肆,素手紧握丹邺剑,下手干脆狠厉,毫不拖泥带水。这是他一惯的作风。剑气就同他人一样,如火如荼。

    他带来的仙兵们,皆尽数亡了,也亏得他还如此沉得住气,如此意气风发。只是将杀意毫不保留地付诸在他手里的剑上,想要在今时今日斩杀了莫铸。

    一旁的大白,白白地跑来了这里,却苦于没有它插脚的余地,只得焦躁地来回蹿动,嗷嗷咆哮。

    我了无声息地走到它背后,忽然出声道:“你再叫啊,叫破喉咙有人理你吗”

    大白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坏了,一扭身就冲我呲牙咧嘴,可看见是我了之后又生生停住了。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老虎牙,又道:“又尖又白,真好看。”

    大白不再随口乱叫唤,亦不再动不动就呲嘴,安安静静地又眯起了老虎眼。显得十分端庄。

    恰逢此时又一道猛烈非凡的剑气冲我与大白袭来,听闻青夜凝声道了一句“小心!”,当即我抱住大白的脖子,大白心领神会与我一起往一边斜过身体躲了过去。

    那剑气似乎是从我脸颊边呼啸而过,截断了耳际的一缕发丝。



第三百二十七章 梦见想见的人
    那时,便是你九重天的炼狱之日。闪舞www



    火神似乎不为所动,只淡淡挑了挑眉,道:“你把她怎么了。”



    莫铸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冷哼一声便提着剑走开了。



    “暂时也还是好手好脚的”,我道,“不过虽是答应了火神要留一个活的,但就是死了你也不能拿本尊如何。这样罢,换个人,换成天后如何”看着他变了颜色,我笑眯了眼,“这回你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火神低低冷冰冰道了一句:“果然是狡诈又阴险的魔女。”



    “谢谢”,我转身,边走边抚着手里的白桢剑,手指所触碰之处皆冰冰凉凉的;将剑扛在了肩上,道,“但是还差得远。不日便会让火神彻底地见识见识。”父尊啊父尊,你莫恼。很快我便将九重天送来给你做大礼,也算帮你完成了你三万年来的夙愿。



    还有阑休,我都听你的。要成为三界最厉害的魔神。



    回去魔界时,远远儿地便见到弦衣一身绯衣似火,站在忘川彼岸。风撩起他的发丝,丝丝媚骨。嘴角无一例外地噙着一抹娇媚却有两分疏邪的笑。



    我在此岸,眯着眼对他弯起唇角一笑,下一刻纵身跳进了忘川河里。冰凉紧密的河水包裹着我,连耳鼻的空隙都不放过。一身血污皆被河水冲走,我便静静地沉入河底,深不可见的河底。



    睁眼闭眼之间,整个人似乎都空洞洞的,总是寻不回一丝知觉。不难过,我不难过。



    不知父尊与母上,在外面是否走遍了山川河流看过了繁花美景。何时,他们才想起要归来。父尊极有可能是骗我的,他与母上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一早就知道父尊是骗我的。他不善于对我撒谎,那谎言一戳就会破。而我害怕它会破,一直将计就计,再自己拿来诓骗我自己。



    手腕上,早已经不习惯戴缚灵链,可方才当我的断发飘落在云头上时,弯身去拾起,这腕子上却也戴着一缕发。



    是阑休的发。



    唯一他留给我的几样东西,便是他的灵力他的剑,还有他的发。伸手抚上心口,那里是冷冰冰的,却留着阑休的执念。



    原来轻易不想你们,我就连做梦都梦不见你们;一旦想起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阖上双眼,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从前,父尊一身银白衣袍,乃魔界的魔尊,威风凛凛。他对我的教养异于常人,不然我怎会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厚颜无耻。



    约摸没有哪个女子会像我这般,因为我这般三两句话就会气得父尊动手揍我,三两句话就会煞掉大好的风景,这样的人大都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



    那时我也想,为何父尊不将我教得温婉大方一些呢。后来发现绝大部分缘由都是因为我缺少一位母上,使得父尊缺乏爱,我也缺乏爱,于是父尊教我的时候身不由己,而我学的时候敷衍了事。



    但尽管我这个人不成样子,可我在父尊的庇佑下却度过了此生最美好的一段年华。而我这么个不成样子的人,偏生有那么优秀的阑休来喜欢我来陪伴我。



    那时,我有美好的童年,在魔界疯耍,阑休陪我下水摸过鱼,陪我在忘川河里泡过脚。父尊撒雪时,他还陪我一起在雪地里扑雪兔。一抓到雪兔,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锅里那香喷喷的兔肉。



    阑休时而点着我的鼻子道,大多女子抓到类似兔子那般毛茸茸惹人怜爱的小动物时,通常会起恻隐之心,就我不一样,老想着吃肉。如此,有些像个真正的魔女。



    玩耍了之后,父尊布置我做的课业总是没能按时完成,以至于会被父尊严厉批评。有时候忍不住顶了两句嘴,批评就会升级为胖揍。阑休在一边,喜欢看我被揍,句话不说,面容柔和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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