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谋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烟波三两更
荀谌侃侃而谈,他心想要一般的白羽扇岂不是太对不起他拒绝的赏赐了,十万钱也
第十二章 甄氏兄弟
昨日荀谌已向袁绍告假,言多年未归家团聚,想念族中长辈兄弟,欲往颍川郡一行。
当时袁绍表情意味深长,正当荀谌担心想跑路的心思被察觉而不安时,袁绍递给他一封书信:“友若,我与颍川韩氏略有交情,韩馥之死我也心下难安,你去颍川时将此书信交予韩氏长辈,或可化解你与韩氏的间隙。”
荀谌接过书信愣神之际,袁绍又接了一句:“你追随我多年仍是独身,但愿你此去了结人生大事才好,无后为大,无后为大啊!”
袁绍一拍荀谌肩膀,转身负手离去,嘴里还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看得出心情颇好。
荀谌却有些难言滋味,到最后袁绍也未曾采纳他当初的谏言,偏生袁绍又待他极好,这一别日后再见已非君臣。
高干看得出他心下郁郁,连到手的“金曜扇”也都摇得有气无力。
这“金曜扇”正是袁绍所赐羽扇,因其扇柄镶嵌一颗西域流入极为珍贵的金曜石而得名。
“友若,甄家兄弟来时偶感风寒,你随我一道去看看,他可是对你仰慕已久。”高干不由分说,拉起荀谌就走,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进门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榻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如雪,头搭沾湿的白布裹带,身旁侧立一约莫十三四岁的锦衣公子侍奉,想来这二人便是甄氏兄弟了。
见荀谌二人入内,榻上那人挣扎勉强坐起行礼:“在下甄俨,见过二位高将军、荀先生。”
两人忙还礼称无须多礼好生将养云云,一旁锦衣公子朗声道:“在下甄尧,也见过高将军、荀先生。”
声音清脆如婉转黄莺啼,行礼间有暗香扑鼻。
荀谌见甄家这位小公子面若敷粉,两颊似桃色,眉目清秀不由得赞道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早就听闻三国魏晋时代敷粉熏香盛行,没想到这里就见着一位,想到他那兄长荀彧似乎也是热爱熏香,他也也不觉奇怪,只感慨真是一个精致男孩。
甄尧似乎对荀谌相当好奇,使劲打量荀谌,瞧得他颇有些不自在:“甄公子,我脸上是有朵花吗”
甄尧听得此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时间面似桃花又如春雪初融,荀谌只觉得五脏六腑一下就温暖起来,他赶紧默念清心咒,怀疑起自己莫不是到东汉来连性向都给改变了
“让二位见笑了,小弟不懂礼数,还望海涵。听闻荀先生要往颍川一行,恰好我兄弟二人要回邺城,不如同行一段再作分别,不知荀先生是否方便”甄俨咳嗽两声缓缓道,看样子是要回邺城寻名医。
荀谌一摇金曜扇,遮住侧脸挡住甄尧的目光,开口回道:“难得有人同行一段,谌自是方便的。”
“那明日于城门汇合,在下疾病缠身不便待客,还请二位兄长莫要见怪。”
甄尧受兄长命招待贵客,他却没个正行,不停问荀谌是如何如何游说臧洪,又是如何计取东武阳,荀谌也不着恼,实在是这位小公子唇红齿白间又言语崇拜,试问何人会讨厌有人崇拜的感觉呢
待出得府来,荀谌喃喃感慨了一句:“未曾想世间竟有这等美少年。”
不愧是无极甄氏,以姿容出众闻名,甄宓也是出自于此,也难怪有如此美少年了。
想那甄宓引得曹植写下“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千古洛神赋,其兄长姿容自不必说。
也不知甄宓有传闻中那般倾国倾城吗
荀谌浮想联翩,一旁的高干却脸带幽怨:“友若,友若!”
荀谌这才回过头来,意识到方才尽和甄家小公子对谈去
第十三章 女将军
一行人走走停停,欲在濮阳分道,甄氏兄弟北上回邺城,而荀谌则往颍川郡去。
眼看着就要到濮阳城,却在道上遇到了劫匪,还不是一般的劫匪,正是从徐州军中摸黑逃走的臧洪同乡、东郡郡丞陈容。
陈容领两百余人将荀谌与甄氏兄弟一行人包围中间,现场武器零落散乱,周围的血迹和尸体见得出方才这里经过一场小规模的械斗。当然抵抗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则是见大难临头作鸟兽散的甄氏仆役。
那陈容见局势稳定,荀谌等人不再反抗,甚至甄氏管家上前欲献上买路钱求个通融,便上前自报家门:“我乃东郡郡丞陈容,荀谌何在!”
见来者不善,荀谌本想装死蒙混过关,却不料这位陈郡丞心狠得紧:“我每问一句荀谌何在,若是无人回应,则问一句杀一人,直至杀到最后一人。荀谌,我知你在此,速速出来!”
此言一出,已有不少的甄氏仆役转头向他看来,荀谌自知避无可避,便一整衣衫,手摇金曜扇大摇大摆从焦触身后走出,朗声问:“寻我何事”
丝毫不见慌乱胆怯。
只因此人目的荀谌已有几分猜测,无非是为臧洪而来,而他又不曾杀害臧洪本人,甚至如今他对臧洪削发代首已流传开来,应当无性命之忧才对。
甄尧小嘴微张,震惊于荀先生如此处变不惊,其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握紧衣襟,想向前踏出却又被一旁的兄长拦在身后。
陈容见荀谌出来,咬牙切齿道:“荀谌,我家太守不慎中你奸计被囚,今日我借兵而来请你与我走上一遭,我就不信袁绍坐看你被掳,我要用你将我家太守换回。”
荀谌无奈摇头,他早有预料,是以也不反抗,就要随他而去。
众人皆松一口气,看来性命是无忧了,却没料到这位转身就说将甄俨也带走算个添头增加分量,毕竟这甄俨看起来穿着华贵,应在袁绍手下也有些分量。
荀谌正待开口,甄俨护在身后的甄尧绕步而出,声音清脆利落:“我替大兄随你一行,我大兄身染风寒,正要回邺城寻医,我看你也并非不讲道理,可否行个方便通融一番”
陈容转身就是一呆,也无怪乎其如此,就连在后世见过不少明星的荀谌都略有失态,更不要说这年头的人。
陈容不知从何处借来的“兵”,并无统一的衣甲,乍一见像是山贼土匪,一时间二百多人有些喧闹起来。
“安静!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包围荀谌一行人的杂兵向两边分让开来,一骑枣红色骏马的女将军驱马向前,声音清冷略带寒意。
她一发话这群杂兵便无人再敢造次,场面瞬间控制下来。
来人内着红色里衣,外套锃亮的衣甲,长发梳成发髻盘起束以红色绑带,眉如远黛冰肌若雪,脚蹬一黑色马靴,在一众杂兵中如鹤立鸡群。
待她看见甄尧时声音一顿,很快便恢复正常,她也不问陈容,便直接允了甄尧的建议:“你会骑马吗,不会的话我载你一程。”
直接无视了荀谌的存在,将甄尧接上马去,双手牵缰绳将甄尧环在中间,一甩缰绳便策马而去了。
荀谌心道方才那人长得挺入眼的,不对,自己才是绑票的目标好吧,为什么不载我上马将我环在胸前
用手一抚下巴,感慨了一阵从古至今都是可以靠脸吃饭的,荀谌便上了陈容的马背,与自愿跟随他走这一遭的老仆和焦触一起落入贼窝,留余下的人回去报信。
 
第十四章 小女子与大丈夫
焦触等人事后问及为何要去当山寨的教书先生,荀谌只搪塞说教书育人至少会让寨中山民对自己等人好些。
他一向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与其等袁绍不知何时派人来换或是来救欠下他偌大的人情,倒不如自食其力想办法逃脱。
这位名为杜霜雪的女子除去天然的武力值加成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看起来也并非不通事理。
次日一早,荀谌便被请进了一间茅屋陋室,看得出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还残留着木头腐烂的气息,以稻草秸秆铺成垫子作筵,上面横七竖八坐着七八个脏兮兮的孩童。
荀谌清咳一声,也不着恼,也不顾堂下诸孩童与屋外偷瞥的各路山民,旁若无人地开口说起了《聊斋志异》,讲那聂小倩、宁采臣的故事。
说来也是他小心思作怪,想吓唬一下这群顽劣孩童,却不料效果出奇地好,当然并非指教学效果,而是在窗外偷听的各路山民与杜霜雪和甄尧二人。
杜霜雪本意是来看看防止这些山民不懂礼数冲撞了先生,毕竟寨中的山民时常一言不合就拳头说话,这位荀先生体格怕是几拳下去就给交代在这了。
她只在窗外听了一会儿,便再也迈不动脚离开,从小舞枪弄棒的她何曾听过这等新奇的故事。
她都如此,更何况那些山民了。
荀谌正讲到宁采臣将小倩的尸骨从白杨树上有乌鸦巢的地方挖出,就闭口不言,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上面是他写下的三字经。
托前些年倡导国学运动,他对这三字经可算是滚瓜烂熟了,也是他为数不多记得下的经典。
“接下来跟我学习三字经,今日背下前两句,明日先生便将故事的后事将与你们听。”说罢摇头晃脑地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教书先生的模样念一句他们复读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有几个觉得念书太过枯燥往外张望的孩童,在课间休息时间一过,就带着乌青的眼角和肿胀的脸颊,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室,再往外张望时留给他们的是挥舞的拳头威胁。
原来这些山民平日里难得有新奇事,好不容易有点乐子,这群毛孩子还敢不好好背书,这让他们勾起的好奇心下回无人分解又该如何
且不提已经对荀谌才华满眼星星的甄尧,就是那杜霜雪也下暗手趁机揍了几个毛孩子的屁股。
看着堂下已正襟危坐挺直腰板的毛孩,荀谌满意地点点头,将袖中藏了多时的竹条给收紧了,看来是用不着了。
两堂课下来,当他再迈出这间陋室时,已不存在有山民对他指指点点,都口称先生目送其离去,态度甚为恭敬。
还不待他打探别的消息,才回房间小憩了片刻,焦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张口便叫:“荀先生,出大事了,不得了啦!”
荀谌含在口中的水“噗”地被这一惊给喷了出来,他有些恼怒,将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方:“还能有何大事,保持风度,你这样成何体统,在外也丢了我的脸面。”
焦触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喘气,随即又毫无自知地将荀谌放下的水杯拿起来一饮而尽,这才道出了何事:“荀先生,我听山民说他们大当家的,就是那个杜什么的母老虎要成亲了!”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无非就是那位杜老虎长得好看了些,胸脯弧度大了些罢了...荀谌正奇怪,焦触又接了一句:“新郎是那位甄家兄弟。”
荀谌呆住,口也张成了o字型,直到焦触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说来他此时心情颇为复杂,简单概
第十五章 今夜月色真美
荀谌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欣喜于自己的性向果然没有改变,一定是因为荷尔蒙的因素这才面对甄尧时常心神不宁。
随即他便陷入长久的苦恼中,这下若是杜老虎当真与甄尧成亲,事后迁怒他人,莫说甄尧,便是连他几人也难逃干系。
虽说陈容劫他为质,但陈容于杜老虎心中有几分地位尚不可知,为小命计,只能自己出面先想办法说服杜老虎换个人入赘了。
他抬头细看甄尧,这位小女子自曝身份后多了几分小女儿情态,以衣袖轻轻将脸上被泪痕沾湿的敷粉擦拭掉,低头糯糯地出声:“妾身整日里听闻兄长在家中与友人谈论荀先生是如何一人一马两三日破城,心下好奇,这才随兄长出门一趟。女子家眷外出不便,就冒了家中兄长甄尧的名,还望先生勿要见怪。”
荀谌心道小小年纪一举一动就已勾魂摄魄,大了那还了得不过听说甄氏女儿众多,也不知是甄氏哪位小姐。
“你且安心,你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杜老虎强行老牛吃嫩草,我去与她理论便是,如此年纪也太早了些。不知甄兄弟...甄小姐芳名为何”荀谌义正言辞起来,被这一激脑子一转想起所谓的甄尧并未到嫁娶之年,全然忘了方才是如何劝解对方大丈夫能屈能伸。
也不知眼前女子想起了什么,脸一红小声道:“妾身单名一个宓字。”说罢不等荀谌再问,直接出了房门,留下一句余音在耳,“全仰仗先生了。”
一旁的老仆摇头轻叹,年轻人呐。
“竟然是她。”荀谌感慨,一袭儒衫男装打扮都引出祸事,也不知其女装又是何等风姿。败在甄宓的男装打扮下也算不冤,实在是敌军太强大。
荀谌拿定了主意,趁夜前去寻杜老虎想让焦触换甄宓,斟酌了一番说辞,他敲开杜老虎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杜老虎才打开房门,其长发披肩睡眼惺忪,看来已是睡下。
“杜姑娘,我有几番话想说与你听。”荀谌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杜老虎此刻睡醒没有设防的呆萌表情与平日里傲雪凌霜的高冷对比过于强烈,他头一低又看到波涛汹涌,也只能抿嘴侧头非礼勿视。
沉默片刻,待看清眼前是荀谌时,杜老虎明显瞳孔一缩将房门“砰!”地一声紧闭,险些砸到荀谌的鼻尖。
难道自己就如此不受人待见
荀谌在门前叨叨开来:“杜姑娘,我确实有一些话不吐不快,实在是难以熬到明日,一定要说与你听。”
荀谌正要席地而坐准备开始长时间的说教攻坚,房门又是一开,杜老虎已将头发盘起,伸手一拉就将他拉到院内。
“说吧,你想对我说什么不吐不快”杜老虎声音微有颤抖,不过荀谌并未注意到,他开口道:“甄尧小兄弟年纪太小,还未到婚嫁之年,你强行让他入赘恐怕也难以服众,那孙轻王当之辈势必不肯罢休。”
荀谌侧头看了眼杜老虎的表情,月色掩映下倒看不真切,他顿了顿继续道:“不如换人与你成婚如何我有一人选,年纪大你几岁,曾于袁绍手下效力,此刻又在寨内,与你正是良配。”
荀谌边说边想起焦触那五味俱全又夜里鼾声如雷的阵势,和眼前如梅如兰的清冷女子,实在是难以相合,他越说越是心虚,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鲜花插在牛粪上,暴殄天物之类的词句在荀谌脑海里乱窜。
“怎么不说了”杜霜雪歪头向她看来,单
第十六章 大婚
荀谌木然地任由杜老虎身边的两个丫鬟服侍更衣,穿上大红色的喜服,一旁的老仆唉声叹气,此时距离荀谌得知自己将要成婚已过了两三日。
“老头,大喜的日子你老叹气干甚,多不吉利!”丫鬟为荀谌整理衣襟,见不得老仆哀叹。
“我只哀叹我家公子好好一名士,竟要受如此屈辱,真是可悲可叹,”老仆连连摇头,“这以后在外要如何行走,以一赘婿之名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