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津门风云
作者:普祥真人
这是个大时代的故事,也是个小人物的故事。国难当头,强敌入侵,津门小巡警,舍身成仁一朝重生。虽无之手挽狂澜之力,却有精忠报国之心,以自己的方式,与倭寇周旋到底。“我无一人敌国之力,却有一人敌国之心。日本人有机枪大炮,我天津男儿有不屈精神。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屈服!我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和日本人战斗到底。”宁立言......



引子
    公元1933年,不是个好年份。

    纵观国史,在1949年之前,老天爷并没真的给过中国几个好年头。只不过在1933年的时候,这种现象变得更加恶化,老天爷似乎觉得中国人还不够惨,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长芦盐场出的上好细盐。

    两年前,日本人在东北制造了九一八事变,数十万东北军未作出有效抵抗就败退入关,将百万里大好河山拱手让与敌寇,白山黑水从此落入扶桑之手。

    国民政府此时又发布命令,禁止民间非法抗日,就连报刊媒体上的“日本”两字,也必须以“xx”代替,所以一时间新闻审查官四出,大小报纸平添“xx”无数。

    1933年初,长城抗战爆发,在“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的雄壮歌声中,中国守军与倭奴小丑展开激烈搏斗。最终,中日双方签订《塘沽协定》,华北主权严重受损,部分城市不能驻扎军队,只能靠武装警查担当守卫国土之责。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团不祥的黑云笼罩在华北平原上空,名为绝望的雷霆即将落下。等待平、津百姓乃至整个国家的,将是一场漫长的煎熬,无尽的黑夜,直到十数年后才见光明。

    如果我们把目光移向此时天津城内的升斗小民,就会发现对于这座城市里普通百姓而言,并未察觉噩梦将至。

    自阿片战争开始,近百年的屈辱经历,让人们的精神变得麻木,对于危机的感知能力也在持续下降,大多数人并不能认识到时局恶化到何等地步。对这些普通百姓而言,战争暂时结束,不用担心日本人朝自己头上扔炸弹,市面恢复秩序,自己能出门赚嚼谷,这就是个好年头。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天津城怀抱渤海背枕燕山,为九河尾闾,扼六路中心,外通洋海,又兼北地十数省物资总汇。自元至清三朝,或为漕运总汇,或为军事要冲,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乃是北方一块数得着的洞天福地。

    燕赵大地的英风侠烈与码头城市的包容结合一处,形成了天津人特有的乐观知命性格。这里物价便宜的像是白送,谋生机会也远比别处为多,是以居民对于痛苦的忍受能力就更强。哪怕日月再艰难,都会笑着活下去。

    北伐之后,首府南迁,二百四十里地之外的北平,失去了曾经的地位。华北第一的大都会,便落在了天津身上。华界租界交通贯穿,下野的督军、总统你方唱罢我登场,俨然一台大戏。

    靠着开埠的便利,天津爷们见多识广,对于洋玩意的认识比北方其他地方更多也更早。这个时候的天津爷们,还能编出“你吃过洋白面么你喝过自来水么你打过特律封么你坐过四轮电么”这种顺口溜来自我夸耀,顺带嘲笑下外乡人。

    1933年的天津城,虽然狂风渐起,但是还没到波涛汹涌之时。在外奔波的人们脸上还能看到笑容,见面还会问一声:“爷们,吃了么”大家在努力装作无事发生天下太平,并希望这种伪装可以带来真的好运。

    在东北沦陷之后,那些关外的地主老财、北京城的遗老遗少,如同潮水般涌入天津逃难。他们拖家带口,大车上装满了成箱的银元,论麻袋装的钞票。这庞大的热钱流入,也让天津的经济进入一种病态的繁荣。普通的天津百姓,反倒觉得日子好过了些。

    这个时候,您可以在狗不理吃到那一口一兜油的狗不理肉包子,也能吃到炸得又酥又脆不粘牙的十八街麻花,还有耳朵眼炸糕、大福来的锅巴菜、老豆腐、煎饼果子、糖堆、糖画、糖炒栗子…



第一章 地狱归来一孤魂
    骄阳似火,蝉鸣阵阵,叫的人心烦意乱。

    1933年初夏的北方,气温高的吓人。天津城内,炽烈的阳光如同皮鞭,抽打着人们加快脚步。只是这老天爷也如同街面上的巡警,知道欺软怕硬,冷热也分地方。像是天津城西的乱葬岗子,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怎么也热不起来。

    拉车的“快腿”王四今年二十出头,身高腿长古一身腱子肉,是个三棒子打不倒的好汉。再山东老家时就学过拳脚,在天津县国术馆又学过几天形意拳就越发的自以为天下无敌。

    平日里素来喜好卖弄功夫,号称遇到三五个强盗都不放在眼里。可此时看着四周的坟头木桩,眼前不远处那个对着木桩子发愣的乘客,他整个人就觉得脊梁沟发凉,就连嘴里抽的“三炮台”都没了味道,开始暗自后悔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拉这么个客人上车。

    车船店脚牙,车夫不等于好欺负,如果是一般人要来义地,王四早就想办法拒绝或是骗一两毛的车钱再把人半路赶下车。可是这位乘客却是他无法拒绝的那几类人之一,再怎么不满意,也只能低眉顺眼的当孝子贤孙,不敢说个不字。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米八的身高,胖瘦适中的身材,头上戴着深黄色阔檐帽,上面绷着一条与帽墙等宽的白布,身上穿着同色制服,下着高腰系带皮鞋,打着紫红裹腿,斜系一条一寸八宽三尺八寸长的皮制武装带,左边白布领章上用铜字标着:特三分局,而在右边的领章上则坠有两枚闪亮铜星。

    这一身是天津巡警的制服,武装带和那两枚铜星代表着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并不是普通巡警而是五级委任警官。

    在民国的官僚体系里,委任官只是科股级,五级委任警官就更小一些,也就相当于市政府的普通办事员级别,不算什么大人物。可是对于这些人力车夫来说,这帮副爷(天津民间对于巡警的称呼)就是头上的天,不管官职大小,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要是和这帮人交恶,只要拿起警棍朝挡泥板上一砸,这一天的车就算白跑。是以不管这位年轻的巡官是否合理,王四都只能服从。

    他也必须承认,这位副爷跟他以往遇到的警查完全不同,做人格外和气。一路上对自己不打不骂,到了地方不但如数付车钱还多给一块钱的赏又给了一盒三炮台的香烟。

    可着整个天津,这多半是唯一一个坐人力车肯付车资又肯给赏的巡警,现在这年月,讲究人不多了。看他站在坟头前发呆的样子,王四既害怕又好奇,手上这根香烟眼看就要烧到手指,见对方还没有动的意思,王四大着胆子咳嗽一声道:

    “副爷……您这是给人帮忙,还是了事要我说,谁托您找人都是难为您。这年月兵荒马乱死人太多,这地方一天怎么不得拖来几十个,找人上哪找去您要不回去跟您朋友说一声心到神知上供人吃,让他随便来这摆点供,心意到了就行,不一定非得对上坟头。这地方的坟就那么回事,就算玉皇大帝,也未必找得着谁对谁。您就算没找到,也不算对不起朋友。”

    男子沉默了片刻,慢慢回过身,将那张剑眉朗目不用化妆就能唱大武生的英俊面容对着王四:

    “你说什么”

    “没……没说嘛。我这拉车的,说话不知道轻重,副爷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这拉胶皮的一般见识……”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意思。”说着话男子走向王四,此时王四才注意到,这位巡官的拇指上套了枚黄铜扳指,形制古朴与街面上常见的不同。巡捕之中有讲究的喜欢戴怀表,玩扳指的也是翡翠居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黄铜玩意。

    “你刚才说玉皇大帝。人都说死了以后归阎王管,我觉得未必是真的,至少我就没见过阎王,当然也没见过玉帝。不过你说阎王要是只能让人死的话,玉皇大帝能不能让这里的人活过来么”

    “您这嘛意思小的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如果有人死了,埋在这里,能不能再从里面钻出来,活蹦乱跳的再活一回”

    “副爷您这是拿小的找乐呢。这都死的人要是活过来,那不得把别人吓死”

    “也不一定,你没看见他这么钻出来的,他自己不说,你又怎么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觉得或许这事也是有的。你说要是真有人从这乱葬岗里钻出来,该不该没事就过来看看,琢磨一下自己当初是被埋在哪个坟头里,找找自己的阴宅,看看是不是有新房客未经自己允许就住进去”

    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这一带的风水本来就不好,听堪舆先生说,叫做聚阴池。四周偏又广植槐树,槐为木鬼,阴上加阴,这地方就算大白天诈尸也不新鲜。王四只觉得身上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笑道:

    “这……这小的一个臭拉车的,真猜不出来。不过小的倒是觉得这年月死了也不错,撒手闭眼嘛都不用想了。活的还得天天给自己挣棒子面,又是躲着抓丁的,又得躲着大兵,还不如死了舒坦。要我说死了的就算是活了,也最好再躺回去,省得再受一回罪。”

    他努力说服着对方,期待对面即便真是诈尸,也能自己挖个坑躺回去补觉,千万别拉他下去作伴。男子听了微微一笑,迈步走向王四,皮鞋踩在落叶上,嘎吱作响。

    就在王四感觉自己的膀胱飞速膨胀,四肢已经不停使唤,



第二章 茬架
    袁彰武与苏兰芳要动手茬架的消息,在天津的地下社会里早已经传开。袁彰武早早的放话出来,刀枪无眼难免误伤,大家不要参观否则打死勿论,这里面的意思,自然是不希望外人介入,出面调停,想要靠面子说和的趁早免开尊口免得自己丢人。

    街面上混饭吃的主,自然明白这里的意思,没人敢出来说和,可是私下里又都盯着这场打斗,猜测着双方的输赢。不少人心里都明白,这场架表面上只是一场简单的冲突,可是背后藏的利益很深,搞不好未来几十年天津这片地方谁说了算,通过这场架就能决出分晓。

    天津卫的混混如同本地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一样,算是地方特产。虽然袁彰武、苏兰芳两人都在清帮,可是本地清帮和上海滩黄、杜、张三大亨的清帮玩法乃至江湖规矩完全不同。很多套路规矩除了这座城市就没人懂,也未必施展的开,在京津一带却是铁律。

    混混发轫于前清,一路传承到民国,早已经变了味。最早的锅伙有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林的觉悟,收了保护费,就要维护自己所在区域的太平,于民间矛盾负责调解,基层秩序加以维护。到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义字早已经没人讲,给关圣上香不再是敬忠义只是求富贵,所有的争端,也都只围绕一个“钱”字展开。

    袁彰武是天津混混里一个异数,其发迹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蹿升速度却前无古人。早些年因为在落子馆捣乱,被直隶督办褚玉璞的义子李七侯一张名片塞进侦缉队,差点拉出去打靶。可是几年时间下来,如今的袁彰武居然混成了天津地下社会中爷字号的人物。

    他拜师白云生,乃是清帮“嘉海巳”堂口二十三代“悟”字辈的人物,与上海杜月笙同辈。手下弟子门生成百上千,租界华界都在他的势力辐射之下,即便是一些老辈混混,都要仰他鼻息过活。

    其人行事霸道手段狠毒,却又懂得收买人心,手下有一批肯出死命卖力气的门人弟子,又和日本人有所勾结。是以在天津地下社会中,俨然已经有王者之相,不知几时就可能一统天津地下帮会,自己一家独大。唯一有可能与他抗衡的,就只剩了脚行中大名鼎鼎的混混刘光海。

    今天这场打斗中,与袁彰武为敌的苏兰芳,就是刘光海的同参师弟。是以表面上虽然是袁、苏之争,背后却隐约是袁、刘较量。至于争斗的起因,则是日租界新津里的一处赌厂。

    新津里地处日、法两国租界交界,司法管辖权在日租界手中。当下天津英、法、日、意四国租界中,以日租界对于赌博的管理最为松散,因此最受赌客青睐,赌厂也最多。

    列强虽然本质上都是一丘之貉,但管理模式以及为人处世的方针还是存在差异。英法两国喜欢立牌坊,本就是阿片贩子加刘忙起家,偏又对表面文章看得重,走到哪都要装出绅士派头,一如清末的暴发户。租界设立之初,就禁止开始伎院、赌厂、烟馆等设施,惟一的合法赌博模式只有赛马。

    这种赌法一来门槛太高,普通人难以进入;二来又是定期开赌,是以生意都不能和日租界的赌厂相提并论。

    日本人向来坚持自己要钱不要脸的行事原则,于名声风评根本不在意。毕竟是能让本国女人去海外当南洋姐赚外汇的国家,只要能赚钱,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眼看其他几国租界放着钱不赚,自己就当仁不让,在本国租界内大开方便之门,黄、赌、毒各类产业随意开放不加限制。是以日租界成为天津各国租界内最为热闹,也最为肮脏的所在。

    日租界赌博合法,而且玩法亲民,简单容易上手,英法租界内居住的赌客自然就跑到日租界来消遣。新津里与法租界近在咫尺,赌博业自然就兴旺。

    袁彰武家里本来就在芦庄子开宝局,等到他拜了日租界警察署的华探长刘寿延为干爹,赌厂也就遍地开花,到处都是。资金一多,步子迈得就更大。

    他先是和上海来的活财神任渭渔合作,在天津办“花会”,赚了不知多少穷苦人的血汗钱。随后又在新津里附近的富贵胡同开赌厂,靠押宝、金钱摊等把戏,吸引大批赌客,很是赚了一笔钱。直到苏秃子苏兰芳的出现,才让局面发生变化。

    苏兰芳在天津的混混里算是个异数,他为人其貌不扬,天生一个癞痢头,身体偏又瘦弱,怎么看也是个窝囊相貌。可是其人生有内秀,虽然是刘光海的同参兄弟,却不是卖力气吃饭的苦力,而是混混圈子里的一个学霸。

    他当年在日本自费留学,能说一口地道的酒馆日语,和日本人交涉无碍。留学两年神功大成回国,自称已经将东洋人的把戏学得通透。有人只当他开了宿慧,混混里出了个经世济民之材,结果细问之下才知,苏兰芳学习的项目一不是军事二不是经济,而是赌博。这才明白为什么东洋人那种小气性格,肯放这种大才子回国而不是扣下来为自己所用。

    赌这门课没有老师教,没有地方领文凭,全靠自己的悟性。苏兰芳在日本两年时间混下来已经可以横扫日本赌厂,被若干场子列入黑名单禁止入内。如果不是他跑得快,早晚被埋在东京湾做人柱力。

    当然,苏兰芳的聪明才智不容抹杀,单以学习结果论,他在日本留学的成果,比起这个时代大多数克莱登博士只强不弱。从日本回来的苏秃子靠着自己学来的本事在新津里开设赌厂,率先在天津的赌博行业里引进了西洋项目:扑克牌。天津老百姓管这个叫“扎帕斯”,五张牌定输赢。不但中国人喜欢,就是高鼻子蓝眼珠的洋鬼子,也对这种赌法沉迷,纷纷做散财童子,到新津里的赌厂送钱。

    靠着全新的项目和在日本学来的赌厂经营方法,苏兰芳发了一笔横财,成了天津博彩界的人物。如果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为北地赌王。只不过天津既然有了袁彰武,就注定不许其他人立足,苏秃子的赌厂刚一红火,袁彰武就派人来下了贴子,要他把赌厂让出来给自己经营。

    苏兰芳再怎么窝囊也不可能就这么乖乖地让出聚宝盆,最后的结果便是约定了时间,各自带领人马来一场武斗,通过最为原始的方式,决定这间赌厂的最终归属。

    表面看来混混打架是江湖争斗,看各自的势力手段,实际内行人心里有数,混混之间的争斗,最终都是靠以财富决定输赢。混混开打之前必抽黑红签,红签拼命,黑签抵偿,自己一方如果未能给对方造成有效杀伤,抽到黑签的就得自尽,以攀诬对手。

    这种制度的执行,是建立在雄厚的资本之上。残废的混混,团体得按月送粮给饷供养终生。至于抽到黑签送命的混混,家里等于有了铁杆庄稼,团体不但要按月供应钱粮,还要照应这一家的婚丧嫁娶,为他们解决困难。正因为有了这种保证,混混才敢去拼命,轮到自己死签时一往无前,绝无退缩。

    这种保障制度哪样都离不开钱,如果没有资金做支持,下面的人就没了拼命的劲头,什么架都没法打。有钱的一方可以靠财力压人,哪怕一场打斗失败,只要受伤的给足营养费,死的照顾好家小,很快就能约集人手,卷土重来。

    苏兰芳的赌厂进项不小,但是营业时间太短,从经营到现在,也就刚赚回装修赌厂的钱,没有多少盈利。袁彰武却是开了好几年宝局,九一八事变后又帮着日本人办军需物资,很发了一笔财。那些码头、仓库每天源源不断提供资金。苏兰芳的赌厂却因为怕被袁彰武放火,早早的就关了门,经济上失了来源。

    两下对打,在财产上,苏兰芳的底气先就不足。这次之所以敢摆开阵仗开打,还是朝自己同参师兄刘光海求援。如果不是刘光海借人出来,只




12345...21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