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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武云珠等到王文锦上楼,才问宁立言道:“他们这是要干嘛”

    “垂死挣扎而已。袁彰武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脾气,总想着起死回生,不绝了他的希望,他是不会认命的。你看,真佛这回出来了。”

    说话之间,楼梯上响起一阵皮鞋声,只见那面色苍白,颇有些书卷气,身材瘦削如鹤的任渭渔迈着两条伶仃细腿,从二楼上不紧不慢走下来。样子就像是参加家庭聚会,又或是戏台上名角亮相。

    看到宁立言等人的目光看过来,他也朝几人回报以笑容,随后朝袁家打手吩咐道:“沏一壶好茶过来,要顶好的茶叶。”

    人来到武汉卿对面,先是行个礼,随后毫不见外地拉把椅子对面坐下,将茶杯摆好,自己提起壶来亲力亲为,先是洗茶,然后斟茶,每人杯中茶水约占杯子容量的三分之二而不倒满,这是清帮“满酒不满茶”的规矩,因为“茶”与“查”谐音,对于朋友茶水向不斟满,表示自己没有刨根问底查究来历的意思。

    随后一笑道:“武大爷,咱们大家也算是老相识了。这花会虽然是袁彰武的,但我是总宝官,算是有我三分干系,由我招待你武大爷也不算失礼吧”说话间他先把自己面前的茶水喝下去,表示茶水里没有下毒。

    武汉卿冷漠地回答道:“失礼不失礼的没什么要紧,袁彰武跟我这失的礼多了,也不差这一次半次。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他讲礼数的,而是来拿钱的。你们给钱我就走人,没有其他的麻烦,不要总弄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让人看笑话。”

    任渭渔一笑:“袁彰武就是这么个为人,见到钞票就像见到祖宗,你们要拿走他的祖宗,自然就要费些周折。不过他也不是个空子,脑子清醒下来,就晓得自己事情做错了,现在正在筹钱,就只好由我来招待几位。”

    宁立言道:“任渭渔任先生是吧听说过您,上海滩有名的任财神,办花会办了十几年,给东家赚了金山银山,今个得见尊颜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不过要我说,您这名字其实不好,尤其跟袁彰武这种人合伙做买卖,这个名字更不吉利。你想必知道袁彰武的为人,这花会生意好了,他要吃独食,生意不好,他要拿你顶缸。不管哪条路,任先生都很有可能喂鱼。庞统庞士元前车之鉴,任先生可不能不防备啊。”

    任渭渔哈哈一笑,“宁三少说话有趣,怪不得能让武小姐这位美丽的姑娘对你倾心了。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三少这次设局让我栽了个跟头,就是想要看我喂鱼了”

    “任先生言重了。大家不过是各为其主,其他的都谈不到。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局,而是智。赌厂上的规矩,赌奸赌滑不赌赖,任先生应该还记得吧”

    任渭渔一挑拇指:“三少说得对。这一局任某输在谋上,棋差一招束手束脚,输得心服口服。规矩,按着自己的想法做,倒未必会输那么惨。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大败亏输,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到旁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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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调停(下)
    潘子鑫出身于苏州著名的仕宦门庭,其先祖便是研究出了北京广和居拿手好菜“潘鱼”的前清大员潘祖荫。潘子鑫这一代兄妹七人,子鑫居末,因此街面上便以七爷作为官称。

    他在年轻时留学日本,和鉴湖女侠秋瑾乃是至交,信奉“欲强国必先富国,富国则以实业为先”思想。回国之后典卖家产,以全部资金在天津投资办厂发展实业,“红三角”纯碱、“飞艇牌”、“仙鹤牌”、“灯塔牌”油漆……这些天津乃至全国人都耳熟能详的品牌,都有潘子鑫的股份。

    1922年潘子鑫联合美丰洋行买办兼三北轮船公司华北总经理李正卿,在法租界租赁地皮,修建国民饭店。租赁土地时,潘子鑫并未支付租金,而是与土地主人瑞士人鲁伯那约定,十五年后,将地皮以及地上建筑物无偿交给土地主人使用,以此折抵租金。

    这种投资方式放眼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由此就可见潘子鑫头脑非同等闲。当饭店正式投入运营之后,潘子鑫在商业领域的才华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国民饭店布局参考法式,前院有喷泉、假山,还修了停车场。整个天津庭院式饭店里,只有国民饭店的前院可以停汽车。把周边的交通、惠中等饭店打得溃不成军,自己一枝独秀成了法租界最红的旅社。

    下野政客、失意军阀、银行家、电影明星、交际花……甚至洋鬼子也放着同胞开的旅社不住,要住在国民饭店里,就知道国民饭店在天津的地位。

    潘子鑫不独生意做的好,在天津混混圈里,也是大有面子的人物。他本人虽然没拜师入门,却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玲珑空子”。与天津清帮大爷袁寒云、上海滩黄、杜、张三大亨交情莫逆,人称“南杜北潘”,与杜月笙齐名。

    这样的人不管从财力还是身份,都足以调停此事。他与袁彰武交情一般,但是任渭渔来天津办花会,是潘子鑫从中牵线。任渭渔不怕袁彰武对自己动粗,也有这方面的凭仗。潘子鑫出面说和,多半也是任渭渔从中间走的人情。

    既然有潘子鑫答应出头,宁立言就不再催逼,安心的与任渭渔喝茶聊天,如同闲人泡茶馆。时间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一个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眼睛四下看着,任渭渔连忙站起来到男子面前行礼道:“戴经理居然亲自来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别说没用的了,袁彰武呢叫他下来,潘七爷跟法国领事在谈事情过不来,特意让我把你们两方都接到国民饭店,到那把话说清楚。把袁彰武叫下来咱赶紧走,七爷今天事情多,没太多时间等。”

    在松山街花会门外,停着两辆黑色八缸七座林肯轿车,潘子鑫想事情周到,生怕两方坐在一辆车里发生意外,特意让两方分坐。这种汽车单辆售价大洋一万五千块,两辆汽车既是财力的象征,也算是一种无声的示威,压住两方不要轻举妄动。

    这种豪华汽车后座宽敞,武云珠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下看着,在牛皮坐垫上颠了颠,伸手在皮面上轻轻摸着,啧啧称赞道:“这东西真光滑,就像是上好的缎子。车子也舒服,比我们那疙瘩自己造的那民生牌汽车舒服多了。”

    武汉卿却摇头道:“民生牌汽车是不如这外国汽车舒服,可那是咱东北人自己造的。这外国的车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东西,只会赚咱的钞票。就这两辆汽车,就能给咱换回一个团的人马,拿来摆场面……可惜。”

    车内陷入一阵沉寂,被他一说,武云珠如同被兜头泼了冷水。战胜袁彰武,为老爹报仇雪恨的喜悦情绪荡然无存。

    宁立言看着车窗外,武汉卿带的八名保镖,四个人跨着汽车两边,另外四人则由人力车送向饭店。透过护兵高大挺拔的身躯,可以看到两旁街景。

    鳞次栉比的店铺,光鲜的招牌,广告画上手持香烟的美女面带笑容看着路人,似乎是在宣告着太平盛世的来临。可是与此同时,在长城之外的国土上,日本军人正用刺刀与军靴践踏着千百万国人尊严,将大好山河生生割裂。

    与这里仅隔几条街道的日租界,便驻扎着日本华北驻屯军大批武装部队,谍报机关的耳目四出刺探军情,为摧毁这片桃花源做着最后准备。

    袁彰武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飞速崛起,正是因为日本情报机构对他的扶持。混混控制之下的码头以及脚行工人,为日本人搬运军事物资,承运阿片;袁彰武那些在伎院做大茶壶、在旅馆做侍应、在火车上做乘务员的弟子门人,则帮助日本特务刺探情报,访查抗日人士。就连租界内大小报馆谁要是得罪日本人得罪狠了,也是袁彰武的弟子负责去丢炸弹或刷大粪。

    东洋人武器再厉害,士兵再能战,也总归是外来者,水土不服。想要在中国立足,必须有地头蛇支持,袁彰武就是他们的接引使者。即使不考虑自己的仇恨,单是为了这片土地以及老少乡亲,袁彰武就得死!

    宁立言心里暗自琢磨着,汽车在此时已经驶出日租界,进入法租界杜领事路,等来到杜领



第十一章 玲珑空子
    潘子鑫所说的绿背,实际就是民间对于美元的称呼。时下华北的生活中,货币方面堪称群魔乱舞。

    前清时代的龙洋、墨西哥鹰洋、西班牙站人银洋、袁大头、东三省发行的奉洋以及国民政府铸造的本洋都在市面上流通,如果再算上形形色色的纸币,就更为复杂。天津城里专门有一路靠换钱为生的,走在大街上,将十几枚银元在手里碰撞得叮当作响,靠着银洋换银洋吃差价,就能挣出一天的开销。

    后世人们所知的“法币”要到1935年才发行,眼下流通的纸币主要是中交票。在发行之初,中交票与大洋的比价是一比一,是市面上的硬通货。可是随着军阀混战,为了给部下开军饷,造币厂开足马力印刷省钞,导致与省钞联动的中交票币值也一路走低,几乎成了废纸。

    北伐之后,国民政府整顿经济,中交票价格回升,但是其购买力和民间信任程度上还是不能和银元这种有价贵金属相比。

    1929年,美国股市崩盘,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爆发。白银价格在1932年暴跌,几乎到了谷底。但是自从罗斯福成功当选美国总统之后,为了打击中国经济,增加本国商品竞争力,美国人开始人为提高白银价格并且让美元贬值,中国银元兑美元的汇率直线上升。在去年的时候,同样数字的银元只能兑换一万八千美元出头,今年就已经翻了一倍。

    对于武汉卿的志向来说,美元比白银更有用。眼下在天津,以私人身份购买大宗军火,找洋行极为困难。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压根就谈不下来,想要脚以只能找军火贩子。

    与这些人交割钱财不能从银行走账,全是现金往来,几万块银元远不如几万美元携带方便。武汉卿的志向不在于聚敛钱财,而是要对付日本人,钱财对他的用处就是招兵买马。潘子鑫显然是知道武汉卿的行为以及目标,特意搞一笔美元来,给他行方便,也算是放个人情。

    宁立言微微一笑道:“这么大笔数字的美元可不好凑,即使在租界里,要是用这么大笔的款子,也要提前好几天预约才行。只有潘七爷这等手眼通天的人物,才能在个把小时之内,凑出这么大数目的现金。”

    潘子鑫微微一笑:“三少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老朽不过是一个商人,哪来的什么手眼通天,也就是几位银行大班愿意卖我面子罢了。我还特意吩咐司机载你们来时把车开慢一些,就是为了给这几家银行送钞票的人留出时间。总算是老天保佑,没让我丢脸。武将军过过数目,看看钱有没有问题。”

    武汉卿也是场面上的人,自然不能真的拿出美钞点数,随手把拉链一拉,朝潘子鑫拱手道:“潘董事长是个敞亮人,我信得着你。数字不用清点了,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丫头,把押票给人家。”

    接过押票,潘子鑫朝袁彰武面前一推:“花会的事,到此就算了结。这笔钱算是你欠我的,将来慢慢还就是了。我跟你师父也算是有些交情,不会催逼过甚的。”

    袁彰武脸色一红一白,没开口回应。他本以为潘子鑫出面,肯定会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压制两方,自己肯定是要出钱,武汉卿那边也得退让,不可能真的如数拿走赌资。

    没想到潘子鑫居然是这样处理,自己先把钱垫上。如果面对武汉卿加宁立言,袁彰武豁出去花会倒闭,还是可以耍赖的。大不了一拍两散,自己就不信一个失去部队的旅长加一个巡官,就真能置自己于死地。可是现在他欠潘子鑫的钱,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江湖上再怎么出名,混混依旧是混混,和成功的商人相比,先天就有差距。潘子鑫是社会名流,袁彰武只是这些名流手上的破抹布。解决问题时,会被拉来顶缸,事情结束便丢到一边,这辈子都很难融入上流社会的圈子。

    别看袁彰武眼下人多势大,俨然一方诸侯,却也没胆子得罪潘子鑫这种商业大亨。欠潘子鑫的债不还,潘子鑫只要略微施展些手段,就能让他的生意难以经营,人也难以立足。

    他吞了口唾沫,想要说些什么,潘子鑫已经看向他。“人生在世,诚信为先。信义为商人立身之本,其实即便是普通人也要讲究诚信守诺,否则难以立足。就拿我们门槛里的事情来说,既然规定了运期,不管过程何等艰难,也必须按期完成。也许这一趟会赔钱,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毁约涨价。正是靠着这份信义,三祖才能在运河上立足,给后辈子孙留下这么一份产业,弟兄们也有了一口饭吃。如今江湖大乱道,好多老规矩没人讲了,可是一些做人的道理,总不能也跟着改了,你说是不是不管是正门还是偏门,生意就是生意,要是说了不算言而无信,这门生意又怎么做得下去光顾着眼前一点蝇头小利,牺牲做人的根本,不但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还会连累弟子门人喝西北风。我们门槛里的人,能做这种糊涂事么”

    “七爷说的是,这事其实就是个误会,咱既然开的起花会就赔得起钱,就是这么大笔数字……”袁彰武尴尬地笑了几声,房间里没人接他的话,让他一拳落在空处。潘子鑫点起一根吕宋烟,对武汉卿道:

    “这次的事是袁彰武办的差了,不过他也是有苦衷,那么大



第十二章 军饷
    两部林肯汽车停在特三区彼得堡路上,八名保镖以及武家父女、宁立言先后下车.走进巷子里,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武家父女眼下的住处,一处小四合院门外。

    所谓特三区原本是俄租界,在十月革命之后,新成立的政权不承认之前的租界,将在华租界权力交还中国政府。与之前的德、奥租界一样,这里被设为特别区。这种典型的中国风格建筑,就是在归入本土管理之后建成。

    武汉卿在天津只是暂时驻足,想着有朝一日打回东北重建家园,没打算在天津置办房产。开始住旅店,后来租房子,这处房子还是宁立言用分家的钱买下来,借给他们住下。

    院落外,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朝巷口翘首,满面焦急,一见武汉卿等人从过来,有人吹了声口哨。随即那些三三两两敞胸露怀的汉子立刻排成一排立正站好,挺胸抬头面色严肃。这些人虽然身上没穿军装,衣服也不太整齐,但是那股行伍中人的气质还是十分明显。

    昔日武汉卿手下一旅铁骑,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二十来人。与他身边的警卫一样,这些都是随他一路败退进关的嫡系部下,在骑兵旅里也是精锐。在战场上他们未必能发挥太多作用,但是在市井之间打斗绝对是好手,有这些人护持,倒也不怕这些美元被谁抢去。

    在前一世武汉卿全部财产都被袁彰武骗光,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也因为开不出军饷得不到钱粮补给,被迫投奔二十九军或是天津保安队,武家父女成了孤家寡人任人摆布。这一世因为宁立言的及时提醒,武汉卿悬崖勒马,保留了一部分产业,可以维持住部队,是以这些人还跟随在身边。

    这么多人每天的饮食起居,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武汉卿积蓄颇丰,可是坐吃山空也颇感吃力。总算得了这三万多美元的帮助,手头顿时宽松很多。

    门外放了双岗,人走进房间,武汉卿将几个公事包放在桌上,打开拉链向下倾倒,绿色钞票流水价倒出,在八仙桌上堆成了小山。武云珠兴奋地拿起一捆钞票在手里摆弄道:“这回可解气了!袁彰武从我爹身上骗得钱,一下就连本带利都还回来了,看他不得心疼死!”

    “心疼死这个死法太舒服了,不适合他。”宁立言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做混混的,横死街头才是他的宿命,怎么能让他舒服的死在自家床上那样不公平。”

    武汉卿道:“立言,你和袁彰武有什么仇,我从来没听你念叨过。如果真是深仇大恨的话,叔身边这些人,你随便用。他们有几个是特务连出身,摸岗哨搞夜袭都是拿手好戏。给他们拿笔钱,让他们事成以后远走高飞,保证袁彰武活不过今晚。”

    宁立言摇头道:“袁彰武为人精细的很,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刺杀。天津城想要他脑袋的人不知道多少,他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您手下的弟兄都是好汉子,他们的血应该为国家民族而流,不该在这种小事上冒险。要对付袁彰武,我可以找到人。”

    武云珠把大眼睛一瞪,“三哥,你跟我们见外了是吧你这么帮我们,我们帮你一下也是应该的。张大帅手下,都是恩怨分明的主,我爹为啥对张家人忠心耿耿,不就是因为老帅当初的活命之恩!要没有那点恩情,我们投奔谁不行,干嘛非得继续忠于少帅你对我们有恩,我们也要报答,不就是杀个袁彰武么,有啥了不起的。我也不问你因为啥,你想让他死,那他就得死!你要不想麻烦那些弟兄,就让我来!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买把枪,凭我的枪法,保证抬手就掀了袁彰武的天灵盖。”

    武汉卿咳嗽一声,打断女儿的话,朝宁立言道:“别理这疯丫头的话。她就是这么个二虎脾气,办不了大事。不过丫头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们东北人性子直,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但也知道什么叫恩怨分明!当年我当团长的时候,挪用了军饷去炒大豆,结果遇到骗子被坑了个血本无归。手下的弟兄们等着发饷,我走投无路,就想着一死了之。结果事情被老帅知道了,把我叫去一顿骂,当时老帅跟我说:你武大个子看着也像个好汉,没想到是个熊包,为了几个钱就要自杀,你的命咋就那么不值钱呢跟着我干,还怕没有钱使你那个团的军饷我补给你,今后不许再挪用军饷去做生意,否则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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