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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徐蓝心灿若花绽,忍不住抚抚她绾淡蓝巾的发髻。

    一旁围观群众偷偷地你捣我肘,我戳你腰,面面相觑又挤眉弄眼。

    原来国子监里近日关于徐蓝的绯闻、竟不是空穴来风。说他狠拒花含香,只因心有所藏;说他被梁国公徐令罚跪祠堂,只因分桃之爱,皆在猜他欢喜的是谁,得,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数日的鸭腿没白给,忒劲爆的讯息哩!

    ”表哥........!“袁雪琴脸色苍白,乌亮的眼睛瞬间朦胧了,倒是姚勇看着不忍,朝她凑近笑道:”你莫多意,平日里我们彼此打闹玩耍惯了,并不拘小节。“

    说着底气有些不足,娘的,他可不会拈谁嘴角的饭粒吃,想想都浑身一抖。

    见着姑娘勉力朝他笑笑,又看向徐蓝蠕了蠕嘴,小声道:”表哥,我回去了。“

    徐蓝正跟舜钰说话,似没听着,姚勇上去狠拍他肩膀,扯着嗓子喊:”你媳妇要走啦!“

    ”瞎胡诌甚么是表妹!“徐蓝踢他小腿一脚,有些敷衍的挥挥手,袁雪琴亦不多说,低着头转身慢慢走了。

    舜钰津津有味吃完一个,抬眼见众人五味杂陈的盯着她看,有些莫明其妙,想想把草蒲篮递代明眼前:“你们也尝尝,滋味浓,比宝庆铺子制的糕点还好哩。”

    代明躲一边,话中含有意:“你那串叶子糕吃得人腹胀,这个就自已吃罢,我们无此口服,即便能吃,现也不敢啊!”

    阴阳怪气的!徐蓝蹙眉瞪他们,朝舜钰道:“你甭理他们,只管带回斋舍和永亭、及阳明分着吃。”

    又看向百步不远处:“那是宫里别院,唤静漪园,我带你们游水去。”

    顺他所指望去,果然那里粉垣环护,有数株开红花的树簇簇探出,冠如华盖般,正开得如火如荼。

    舜钰起了退缩之意,只说:“皇家别院,戒备森严,怎容随意进出更况,我一介儒生,四肢不勤,哪里擅水性,你们要去自去,我是决意不肯的。”

    徐蓝从袖里掏出个银面刻字的腰牌,晃的人眼花,他嘴角噙笑:“怕甚,我有太后娘娘赐的行令,你若不肯游水,在荷潭泛舟也可以。”

    见舜钰依旧犹豫,止步道:“你若不去,我们索性都不去。”

    众人听得此话,哪里肯。皆百般撺掇。

    舜钰想着那些个鸭腿,咬咬牙,吃人嘴软,实无触众怨的底气,遂顺着他们的意,一道朝静漪园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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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潭中趣
    舜钰目不斜视摆弄舟里橹木,竖耳听得众武生嘻哈笑闹,窸窣在脱衣。

    接连“噗通-噗通”落水声响起,忒大的水花飞绽,猝不及防的,已星星点点迸溅上她的面庞,用袖子一捋,定睛瞧去,是姚勇几个在使坏,仅头颈及半身光膀子浮于潭面,挤眉弄眼的逗乐。

    舜钰松口气,从脚边抓起一把石子,朝他们狠丢过去,涟漪圈圈泛起,各自四散游窜,代明扯着嗓子喊:“元稹,别婆婆娘娘的,就等你来诶。”一个利索仰挺,已穿梭出去丈远,朝姚勇几个游追。

    徐蓝俯身去解开拴树桩的绳索,再把舟尾使劲往潭里推,忽朝愣愣站一边的舜钰看来:“忤着作甚还不上来!”

    垂柳岸边,拔来的湿苇排排摊开,被赤日晒得半干,舜钰忽蹲下身、低头去拨弄,嘟哝道:“我没力气摇橹,也不会游水,就在这里躲阳,你莫管我,他们都在等你哩!”

    徐蓝直起身,大步过来,擒起她襴衫后襟领,一臂提起来,真轻,跟拎只耍赖打滚猫儿般,对上不敢置信的眸子,由不得笑意加深:“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坐着就好,摇橹我来。”

    舜钰还没挣扎两下,已被搁放至舟尾,徐蓝橹柄一摇,碧水瞬间搅碎,眼前的景徐徐生动起来。

    愈往潭水深处摇,愈见荷叶田田,粉花新鲜,偶有鱼影摆尾,野禽浴水,这一叶乌青舟便如在画中迤逦穿行。

    舜钰托着腮,前世里也曾领着众嫔妃、倚栏在此赏景,只为打发无聊午后的神倦,并不觉得有多美。

    可此时却东瞧西看个不够。

    但见叶底忽游出一对五彩斑斓的交颈小鸳鸯,玩兴起,催着徐蓝从中过,硬生生要将俩拆散。

    徐蓝笑她心思阴暗,偏就不肯,挨捱着簇簇滴油荷叶避过,想想,折根硕大的荷叶扔给她,罩在头顶挡阳,看她颊腮晒得嫣红,再衬那抹碧色,竟是比满潭荷花还来得娇艳几分。

    忽得思绪萦动,又一瞬间晃逝,快得抓它不住。

    索性摇头不想,有力大手用力急划几下,再搁下橹板,任由其在水上缓缓飘浮,自个则半倚坐靠在舟头,闲懒伸长健实双腿,看会碧波蓝天,看会舜钰水汪汪的眸子,忽得伸长手拽断朵低垂的莲蓬,娴熟的擘剥出一颗白嫩莲子,抽去绿芽,递给舜钰,自个又剥颗,放进嘴里惬意地嚼。

    “凤九秋闱科考得中举人,明年春闱恩科,我们倒要一起进考场了。”“徐蓝忽然开口。

    乍听他不再唤她小娘炮,舜钰倒有些不惯,默了默,笑着颌首:”是啊,若能高中,虽同朝为官,你我却是要各奔前程!元稹戎马倥偬、安内攘外,不多年即官拜武将之首,统率数万军队、将是何等的风光!“

    ”那你呢“徐蓝笑了,这小娘炮还会占卜算命。

    ”一小官。“舜钰嘴轻蠕,撇眼盯看一只红蜻蜓,小心翼翼停于舷沿,扇动着翅膀。

    她薄如轻翼的前程,又经得起谁来拆呢只祈望步步惊心后,心愿达成,她亦能安稳脱身。

    那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冯舜钰此人了!

    ”一小官“徐蓝抛给她一莲子,不经意般开口:”即这般惨,不如随我走罢,我去哪你跟我去那,我护你一辈子。“

    舜钰掬一捧水使劲泼他:”我还要你护!到那时没事都变有事,当心落得跟那护兵苏崇一个下场。“

    想想不自在,又道:”我还要娶个娇妻,替我生个大胖儿子哩。“

    她今日冷眼旁观众生相,徐蓝言行亲昵、袁雪琴落寞伤怀、姚勇警言诫告,其实早尽收心底。徐蓝怕是不分雌雄动了意,她要想尽办法斩断这份情愫,还他一个如锦前程。

    他的命途原就该如此,不该因她耽误。

    徐蓝眼神黯沉,正待说些什么,忽得舟沿倾斜,探出个头来,是代明,捋把脸上水渍,笑嘻嘻地:“你俩个唧唧歪歪什么我怎听得生个大胖儿子“

    姚勇也游过来,把代勇摁进水里,



第136章 玉醉棠
    沈泽棠放下茶盏,敛笑正色道:“皇上下旨对荥阳冬令堤裂案、限期追查后,时不时询问进展,其意旨在杀鸡儆猴,整顿贪墨之风。以徐镇功为首及所涉荥阳省县官员、贪受朝廷筑堤防坝拨款已是板上钉钉。原不该劳烦太子,由臣及丁尚书入朝奏疏皇上即可;只是这合计达百万的贪银,实属近年贪墨不二大案,臣等言行更需谨慎。”

    稍倾,又叹息说:“皇上龙体染恙间,太子朝乾夕惕、无一日松懈懒怠,众臣自然心知肚明。哪想此时却出此案,倒实在不合时宜。”

    朱煜聪颖多思,顿悟沈泽棠话意,面庞倏得泛起苍白,皇上渐康,重揽朝政,对他参议之论常多诫训,渐显摒弃态。

    而荥阳堤裂则出自他朱煜御政时,竟使贪墨猖獗至此,虽说是底下欺瞒未报,他终是犯下不察之实。

    陡然想起辰时去乾清宫问安时,透过窗棂,听得父皇与三弟相谈甚欢.........。

    他侧身、肃然恭敬道:“请沈尚书赐教,吾该如何脱离困局”

    “太子........!“沈泽棠顿了顿,眼神一凝,瞧他看到了谁荷潭水央,一扁舟摆荡摇晃,青衣小书生抱着橹板站,橹板他记得是摇的,可不是抱着玩的。

    ”........沈尚书!“朱煜疑惑,怎地又不说

    沈泽棠盯着某处未动,语气颇沉静:”太子若问臣良策,臣确实毫无办法。“

    夏风起了,一阵紧过一阵吹皱镜面,推着扁舟撞进碧澄荷叶粉红花朵丛里,小书生试着用橹板划水,左突右冲,不知怎的跌跌撞撞,竟朝着舷沿一个马趴,“噗通”直直堕入镜面。冯舜钰,你倒是挺能干啊!

    朱煜听得他如此说,心里乱糟糟一团,浓含失望缓道:”沈尚书不愿赐教,吾此位怕不久矣。“

    水里涟漪一圈圈散开........沈泽棠修长有力的手指、敲着雕纹倚栏,一下又一下。

    他忽儿不再慢不经心,直截了当道:“太子不妨去寻徐阁老商议,徐镇功是他侄儿,犯下此重罪,若皇上严惩,抄家灭门都不为过,想必此时定是殚精竭虑、且一筹莫展。“

    他点到为止,俯低作一揖:”臣突有急事,先行告辞。“

    转身即大步走出浮碧亭,朝荷潭边去,瞧水纹都平了,她还未浮出来,竟原来是个不会游水的。

    朱煜还有话欲问,即被他匆忙离去搞得措手不及,见沈泽棠边走边脱下浅蓝云纹茧绸直裰,褪下浩然巾,又除去荼白里衣,递给匆忙跟上的侍卫,再踢掉皂靴,竟一个猛子,迅速扎入荷潭中。

    ”沈尚书所谓的急事,是去荷潭游水“朱煜有些瞠目结舌。旁侧垂手而立的宫人,忙近前禀话:”潭里曲舟摇晃,怕是有人落水缘故。“

    ”救人让宫人或侍卫去即可,何需他亲为!“愈想愈觉得古怪,索性也朝那方向而去。

    ................

    沈泽棠自入朝为官后,为贴已身份修身养性,又日渐年长,已不曾下水游过。

    幸得凫水功夫还在,绕过密密荷茎,吸口长气在水里潜行,明亮刺眼的光线被生生挡在浮面,如进入某个幽深暗境,他左顾右盼,忽儿就看见冯舜钰,落下时簪子松脱了,乌鸦鸦的发丝四散



第137章 心余悸
    回国子监的路上,徐蓝率先走在前头,面容阴晴不定。

    他在荷潭翻腾个尽兴,捉了条新鲜的胖头青鱼,用柳条穿腮,提着游回才见扁舟里,空荡荡无人。

    这一吓天崩地裂,白着脸猛得扎入水底四处游窜、姚勇几个也不闲,众人直寻得精疲力竭、才气喘如牛的上岸。

    徐蓝心情瞬间恶劣无比,见着太子虽给予礼待,神态却阴沉沉的,紧崩着下颌,半字不愿多搭理。

    直至瞧到冯舜钰从棵古樟树后慢慢走来,穿着件不合身的浅蓝云纹茧绸直裰,底下荼白裤子,敞着裤脚,乌油发梢淌着水,用根绞丝银簪子随意绾起。

    他僵直身躯、盯着舜钰靠近,行礼见过太子,这才似三魂六魄回转,长臂一伸,用力把她拽至身边,铁青着脸问她去哪了不是不会凫水么怎会滞在岸上所穿直裰是何人的竟是刨根问底个不休。

    却见舜钰含含糊糊,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愈发觉得有甚么事发生了,独独把他瞒着。

    太子意味深长的笑容犹其刺目,告辞离去前,还吩咐他近日勿忘来宫里,老太后整日里叨念、要给他赐婚哩。

    徐蓝浑身的不舒坦,余光瞟瞟舜钰,同代明几个说着话,笑容浅浅、丝毫不解他的烦恼意。

    不看她吧,又觉这一下午受得罪、岂能只由他自个白白担下。

    一只栀黄嘴大白鹅从身边摇摆过,舜钰收回眼神,恰与徐蓝蹙眉怒眼相撞,晓得他不高兴,可她确实忘记堕入荷潭后发生了什么。

    只知睁开眸子,恰有缕夏风热热拂过,明晃晃的阳光透过茂密叶片,零碎斑驳的洒在脸上。

    她眯觑着眼半晌,坐起身才发现,身上覆着件直裰,不知打哪冒出个年轻侍卫,丢给她根绾发的簪子,来不及问话,即一溜烟没了影踪。

    胸前松怠怠的,抚触过去,分外的柔软,紧紧缠围的白布条子不见了。

    那时惴惴惶怕委实难形容,脑里更是混沌荒芜,浑浑噩噩的,哪里答得出徐蓝问的那些话

    心里倏得也生气了:朝谁摆脸子呢!我还不晓得这无妄之灾找谁算帐哩。说到底,总是因你而起的祸事,我未恼你,你倒杀气腾腾的给谁看

    索性目光凝冷冷的迎上,你谁呀,和你一点也不熟!

    徐蓝更郁闷了!

    .....................

    舜钰推斋舍门入,傅衡不在,只有冯双林倚靠床背读书,抬头看她身上衣,眼神忽得闪烁,有些迟疑地问:“你穿得是何人衣物”

    “不认得的人。”舜钰摇摇头。

    打了盆水盥洗手面,又从箱笼里取出干净衣物,拉下床帘阖紧,躲在薄褥里,用棉巾把身子偷偷擦拭,重缠卷上白布条子,再换了里衣,方吁口气,仰面躺于枕上,边打起川扇儿把热风轻送,边默默盯着床帘顶一滩干涸的蚊子血。

    瞬间忆起什么,抬起手取下那枚银簪子,虽式样简单,却制得十分精致细巧,显见是宫里的东西。

    心一动,难不成是太子朱煜....命侍卫把她相救却又不像!前世里彼此依活数年,她对他了解透透的。

    再把那侍卫的容貌仔细回想,在哪里见过,又似从未见过,应也不是他把自已来救,他的衣裳穿戴齐整,乌发高束起,浑身无一丝水湿。

    她记得是抱着橹板落水的,或许是自已飘浮至了岸边,胸前白布条子浸水,自个散了也不定。

    可那华贵的茧绸直裰又该如何来圆!



第138章 单纯郎
    梦靡靡而春情乱。

    男人沉稳而熟稔地卸卷舜钰胸前覆裹,少顷稍恍目,那荼白布条子便如长蛇般,一抻一缩朝荷茎深处扭荡而去。

    “束得这样紧,命都不想要了麽”嗓音略含着暗哑,笑意是如此低沉。

    修长指骨带着薄茧未停,将生嫩的梨儿抚蹭,又去摩挲那朵妖花,力道由轻渐重,揉得她颤栗个不休,叫得声都变了。

    “这么可怜...抖成这样,你就这么怕我”他手掌按压女孩好看的蝴蝶骨,逼迫她紧偎进自已的胸膛,凑近咬啮幼粉的耳垂,他说:“又不是雏儿,把风搔展给我看。”

    忽得将翘软的臀瓣狠狠一掐。

    “啊—!”舜钰猛得坐起身来,喘着气儿,下腹正一抽一抽隐隐作痛。

    浑身汗津津地,衣裳都浸透了,鬓边的散发湿湿黏成缕,拿起帕子胡乱擦干净。

    喉咙干得发紧,咽下口水都觉艰难,索性掀起床帘下地,走至桌前掷壶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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