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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徐炳永揽紧她的小楚腰,瞧在坐官员清汤寡水的三两聊谈,索性提议叫娼妓来助兴,见他不容拒绝之态,一众只得随和。

    稍顷功夫,十数娼妓掀帘而入,翘首弄姿环顾四盼相中的爷,便迅速黏腻过去,即便被摆手回绝亦不气馁,赶紧寻旁的主儿。

    李光启挺烦恼地絮叨着秦女婿,倒底是他的家事,外人关系再深厚,也不便妄自插言,沈泽棠神情温和听着,不露痕迹地看向王美儿,她接过徐炳永递上的酒盅,轻抿一口,即眼眶红红的,吐着舌直喊辣,隔坐的夏尚书似说了甚么,徐炳永捏了捏王美儿的颊,爽朗的大笑。

    李光启也随瞧去,冷哼一声:“那个老骚!要回乡去还摆我们一道。“

    又朝挨捱身边欲坐下的娼妓甩甩袖,低啐道:“去寻旁人作乐去。”

    沈泽棠收回视线,不经意瞟过呆立墙边,用袖遮脸的红衣娼妓,竟莫名有些眼熟,心下暗自吃惊,蹙起眉宇,抿紧唇瓣看一眼,又看一眼。

    舜钰哪曾想过这满屋子竟都是一二品大员,认得的有,离她最近的徐炳永、夏尚书、周忱;再远点是沈泽棠、李光启,最靠里有杨衍,高达。旁的瞧着脸熟却叫不出名来。

    眼看娼妓大多寻主坐好,舜钰着急起来,若她被认出,虽是为查案扮了女装,却也自此落下笑柄,日后为官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抬眼四散张望,恰与杨衍的目光相碰,瞅他面露戏谑之色,显见早把她认出。

    舜钰顿时拿定主意,朝杨衍方向走去,再怎么说她在大理寺历事,扮女装查案也因他而提,此时总要把她相护才是。

    舜钰边走边拈袖半掩面,倒也无人太过注意,眼见着打沈二爷身边袅袅过,却忽而一个趔趄要崴倒。

    “唔....!”绝非是她故意,沈二爷忒阴险,一条腿倏得缠进她迈步的两足间,再轻勾挠她的腿腹。

    舜钰站也站不稳,有些崩溃的跌坐进沈二爷的怀里,他的手顺势揽紧柔软腰肢,温热呼吸吹得细白耳垂泛起粉泽,他沉沉地问:”想往哪里去又没看到我“

    舜钰挣了两下,却被他箍得更紧,索性不动了,抬眼对上沈二爷濯濯双眸,薄唇离她的嘴儿很近,都能嗅到他齿间的茶香......。

    脸不知怎得有些发烫,侧避着躲开,只低声说:“我在此自有道理,沈二爷贵为一品大员,应知朝廷法规、任何官吏不得进妓院且招娼妓侑酒,抗法令者削官降籍,甚或发配烟障之地。大人应好自为之,且把我放下罢。”

    沈二爷笑了笑:“......那你写奏本告我去好了,把这里所有人都捎带上。“顿了顿,又凉凉道:”不过写了也没用,奏本终还是会落到我手里。“

    舜钰瞪大眼看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稍顷又忿忿地撇开,望向插架上的宣德铜炉........真无耻!

    .........................

    他二人在此你来我往地搅缠,却惊呆围观一众官吏。

    沈尚书自八年前夫人杳无音信后,十分淡泊女色,若非迫不得已,是极少来烟花




第贰叁柒章 缠绵意
    这妓馆里最不缺的就是卧房。

    沈泽棠顺着侍从所指方向,不疾不缓缱风而去。

    他身躯本就高大、肩膀清宽,把拦腰抱起的娼妓,遮挡的十分严实,唯留穿新红绣鞋的俏足搭在肘弯,一翘一荡地勾人魂儿。

    沈二爷如此情难自控委实头次见,众人咧着嘴心照不暄,徐炳永也在笑,却给身旁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得命,悄无声息的走开。

    沈泽棠一脚踢开雕花乌门,待迈进槛去,再脚一勾把门紧阖,房里红烛已燃大半根,有冷风来又去,便噼剥的结花子。

    “沈大人放我下来.....。”舜钰瞧着无人,开始急忙推搡他肩膀,两脚也使力的扑腾。

    却见他不理不睬,直走近床榻前,才一把把她仰面儿丢在锦褥上。

    沈二爷决对是故意的,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不是真男子。

    舜钰气得一边腹诽,一边又觉自已这姿势摔跌的很难看,咬着牙攥紧缎子面,才撑起半身,忽觉眼前一暗,未曾细看,沈二爷已不慌不忙地俯身轧下.....。

    舜钰的背脊复又贴回柔软的褥子,他的胸膛强健温厚,密不透风的把她拢在怀里。

    她抬眼能望见的,是二爷隽逸儒雅的面庞。

    “沈大人这是要甚借位高权重,便要欺男霸女麽。”舜钰极力显出横眉怒目,大义凛然的气势,可他实在太重了,轧得人透不过气来,摒不住喘息,于是那声音便听上去有些娇软无力。

    沈二爷看着她嫣粉的颊腮,眼眸水亮,满脸怒气冲天,竟有些走神,她怎这般俏俏的,还是个小女孩哩,罩在自已的阴影里抵抗不得,像只炸毛要挠人的猫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忍不住压低声轻笑:“吾等身份岂会做出欺男霸女行径,你不是任人采撷的苔花麽,我怎就不可以”

    舜钰气结,羞愤道:“沈大人明知我扮成如此,是查案所致,怎还装傻”又喘了口气,嘤嘤呜呜地:“.....你起来罢,我要被压死了。”

    “你——”沈二爷眸光微睐,不知说甚么好了,稍许才叹道:“这话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讲。”

    他正欲起身,忽得身躯一僵,耳闻门外有窸窣响动。

    默了默,再看向舜钰,沈二爷缓缓噙起嘴角:“你嗯啊叫两声。”

    舜钰呆了呆,顿时明了他意,脸儿红的要滴出血来,她疯了也不会银叫的。

    “......你不要脸!”也不管他的官品了,舜钰羞恼的口不择言,愈发挣扎的厉害,腿儿开始毫无章法的踢蹬。

    沈二爷把她双腿使劲一按,便再无法动弹,听他嗓音有些黯哑道:“外头有人在偷听,若你不想被发现,就叫几声。”

    “那二爷你叫几声不就得了。”舜钰反唇相讥,他也能叫的,前世里她可不止一次听过。

    “.....不行!”沈二爷很认真的摇头,又加了句:“你叫显得我比较厉害。”

    是谁说内阁次辅、吏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沈泽棠大人,性子温文儒雅,品格正直端方的,简直无廉耻至新高度。

    “我不知怎么叫!”舜钰把头侧向一边,咬着下唇瓣儿,狠盯着艳俗靡浓的红纱薄帐不放。

    沈泽棠听得房门“吱扭“轻推声,事不宜迟,索性俯下身去啜晶莹嫩白的颈子,腾出手将纱帐猛得扯下,那帐子本就轻飘,瞬间便把纠缠不休的身影,遮挡的模糊惝恍。

    “嗯........啊.....!”舜钰瞠大眼眸,气得骨软,这人竟然真动起口来!

    沈泽棠抬起头,离开她的颈子,盯着被自已啜出的一抹红,再用指腹把脸颊的抓痕拭过,有浅浅的



第贰叁捌章 暗藏刀
    听得沈泽棠此番话,徐炳永神情平静,垂首吃茶,借以掩去眸光中一抹阴鸷之色。

    自被免官待遣乡这期间,他闭门谢客,无所事事时,便修剪院落里那株栽种数年的老梅树。

    杂枝闲条七零八落去了许多,却仍觉长势无甚意境,况他又秉性刚强,遂心中恼郁不堪。

    倒是王美儿来看过半日,让他把其中一根缀满花骨儿的树干砍去。

    徐炳永原最喜爱那树干曲婉绵长,听得王美儿提议很是半信半疑,却也无旁的法子,哪想真的砍去,那老梅的风韵倒活过来一般。

    王美儿笑道:“只因砍掉的树干太招人,抢夺了别的枝条姿丽,致阁老眼中皆它而再无旁物。现把它弃了去,此时满树枝桠平分秋色,反令人以为美了。”

    徐炳永拈髯凝神,他忽儿想通了。

    免官罢职,再复位掌权,并非眨眼即成的事,这其中的风云诡谲、人心难测实难理顺道清,他铤而走险,以退为进,是决不容出半毫差池的。

    整个朝堂能与他徐炳永斗狠争权的,除沈泽棠再无二人。

    他知沈泽棠慎思笃行,表外温和儒雅,心思却深藏难测,能通情理亦能手段冷酷,是以居高位至今仍捍然难倒。

    徐炳永是很欣赏他才能的,若沈泽棠乖乖听他的话,凡事顺他的意,或许有朝他真的辞官退隐,首辅之职传他便是。

    哪想工部右侍郎秦砚昭几日里来寻他,说的那番话让他十分震惊。

    原还持怀疑之态,那秦砚昭却不慌不忙拿出证物,让他实在不得不信,继而愤怒至极。

    自已的侄子徐镇功二月前秋后问斩,听闻坐于囚车之中,竟被沿街百姓扔石块,砸鸡蛋,甚大棒捶击,还未拉至刑场已是半死不活,其状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气得卧病于榻数日。

    却原来是沈泽棠这厮口蜜腹剑,暗中行釜底抽薪之法将他算计。

    沈泽棠即无情,就莫怪他狠辣,侄子徐镇功的黄泉路上,岂能少得人作陪。

    “长卿,我已是知天命年纪,早视名利如烟尘,首辅与我非重,而你正值壮年,凡事需多掂量,野心太过倒易适得其反啊。“

    沈泽棠抬眼,却见徐炳永也正意味深长的看他,两厢视线相碰,他心底冷意骤起。

    却也不动声色,只是道:”阁老说的是。“

    ”你随我内阁主事多年,虽有能力却阅力尚浅,以至眼界很是狭隘。“徐炳永说,”我免官之前已提奏本,你为吏部尚书,纠察百官、考核业绩为已重责。现官员贪墨案频出,言官弹劾激烈,长卿亦付有责任。因故,此次任你兼两江巡抚,前往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巡察天下,行抚军安民,复核重案等职。听沙公公说皇帝已批红,你只待圣谕就是。“

    他顿了顿又道:”江西近年颇不太平,尤以吉安为盛。因酷吏盘剥严重,早已激起民变,听闻那里流民盗寇聚集成队,攻城抢地谓然成风,驱赶知县等官吏,将衙门强夺占领,而派去的将兵数万,剿有二年余,却无甚建树。此次你去需重查江西总督高海,可有失职之嫌。“

    沈泽棠有些诧异,暗忖徐炳永竟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连内阁票拟竟都掠过他.......。

    先斩后奏,这不像徐炳永素日里对他行事之风格。

    沈泽棠抿抿嘴唇,语气依旧沉稳:”是,阁老今日之言,下官定当谨记在心。“

    徐炳永笑了笑,遂缓缓起身,一旁侍从忙替他披上大氅,王美儿也让丫鬟收起琵琶,迈着碎步近前来。



第贰肆零章 沦落人
    陈瑞麟摇摇晃晃从卧房里出来,身穿藕粉色软绢衫,外罩葡萄紫襟前滚貂毛马甲,绾着细网巾,蹬绿皮缎子履鞋,掩不去满脸倦色,瞧着客堂空荡荡的,桌上却有用过的茶盏,遂打着呵欠问优官儿,小怜,客人哪去呢

    小怜回话:“原还撑死要等你出来,怎晓得说要走,就跟一阵风似的走了。”

    陈瑞麟不置可否,朝外头眺去,一缕卷地风过,杂着湿寒的雨气,他打了个噤,辄身要回卧房补眠。

    小怜忙上前打帘子,边低声道:“忆香楼的萧掌柜又递帖来,请爷去他府上一叙。”

    “那个卖烤鸭的”陈瑞麟脚步顿了顿,咂嘴儿笑:“嫌我这里低贱不肯来,何必来招我去爱来不来,随他!”

    小怜冷笑:”他这趟银子加码至五十两了,你还不待见麽。“

    ”五十两“陈瑞麟微怔,稍顷才懒懒道:”待一百两才好谈。“语毕掩口再打呵欠,进房去了。

    小怜略站了站,从袖笼里摸出蛋面铜镜举眼前照,但见自已青春少年模样,白脸透着嫩红,樱桃嘴儿糯米牙,嘴里噙的是秋桂香,哪点儿就比麟郎差他缺的,只是贵人赏识罢了。

    忽然计上心头,他咬了咬牙,将铜镜掖与腰间,扭身朝门槛外走不提。

    ........................

    舜钰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衣坐起,再凝神细听会动静,叹口气趿鞋出了房。

    梅逊坐在窗前台矶上哭,虽强抑着喉咙,却还是有哽哽噎噎的声漏出。

    察觉有人倾身坐在自个身畔,抽泣着抬眼看是舜钰,不想展露脆弱与她前,欲站起离开。

    哪想却被舜钰伸手揽住,他的头抵倚上她柔软的肩膀,暖热的温度熏红梅逊的眼眶,听她和善的说:”记得从肃州离开时,冯爹爹怎么嘱咐的京城艰险多舛,我俩身背血案,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需得坦诚相待才是。你要哭就好生痛哭一场,我们再来后话。“

    梅逊把脸埋着不言语,喉间却吞咽着呜呜痛鸣,舜钰的颈子及肩膀被泪洇湿透了,她抿紧嘴唇,一任他悲伤,只眺望遥远寂寥夜色,屋檐悬挂的红笼在萋萋摆荡。

    今夜小院又风雨,泛惆怅上心头,往事不堪回首中。

    不晓又过多久,梅逊啜泣道:“我以为长兄.....他是撑船的、或卖油郎、或卖甜汤小贩,哪怕是跑堂的伙计,砍柴的樵农,我都无谓......。“话再说不下去,浑身都哆嗦了。

    舜钰轻拍他的肩膀,软声抚慰:”方才我一直在思忖,若陈瑞麟是我哥哥,我该如何处之呢!却发现自已没别的想法,只是满心的欢喜及庆幸,哪怕是他已低贱至尘埃里。可这世间,终不再独我孤单单一个人活着,这种感觉怎生的好。“

    她拿出帕子替梅逊拭泪,继续道:“......你年纪还小,一时想不通透,也在情理之中,认亲不必急躁,等你释怀再去见他罢。“

    梅逊颌首答是,终已哭至尾声,恰秦兴开门出来,猛见两人坐在台矶上,倒唬了一跳:”这三更夜深、雨气寒凉的,怎还不回屋睡哩“

    凑近瞧梅逊眼睛红肿跟桃子般,有些发急,问他怎么回事儿。

    梅逊咬着牙不肯说,舜钰笑着开脱:”想念家里人,这流得是迎风泪。“

    又问他不好好搂媳妇睡觉,跑出来作甚

    秦兴皱着眉笑嘻嘻道:”纤月想吃白糖枣泥糕,口水都流了,我记得晚饭时余下几个,想去厨房蒸热给她解馋。“

    ”我替你生火去。“梅逊一骨碌站起来,径自朝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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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肆壹章 诚不欺
    舜钰不怒反笑,沈二爷诚不我欺,这大理寺的少卿、司丞及寺正,果然心思诡谲,忠奸难辨。

    她不疾不徐道:“樊大人此言差矣。你哪知捉那余泰的艰险。他使足银子,娼妓、鸨儿龟公皆把他相护,要入百花楼就不易,更况进得房内,他用短刀抵喉、还得借机酒里下药,冯生亦是提命,一步一惊心走过。稍偏差池,怎可能还有此时站在这里,同诸位大人讨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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