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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门恰时“噶吱”推响一声,她静悄悄地,觑眼从帐缝往外瞄,沈二爷高大清梧,身型很好认,是他回来了。

    却见他并不往床榻这边来,而是去了墙角......有夜壶的地方.......难不成沈二爷也要溺尿!

    他果然俯身揭了夜壶盖子,舜钰只觉脑里“轰”如雷炸,脸颊滚烫似火,浑身都汗津津地,她才溺过哩,怕是壶里热气还未散!

    ...........大珠小珠落玉盘......依稀能见得沈二爷挺直了背脊,一手伸在前头握弄,甚还抖了抖.......。

    冯舜钰你罪孽了!

    她心突突乱跳,急侧转身面壁思过,只觉背后床榻又是一沉,有搭褥落枕的声音。

    沈二爷平躺睡下,原有的倦意经这番折腾,倒是褪去不少,偏头看看舜钰,整个人蜷缩着埋在锦褥里,也不怕把自已憋的背过气去。

    “凤九!”他勾起唇角,语气在暗夜里很是温沉:“出门在外礼节宽松,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行不行!舜钰僵着身装睡,情绪莫名的颓丧,揉揉眼帘打个呵欠,再不睡天怕是就要亮了。

    沈二爷想了会秦砚昭的事,若他真成了徐炳永的党羽,而补济为工部尚书,日后只怕是后患无穷。

    若工部再落入徐炳永之手,能牵制他的,仅剩他沈泽棠把持的吏部,再挟斩杀亲侄之恨,此次出京巡查,前路怕是极其凶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砚昭得工部尚书职,还需好生筹谋一番才是。

    忽想起秦砚昭纳吉那日,他立在窗前看风景,却看到另一幕.........。

    不由蹙了蹙眉宇,也就此时沈二爷背脊一僵,察觉有具软懒娇慵的身子紧贴过来,手儿抱住他腰胯,腿儿缠绕上他的。

    他翻身面对舜钰,瞧她发丝有些散乱,睫毛如蝶翅微颤,颊腮透着熟睡的晕红,小嘴儿呶呶又瘪了瘪,十分乖巧又柔顺,让人看得心生欢喜,却又不能久看,腰腹下隐隐有些紧迫。

    轻缓将她手脚移开搁进褥子里,他其实已习惯一个人睡,即便是梦笙未离开那会,除房事的肌肤相亲外,他们都默契的分被而眠,彼此互不打扰。

    再眼睁睁瞧着舜钰,烦躁地拨拉开褥子,嘴里哼哼唧唧摸索过来,双手双脚抱着他,把他衣襟扯的散开,蜷窝在他怀里,满足了,睡得呼呼的。

    下颌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沈二爷的笑容挡也挡不住。

    这别扭的丫头,素日里见到他跟老鼠见猫似的,这会倒把他痴缠的不行




第289章 第贰捌玖回章 烟花情
    吃过团圆饭,众人围在桌前闲话,天已至晚,幸得雪霁云开,当空游出一轮明月。

    婆子端来十几碟精巧消夜果子,皆是皂儿糕、云片糕、小鲍螺酥、炒槌栗这些,京城的民俗,为打发闲暇时光,亦有祈福之意。

    舜钰每样都尝了点,看秦兴他几个抑着离愁、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拿过早搁炕边的红木匣子,掀了盖,是备好的荷包,每人一个,拈在手里沉甸甸的,她又拿副龙凤呈祥的金镯子,递给纤月,微笑道:“待我回返京城,怕是你肚里的娃都生了,先把见面礼给你,若是秦兴欺负你,莫怕,等我回来替你作主。”

    “......我哪敢欺负她.....小爷该回来替我作主才对。“秦兴焉焉的,纤月扑哧一笑,不知怎地,眼却红了。

    在秦府刘氏跟前做丫头时,比她聪明伶俐或姿色可人的不少,又怎样呢,三年五载的年纪大了,或转卖嫁人或胡乱配个小厮,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她跟着秦兴时只图他实诚良善,无坏习气,哪怕日后吃糠咽菜,也就咬着牙关认了。

    谁成想日子竟愈过愈惬意,纤月心底如明镜似的,这一切皆是托眼前这小爷的福,是秦兴与她的贵人。

    暗戳戳秦兴的脊背,秦兴会意走至舜钰跟前,作揖道:“请小爷给我的娃赐个名儿,日后得读书登科走仕途。”

    “百姓皆道做官好,哪知做官多寂寥,一揖二拜三叩首,面朝天子命两悬。”舜钰神情有些无奈:“这街头巷尾孩童都晓得,你何必把自个娃再送进豺狼虎豹堆里去。”

    “那是因为兴哥儿觉得他的娃,就是豺狼虎豹一只。”梅逊戏谑地插话,他气色略好些,却还是赢弱,即便铜火盆里银炭燃得通红,还是怕冷地披着斗篷。

    众人都哄笑起来,听得呯一声爆响,随望去,窗外远处在放烟火,时不时映的天际透亮,索性皆披衣出了房,说笑着立在廊下看景致。

    但见那烟火实在好看,一会是百鸟朝凤,拍翅叠舞齐飞,一会是五爪蛟龙,翻腾江牙海水,又来八仙拜寿,各显手中神通,忽得千万花开,姹紫嫣红争春,待流水花碎影过,显了西厢牡丹亭的幽情,白面书生会的不是莺莺杜丽娘,却把丫鬟来痴缠,这样孽缘才远,那大圣腾云驾雾降妖而来,各色烟儿氤氲若彩霞,烧透半个天际。

    饶是舜钰在田府时,也未曾见过这大阵仗,只贪看得目不暇接,魂摧神夺,她有些诧异的问秦兴,这椿树胡同里还住着高官显贵不成

    秦兴咋舌道:“刚让婆子出门张望过,是对面废宅子里在放烟火,说是他家主子欢喜个女孩儿,特意放给她看。”

    舜钰哦了一声,心底挺羡慕的,什么样的女孩儿那般招人疼......倒也便宜了她们这帮围观民众。

    待烟花放完,夜已深了,房里悄无声息,舜钰眼儿朦胧,灯花炸了一下,又忽而惊醒,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听得院内老树梅枝,被积雪压得噶噶作响,又似刮起了西北风,呼啸着从窗前袭卷过。

    舜钰披衣围被坐起,想着在架阁库内,她终于将田家满门抄斩案的卷宗得到手,翻开页页细看谨记,大逆谋反的罪名,内阁票拟、皇帝批红,三司会审笔录、口供等,还有缮写的抄家产清册,她翻了遍,竟独缺指证父亲的官吏名单。

    她苦思冥想许久,是谁会将名单抽走,突然忆起刑部侍郎张暻,他说漏了嘴,沈二爷是调取过这份卷宗的,他怎会对这陈年旧案产生兴趣,若真是他掩藏起名单,就欲盖弥彰了。

    舜钰满面渐起寒霜,去途漫漫且远长,有的是时间掏沈二爷的话儿,若他果然亏损或陷害过田家.......



第290章 第贰玖零章 出京去
    恰此时,舜钰背后被人拍一掌,她唬了一跳,回头看是沈桓,催她赶紧上马车去,将要启程。

    再朝树下望,已是杳无人影,她心突突地跳,那人四十年纪,长的五短三粗,眉间有颗红痣,曾是父亲身边的幕僚,不知为何化名蒋安混入沈府做工,再借沈二爷之手,献踏马飞燕与太子,后又莫名消失。

    而此时,他胆敢走近沈府,还那般直勾勾紧盯她........其举虽是诡谲难辨,却显然冲她而来。

    舜钰紧攥手心,把纷乱思绪抑藏,转眼见沈二爷入了为首马车,后头还有三辆跟着,两辆坐满暗卫挤不进人,她走至另一辆,徐泾、沈桓、沈容及两个面生的坐里头谈笑,还空有一席,舜钰把手递给坐门边的沈桓,仰起脸儿,让他拉自已一把,要上去。

    几个人有些古怪地看她。

    沈桓把手背身后,笑嘻嘻地:“沈二爷那车里宽宽敞敞、舒舒服服你不去,跑我们这里来作甚.....坐满了,没你的地!”

    ”那不是有一席。“舜钰拿手一指,沈桓看去,小桃子眼力不错,遂朝徐泾挑下左边眉,徐泾会意,扒拉开一条大粗腿横过去,瞬间没了空位。

    “乖,赶紧去二爷那里享福。”沈桓说完,自已都恶心坏了,一片哄笑声里,连素日冷肃的沈容,都弯起唇角。

    舜钰脸胀得通红,眼睁睁看厢门紧阖起,咬了咬嘴唇,只得朝沈二爷的马车前走。

    那里还站着富贵的老夫人,及抱着红衣女孩儿的奶娘,瞟到她一步一慢的过来,老夫人浓眉微蹙,小书生清秀极了,她记得在府里打过照面,同二儿举止过从甚密,早些时京城纂养优童风盛行,她也有耳闻,暗打量二儿面庞,心沉了沉。

    舜钰硬着头皮作揖见礼,再朝沈泽棠嚅嚅道:“后头马车坐满啦,我没处去.......。“跟个惨遭摒弃的猫儿似的。

    话还未说完哩,强有力的手掌已握住她的胳膊提入厢里,舜钰猝不及防抬腿跨上,因着重心不稳,差点扑进沈泽棠的怀里,简直羞窘难当,待挤进里靠窗坐稳,索性侧着头不理人。

    沈泽棠眼里笑意愈发明显,老夫人则看得忧心忡忡地,直到车队没了影,她还难缓过劲来。

    ............................

    因是年节,坊巷桥市早早已是人山人海,江湖奇术班子鳞鳞相切,各占块巴掌地,围成圈儿做把戏,敲锣耍猴儿的、胸口碎大石的、吹火钻圈的,更有西域来的艺人,在颈间盘着条大活蟒卖弄,引得惊叫连连,便听得满地钱响,豁啷啷的乱滚。

    再繁华的景儿终有散去时,渐渐只听得车轮轱辘轱辘、马蹄踢踏青石板路的声,穿过城门即是望不到头的官道,两旁皆是枯树荒草残雪,满目萧条衰败之景。

    旷野的寒风吹得车帘呼呼大敞,舜钰忙将窗子闭阖,车厢里瞬时很安静,沈二爷正垂首看书,灯火映亮了书面,却用暗影模糊他的面容,仅见微抿的薄唇,及坚毅的下颌。

    沈二爷是属于越看越好看那种,前世里就因看的多了,她才对他下不去狠手。

    舜钰讪讪的扭转视线,掐着帘布上绣的苍鹰翅膀,甚是无聊........总不能一直僵着这样不说话儿。

    暗暗又朝沈二爷瞟去,他看得很认真,嘴角忽然噙起笑意。

    ”沈大人看得什么书“舜钰忍不住好奇,如沈二爷这般的大儒,寻常书籍怕是难入眼罢。

    沈泽棠抬起头,很大方的把手里书册递给她,顺手取了热茶吃。

    舜钰忙恭敬接过,见得书册苍青封皮上的名目及题字,怔了怔,脑中顿有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真是服了!沈二爷竟在看自已箸的文集.......



第291章 第贰玖壹章 天福寺
    “凤九.......凤九........。“有人似近又远地在唤她,声音柔和且沉稳。

    舜钰无暇搭理,她正在做春梦,梦里被沈二爷含着唇儿使劲吃缠,他贯常温文儒雅,心性淡汩的作派,可每至她面前,便把那正人君子的伪装,撕剥的支离破碎,暴戾气十足。

    她嘴里被大舌搅得呼吸不能,哼哼唧唧间,抬起手儿去推搡他的肩膀。

    他身量颀长,胸怀宽厚,哪里推得动呢,反被他攥住手指,朝腰腹下重重按去.......。

    “噌——”古刹钟声惊醒梦中人。

    舜钰圆睁水目,呆看沈二爷凑近的面庞,不及多想,只急着躲避,额头撞上厢顶,痛得眼冒金花。

    “二爷你想作甚”她嘤呜质问,眸光流转,却见徐泾不知何时,端坐沈泽棠对面,正瞅着她,看好戏似的。

    沈二爷他能做什么,有外人在侧哩........自作多情了.......。

    舜钰有些尴尬,旋及连耳带腮的通红,扒拉着锦褥,清咳一嗓子,佯装很镇定:“做了个恶梦。“

    那是怎样的恶梦,竟让她夭桃扑面,春情荡漾,叠声儿唤着沈二爷........。

    沈泽棠微笑,不拆穿她,只道:“这里是天福寺,我去同普静方丈辞别,最多半个时辰,你可在附近转转,但莫走得太远。”

    交待完即撩袍端带,下得马车去。

    ...................

    天福寺乃皇家大寺,莫说青砖砌就彩云墙,绿瓦盖成的琉璃殿,那冲天直上的七层塔巍巍,似引手即可摘飞星。

    此处度牒的僧众便有三四百人,时隐有闻梵音阵阵,吟唱不绝。

    因是大年初一,烧香男女老少客摩肩接踵,远眺叠叠汉白玉台阶之上,几只古铜大鼎烟光闪灼,一行香霭氤氲。

    舜钰不去凑那热闹,只在马车边或立或坐,警惕地观探四围,沈容随二爷去了,另几车的暗卫也悄无声息不见影。

    沈桓待不住,同徐泾耳语嘀咕几句,朝舜钰“嗨”了声:“前头有百姓交易,我们去凑个热闹,你去不去”

    舜钰踌躇不定:“就是这么贪玩!沈大人稍顷即回,还是不要去,等在这为好。“

    ”普静方丈见到沈二爷,一时半会说不完话。“沈桓拍拍衣上沾的残雪,又道:”你不去算罢,徐泾我们走。“

    徐泾有些犹豫,沈二爷可是命他俩,寸步不离守着小桃子的,恰瞟到沈桓眨眨铜铃眼,即时会意,站起身叮嘱车夫几句,两人并肩而行。

    舜钰此时最怕落单儿,见他俩真丢下她去了,心里慌慌的。

    ”诶,等等我。“拾起颗石子狠掷去,正打在沈桓的腿肚上,筋脉倏的麻软,他半肩偏矮下去,龇着牙辄身,粗着嗓子吼:”还不跟上!“

    ”介个别扭性子。“徐泾侧头拿余光朝后瞟瞟,小桃子满脸不甘愿,离了五六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离天福寺数十步开外,有个月下老人庙,两侧乔松四树翠盖篷篷,门前朱红顶梁柱上贴副对子,上为”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下对”是前生注定事,莫错因缘“。

    舜钰心里称奇,一句摘自《西厢记》,一句摘自《琵琶记》,倒是大俗大庸中惊现大雅大智。

    莫看庙虽小香火却鼎盛,有僧人在随缘散长香,不知怎的就到舜钰跟前,打了个问讯,赠予长香三支。

    舜钰双手合十道谢,只得凑近莲花烛台点燃,看青烟袅袅,她跪至蒲团上磕头三下。

    旁边有个贫



第284章 不眠夜
    沈泽棠眼眸微黯,欲待宽解他,却见沈容满脸紧张的进来禀报:“二爷,太子来见。”

    沈泽棠默少顷,眉宇忽而舒展,握了握冯双林冰冷的手面,语气多和善:“永亭杀伐果断,实不负众望,接下事毋庸担忧,我自来替你筹谋,尽展雄才之机将至,你尽快养好身子为当务之急。”

    冯双林看着沈二爷嘴角的微笑,手掌汲着他的热气,莫名的心底就沉定,紧崩的弦旦得放松,疲惫倦意遂如影随至,他颌首阖目,终跌陷入了黑甜之境。

    “二爷.......。“沈容见他不紧不慢的,忍不住低催。

    沈泽棠笑容敛起,抽出手起身,在炕沿凝神又站了站,这才淡道走罢,撩袍端带,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

    吏部堂内火盆燃的旺,太子朱煜只觉燥热不堪,索性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

    院内碗口粗的梅枝折断一根,有二三衙吏正冒雪搬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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