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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首势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药苦手

    他年轻时率军与晋国征战,曾见过被晋国雇佣的徐弓手,“风箭摧阵,迅矢破骑”的印象至今萦绕于凉匕心头。

    午祖?凉匕目光如电,迅速发现了西面山坡上的埋伏的人影。

    西戎士兵也开始用手中的弓箭还击,一些坡上的村兵过于冒头,直接被西戎的弓矢夺去了性命。

    见此,凉匕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徐弓手不多,阿贡塔!”

    阿贡塔,在西戎语中意味着“追随旗帜,决死冲锋”。

    白丝金边的旗帜高高扬起,西戎战士们嚎叫着追向旗帜,随凉匕一同冲锋。

    石韬看着攀附上来的四十三名西戎战士,那速度与气势震慑住了他,手中的箭直接射歪了。

    石韬骂起了此时正坐镇村中的章辰渊:“爬起山坡来还这么猛这下遭了!章辰渊你这什么混账筹划”

    带来的村兵加上他,不过二十五人。

    章辰渊考虑到三桥村兵力缺乏,不能村兵尽出,如果埋伏人员中加入了普通村民,就算他们本性彪悍,却有可能还没等到西戎走近就维持不住纪律,再加上他从南师彩那里得知来者均为骑兵,于是就认为西戎不善山地,可与之缠斗。

    西戎均为骑兵是真的,不善山地可是一个大误会。

    阿史古算好提前量,灵巧的闪过坡上射来的箭矢,然后如飞猿般猛地扒住了坡间的石缝,继续向上摸爬。

    肃清,译为夏语,即“山间的无当(斗士)”。

    和那些只满足于高原的草地的西戎不同,肃清的先租先是适应了山地沟




18章 两两交锋(下)
    阿赖耶识,是感识的至高奥义,通常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入门。

    对阿赖耶识,古籍中的描述有无数种,常常互相矛盾,不知所谓,但有一条是确定的,就是掌握阿赖耶识的周师,能通过自身之炁与他人之炁的接触,体味他人的意识。

    下午晚些时候,章辰渊教了王禹“景宗吐纳法”,用于给经络中的炁进行调谐。在南师彩迅速返回告知了西戎的动向后,章辰渊让章荑带着王禹去伏击地点活学活用。

    “阿赖耶识,可能到你临终的时候都很难搞懂,要多用用啊。”

    章辰渊是这么吩咐的。

    通过呼吸吐纳,可以削弱杂念,便于利用阿赖耶识窥探敌人是一个怎样的周师。

    在章辰渊期待的目光中,王禹并没能说出一个好消息:“西戎之中,共有两个周师,是一老一少,都像是头目,年少者的境界是小成,年长者的境界是大盛,我看他们的炁势如烈火,看来和火脱不了干系。”

    士燮扶额叹息,章辰渊闭上了眼,稳定好心神,然后又问:“他们的炁域广不广”

    炁域,就是指一个周师感识之中的意识能感应的范围。

    “都不广,均不超过周身九尺之外,范围比我小多了。”

    说这话时,王禹还颇为自傲。

    章辰渊眉头微展,王禹又说:“我们的伏击,似乎干掉了一个头目的好友,年少的那个周师,情绪波动激烈。”

    士燮讶然道:“情绪都能观测”

    在他的认知中,感识最多能把握对方元池和炁流的动静,稍有经验的周师,是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反映出来的。

    “还读出了什么”

    “许多迹象很难用话说明白,我自己了理解不了,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那个老周师,会一种叫火树银花的术,另外,感识和直觉告诉我要小心他的白弓。”

    又是一个坏消息,很坏很坏的消息。

    章辰渊用力捶了一下墙壁,骂了句:“直娘贼!”

    西戎会火树银花,直接把章辰渊“率民众据守山城,以静制动”的策略打入了冷宫。

    火树银花,即周师将炙热的炁打入树木,在树干中生成炎气,吞噬树木,将树化为火树,不多时,树内就会烈火满盈,沦为薄壳的树皮赤焰片片,枝叶炽烈;

    火树会将火星般的炁像散布花粉般四处散溢,一传十、十传百,可迅速将整片林子尽数“感染”为火树,每颗火树都可随周师的意志而轰爆。

    届时,就是“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的场面。

    所有困守山中的人都会在爆裂的山火中烧成焦炭。

    士燮仰天长叹,怅然的说:“火树银花不夜天,今宵命尽永作眠。”

    章辰渊摇头道:“带着这么多村民逃走已经来不及了,跑出去没多少里就会被马队追上,据守山中又会被活活烧死!西戎就是将四座山一个个烧过来就行,反正就施展两三回周术而已,如今是跑又跑不得,守又守不得!”

    他话中带泪,心乱如麻,突然又想到可以带着女儿直接跑路,心神一动,正要往外面走,但又止住了脚步。

    只要还想着报仇,人就不能一直逃下去,总有需要一战的时候。

    我章辰渊……可是曾带着一千教徒挫败赵军的“神机司马”啊!

    章辰渊迅速振作,用米粒推演了一下简易的局势,麾下的军力,做不到据守木质关隘,无法御敌于门户,只有放人进来打,还好村内的地形也会让马匹过于嚣张。

    “大、大部分村民还是要安置在旧军堡中,为今之计,只有组织敢死队,在村内与西戎决战,如、如果,西戎的头目真的怒火中烧,那还有周旋的余地。”

    章辰渊看了看士燮与王禹,前者毫无惧色,后者虽不淡定,却仍可一用,但其他人又怎样呢

    王禹思忖:三桥村是复仇的基石,要尽量稳住。

    于是,他建议道:“我去试着说服一下南师,她是光才之境,可以作为攻锋,她前些日子负了伤,如果她不愿意,是不能勉强的。”

    所谓攻锋,就是不考虑拿来杀伤兵卒,专门用来主攻对方周师的己方周师,即‘将对将,王对王,师对师’。

    章辰渊捶了一下手掌,喃喃道:“光才……是我方周师中最高的境界了,如果她能战,那么就安排她对对付那个天盛之境的西戎,啧,让她到时候把你挂在腰间吧,没有你这个人肉斥候,恐怕没胜算。”

    “那个年少的西戎周师如果真的很愤怒,就有可能使其与年老者的分离,还是要让小成之境的士燮来担当大任,你领更多的村兵参与战事,有些村民得临时拿来做村兵了,在人数做到压制。”

    士燮摸了摸脑门,“我还好说,但那些村民……”

    民和兵完全是两个概念,就算强行把民众弄上战场,稍一激烈就他们会一哄而散,进而拖累其他的可战之人。

    “当然不可能全都充作士兵,唉,我去去就来!”

    章辰渊出去了好一段时间,就在士燮、王禹觉得成算不大的时候,耳边忽闻“炮响”,细细思量才听出是呼喊声。

    人言震动,隆隆如雷。

    章辰渊满脸兴奋的回来了,一进门便开口说道:“龙湫人和天荆人都能用一些,晋人虽然害怕,居然只有十几个想跑,总之,民心可用,敢死队我会多选一些善射之士,让韩田带领军堡的留守人员。”

    章辰渊拍了拍胸脯,“虽然我只有蒙先,但我也要亲临战场。”

    王禹突然问章辰渊:“那些逃跑的人后来怎样了”

    章辰渊浅浅一笑,“那些人嘛,扰乱军心,当然是枭首示众。”

    王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比谁都要恐惧枭首之刑。

    过了片刻,王禹向南师彩介绍了当前情况,南师彩看了看手边的伞,表示可以一战。

    想到先前南师彩勉强进行难以胜任的变化,王禹劝道:“你可千万别像在一线天前那样勉强自己,若敌人太强,逃跑也无所谓。”

    “治水,我自知分寸,事不可为,我会带你一同远遁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王禹心想。

    随后,王禹压低声音问南师彩:“南师,你听说过谷神不死诀吗”

    章辰渊将鸟铳与火药准备好,交给了女儿章荑,交代好埋伏与临战的细节,最后,他惋惜的说:“可以的话,真不希望你……”

    “爹,事已至此,唯有如此,娘会理解的。”

    章荑握紧了手里的鸟铳,然后又说:“由弱到强,总要这样的。”

    女儿走出房门,章辰渊看着她小小的身影,索性心一横: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要是那个王禹能看出更多的情报那就好了。”

    话一出口,章辰渊就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只要还是人,那对阿赖耶识的了解就永远是一鳞片爪,玄之又玄的东西,总是非人力所能强求的。

    蒋平报名了敢死队,拿着发给他的弓矢,手心渗出了汗水。

    发他箭矢的矩门子弟提醒道:“箭簇泡了乌头,要小心啊。”

    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蒋平呆呆的看着箭矢,暗想:从此开始,我要成为一个战士。

    他身边的龙湫人一个个神色坚毅,准备赴死,参与敢死队的天荆人也同样。

    龙湫人由虞朝遗民和山蛮融合而成,他们的祖宗在与晋人、西戎的战事中渡过一个个春秋,最终被锤炼成今天的龙湫人。

    云屏和天荆鄙夷他们的野性,云屏关的人喜欢作诗嗤笑他们配不上虞人的血脉。

    “没有我们流血,他们还



19章 悲喜勇怯
    西戎冲锋的瞬间,南师彩就冲向了凉匕,使之陷入了一对一的战斗中,凉匕一手持弓,一手握刀,从容的呵令西戎兵——不要管他,去完成剿灭村兵的职责。

    南师彩的剑与凉匕的刀碰撞在一起,铿锵的交锋中,西戎与三桥村的民众也开始了冲突。

    三桥村这边的人群,是将原本的村兵再加上挑选的村民,人数要远比西戎多。

    章辰渊为了此战,一共带来了四百人,大多都是手持木矛的普通人。

    人们结合成阵,将木矛前举,一边怒吼、一边匀速压向下了马的西戎,

    同样的人数下,着甲的北关士兵都不一定会让肃青勇士惧怕,更何况这等对手

    来自肃青的西戎没有惧色,直接抽刀,纷纷叫嚷着“阿贡塔”。

    在旗帜的引领下,二十几个西戎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缓缓压来的六百人,一个个如同逆流而上的铁船,他们知道,另外一半友军正策马回旋,准备冲击这五百人的侧翼。

    哪怕敌军成了一座真正的山,只要在合适的时机猛击侧翼,大山也会土崩瓦解,正面迎敌的勇士,要像礁石般压住山一样的巨浪,等待僚骑去撼动敌人的侧翼,其他势力的西戎很难做到这一点,但无数次战场上的经验已刻进了肃青兵的血液里,成了铁一样操守与自信。

    村民的矛阵开始与肃青人接触,两方的移动纷纷停滞,而肃青的骑手也回转完毕,准备冲来。

    居于军阵内的章承渊看见了向东迂回的二十多名敌骑,他分出了五十名弓手与一百二十四名木矛手,让士燮领着,立在东侧准备堵截。

    此时此刻,章承渊又发现己方后阵的弓手与投射兵居然在浑身发抖,难有作为,他情急下骂从口出,挥刀逼迫他们立马进行攻击。

    从方阵间伸出的木矛,在夜晚的月光下像某种触角,而冲过来的肃青勇士利落的将一个个触手清除。

    两方兵锋相碰,肃青人用弯刀奋力挥砍,木矛一个个应声而断,一个肃青兵在仅两个呼吸内就劈断了五支木矛。

    他们怪吼一声,侧身闪过旁边刺来的零星木矛,滑步逼阵,肆意砍杀前排武器被破坏的村兵,后排的村兵努力刺击,但倒下的肃青人只有三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第一排的村兵就已经倒下,第二排的村兵虽然立马将木矛端向前方,承担起了首排士兵的职责,但握矛的手都不复先前的坚定。

    士气此消彼长之间,一排排歪歪扭扭的箭矢从后阵射出,落向了肃青兵。

    肃青人笑着用刀打飞这些无力的箭矢,这轮箭雨只迟滞了他们的脚步,杀不死任何人。

    “唰噈!”

    软弱如绵阳的箭群之中,飞出一匹黑马。

    一支利箭射进了一个肃青人的眼眶,穿透了后脑勺,那位肃青人惨叫一声,骇人的倒在了地上,余者众皆一寒。

    这支箭来自于守堵东边侧翼的士燮,他见本阵危急,便怀着“能射一箭也好”的想法,用风射结果了一名肃青人,射完这箭,他的人就与冲来的骑兵展开了战斗,他转过头和村兵一起用箭压制骑兵,支援己方前排的矛手,再无暇顾及本阵了。

    这箭对于本阵的矛手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只是让肃青人微微胆寒。

    不过片刻,他们的勇气就能把这微弱的威胁抛之脑后,继续冲锋,但就是这胆寒的片刻,一个个灰瓶从后阵之中适时的抛掷而出,劈头盖脸的打在了肃青人身上,石灰粉很快渗入眼睛,肃青人立马捂着脸叫骂了起来。

    在章承渊的威逼利诱下,村民总算是用投石索合格的抛掷了一波灰瓶。

    灰瓶,就是装了石灰的容器,用以临阵击贼,使贼难以张目。

    “射!还有前排,给我刺!”

    在章承渊的喊叫下,一些箭矢射伤了肃青人的肩膀,而前排的矛手见可以“趁你病要你命”,气势复振,将矛直刺而出。

    遭了灰瓶暗算,肃青人依旧骁勇,单个木矛被他们灵巧的闪过,还边捂着眼、边挥刀砍坏面前刺来的木矛,但肃青人还是出现了可观的伤亡。

    被石灰侵扰了双眼的他们,就算能躲开一杆刺来的木矛,还挥刀反击,但不可能规避正同时刺向他们的另外四、五支木矛。

    膝盖、大腿、脖颈……这些难被皮甲保护的地方瞬间受创,不死也半残倒地,不成战力,来自肃青的西戎终于也出现了惨叫声。

    周师的交锋也同样激烈。

    六面剑将弯刀打向一边,凉匕差点没站稳,南师彩趁机刺向他的右臂。

    小、小看了这个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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