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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攘夷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柘月

    陈迹可不想突然就多了个未过门的妻子出来,要是真是撞上了老太太的关心,那他真就没地说理去了。

    老刘翻了案板上的面团,握拳捣了两下,笑道:“公子看的明白,八成是这个了,薛家小孙女跟公子可差不多年纪!”

    陈迹脸色立马黑了,“不带这么巧的吧”

    “可不就是这么巧。”

    陈迹当下连捣鼓面团的心思都没有了,往后退了几步,听着老刘嘿咻嘿咻的摔打音乐,想着陈修洁临走前的提过的那句话,不会真的要给他找媳妇了吧。

    什么事他都能接受,唯独这个找媳妇,万万不能如此随便的。

    老刘没注意看他的脸色,继续说到:“听说薛家二爷将要入京任职,特意叫人回登州接了家人入京城,这才有了薛家老夫人路过青州。”

    “我记得登州有船直接到天津卫的啊,走青州岂不是绕了个大弯”

    “八成是薛老夫人坐不得船吧。”

    陈迹眉头扬了起来,很是挫败,转而抱着些许希望道:“那位薛小姐就是这位入京二爷的女儿”

    老刘点头,而且加了一句:“嫡出的长女。”

    陈迹心下忐忑,嘀咕道:“毕竟是京官的女儿,应该不会看上我这种小地方的官宦毒瘤的吧”

    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没自信了。

    毕竟陈谈两家在登州也可以说是相互守望的“过命交情”,要是再成了姻亲,对于双方都是极好的事情。

    老刘听到了他的嘀咕,安慰道:“公子不该太小看自己的,老爷如今是青州通判,以后升官的机会大着哩,薛家二爷虽然入职京官,却也不会就此轻看陈家的。京城内外,都要有人,这官才做的稳嘛。”

    陈迹咧着嘴,“这见识,可不像是个厨子啊,老刘,你不会是什么隐姓埋名的高人吧”

    老刘哈哈笑到:“公子说笑了,这不是在府里呆了好些年了,老爷平常也让我们多读些书嘛……”

    陈迹点点头,提着嗓子道:“注意注意,唾沫都溅到面团上了……”

    然后话题一转,继而沉默下来,只有面团接触案板,又给人扯离的声音了。

    老刘权当说些闲散话,心里对于陈迹是否与薛家接亲大概不会有实实在在的想法,他们这些陈府老人,都不是拿主家事碎嘴的人。之所以又先前的一番话,不过是恰好说到这个点,做些实际的情况阐述。

    陈迹却听了进去,再又回想到薛家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这事不说实锤与否,至少这个念头应该是有了。

    唯一庆幸,大抵就是薛家要入京了,一时半会儿这事不可能落在实处,依着陈家与薛家如今的身份,这种事也不可能真就是两位老太太“一面之词”就能定下来。大致还是需要薛家二爷与陈家老爹碰个面,说不得还要对他有一番考验……

    不过,这婚事要想自己做主,还是得从现在开始就上心了。

    当下脑子里播放了一遍所有关于姑娘的记忆,却悲催的发现除了青楼楚馆里的莺歌燕舞,再无别的可以上心的目标了。

    真是不务正业。

    许是心思太重,再往后的糕点试做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几次刘大厨询问,陈迹都要愣上一阵才能回神。

    刘大厨权当是公子在想“姑娘”了。

    ……

    陈迹看着案板上失败的作品,与刘大厨复了一次盘,随后交代收拾厨房,他并急匆匆离开。

    今天本是陈家与谈家官司的最后一次过堂,原本他是打算过去看看的,现在给别的事情分了神,自然没有那个兴致。至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其实也早已经有了定数了。虽然有“携权谋私”的嫌疑,但因为一个月以来的种种谋划,无论是民间舆论,还是大昭律上,陈文萱都是受了委屈的一方。虽然以后再嫁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到底不会“一纸休书”。因此,陈迹只需在家里等着自己请的状师带着结果回来,讼银也已经封好,就搁在前院屋子的圆桌上,而且比




第十六章 展望
    离开陈文萱的院子不久,时间已至傍晚,原本计划中陪老太太吃晚饭,因为先前那一波操作,已经不是个好时候了。都知道了子弹可能过来的方向,哪还有往枪口上撞的道理。

    进了二月以后,天气真正回暖过来,陈家三进的大院子里布置了很多景致,这会都在春风里苏醒过来。原本算在陈迹名下的西厢房一直荒于打理,算是整个陈家最混乱的地方。重新搬回来后,陈迹也还来不及好好领着人收拾,本想着待谈家事情落下帷幕,就开始着手。眼下老太太一闹腾,陈迹实在不敢在家里多待。估摸着五月份陈通判就能回来,到时候他再归家或许更好。

    终身大事跟前,任何大事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了。某个念头也开始在心里发芽,得找个办法让家里人给他打发回登州老家才是。

    陈迹悠悠一叹,看来又得恢复以前那不着调的状态了。一想到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名声又要被自己亲手葬送,真个是浑身不得劲。

    回屋不久,小染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人未至声已到,冷清清的偌大院子这才有了些人气。倒是进了屋后,许是注意到陈迹脸色不大愉悦,三人立时止声,小染在桂春两人怂恿下上前,怯生生的汇报了今天的事情。

    陈迹认真听了一阵,笑道:“不用算得这么清楚。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有事情交代你们。”

    三人互相望了望,没再多说什么,短短一个月,已经习惯了“凡事听指挥”,换在往常,小染大抵会上前问问关于晚饭的事情的。

    陈迹无奈,有些怀念初见时那伶俐的小丫鬟了。起身自去了厨房找了吃食,略显迷蒙的月色下,莫名有些惆怅。

    突然没有早九晚五,加班加点,真的很不习惯。

    这段时间,他已经找了不少事情做,都碍于他这个秀才身份,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陈迹实在不明白,自己上前帮忙,怎就还是种罪过了。

    倒也明白为何当初的陈迹留恋花丛了,不做这些,确实也没个消遣啊。

    再次回到西厢房,搬了椅子在院子里吹凉风,月色底下树影绰绰,院角那丛翠竹不时传来阵阵涛声,零零碎碎的或有几声猫叫,偌大地方,就再无别的声音了。

    檐下灯笼里光线暗淡,陈迹不习惯早睡,也不喜院子一到太阳落山就黑不溜秋,于是叫申秋多挂了十几盏灯笼起来。

    鉴于发生在身上的这些事,他其实也担心以前那位陈迹回来找他麻烦的。当初醒过来就搬离西厢,后来想想恐怕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不过前院毕竟是待客的地方,他在那边倒真不好住的太久。最后一进院落虽然闲置,却久不打理,住起来也不怎么安全,陈迹都没提,而且最初老太太住在那边,建了一个佛堂,他不太愿意过去叨扰清净。若是给菩萨看出了他真正的跟脚,结果和“陈迹”找回来差不多了。

    以前几次睡在这里边,陈迹都要喊人侍在旁边,小染本来应该是不二人选,他觉着男女毕竟有别,所以拉了申秋在屋子里打了个矮铺。后来说是睡得浑身抽搐,并又和桂春换着过来。

    总之,他心里那点小心思,也不敢真说出来。

    大抵是日子太过清闲,睡意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实在没个打发时间的消遣方式,陈迹就喊了三个小家伙,坐在院子里讲故事,如今他的故事已经正常而且精彩了很多。

    三个小家伙听的也认真,每每直勾勾的看着他,都忘了给他剥瓜子。

    也是因此,三人大抵就觉着他喜欢看些志怪小说,每每出去,若有看到都会偷偷给他买回来。在他不看的时候,还好心的将那些小书藏起来。如今他书房里,寄托着陈通判殷殷希望的仕途书籍,可能都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书多。

    不过对于现在的陈迹来说,四书五经到底也是很费心思,而且他觉着自己就算苦心去钻心,大抵也不可能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一途上取得如他老爹那么伟大的成就。

    而依着他如今的秀才身份,其实也该到府学读书,大抵还有所谓的月考季考,考核不合格的,责罚都是轻的,说不得还会被降级。陈迹前一年不愿意去府学,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肚子里那点墨水,到底是不够用的。

    如今他也是半斤八两,实在丢不起陈通判这个人。

    往深了想,并又会觉着应该读读书罢。念头又起,脑壳就开始疼了。

    ……

    今夜陈迹没有喊人过来听故事,重新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做了一个详细的剖析,对于谈家可能的反应都做了设想已经相应的应对之策。一并列出几件目前需要解决的事情。

    头等大事,自然是他的婚事,他还是想在这件事上尽可能的占据一些主动。

    因此必须分散陈家的注意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最恰当的方法就是促成陈家子嗣的兴旺,届时不说他的婚事,就连他读书的事都有了很大的转圜余地……

    细细碎碎的想着,陈迹觉着有必要列出一个《关于实现陈家香火绵延长远的实施细则》。一番推敲后,首先要攻破的堡垒就是林韵宜,因而陈迹最后决定同陈文萱一起合计,这种事他到底不好出面。老太太那里也得先通个气,最好给陈修洁夫妇一个“父母命,不可违”的台阶。

    在此期间,他也不能放下功课,该读的书要读,该写的文章得写,而且必须要有些许微不可查的进步,给外界一种“我真的很努力了,缘何不是吃这碗饭的命”的错觉,由此间接支持家族传承的大事。

    一旦有个弟弟,他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陈迹从椅子上直起身,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瞬间斗志昂扬。

    结束对过去一段时间的总结,虽说不能尽善尽美,但至少已经能够有一个比较坚实的基础,陈迹觉着应该能搭起自己以后人生的大致框架了。至于当中细碎之处,哪能万事都算计全。

    时辰已经不早,外面的风渐渐吹了进来,竹涛急促,应该有竹叶簌簌落了下来。月色映着院角的池塘,有轻巧的水纹晕了开,真个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陈迹起身回屋,椅子在院子里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

    ……

    翌日一早,陈迹一早醒来,小染已经备好了洗脸的热水侯着,桂春两人不见身影,应该是去厨房帮忙。自从陈迹醒来,就改了性子,在家的每天早晨,都会过去老太太跟前请安,陪着吃个早点,说些话。林韵宜那边,倒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由头过去,大致还得一段时间的习惯。但每日陈迹都吩咐小染往那边送些温补身子的粥食,若是有心探问一下,倒是能知道都是些“养孩子”的方子。只是林韵宜为了避免与陈迹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关系再起涟漪,也就不问这事了。

    算来也在这个世界生



第十七章 出游
    艳阳高照,春风清朗。

    陈迹换过一身干净衣裳,废了好阵子功夫,总算给小染哄乖了。眼看着小丫头鼻尖抽个不停,早先已经哭到哽咽,打嗝不止。陈迹不得其法,只能安静的陪在旁边,连笑话都不敢说了,就怕噎着小姑娘。

    好在确定他没事后,小丫头自己开始恢复,要真指望陈迹去哄,八成小姑娘都要气得跺脚,背过身去,压着声线吼上一句“公子你快让开啦。”

    雨过天晴。

    陈迹无需再陪着小姑娘静默,拉着人冲去书房,“红袖添香”去了。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两排齐整的书架放满了书,看其成色,大抵是自上架后就没怎么翻过了。

    书案一角放着几摞应当是以往应试文章编集而成的册子,无一例外,都是最上面一册在二三页的位置有明显的折痕,可见主人对这些位置的文章还是极为喜爱的。然后有紫檀的笔架,可能是某一名窑出产的青花笔洗,一方说不得也是四大名砚某一场地的砚,儒雅深沉。规矩搭在砚边的墨条,应当也是配得上这一屋子“摆设”的佳品。

    陈迹有种碰一下都是对其侮辱的挫败感。

    沉了口气,陈迹走到案后,小染已经铺了信纸,着手研磨。审视片刻,陈迹视线落向边上的铜镇尺,刻着“君子三端擅一名,秋毫虽细握非轻”的句子。陈迹只觉着写的好,教人振聋发聩,也刻得好,所谓铁画银勾。

    抿嘴笑了笑,就凭刚才这一句“评点”,有些配得上这座屋子了。

    小染一直有在看着自家公子,注意到他丰富的表情变化,都忘了自己还处在悲伤中。

    “墨好了。”小染提醒了一句。

    陈迹回过神,挠了挠头,撇着头看向小染:“我要不要去洗个手”

    小染眨巴着眼睛,“公子,这是写给老爷的信,你不能跑啊。”

    陈迹微滞,苦笑不已,听过各种遁术,敢情在他这里还有个“洗手遁”。

    甩了甩手,顿生一种泼墨豪气,“小染,拿笔来。”

    一支精致小楷湖笔递了过来。

    陈迹眼皮下垂,视线压了下去,落在素净信纸上,半晌无字。遂咬笔沉吟,盏茶功夫,提笔始书:“老陈同志敬上……”

    小染迷糊着,不大认得全字,却也知道“爹爹”二字的,可是公子没写啊。

    不及提醒,陈迹已经吆喝一声,收笔吐气,“可以了,待会你送过去。”

    “啊”小染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因为有几个实在分不清是完整的一个字还是几个字,所以数目在十五到二十个之间。

    这哪里是写信嘛。

    “公子,就这样了”

    陈迹搁笔,正色道:“不成么”遂逐字念道:“老陈同志,你好,我在家一切都好,务念!”

    小染手指头摊开收回,确认着最后的字数,与刚才自己数的数目对了对……

    回过味来,粉拳盈盈一握,藏在背后去了。抬头看过去,陈迹已经绕过书案,到了临窗的矮榻上,半躺着休养精神了。

    小染呆了呆,放弃了挣扎。

    不管怎样,这也是公子第一次给老爷写的信了呢。

    老爷收到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

    ……

    小染带着信件出去不久,桂春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陈迹跟前,说到:“公子吩咐的事情,申秋出去做了,可能要三五天才有结果。”

    陈迹现在的心思都在怎么应付去府学的事情上,点点头表示知道。关于读书,竟然都找不到一个人念叨念叨。这也说明没个引路人,要想读好书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刚才片刻的休憩里,陈迹将过往所有关于读书的片段都回忆了一遍。除了几句青楼楚馆的歪事并再无他物,更别说些许应试文章。并是去年得了秀才身份的应试文章,这会他都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真叫人怀疑他的秀才身份来路不正。八成这背后有老陈同志的“面子”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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