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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攘夷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柘月

    大昭承平近两百年,根子里很多东西其实已经开始腐竹,当今天子虽有大决心,但天灾**,到头来也只能缝缝补补,拆东墙补西墙。很难杜绝干净营私舞弊的勾当,依着陈修洁的身份,给儿子走个后门也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了。只需在后面的乡试里压上一两届,也就无人会在意陈迹到底有多少墨水了。两届也不过六年,对十七岁的陈迹来着,也是一个足够的“酝酿”过程了。

    何况秀才只是走上仕途的起点而已,录取要求还不是很高。陈家毕竟出过二甲进士,文运多少还是能遗留一些下来的。

    陈迹挠了挠头,别过头与桂春问到:“往常我都读什么书”

    桂春鼓着眼珠子,尬笑道:“公子,我来这边时间还短。”

    陈迹瞪了他一眼,转而道:“出去打听打听,最近益都城里的读书人有没有组织什么集会,踏青春游的。探听明白了,回来跟我说,再帮我想个办法打入敌人内部……”

    桂春听得懵懂,挠挠头,复述了一遍后匆匆赶了出去。

    陈迹莫名有些心烦,离开软榻,小心翼翼的踱步到了书架跟前,随意抽出几册书,都是四书五经,以及各




第十八章 当下春光好
    这一日是三月初一,青州湛国公府仿照南方诸地风俗,在城外云门山举办一场游园会。这座暂时尚未建设起来的园子,依着云门山,囊括了附近好几座小山头。靠近云门山这一侧,青山绿水点缀着数目不小的亭台楼阁,每一处都仿着南方园林,建造考究。或有假山池水处,俱引山上活水,以南方太湖石为基。前前后后花销必然是一笔惊人的银子。

    但作为京城与留都外为数不多的一座国公府,湛国公府的底蕴似乎也无需在意这笔天价银子了。

    国公府往青州各家的帖子早在二月留已经送出去差不多,除了官宦人家,倒也请了些文林士子。这当中大抵也是按着往年的定数,一切都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变数,并是通判府今年竟也不再“避嫌”了。只是对于国公府而言,陈家公子的声名着实也不好,所以私下里多了些防备。专门派了个国公府公子过来陪同。

    陈迹见着那位自称宋清明的国公府公子,意外还是有的。双方碰了面,寒暄几句,陈迹揪起过去的记忆,大抵晓得眼前这位其实连族谱名字都没有的公子为何会被安排到自己身边。

    不过他倒也乐得,而且宋清明给他的感觉还不错。

    两人在最末处的亭子里坐了不久,陆续上了几盘糕点,一壶茶。

    宋清明半撑着身子,倚着方椅半躺着,视线落在下方的草地上,倒是不与陈迹见外。

    在此之前,两人应该是不曾见过面的,眼下倒仿若是万分熟稔的样子。

    陈迹自己倒了壶茶,瞥了宋清明一眼:“小公子喝茶否”

    宋清明看了回来,身子摆正了些,笑道:“陈公子客气了,宋清明什么个身份,青州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敢应你这一声小公子。”

    陈迹摇头道:“小公子轻看自己了。”

    宋清明顿了顿,打量起陈迹来,“都说陈家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怎地现在看来传言有假啊”

    陈迹给宋清明倒了茶,并不觉着对方是在嘲讽,说到:“传言倒是不假的。”

    宋清明不再说话,目光再看向下方草场,两队人马已经开始热身。周遭的看台亭子,大都坐满了人,不时有欢声笑语传过来,比之两人独处的这座亭子,确实要热闹许多。

    陈迹也能理解,两人的身份名声,倒是半斤八两,也难怪没人愿意过来叨扰。

    宋清明习以为常,陈迹一时也没有腆着脸上去打招呼的意思。眼下只要露个面,好像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其余看台偶尔也有视线落在这方,些许情绪自然是有,诸如读书人向来的傲气,使得这些人都觉着陈迹的出现是对当下场合的一种亵渎。也许只是碍于国公府的面子,各自在给予一阵目光鄙夷后,也没人真正敢过来做点什么。当然指不定也是在酝酿什么大的杀招。

    陈迹只是一个劲的倒茶,喝茶,偶尔往下方看看,比赛已经开始了。

    宋清明的心思落在那边,不时发出几声怪异的嗤笑,脸色有些不忿。再又扫了看台一眼,对那些“指点江山”的读书人们,更是一个大大的鄙夷丢了过去。

    静坐半晌,宋思明转过身子,看向陈迹:“光喝冷茶水有什么味,而且送到你我面前的这壶茶,八成是当前场上最廉价的,你喝得这么……畅快,不知只是徒给了人笑话”

    陈迹再次续了一壶,没有接这个话题,瞥了下方一眼,看似无意的说到:“小公子不忿红队放水还是不忿这些将来的庙堂人”

    宋清明愣了愣,眉头压了下来,“呦呵,陈公子这是要拉我入伙”

    “不拉就不是一伙了”

    宋清明顿了顿道:“也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刚才的话倒可以跟你说一说。”

    “洗耳恭听。”陈迹提壶续水,宋清明虽然有些嫌弃,但开始没有拒绝。既是一伙人,这点面子该给。

    “方才陈公子说的两点,都不忿。”宋清明视线也不看背后,开启了吐槽模式,”这座围场,原本是青州城防营地的演武场,场上红方亦是城防营抽出来的老卒,不少还是刚从辽东前线下来,不说战功赫赫,也是经历过最残酷战场的老卒,如今上头一句话,他们就得在这里表演给人看……再看在座所谓读书人,哪一个不是将这些人看作了戏耍的猴子,笑过之后,哪一个又不是刻薄鄙夷”

    宋清明看了过来,眼色灼灼。

    “算了,不说也罢。”宋清明定定看着陈迹,以一种认命了的无奈口吻,说了一句。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再又恢复了跟前那半躺模样。

    这会功夫,下方场地,红方已经输了两球。

    ……

    陈迹招呼了身边的申秋过来,吩咐道:“去将马车里的好酒提来,我要请这位小公子吃酒。”

    申秋哦了一声,疑惑道:“公子,马车里哪有酒啊”

    陈迹仰头看过去,“以前外出哪次不备酒了我不管,你给我解决。”

    嘿,这不是耍无赖嘛。

    宋清明瞥了一眼回来没有作声。

    “公子……”申秋欲哭无泪,刚刚来时的路上还嚷嚷着要好好读书的公子,怎就突然变了脸了。

    陈迹并不搭理他,一股子倒茶喝茶。

    申秋无奈,看向宋清明,躬身道:“小公子,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

    陈迹先抢了话,“你这歪才,找抽啊!”



第十九章 大家都是可爱的人呢
    申秋迎了过来,小声与陈迹说到:“公子,我刚问过了,他们说上头下了命令,你说的事不好做。”

    陈迹将酒坛子塞了过去,笑到:“等着公子我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申秋捧着酒坛,眉头微蹙,提醒道:“公子,待会被打了,可别怨我没拦着你啊。”

    陈迹抬手挥了挥,没有给出明确答复。申秋无奈,抱着酒坛子追了上去,不时回头看向看台那边的宋清明。

    末处看台的末等热闹,很快吸引了注意力。居中看台处一位年纪约摸二十多岁的儒衫男子停下与周边人的寒暄,看了宋清明一眼又很快收了回去。跟着喊了跑腿小厮,吩咐过去弄弄清楚。

    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益都城里的勋贵子弟,或是文林排得上好的读书人。原本说些歌赋诗词,评点几句时势,专注之下,对于某碍眼处也就直接略了过去。没成想这到了最后,那边自己站出来惹眼了。

    当下有士子看向场地外边,介绍道:“这位陈公子莫不是想要上场玩玩”

    旁边有应和声,“平常不见他参与集会,倒是惯在市井出现,眼下想着上场试一试,似乎也说的成……”

    “君子六艺,他倒是比我等学的多些。”

    “……”

    浅浅又不失礼貌的哄笑中,刚才出去探听消息的小厮走了回来汇报情况。

    儒衫公子听了后,打发了小厮,与场上人说到:“不去管他,方才文常兄提起辽东之事,不妨再好生讲讲,祖上到我这一代都是识字不全的武人,擅动手,却少有这种坐下来动脑子的时候……”

    “小公爷谦虚了。”

    ……

    国公府的小厮过去的时候,宋清明已经注意到了动静,于是视线落了一小半在那处看台上,眼见无事,这才收了心思,不经意的往场上看去。

    陈迹去到那边后,也只是坐在场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观其模样,只是比起在看台上看的要认真许多。

    如此僵持,半场结束,所有人都退了下来,陈迹并挤着笑脸上去,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倒也有人卖他这位“陈通判儿子”一个面子,与他说了几句。

    宋清明听不清都在说什么,只是隐约有笑声传过来,越发叫人一头雾水。短暂休息后,回到场上的诸位似乎终于开了点精神了。

    陈迹回到看台,对宋清明说到:“大家都是可爱的人呢。”抿了一口小酒,扯起袖子抹了嘴,气定神闲的看了下去。

    进攻开始了。

    宋清明不言语。

    陈迹便自顾自说到:“小公子也是国公府出来的,很多事情自然比我这闲散人懂得多。在下有个想法,不晓得小公子能否帮帮忙”

    宋清明自是不作声。

    陈迹继而道:“当然小公子想要从军的事,作为回报,在下也会帮着想想办法。”

    宋清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陈迹又道:“登州那边,近些年听说海盗猖獗,官军几次出剿收效都不大,天津卫虽然驻着一支水师,到底也鞭长莫及。既然有求于小公子,我也就透些小道消息。我听老陈同志提过一嘴,今年之内,朝廷将在登州建一支全新的水师,专司缉盗……”

    顿了顿,陈迹眼色熠熠,“小公子想去辽东,家里当然不准,可就在登州缉缉海盗,想必不太会有人阻拦……说句冒昧的话,小公子眼下的局面,大多数国公府的人巴不得看不见人,所以机会挺大。至于以后自己争了功劳,没了国公府这座大山,再使些手段何愁去不得辽东”

    陈迹缓了缓,看了眼下方突然激烈起来的比赛,笑道:“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也想去辽东走走,听说那边的雪下的着实喜人!”

    宋清明冷哼一声,刚刚还有的些许好感眼下也没有了。

    陈迹看得出当中的意味,倒不点破,“话且说在这,小公子后面某天要是改了注意,随时喊个人过来传话,陈迹一定再去拜访。”

    宋清明听得有些迷糊了。

    陈迹不再说这些闹心话,开始看起比赛来。不再放水的老卒队使起劲来,局面开始一面倒了。陈迹拿出扇子摇了摇,对上主看台那边的视线,点头致意,和煦的笑了起来。

    宋清明瞥了一眼,那边视线可是半点不友善。

    陈迹已经起身,朝那边居中的小公爷遥遥一礼,自言自语道:“读书人的圣洁之地,到底待得有些不自在。今儿辛苦小公爷守着一天了。”

    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声,“其实我一直是个好孩子啊,真不知道外面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招手喊了申秋,主仆二人离开看台,朝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

    申秋觉着这样实在有些不礼貌了。

    上了马车,陈迹往软榻上一躺,咕哝道:“还以为踏春出游,风景迷人,也该有几个可爱的小姑娘瞧瞧,到头却都是些酸秀才,哎,今年一整年都不要吃柠檬了……”眉头都酸得皱了起来。

    申秋几次张嘴,最后都没敢说出来。陈迹也没打算给他勇气,暂且就自己诌几句罢。

    “嘿,这位宋小公子,倒是个趣人,就是到底因为小娘出的,给欺负的小小年纪就心事重重……”

    申秋忍不住纠正道:“公子,那也是国公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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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转性
    这到底是个缺乏娱乐的世界,尤其陈迹又立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又是晨光熹微,陈迹起了床,简单的梳洗后在院子里打了几遍拳,原本打算外出跑个步,最后在丫鬟小厮的阻拦中没能成行。临近府学开学,家里都担心他借口出去便不再回来。因而对他的照顾越发“亦步亦趋”。

    生活的状态渐渐有些变化,从国公府的游园会回来后,一度发奋温书,打发着百无聊赖的时光。闲暇里同小染三人下下棋说说故事,在一个比较和谐的氛围中,慢悠悠的数着过。对于外界的事情,关起大门也就半个字都不晓得了。

    屋檐下,小染端着茶水,安静的侍候着。虽然看不明白公子那些花拳绣腿有什么用处,但还是信了“劳逸结合”的说辞。时辰也早,晨读还有足够的时间。

    早些时候,陈迹与三个小家伙认真谈了一次,大致将以后的日子定个个调。申秋是一直得跟着他做书童的,小染需要看家,因而外面的事情就落在了桂春身上。为了磨砺桂春,陈迹决定将他打发到陈家管家手下,跟着做事,学些本事。以后陈迹名下的田庄,铺子,盐场都得交给桂春打理,小奚奴顿时觉着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想着与申秋换换,申秋早已经在给他说好话,里里外外夸了个遍,又一个劲捧着陈迹拍马屁,桂春开口的机会都没得。

    总之,关于以后的日子,陈迹做了一个大致的框架出来,接下来的这一年,他大多数时间都会留在府学,用心读书,两年后就要奔赴考场。无论如何,一个举人头衔他一定得拿到手的。莫名有了干劲后,整个人也敞亮了很多,不再觉着日子无趣了。

    入学准备已经做了好几天,只要初七一到,提着就可以直接过去。陈迹倒也有几分紧张,练练拳也是个调节的方式了。

    收了拳,小染沾湿毛巾送了过来,陈迹接过来擦了把脸,问到:“今天吃个什么还是白粥么”

    小染点点头,“依着公子先前的吩咐煮的。”

    陈迹点点头,一时不知道应该能做点什么。透过半掩的门扉看过去,书案上静静躺着的书籍仿佛衍化了一个个小人,正朝他龇牙咧嘴。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今天不适宜读书啊。

    小染不解,倒也没有多问。

    走到院角,陈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旁边的小竹桌上放着一卷《八大家文抄》,清风些许,书页偶尔发出几声脆脆的响声,恰如提醒主人应该读书了。陈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

    如今他所在的西厢,除了厕所没摆几本书,其余地方都以各种方式,或挂或放,无论他在哪,一臂之内,必然都能抓到一本书。

    这样的恶补其实倒不妨说是他的一个恶趣味。真正静下心来看的时候并不多,目前他的状态,识字情况都不大好的,尤其是断句,更是没有半分心得。等同于他在继承这具身体后,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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