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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暖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舞清影

    廖荇翊的眼神一僵,顿在半空中的手又贴回耳廓,“你……啥意思”

    严臻冷哼一声,“问你家马医生去吧。”

    说完,他那边就咔嚓扣了电话。

    廖荇翊的眉头越拧越紧,他啪一下扔下话筒,就朝外面走。

    周护士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哝:“出什么事了”

    廖荇翊回到休息室,拉开抽屉,拿出手机,直接打给马晶。

    马晶正在医院餐厅吃饭,接到廖荇翊的电话,笑眯眯地接起,“廖医生,怎么这么有空啊,想……”

    “你那张嘴又对严臻哔哔什么了让他跟疯狗似的乱咬人!”廖荇翊劈头盖脸地吼过去。

    马晶的笑容凝在嘴角,与她同桌吃饭的几个医生偷偷打量着她的脸色,因为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太清晰了。

    马晶尴尬地低头拂了下额前的刘海,低声说:“哦,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餐厅里挺吵的,我出去接,你等等啊……”

    她起身,向在座的人说了声先走了,然后就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出了餐厅。

    “廖荇翊,你这个王八蛋,你知道刚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吗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跟严臻学,不吼不会说话!”马晶气得俏脸泛红,恨不能把手机那端的人给胖揍一顿。

    “那你也得做人事啊,你掺和那阎王的事儿干嘛呢,他说你乱点鸳鸯谱,你怎么点了,冲谁点了”廖荇翊一连串地问。

    “我……”马晶顿了顿,猛地闭了下眼睛,横下心来说:“我昨天给严臻妈妈打电话了。”

    廖荇翊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一团白雾。

    宋妈妈。

    宋志娟!

    “不……不是……你给宋妈妈打什么电话你和她就见过一面,你……你……”廖荇翊是真的慌了,如果把严臻比成无所不能的孙猴子,那宋志娟那可就是那师父唐僧,这师父远比唐僧厉害得多,她把儿子的婚姻化作紧箍儿,套在严臻的头上,严臻一天不结婚,宋志娟就一天念一次紧箍咒,疼得严臻是满地打滚,叫苦不迭。为了避免被母上大人念咒,严臻基本上一个月才和家中联系一次。

     




第59章 最佳损友
    连长宿舍。

    严臻扣上电话,宋志文瞥了他一眼,笑着说:“我以为,我的电话可以换新的了。”

    严臻搓了搓下巴的胡茬,尴尬地说:“对不起啊连长,我今天……不在状态。”

    宋志文笑笑,“怎么吼了一通,还不痛快”

    严臻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神情懊恼地说:“你说,我怎么交了个这样的损友。”

    宋志文笑说:“你说的可是廖医生”

    “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廖医生,我觉得,他还是位很值得交的朋友。”宋志文顿了顿,表情似是在回忆,想了几秒钟,他说:“你忘没忘,你股骨受伤那次,廖医生为了你,做了什么”

    严臻愣了愣,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记不得没关系,我可帮你记得呢。你躺病床上不能动,廖医生坚持不请护工也不找战士陪护,他那个大忙人,几年没休过假的医生楷模为了你请了长假,专心伺候你的吃喝拉撒。你睡在床上优哉游哉,他却为了你的一根股骨,和骨科专家们彻夜加班研究手术方案,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时,一位专家给出的结果并不乐观,廖医生当时就急红了眼,和对方吵了起来,最后被我劝出去。军医院那后院,你也知道,一到晚上就空无一人,他立在那里,只肯给我一个背身,好半晌,他才对我说,你是他的亲弟弟,谁都可以躺在这儿,唯独你不能。”宋志文走上前,拍了拍严臻的肩膀,“严臻啊,你不该那么说。”

    严臻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他思忖着宋志文的话,过了一会儿,说:“连长,你应该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就不会骂廖医生了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性子急,以后呢,可要把这毛病改改,不然的话,找个媳妇儿也得让你给气跑喽。”宋志文说。

    严臻挠挠后颈,苦笑着说:“连长,你和我妈讲话的语气真像,你们的名字也只差一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弟呢!”

    宋志文看着他,“你母亲叫……”

    “宋志娟。和你就差一个字,不过你可别乱认亲,我妈是家里独苗,没兄弟姊妹。”严臻赶紧解释。

    “你……这个臭小子!”宋志文拍了严臻一巴掌,“我说认亲了吗我就是觉得稀罕,连名字也能撞上。”

    严臻就笑。

    宋志文也笑,笑了会儿,他感慨地说:“你可幸福喽,有个爱你的老妈妈,凡事为你操心,为你打算。我的老母亲,没享上我的福,早早的就去了。你嫌你老妈妈啰嗦,可我却羡慕,若我老母亲还在,别说念叨我了,就是每天骂我,打我,我也愿意……”

    严臻看到宋志文眼角若隐若现的泪花,不禁一阵恻然,怕连长伤心,他赶紧打岔说:“我妈可不老,她啊,生平最不爱听的,就是有人说她老。”

    “哦,是我口误,口误。阿姨正年轻,年轻。”宋志文回忆几次同严臻妈妈通话的情景,听声音,她的确不像是六十岁的老人。

    “那我走了,连长。下次我妈再把电话打你这儿,你就说我不在,千万说我不在啊。”严臻拜托宋志文。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宋志文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严臻一出门,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

    惦记着长安,他辗转反侧,一宿没睡,上午是学习时间,他走不开,可心思早就跑到了窗外的那片蓝色围挡里面。工地上机声隆隆,偶尔可见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正在操控着压路机认真工作。

    唯独不见她的身影。

    午饭她也没现身,就连张杰等人也没见影,他心如猫抓,正待去旧楼寻她,战士却喊他去连长屋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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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黄花铁线莲
    长安上午一直待在料场,后来又去医院探望赵铁头。因为感冒症状比较严重,她没在医院待太久,就出来了。

    她看了看表,时间尚早,回去应该还能赶上午饭。可她不愿意现在就回去,理由是什么,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喉咙肿了,胃口也差,在路边的小饭馆点了碗青菜面,捞了几筷子就再也吃不下去。

    步行回部队,路过一家西式面包店,锃亮洁净的橱窗映出一个憔悴焦虑的女子模样,她默默地瞅了一会儿,才缓缓迈步离开。

    回到工地。

    张工见到她就跑过来,神色懊恼地说:“你让我查看雨水井污水井的井口周边地基,我刚挨个查看过了,有十几个处理得不行,怎么办”

    长安戴上安全帽,指着最近的一个污水井,说:“过去看看。”

    张杰拧了拧眉头,“你怎么愈发严重了,没吃药吗”

    长安捏着鼻子,上下动了动,“感冒不都这样,药我待会儿再吃,不然,困得没法干活。”

    张杰叹口气,跟着她走到井口处查看情况。

    400米的道路,一共有二十个井口,十几个不合格,那就是一大半都不合格。说起来,还是压实度不够,由于井口周边一米左右压路机压不了,所以道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就是井口区域。

    “找几个工人加班吧,用人工电行夯转几圈,应该能撑过去。”张杰建议。

    长安摇头,“不能敷衍,工程质量无小事,你忘了,市区杭乔路的事故。”

    杭乔路事故当年轰动一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因为跌入忽然塌陷的道路深坑而被下水管道冲走,殒命花季。而杭乔路的事故恰恰是由于井口地基层处理不当,造成沥青地面下长期被水侵蚀才酿成大祸。后来,当初施工的公司被问责,自上而下,处理了一批人。

    处理人事小,人命却大于天。

    “我知道,可那不是特例吗再说了,这是营区道路,没市政道路要求的那么严格,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只需要简单处理一下,绝对没问题的。”张杰说。

    “是吗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张工,那你说说这段路为何要翻新改造”长安指着路基问张杰。

    张杰没有说话。

    “你和我心知肚明。这段路就是因为井口区域地基沉陷才由我们改造翻修,上一次的错误如果在我们手里重现,你觉得,部队领导和官兵会怎么看我们,王监理会怎么看我们,还有一公司的领导和同事,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说,噢,原来这女人负责的项目就是不行啊,这龙建集团连最基本的工程质量都保证不了,以后还是不要合作了。张工,你觉得,听到这些风凉话,你会开心吗”长安情绪激动地说。

    张杰嘟哝说:“你对自己要求的也太严苛了。又不一定会出事。”

    “不一定照我看,这条路不处理井口,半年不出问题,你只管来找我。一旦井口下沉,你知道处理一个井多少钱吗三万!十几个井口,就是将近五十万,这笔钱谁来赔你还是我所以说,你听我的,必须加班加点把井口处理好了。”长安说。

    “可这样耽搁下去,我们怎么可能按时交工”张杰一着急,音量就不由地高了八度。

    “交不了我负责!”长安哑着嗓子吼回去。

    按时交工,按时交工,她干脆画一条纸路给部队交工算了。

    张杰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长安转过身,叫附近干活的彭斌,“彭师傅,你带几个工人用人工电行夯把所有的井口附近一米区域再夯实加固,不用赶时间,把活儿做仔细,我到时会来验收。如果不合格,我照样罚你。”

    彭斌拍拍胸脯,“长经理,你放心,只要不赶工期,不催我,我保准把这活儿给你干好喽!”

    长安点点头,示意他抓紧时间开始行动。

    彭斌走后,她却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身子猛地打了个晃,差点栽倒。

    得亏张杰还在一边生闷气,及时出手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到地上。饶是如此,她额头上的汗已经流水一样滴在工作服上,脸色青白骇人。

    张杰一看吓坏了,心里那点气性早跑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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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雨中情
    她弯下腰,把纸盒捡起来。

    这是两个用白线绳扎起来的纸盒,最上面的一个已经被她踩扁了。

    “感冒清胶囊……”她读出上面的印刷名称。

    谁送来的

    她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

    是张工

    随即摇头。

    要给药刚才就给她了,还从门缝里塞进来,这可不是张工的行事作风。

    她看了看离地足有半指高的门缝,在想,得亏有这门缝,不然的话,塞也塞不进来啊。

    会是谁呢

    她进屋,顺手拆开那根细绳,把药放在桌上。

    忽忽悠悠的,倒有一张纸条从两个纸盒间飘了下来。

    她赶紧接住,低头一看,却先看到两行遒劲方正的大字。

    长安:

    得知你病了,心急如焚。这药我吃了特别管用,你也试试。至于那件事,见面我再向你解释。祝早日康复。

    严臻

    “啪!”长安用力把字条倒扣在桌上。

    她顺势拨了一下药盒,药盒在桌面上打了个旋儿,一左一右悬挂在桌角,摇摇欲坠。

    她背过身,不肯再去看它们。

    静默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把字条团了团扔进纸篓,好像还不解恨,她又拿起药盒准备扔,可是手举了几次,也没一次落下。

    她喘了口气。

    打开其中一个药盒,抽出里面的胶囊板,剜了两颗药出来,倒了杯水,一仰脖,喝了下去。

    她关上房门,倒在床上蒙被大睡。

    原以为有严臻掺和着,不容易睡着,可这药劲儿比之前的药大多了,很快,她的眼皮就黏在一起,陷入沉睡当中。

    梦里她不小心跌入一片汪洋,海水是烫的,深黑的颜色,裹挟着她在浪里翻滚。

    她看到同样乌黑的天空,竟然还有海燕在云层间掠过。

    她想起课本上学过的高尔基《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咔嚓——”

    长安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咣咣!咣咣咣!”有人在砸她的门。

    “长安,长安!暴雨来了,咱们的水泥还在外面!”屋外传来张杰的叫声。

    长安腾一下坐起来,胡乱趿着鞋就去开门。

    门一拉开,浓重的雨气裹挟着土腥味儿扑面而来。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升腾的雨雾。漆黑的夜里,远处的灯火影影绰绰的,根本看不真切。

    她竟一觉睡到天黑。

    张杰撸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神情懊恼地说:“这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给咱们。”

    刚说完,头顶就是一个炸雷,咔嚓一声,惊得张杰连连吸气。

    “李经理呢”

    “没看见啊,屋里没人。”张杰指着李四性的屋子回答。

    长安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她推开张杰,“快!叫上工人们去仓库!”

    “来不及了,这雨太大,去了也是枉然。”张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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