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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懒散小仙

    立在回廊中的那两个青衣小厮,自是感念墨山往日里的恩德,见墨山被逼至此,急忙去替了那两个粉衣小厮,搀扶起墨山,叫她不要生气。

    “起开!”墨山挥袖甩开这两个小厮,怒气冲冲地跟进花厅,一脚就踹开了堂前的门。

    女真将天曦护在身后,眼珠左右转动着,再不敢直视墨山,言语又慌慌张张地恐吓道,“你再胡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墨山自是不理会女真,甚至都没往这婆子身上看一眼,径直进了天曦的房间,卷起她的铺开被褥欲往院里扔去。

    女真正欲上前抢夺,看一眼围观的外人主顾,这便一抹脸,陡生出委屈地模样来,扑倒在墨山跟前,哭腔道,“你大姨在这里求求你了,我们自知是被嫌弃的主,今夜扰了您的安生,您且宽恕我们一次,以后万万不敢再有此事!”

    墨山气愤至极,本是要踢这无赖一脚,想想她年纪大了,这便只甩开这惺惺作态的家伙,急斥道,“我就不该留你们,一步步着了你们的道,趁着我还有几分力气,断不能让你们再祸害白府。”

    女真在地上爬着,紧紧抱住墨山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不看别的,看在我仍是你母亲亲姐姐的份上,饶我们一次。”

    天曦见状,也急忙跪在墨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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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冥马之乱
    墨山与香奴罗衣刚出山茶花林这便听到前院的呼喊,罗衣听闻这声音陌生得很,这便疾行过去,止住那鼠窜的妇人,呵斥道,“这么晚,你是寻死寻不着好去处么,敢在白府里撒野!”

    那妇人若见到了救命菩萨般,攥着罗衣的手便噗通跪地,低头央求道,“先生救命!先生救命!”

    “你可别害我!”罗衣自知担不起这先生二字,生拉硬拽着将那妇人给提了起来,厉声指责道,“你有话只管讲,莫要装神弄鬼。”

    言语间便见香奴与墨山行了过来。只听墨山急言制止道,“你莫要恐吓她,先问问何事。”

    那妇人转头见了墨山,又扑身过来央求道,“大先生!大善人!方才是我有眼无珠,竟也敢私下议论先生,还望饶恕我这村妇的鲁莽无知,您有大量,救救我这条贱命!”

    “你先起来说话。”香奴挡在墨山前头,挑挑眉毛,言语和缓道。

    那妇人再拜方起身,指着正堂那处,言语磕绊道,“我……夫君……没,没了,突然……突然就没了。”

    三人一听这话急忙转头看去那边,借着轻薄的月光,隐约瞧着地上躺着个人。四周灯火飘摇,间或照清楚这人半边脸颊。

    墨山疾行过去,俯身仔细端详,便说道,“这人我方才见过。”然后侧脸对罗衣讲道,“你去叫司法署的人来,这事情我们处理不了。”

    罗衣看一眼近处的看门小厮,犹豫片刻,便自己冲进了夜色之中。

    墨山安抚了一阵那有些癫狂的女人,想着独行夜路不安全,这便叫香奴叫几个未睡的青衣小厮,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给这妇人暂住。

    那妇人跪在地上再三谢过,这便哭哭唧唧的,与墨山一并等着司法署的人。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仍旧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司法署的人取了证据,采集完现场的信息,又在出事的地方架起护栏,便有车辆载着尸体离去。

    墨山以疲累为由,叫罗衣与香奴各自休息去了,自己辗转反侧,便又在窗下裁缝起衣裳来。

    夜虫窃窃私语迟,点点滴滴近天明。灯光如豆似萤火,树静花歇眠睡去。不闻风过,不见叶摇,院子里愈发寂静下去。

    天曦忽地听到院子里有躁动异响,朦胧睡意之间以为自己是幻听,似睡非睡间只觉这声音愈发清晰且真实,猛然睁开眼睛,果然院子里躁动异响清晰,再听竟有烈马嘶鸣之声。

    天曦轻声移步至窗前,小心窥视窗外,先见院里青砖澄明,映光衬月。

    正疑惑之时,忽见一匹花马从窗前疾行而过,马蹄镗鞳,马尾飒飒,是那未来得及烧掉的纸马无疑。天曦大惊,飞出几根冰针欲灭了这些个灵异亡魂,不料未等碰到这些纸糊的花马,那冰针便倏忽消散。天曦再试几次,仍旧毫无作用。

    再无计可施,天曦也不敢再莽撞硬来,怕这花马闯进屋来,便再门缝窗棱间皆施以冰封之术,自己蒙头躲在被子里,听窗外喧闹沸腾,自己一夜不眠。

    小心谨慎许多年,惯以大度得体待人,一日横眉冷对,以往的大度得体就都不做数了,墨山一瞬间成了一个暴躁、乖戾、喜怒无常的人。

    女真在商业场中跌打惯了,自是不太看重面子这子虚乌有的东西,逢人便是哭诉一阵,故作惺惺之态地赔礼道歉,表示自己与那天曦再



第78章 罗衣亲临裁缝铺
    女真回白府时并不敢走正门,从西后门绕过坍圮的太清宫,过繁盛的山茶花林,一路闪躲小心,抄小路至沉香苑门口。环顾四周,方才上了踏跺。

    见墙角处有青烟冉冉,女真遂招来一青衣小厮问道,“先生是在烧什么东西”

    “昨日的纸马。”

    女真听这话怔住片刻,眼神迷离半晌,抬手示意那小厮离开了。进天曦房中,见罗衣已派人送了饭来,仍是往日里的规制。

    “你去哪里了”天曦坐在饭桌前,言语无力,稍有疲倦神色。

    女真并不回她,坐过去天曦对面,由粉衣小厮伺候着洗过手,这便取了筷子,不过并不夹菜,目光扫过各式的菜色方开口道,“我们耽搁的太久,事情反而不好做。”

    天曦慵懒道,“我怕是做不了先生呢。”

    女真听罢忽然抬头,呵斥道,“乱说什么!”再看去天曦那边,见她头发松散,穿一件半旧的交领襦裙,无精打采的很没有先生的样子,便一再训诫道,“再不服气也得装装样子,瞧瞧你今穿的这一身,衣服不是衣服,裙子不是裙子,没得叫人耻笑。”

    天曦正正衣襟,坐端正了又嗡声嗡语抱怨道,“我真的是很累呢!且昨夜那纸马,不知为何突然躁动异常,我有尽力制止,不料我的这些个伎俩,毫无用处呢。”

    女真听罢叹口气,道,“我知你辛苦,暂且再忍耐些时日。”

    天曦仍有话要问,见女真表情凝重,眼角生着些不耐烦的神色,再无聊下去的兴致,只是匆匆塞着饭食。天曦这便将话留在了心里,也不动筷子,只陪坐一会回卧房里去歇着了。

    女真抬头瞟一眼天曦,便再不去管她。

    翠螺在来裁缝铺的路上便听闻白府昨夜闹出人命的事,一心记挂着,等至铺子里见了白华时,一时发怵语塞,竟不知从何处发问,由此闷着一肚子的心事呆坐了一上午。

    晌午时分,好不容易有来还奉的,翠螺这便小心地从这婆子嘴里打听消息,问着昨晚白府里的细节。那婆子捧着空空如也的盒子站在槐影里,与那翠螺窃窃私语。

    只见那妇人眉头紧皱,抬手止住翠螺的疑惑,侧脸朝正堂中小心看查过,这便贴近她耳边悄声而语,“你只听说死了人,这没差。我倒更有一稀奇的听闻。”

    翠螺看过去正堂,见韶光轻盈如练,秋叶忽飞散漫,堂前静默无人,熏烟一道冲天。这便凑着耳朵再细听下去。

    “那死的人,是求先生去的。听说是夜半三更行事,扰了白府里的清净。”

    “那又怎至于出人命。”翠螺惊叹,言语间带着疑惑。

    “墨……”那妇人刚讲出一个“墨”字来,这便慌忙止住,负阴抱阳后方改口道,“大先生降下来的责罚。你不知,昨夜大先生去了白先生那里,将铺盖、被褥一并扔出了卧房,叫小厮们好一番糟践。”

    翠螺觉这话有假,忙止道,“你莫要胡说,我可恼了。”

    “我的姑娘呦,你可别不信。且说那女真受了好一番羞辱,大先生将那女真打倒在地,朝腰上狠踹了两脚。”说罢,那妇人再负阴抱阳道,“福生无量天尊,这女真怎么也是大先生的长辈,又是年龄大些,怎经得起。”

    翠螺越听越觉得荒谬,转身行出去两步,转身道,“以讹传讹最是害人,别做了口业,这种空穴来风辱人的话,以后还是不要浑说。”

    那妇人笑道,“姑娘是善人自是不信,多磋磨上些年岁你也就懂了,这宅子大了容人多,藏污纳垢的本事也大。”

    翠螺负阴抱阳,连客套话都懒得回,转身上了踏跺,再不去管这疯疯癫癫的婆子。

    草地簌簌,似是夹杂着这



第79章 墨山中计
    原来那女真自董元家回至白府时,将白府今日迁家的消息散到东西南北四镇,并亲去甄夫人家中请了她老人家,假托墨山的名义,烦请一定到场主持。

    甄夫人虽疑惑这突如其来的迁家,但听是墨山的意思也便许下,亲自挑拣了几件佳品做了贺礼。

    墨山见甄夫人入门先施礼欢迎,正问原因时,却被迁家的说法搞得一头雾水,正欲喊香奴去沉香苑里查证,忽见十几个粉衣小厮并抬着行李包裹至前院来,停放至墨山房前。待这几个小厮停驻,便见了天曦与女真。

    女真遥遥见着甄夫人,便扬着笑迎上来,毕恭毕敬地问了安,方请甄夫人去坐到圈椅上,全然一副主家的样子。

    “作何这样”墨山见状心生疑惑,因守着甄夫人,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不过眉头紧蹙,很是一副隐忍的样子。

    “侄女昨夜亲至沉香苑叫迁家,今儿便来了。”女真看一眼天曦笑道。那天曦正迎上来墨山的目光,心底发憷,眼神就此闪闪躲躲,只尴尬一笑,点头认可,不执一语。

    “笑话!”墨山冷笑道,径直坐上去主位,板着脸道,“既然都已经收拾好了,一并搬回燕京去岂不省事。”

    女真正欲开口,墨山急打断继续道,“若您那边人手不够用,随便使唤我们白府的人即可,莫怕麻烦我们,都是待客的礼数。”

    甄夫人自是瞧得出这针锋相对中的端倪,所以只端坐着看,私下里叫随侍的小厮传话,吩咐那几个带着贺礼的随行小厮暂且先原封不动的带回家去。

    这女真听了墨山那话,从圈椅上起身立在堂前,笑道,“这是你的白府还是谁的,自然不是你墨山说了作数的。你若是以先生的身份赶我们祖孙二人走,我们定然不会死皮烂脸地待着。若是你以白府后代的身份,那我们皆可哄彼此离开。更何况,”女真再看一眼天曦笑道,“更何况,现如今的先生,是天曦。”

    “天曦是先生不错,但是大姨您也别忘了,这白府的宅子是我墨山的。”

    女真听了发笑,问道,“你说是你墨山的,便是了那我说这四镇是我女真的,那你岂不得给我交租”

    “你若是说服的了司法署与房管司的,随便你怎么做。”墨山笑道,又言,“你若是这般不愿离开四镇,又有本事另起新宅,去房管司领了地,再建一座宅子便是,想天曦如今贵为先生,房管司自会通融,何苦在我家里面死搅蛮缠。”

    “既然这样,那便劳烦官家的人走一趟,干脆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宅子的问题一齐解决了,岂不都好”

    “如此倒好。”墨山回道,想这女真是与与自己是签了公证协议的,今日做出这副模样来,定是有备而来,所以言语之间虽仍是理直气壮,心中难免忐忑起来。特嘱托香奴,亲自去请老署长过来,想当初签公证协议时,正是当着他的面做得公证,又各自签字印了官印。嘱托上几句,才叫小厮去给房管司传话,不出所料,来得人正是董元。

    叫墨山猝不及防的是,老署长就矢口否认公证之事。

    墨山虽几次施礼,又多次央求老署长莫开玩笑,老署长仍旧坚称不知有公正之事,直到又以自己的福荫做了担保,墨山才肯罢休,急忙去卧房之中取那公证书。

    从褥下取了钥匙,先开了柜子的大锁,又从窗前的檀木桌上取了那本牡丹亭,打书缝中再取小钥匙,开了柜子中的匣子。



第80章 刀光剑影失白府
    罗衣叉腰站在花厅门口,瞪着女真怒斥,眼神愤恨,吓得那女真赶紧止了撒泼,匿在甄夫人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白府庇佑四镇多少个年代,你我怕是数落不清。且不说历任先生帮我们祖辈积的德,光墨山做了这些年的先生,哪一件事不是帮我们处理的妥妥当当,可有行差踏错一步可与你们说过一次谎话今天你们这幅嘴脸,分明是忘恩负义的孬种。且当日女真与墨山签下宅子归于墨山的协议,我是见证的,今儿虽找不出哪一张公证书,但我罗衣记得明明白白。”说罢,她便又侧脸正视董元,威胁道,“你今天若是在簿子上瓜分了这白府,你也别想完整的出这门!”

    董元看看老署长,又笑着宽慰道,“何苦动这么大的气。”

    “你别跟我整这套,我不与你们一样,各个两面三刀,左右逢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祖上可是屠龙杀虎一辈,诛杀无数奸佞小人!”罗衣咬牙切齿地讲,大手一甩,拽下胸前的蓝色围裙,若挥鞭噌吰,声音干脆利索,转眼间,陡变大刀,立在罗衣跟前,震裂了好些地砖。

    此刀三尺九寸,刀柄熠熠生光,若蓝雀振翅,翎羽分明,刀刃寒光毕露,有盛气凌人之势。香奴见此大夏龙雀,急向后退去,藏在墨山身后,不敢多看一眼。墨山握起香奴的手,只觉冰凉,知这刀与香奴相克,这便叫她去卧房里避一避。

    “你要杀人不成”女真立在甄夫人身后叫嚣,言语颤抖,露怯几分。

    “哼。”罗衣冷笑,挥刀指着女真道,“杀得就是你这走狗辈。”天曦听这话急站过去女真那边,拉着女真的手与罗衣眼神交汇,不曾对峙,这天曦便败下镇来,要讲的话,皆开不了口。

    见这罗衣动了气,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声张,女真低眉睨眸,想着应对法子。

    “把名字改成墨山。”罗衣看向董元,不过手中的大夏龙雀刀仍旧指着女真。

    “这不合法规。”董元皱皱眉头,嬉笑着,近乎是讨好献媚的语气口吻。

    “哼,可巧了,你几时做过合乎法规的事情”罗衣嘲笑道,这便把刀指向了董元。

    “你这婆娘怕是疯了!”董元紧张道,言语颤抖慌张,看一眼院子里又强装淡定道,“你回头看看,司法署的人都拿枪指着你呢,杀了你,算是秉公执法。”

    “大夏龙雀,专杀该死之人,今我用这刀,是官家特许的,谁敢动我一下,那便是动了官家的权威。”刚说完这话,便听到砰地一声!

    人群躁动,惊得四下逃窜去了。谁都听得出来,有人开了枪。

    胆子稍大一些的便急着涌到堂前来,胆怯懦弱地,惊呼着朝白府门口奔去了。

    白华房中,那只黑猫伏在窗台上看着院中的骚乱,觉得有趣至极。逃窜的人群,不经意间瞥到这漂亮的黑影,蓝宝石一样澄澈又深邃的眼睛,像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叫人神往着迷。

    再有一人因沉迷于这美丽的黑影而扑地魂飞时,这黑猫便觉得无聊,纵身跃下窗台,再窝到白华的床上打盹去了。

    老署长看向那开枪的青年锦衣,眉眼间尽是疑惑,不用发问,便听那锦衣无辜道,“有人与我争夺手枪,若不是我反应及时,这娘们儿怕是早就没命了。”那锦衣朝天举着枪,虽是嘴硬,却仍旧难掩他的惊魂未定。

    待众人移了注意力,这罗衣便急扑过去,纵身挥刀,从甄夫人右脸掠过,若蜻蜓点水,带过去一滴鲜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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