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相师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牧行云

    胡尘与第一门交接买粮送聘的事去了。

    冬桑在后院刷马,这是他吩咐的。谁叫白日里他笑话自己俗不可耐

    南宫轶喃了一句:原来她就是顾谙。

    北天女峰的代掌门,相师堂的少堂主。北芷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顾谙她真是大胆,大摇大摆地把天女带出来。那是天女,全天下人都膜拜的神仙一样的人物,亦是天下帝王希望掌握在手中的人物。就像个稚童一样,咬着糖葫芦被她带出了北天女峰苍荨若知道这事,怕会吐血了吧

    如果把她杀了,再掳了天女,那该是何等美谈

    思及此,南宫轶叹了口气。

    白日里,胡尘代自己道歉,只靠在桌角站着,便已感觉气息受迫。“一骑胡尘”是闻名天下的制毒、用毒高手,一身内家功更是少有对手。今日里在对方手里竟没走上一个回合。五个大人、三个孩子,竟都深藏不露。

    还有,更没想到她认识七空大师,对四公子能辩能识。

    这样的人不能成为朋友,为免成为敌人,只有缚她、杀她才会安全。

    南宫轶咬了咬牙。他与顾谙没有悬念,只能成为敌人。

    他杀她。

    或者,她杀他。

    南宫轶突然觉得自己这次远行有些唐突了。

    因为很明显,至少现在他杀不了她,非但杀不了她,明日里胡尘定会多派人护佑他的。因为胡尘怕了,顾谙谈笑间便让胡尘这位大家心悸。

    “顾谙!顾谙!”南宫轶反复咀嚼着这名字,仿佛多嚼一下,顾谙便会失一分法力。

    待冬桑洗完马归来,他的爷还在摇着扇子思量。

    “爷”什么时候他的爷把别人的名字当宵夜了

    冬桑抬头望了望头顶,今夜的守夜人怎么这么多吗胡大叔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要说自己武功比不上白日里那些人,可爷的武功会怕他们哪个

    “冬桑”

    “是!爷!”冬桑停下手里的活。

    “把房上的人撤了吧!”

    “爷也觉得不用惧他们吧”

    南宫轶叹道:“高手来了,就在门口。”

    冬桑大惊:“门口”

    门口处有女子声音起:“闻听有贵门公子入北芷,我家公子略备薄酒,于明日酉时歇马河贺家楼竹林居一聚。”

    冬桑没好气道:“你家公子谁啊凭什么我们就得赴约”奶奶的,他竟没发觉门口何时来了人!

    “赴不赴约你们随便,没胆接战书,就写封信给七空老头,让那个半璧别占在我家公子前面,个高了不起啊谁知是不是砸碎胳膊垫的脚底板!”

    冬桑越听越生气,跳着脚跃了出去,准备对骂一番,门刚一打开,就有一支飞镖贴着他的头皮,直朝南宫轶射去,南宫轶折扇往桌上一掷,空手抓住飞镖。外面嘲笑声起:“真是丢人,一支飞镖也得你家主子接,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冬桑抬头瞧时,只看见一条影子消失在夜空里。

    “人家站在院子里半天,你们这群废物长眼是干什么的”冬桑心中又气又恼又怕。气果真个个是废物,恼自己没及时发现投镖之人,怕是后怕、若爷不会武功,此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好了,关上门吧!”屋内南宫轶命令道。

    冬桑进屋关门,守在自家爷身边不说话。

    南宫轶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好笑地摇摇头。

    简兮公子的挑战书,字很漂亮,笔锋锐利,霸气十足。

    “简兮公子!简兮公子!”南宫轶转头看向冬桑问道,“冬桑,你说这位简兮公子和半璧公子哪个更厉害”

    冬桑眉头一皱,道:“爷最厉害!”




第十六章 听竹林风
    贺家楼竹林居里,墙上那幅图中的下山猛虎正眈眈而视。室内居中一土制榻桌,此时正有一位身着大红衣衫的俊俏公子轻倚靠枕在自斟自饮,酒杯里映着年轻得能滴出水的容颜。

    南宫轶迈进竹林居时,便看见这位传说中的简兮公子。垂发下妖冶的双眼直直地望着他,似一潭秋水,要将他泡在其中,不知不觉地吸尽骨髓。南宫轶心中不觉一颤。七空大师看重的“公子兮兮”竟是如此这般的人物

    简兮公子微笑地打量起南宫轶来,人却并不起身,酸酸道:“你就是谙儿口中所言的谦谦君子谦谦倒有一点,君子倒没看出来。”

    “谙儿”于是南宫轶想到昨日酒楼中见过的那位张扬任性的少女,掩口一笑时的得意狡黠,顾盼间的美艳生辉。那样个性的女孩该配一个内敛宽容的男子守护,绝不该是眼前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孽。他浑身上下哪里配得上她所评的“三千大道休”

    “你能徒手接下章儿的飞镖,应该是位人物。”简兮公子道,“南国太子,只身来到咱们北地,不知在下需拿什么样的见面礼才能拦得住您的脚步”

    南宫轶抬眼,正对上简兮公子的媚眼,心里又是一颤。这妖孽,竟修过摄魂术。南宫轶忙敛了心神在对面坐下,道:“未知简兮公子竟是这般与众不同,领教了。轶微服出,自与外交无关,无非一些私事,哪敢劳公子大驾”

    简兮公子掩嘴一笑,端得娇美无比,只是身为男子却是脂粉气太浓。南宫轶微不可查地稍偏了偏头,以免对方挥出的香粉扑在自己身上。

    “微服出一次微服就掠走我北地三千石粮食轶王子真是好胃口啊!”

    南宫轶脸色未变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我们做的是生意,哪里就谈到‘掠’字”

    “谈到生意,我也想与轶太子做个生意。”

    “嗯”

    “我欲以这三千石粮食换个人情。”

    南宫轶心中一惕,面上却不露声色:“愿闻其详!”

    “轶太子不必担心,某不代表官家,也不是那些个强盗,喜欢劫个色------”简兮公子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撩了南宫轶一眼,极尽挑逗之能。南宫轶直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哗”地一下窜上来,一颗心“唰”地一下变得冰凉。简兮公子见状,止不住地笑起来,他这一笑,反倒没有方才妩媚之色,眉眼间少有的敛静之姿。

    半晌,简兮公子才止了笑,开口道:“我家少堂主有桩私案想进贵国御史府三天,与岳言大人叙一叙。”

    “岳言岳大人一生清廉方正,素以刚正著称,人赞其‘铮骨’,少与外人交,你们找他做什么”

    “太子放心,既不图财、也不害命,只是事涉几前年相师堂的一个案子,咱们只想求证一下。不瞒太子,贵国的这位大人太过刚正,堂内曾有几位弟兄拜访,均被阻拦。所以才想请太子殿下下一道意旨。咱们不逼供、不过刑,只问旧事。”

    “却不知北地中有何事会劳烦岳大人”

    简兮公子斟了杯酒递过去,道:“相师堂的私事,与贵国朝堂国事无任何关系。轶太子,拿您的聘礼换一位言官三日,这桩买卖您不吃亏。实话跟您说吧,您这三千石粮食只怕已进了爻山土匪窝里去了。”

    南宫轶一愣。

    简兮公子又道:“不错,爻山是咱们少堂主的私产。”

    “相师堂的少堂主,奈何做贼”

    “轶太子的这句话某家一定转告。”简兮公子笑道。

    南宫轶扫了一眼室内摆设,笑道:“这摆设是谁的主意”

    简兮公子无奈道:“轶太子也觉得谙儿太顽皮了吧没办法,不宠着她些她会作上天的。”简兮公子说这话时,宠溺的神情竟让南宫轶起了一丝酸意。虽然觉得那样的女子就该让人百般宠着,却总有种被别人宠不如自己宠的感觉。南宫轶被自己这种感觉惊到,不自觉地一笑,道:“酉时,鸡归巢。对面一幅猛虎下山图。不知你们这位少堂主是要将在下赶入这虎中,还是准备驱虎吃我这肖鸡之人啊”

    简兮公子把玩着手中酒杯,一副高深的模样道:“也许这个问题我家少堂主更愿意当面回答你。”

    “这话何意”

    “在下今日来只为取轶王子的亲笔信去见岳言大人,至于您入北地一



第十七章 困龙之战
    章儿面上黯然,也顺着顾谙的方向看外面天空的蓝。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小姐你真打算把这批粮食还给他”

    顾谙眉毛一挑,道:“还进入我顾谙口袋里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见我主动掏出来过何况买了咱们的粮喂饱他的人,想干什么吃饱了好打我真是笑话。他砚城的人需要春粮,我爻山的弟兄就不需要”

    “听说这批粮食第一笙按一石一两银子计算的。”

    “上白米卖的下白米的价格。”顾谙双手交叉,两个拇指紧紧相抵,道,“年前第三门来讨好我,承办相师堂的堂会,年后第一门就给我来这一手,七门里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齐心。”

    “听说第一笙与南杞王后有些交情。”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只育有一位公主,却能让后宫多年不生事的南国王后,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顾谙哼了声又道:“如今竟又掠我北芷千亩粮产。”

    章儿纠正道:“小姐,人家是买。”

    “屁!”顾谙双眉一蹙,“三千两银子,这叫买卖糊弄傻子呢买卖上的事我爹向来不愿出面,白白地便宜了他们多少”

    章儿低头提醒,道:“毕竟大家都要吃饭啊!”

    “章儿,吃饭有吃饭的排场。许他南宫轶拿着这粮食求娶豪门,便不许我用这些粮食接济弟兄”

    章儿抿着嘴笑道:“小姐,您这是豪夺。”

    顾谙闻言也是一笑,道:“是又怎样这是我的地盘,他南宫轶想出这口气,等我到南地时,他能堵住我再说。”

    “小姐这话说的真是轻松又放肆,还气人------”

    章儿话还没说完,顾谙以指噤之,又指了指上方。章儿明白地点点头,静静听去。

    竹林居里,南宫轶还在,还在踌躇。他不信顾谙会轻易还他粮食,他不在意这批粮食的去处,他在意的是宫中给他订下的那桩婚事里所能取得的最大利益。他踌躇,是因为他想从简兮公子口中了解一下顾谙,这样他才好下手去劫其身边的天女,毕竟如今对他而言,利益才是最紧要的。可是简兮公子看似不羁,却藏着让人看不透的内里。

    南宫轶莫名地有些心疼起来,那个精灵可爱的女孩竟喜欢面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他呢谁来爱他谁会爱他是了,南地太子的名声多么君子啊!全国无不知他是个坦荡荡的人,对任何女子都从不斜视,一饮一啄只肯从桌上拿取,从不肯沾一丝女色。朝中大臣认为他是从荒唐国主身上悟出的教训,国中百姓则认为是上天怜南杞,赐了个人品极其端正的太子治国。其实都不是啊!他不敢近女色,哪怕轻轻触碰,他都会像疯了一样颤栗,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一个人连呼吸都成了问题,贪欢就真成了**。哪怕一场春梦,都会要了他的命。

    一个人时,南宫轶常自视镜中的自己,常常抑制不住脑中疯狂的念头: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南宫轶慢慢地低垂着头,任那种痛苦的心情蔓延全身,一点一点啃噬自己的心,他慢慢蜷缩着身子,抱膝将头紧紧裹在双腿之中,悲伤顺着大脑侵占他的心,一点一点吞食他的意识。

    对面,简兮公子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南宫轶------”

    南宫轶闻言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迷离而无助,道:“是!”

    “你来北芷做什么”

    南宫轶抬着头,无意识道:“买粮食送聘------”

    简兮公子顿了一下,重新又问道:“南宫轶,你来北芷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南宫轶眼神越来越迷离,缓缓说道:“天女------”

    “寻天女”

    “寻天女”南宫轶重复着这个问题,灵台中尚存的一丝清醒还在挣扎,他有些模糊起来,不确定自己波动的内心在捕捉什么。

    “寻天女做什么”

    “天女------掠天女------”

    “你们准备何时何地动手有何助力”

    “我们------”南宫轶话音未落,竹林居的门便被一股罡气击破,简兮公子被罡气所震,坐椅下意识地朝后挫了几挫。就在这当口,一道身影急速地冲进来,以迅雷之势裹住南宫轶,闪电般地



第十八章 智者无寿
    公子小室。

    顾谙与殷涤对坐,悧儿坐在一旁拆扯一个如意绳扣,乱糟糟地铺满桌子。殷涤正对着顾谙回忆自己护送天女回山事宜。

    “一路都很顺利,既没人阻拦也无人追踪啊”

    顾谙面色深沉,道:“再想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否则南地不会冒险劫悧儿。”

    “就三日的路程,第一日,雇的马车是临时起意,悧儿相中了车把式鞭子上的红绳,缠了一路要了来。那日晚宿的客栈,我们俩住一个单间,无人打扰。第二日,悧儿说想吃米糊,多拐了三里路去了市集,那一日我们俩步行,至晚宿在一民户家,那家男人得了怪病,悧儿用血给他和了碗药医治------”

    “停!”顾谙打断她道,“悧儿用血和药医怪病”

    殷涤点头道:“是啊!没想到悧儿的血还有这个效用。真就把那家男人的的病治好了。”

    “所以呢”

    “所以什么宿了一晚我们就回山了。”

    “所以你们告诉他们身份了”

    殷涤解释道:“那家人跪地直说遇到神仙了,我就告诉他们,他们的确是碰上神仙了。咱们悧儿不就是神仙嘛!”

    顾谙叹气道:“悧儿还要感谢你给她扬名喽”

    殷涤一摆手,笑道:“这么桩小事,谢什么”话一出口见顾谙一脸的严肃,愣愣地问道,“怎么,我做的不对”

    还未等顾谙回答,悧儿接话道:“姐姐不用埋怨二师姐,这事是我做的,有任何后果我担着。”

    顾谙“嗤”了一声,道:“你担着你怎么担着你如今这点神通时灵时不灵的,身边离不了人保护。没瞧着我走哪都带着你吗”说着又看向殷涤道,“定是那户人家将悧儿描绘的神通无比,惹了有心人在意,那南宫轶便是其一。从现在开始,悧儿的血就是包治百病的灵药,天下人会趋之若鹜地赶来围堵劫掠她。”
1...34567...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