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枭雄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炎
几乎可以作为宁弥城繁盛商业的一个缩影。
虽然时至今日,大盛酒家已经不是宁弥城最豪华、最昂贵、菜色最好的酒家,但是大家依然认为大盛酒家是一种象征。
现在这个象征倒了。
其实对于这个象征的倒闭,司马懿也知道一些内情,不完 全是经济危机的锅。
这个酒楼掌柜的儿子不学无术,总是从官方办设的学校里逃学,还因为自己家里有钱,所以喜欢私下里赌钱。
赌钱这个事情在魏帝国是严厉禁止的。
郭鹏极为厌恶赌钱之举,所以魏帝国明令民间不准赌钱,不准设赌场,否则必将严惩。
有设赌场的看规模大小,规模较小的全家发配运河、蜀道工地上做苦力,规模较大的直接没收家产、主犯斩首、家属充当苦力。
这个政策推行之初,财政部官员有几人上表给郭鹏。
他们称赌博是难以禁止的事情,自古以来盛行于民间,骤然禁止,恐引发民间抗拒,彻底执行较为艰难,成本也很高。
所谓堵不如疏,可以设官方赌场,又能疏导民间情绪,还能稳赚不赔,赚钱进入国库之中,则国库充盈,岂不美哉?
郭鹏看了这些官员的奏表,大怒,下旨斥责这几名官员。
天下初定,百姓家中不过小有积蓄,赌博动辄伤筋动骨,以小有积蓄之家如何应对赌博之无底洞?
稍有不慎,必然家破人亡,赌棍不值得同情,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
还官方赌场!
让国库里充满家破人亡者的血泪,难道是值得荣耀的事情吗?
你们于心何忍?
郭鹏发火,财政部官员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于是这个政策就贯彻下去? 魏帝国全面禁止赌博。
前汉时期遗留下来的赌场全部拆毁、夷平,大量收缴民间赌具,纵火焚之? 又规定持有赌具者违法? 需要罚钱、鞭笞、坐牢。
命令下沉到每个行政村、乡? 各地村长、乡长都行动起来,广泛宣传赌博的危害,号召大家抗拒赌博? 鼓励举报私下里赌博者? 一经查实,立刻予以奖励。
赌博者则需要受到严惩、连坐,并且基本上都要去做苦力? 就算运气好得到特赦? 也要迁移到边地居住? 不准返回原籍? 所以举报者无需担心遭到报复。
一时间? 举报者甚众? 被查出来私藏赌具、私设赌场者数万人。
郭鹏严令各地官员将政令贯彻到底,严令中央官员到场巡查、指导,坚持将每一个犯禁者都给惩处。
于是那段时间里,人人谨慎小心,赌棍匿迹? 魏帝国几乎再也看不到任何赌场、赌具和赌徒。
但是这种深藏于人类基因之中的本能? 还真不是那么好遏制的? 严刑峻法震慑一时? 震慑不了一世。
延德初年,天下初定,大家都没什么钱? 加上严刑峻法,赌博成风的汉末习俗被一举扫除。
随着时间推移,约在延德八年九年间,天下承平,帝国盛世初见端倪,郭鹏不断给民间减税,增加农民收入,使得民间逐渐变得殷实起来。
人一旦达成保暖,就会多出许多不太好的想法,赌博就是其中一种。
以小博大的刺激、一夜暴富的传说,极大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让人们不由自主的沉迷进去。
只要接触过一次,赢了一次钱,就难以抗拒那样的诱惑,就算输了,也会相信自己还能再赢,不断地把自己的身家砸进去,乃至于卖儿卖女死不悔改。
尽管魏帝国官方对于赌博零容忍,一旦发现立刻严惩不贷,但是架不住人多钱多欲望多场子多。
有些人甚至躲到山里面办私人隐秘赌场,想要去,必须要有可靠的人介绍,否则决不让去,彼此之间嘴巴极为严实。
延德九年九月末,兖州泰山郡博县曝出一起私人赌场事件。
起因还不是人为告发,而是这帮赌棍不敢在平地上设赌场,怕被告发,于是不知死活的上山私设赌场。
赌了好几个月都没有问题,他们就放松了警惕,结果就在某一日,他们的隐秘赌场被山上的熊摸到了,两只熊活活咬死七八个赌棍,剩下的惊魂未定的跑回去求救。
村长和村里的教官立刻带着村民自卫队浩浩荡荡持械上山抓捕杀人熊,杀死杀人熊的同时,一举戳破了他们私设赌场的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影响极大。
兖州刺史郭瑞被郭鹏斥责,泰山郡守被罚俸两年,博县县令、当事乡长、村长被罢官,活下来的赌棍们全被拉出去当了苦力,侥幸活下来的赌场办设者被斩首,家人被罚做苦力。
一罚到底。
之后郭鹏意识到民间赌博之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便下令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上山扫荡私人赌场的行动。
还真别说,除了杀死一大批猛兽之外,还真就发现了几百个私人赌场,又狠狠地杀了一批脑袋,充实了工地上的苦力。
延德九年年末的这一波大扫荡之后,民间赌博之风为之一清。
但是这种事情就和扫荡贪污腐败是一样的,一波一波的,永远别想一劳永逸。
但是郭鹏认为,不管这样的事情是否死灰复燃,都绝对不能在官方层面上予以认同。
某些击穿社会道德底线的事情,一旦承认,不管这样做对于国家经济有没有好处,对于降低犯罪率有没有好处,都将成为国民精神道德层面的伤疤。
有些坚持想要持续下去很难,但是一旦放弃,就像是大坝垮塌,洪水漫延,带来的影响之深远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承认,不同意,要治罪,哪怕它还是暗戳戳的存在,只要官方认定它是错的,法律有制裁它的条文,那么社会上所有人至少都会保留一个最基础的认知——
不管嘴上是否承认,但是心底里都知道,这样做是错的。
尤其是认知不清的幼年儿童、少年人,这些代表着未来的人群,他们也会认为这是错的——不管他们会不会犯错,这是错的。
如果为了降低犯罪率或者减轻行政负担,乃至于为了经济而放宽限制,予以合法化,本身就等于官方认定这样做是对的。
法律所认定的对错之间,给所有人带来的,不仅仅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影响。
所以这样的事情虽然存在,却不被容许,只能在夹缝中生存,见不得光,见不得世面。
当然,它的确存在着。
在安南都护府,在司马懿的眼皮子底下,它就是如此的存在着。
尽管上任以来,司马懿也主导捣毁了五六次私设赌场的行动,赚了一波政绩,但是对于某些比较特殊的情况,他倒也有点为难。
比如大盛酒家的这件事情,掌柜陈酒之子陈香不学无术,不爱读书,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一开始还是小赌,后来变成大赌,把自己的零用钱赌光了不说,还想方设法从父母那边骗钱去赌。
陈酒平日里非常繁忙,没什么时间管教儿子,陈酒的妻子对儿子比较纵容,总是给他很多钱,让他去玩乐,哪怕知道他在赌,也没有责罚他,只是让他小心一点。
结果某一天,赌场的人找上门来,说陈香一日之间在赌场里输掉了四十八万钱,让他们还钱。
陈酒大惊失色,连忙找到了陈香,一问之下得知是真的,还得知妻子长期帮着陈香隐瞒此事,还不断给他钱,结果酿成如此大祸。
“那又怎么了?反正你那么有钱,给他就是了!”
陈香振振有词,完 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陈酒大为恼火,直接拿棍子痛打陈香,妻子阻拦,被他一起痛打,差点没把两人打死,然后喘着粗气告诉赌场的人自己没钱,让他们滚回去,否则就报官,让他们掉脑袋,做苦力。
谁知赌场的人根本不怕,说让他去告,他们根本不怕,他们有关系,就算事发也不怕。
横竖找几个小弟顶罪。
给足他们抚恤金,好好赡养他们得家人,保他儿子读满五年书能参加科举考试,还给路费,横竖几年苦力,运气好还能活着回来。
而他们家就不一定了,陈香被告发赌博,肯定也是要去做苦力的,运气好回得来,运气不好就回不来。
陈酒中年得子,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儿子要是没了,那么大的家业留给谁?
难道想等这个儿子死了然后再纳妾再生一个?
你生得出来吗?
横竖就是一个意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连不要命的小弟都有,你呢?
陈酒怒不可遏,挥着棒子把这几个人赶了出去,然后喊来医者给妻子儿子治伤,自己黑着脸想办法去了。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四百八十一 司马懿想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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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万钱,对于陈酒来说虽然不是一个大数目,但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里毕竟是个小地方,本地人数量不多,消费就更少,全靠着外国商人撑起他的资金流水。
酒楼菜品售价高,他赚钱的确不少,但是维持费用更高,很多东西都要从河西四郡运输过来,成本实在不低。
收入高,成本也高,盈利就相对比较少,大部分钱都要拿来周转订货,手中能自由使用的钱的确不算多。
一口气四十八万钱拿出来,就算是他也要伤筋动骨,一旦再出点什么事情,就没钱周转了。
而且这个亏他实在是不愿意吃,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思来想去,他决定找人。
能在这些地方把生意做到那么大,和官府没点关系,怕也是没人相信。
他能找的关系,还真不是什么普通人。
安南都护府长史,安南都护府的行政二把手,陈峤。
两人同族。
这的确是个巧妙的缘分,当初决定西迁到安南都护府定居创业的时候,陈酒可不知道陈峤在什么地方。
陈峤是陈酒在这里开办酒肆一年之后调职过来的,这还真不刻意。
但是既然来了,这千里之外逢同族,关系也就特别亲近。
陈峤有事没事请人吃饭,就去大盛酒家最豪华的包房,陈酒也总是不收陈峤的钱,或者象征性的收一点,平日里有点什么问题,陈峤也不会冷眼旁观。
当然,陈酒知道陈峤的身份也多有不便,所以从来不主动搞事情,都是事到临头没法子了才拜托陈峤拉一把。
这次这件事情的确很大,事到临头,有家破人亡的危险,陈酒自己用钱搞不定,也没那么多钱能搞定,无奈之下只好求助陈峤。
陈峤得知此事十分惊讶,也觉得十分为难。
延德十年以后? 这抓赌因为性质原因已然成为地方官员积累政绩的重要环节,地方主官得知辖下有赌场,往往都是兴冲冲的立刻带着警察亲自捣毁之。
那可都是闪亮亮的政绩? 看到一个捣毁一个看到一个捣毁一个? 积攒足够? 就能召唤出美好未来。
对于司马懿这种人来说,这个政绩更是尤为重要,所以他素来亲自处理赌博之事? 不假他人之手。
都护任上? 司马懿连着捣毁五六个违禁赌场,看了十几颗脑袋,送了四五百人去做苦力? 政绩很不错? 他很满意。
如今事关赌博? 还牵扯到其他官员? 陈峤觉得棘手? 不敢贸然承诺。
于是他让陈酒稍安勿躁? 自己偷偷找到司马懿,与他商议此事,并且用这份功劳作为交换,换取司马懿对陈香的不追究。
司马懿表面看上去铁面无私,实则心里诸多算计。
陈峤是他重要的副手? 若是铁面无私不帮他? 他难保不会怀恨在心? 到时候办事会有诸多不便。
若是帮了他? 他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必将完 全听命于自己,办事也将更加得力。
横竖多一个人少一个人? 只要自己这里能压下去,让相关人员闭嘴,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事情。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充当保护伞的家伙是谁。
那家伙万一是个在中央有关系的,那就不妙了,司马懿也不好轻举妄动。
要不是的话,倒还好商量。
司马懿让陈峤暗中查询,最终把目标锁定在警队的一名警司身上,不由得啼笑皆非——小小一个警司居然也敢做这种事情的保护伞?
猪油蒙了心吧?
但话是这样说,那个统领一百名警察的警司还就是处理这种事情的直接责任人,一线执行者。
如果他们稍微帮衬一点,提前透露一点消息,让对方做点准备、让行政主官抓不到,也不是难事。
难怪这个大赌窝总是发现不了。
司马懿再也不担心,立刻出击,把这个暗中赌坊一举抄没,当场抄出赌资百余万钱,接着又深入追索,又抄出赌资百余万钱,一共两百三十余万钱的赌资,全部没收充公。
那名魏军退役兵出身的警司被捉住,连同七个与他同流合污的部下,全部报给刑部处以死刑,赌场相关者砍头的砍头,做苦力的做苦力。
而陈香和他的四十八万钱的赌债就这样没了消息,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陈酒送钱给陈峤和司马懿,两人都拒绝了,让陈酒管好儿子。
政治上的事情,往往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陈峤得到了帮助,司马懿得到了陈峤的感激,未来大有裨益。
但是对于陈酒一家,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
这件事情之后,陈香貌似是恨起了陈酒,终日酗酒闹事,自暴自弃。
不久,他因为和同学起了争执,当众打人,把人打的头破血流,影响极坏,就被学校开除学籍赶回家中。
地方教育系统和中央教育系统一样,都在学部的掌握之中。
一应教育事务都是独立的,地方行政系统无法插手,都是地方学部机关负责管理。
负责安南都护府教育事务管理的郎中蒋集是一个荆州人,原先是荆州学业堂的讲师。
学业堂被郭鹏肢解之后,他来到安南都护府负责教育事务,一心想着积攒功劳离开安南都护府回到中原或者老家荆州。
结果陈香当众打人,还把人家打的流了血,影响极坏,蒋集怒火万丈,下了狠手,完 全不考虑其他任何影响。
他真的生气了,司马懿也好,陈峤也好,对此无能为力。
陈香因此失去学籍,还被处罚五个月的强制苦力劳动和五年之内不得再次入学,撒泼打滚也无法抗拒强大的帝国机器,被强制带走,前往蜀道工地上劳动五个月。
陈酒为此伤心劳神,生意也难以兼顾,大盛酒家人心涣散,小工多有中饱私囊者,菜品也做的越来越差,终于在这一波经济萧条之中资金链断裂,难以为继。
无奈之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酒决定关门大吉,到此为止。
这个事情报给司马懿,司马懿一面感到唏嘘不已,一面也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
他立刻下令都护府开通特别官署,方便想要关门大吉的商户快速关门大吉,及时止损,然后又让人上街维持秩序,避免造成进一步的恐慌。
看到如今这个局面,当初被司马懿强制关门大吉的商户们顿时不怎么怨恨司马懿了,反而还有那么一丝丝小小的感激。
要不是他的强制,他们这些人也就和如今这群惊慌失措的商人们一样,哭着喊着要关门大吉,避免损失继续加大了。
危机一旦引爆,带来的影响就是全方位的。
对商业的打击如此,对农户的打击也很大,对手工业者的打击更大。
当然,官府也无法独善其身。
来询问消息来求助的人都快要挤爆了整个都护府,都护府就没有来过那么多人,司马懿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当然,他很快也领悟了矛盾转移大法,把黑锅全部甩给了安息人。
他说大家那么惨都是因为安息人太菜了,安息人太弱鸡,而罗马帝国又不讲武德,偷袭衰老孱弱的安息帝国,搞得安息帝国半死不活,现在连商人都不来了!
这不是我们的错,不是官员的错,不是商人的错,不是农民的错,不是工人的错,我们全都没错。
错就错在安息人菜,罗马人不讲武德。
所以大家一定要搞清楚主要矛盾,来,大家一起骂安息人!
顺便也能骂骂罗马人。
虽然说做出了如此号召,但是人们的损失还是实打实的,大批农民卖不出去的蔬果堆积着,眼瞅着就要坏掉。
失去经商能力的人们回到家里的土地上,看着堆积起来的农产品卖不出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官府的贷款和朋友们的借钱。
固然可以通过骂安息人来缓解人们的精神压力,但是经济压力和肚子饿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难以遏制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司马懿通过极强得抗压能力稳定了心神,然后发挥了他强大的思维能力,开始思考策略,并且想出了策略。
让兵部仓储出面,购买一批农民卖不出去的粮食,当做国家储蓄。
如此初步稳定了局势。
但是问题还是很严峻,到处都有货,但是缺钱,很多人急需钱来周转,没钱就要倒闭破产,生意就完 全做不下去,连全身而退都办不到。
司马懿左思右想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缺钱的话大家都缺,都护府的财政用度有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指望财政部拿钱出来度过危局也不是什么可靠的想法。
财政部自己还缺钱呢。
中央倒是有钱,但是隔着那么远,等中央支援到位,危机也就结束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那么该怎么办呢?
司马懿在官府里顶着压力走来走去,身边都是跑来跑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部下们。
忽然间,司马懿瞪大了眼睛。
他一跺脚!
想到了解决部分问题的办法了!
而且一定非常高效!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四百八十二 司马懿发现这群安息商人还真是挺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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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办法之后,司马懿立刻找来都护府内相关的文档,让主要管理民政方面的副手陈峤和他一起,两人连夜加班熬夜。
好几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统计出了整个安南都护府辖区内现存居住的安息人的名单和居住所在地,包括他们的财产统计情况。
从魏国通西域并且展开丝路贸易开始,大约延德十年左右,就有安息商人选择长期居住在魏国西域地区。
为了便于做生意,或者是其他的一些理由,比如喜欢魏帝国的商业环境之类的,反正有数量不少的来自安息的商人前来魏帝国居住。
并且他们还在魏帝国购置房屋,通报名籍和财产数量,有些甚至拖家带口定居在西域,向魏帝国政府缴纳赋税,换取在这里居住的许可。
当地官府当然愿意多一些纳税和创造财富的人口,所以只要有人愿意住,他们往往登记之后就会允许安息商人定居于此。
镇西都护府的安息商人数量最多,安南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安息商人数量比较少,但是也是上了规模的。
他们大部分居住在三府的首府城市,与魏帝国官方有着一些联系和来往,经济活动也和官方脱不开关系。
官方一般让他们聚居在一条街上,这样便于管理,也便于监视,防止他们搞出些幺蛾子来。
这年头能远隔万里来到魏帝国居住的安息人都是有钱的一群人。
他们很有钱,居住在魏帝国、在当地做生意能给魏帝国带来的税收当然也较为丰厚,资本雄厚,生意做的就好,生意做的好,那么本身资产也就很多。
资产多,这是好事啊。
司马懿看着这份名单,缓缓点头,脸上满是笑意。
陈峤看着司马懿脸上的笑意,忽然意识到了司马懿要干什么。
“仲达,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影响?”
司马懿摇了摇头,开口道:“你是要政绩,要未来,要本地人对你的感激,还是要这些安息人对你的感激?本地多少人?安息人才多少?”
陈峤一愣。
而这似乎没什么好选的。
安息人又不可能参与到魏帝国的内政之中,他们的死活说白了并不在官方的视野之中? 官方并不太在意他们的处境,只是需要他们缴纳赋税增加收入而已。
可他还是有些忧虑。
“但这样一来,事情结束之后? 恐不会再有太多的安息商人愿意来安南都护府行商了? 咱们的名声也就没了? 将来……”
“将来?你还顾着将来?别说将来,现在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司马懿放下了名单,叹了口气:“以后的事? 你我都不一定在这里了? 还管那么多作甚?民众多愚昧,只看眼前,不看将来? 这你不懂?你做长远的好事? 他们不会记住你。
但是他们却会记住你一时没有带给他们的利益? 甚至会因此而怨恨你? 你给他们长远的规划和未来? 他们不懂? 他们更在意下一顿饭能不能吃的好一点,既如此,何须在意他们的将来?”
司马懿的话就说的比较露骨。
十年地方行政,他对于普通民众这种短视愚昧的行为习惯是再了解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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