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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佟正则的右手屈起二指,正笃笃地敲着桌沿,“这有什么可意外的”他讥笑道,“肚里没货,还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佟正旭见状,赶忙又劝了一句,“是啊,那俗话说得好啊,‘贱人自有天收’,从前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乡间择偶
    佟正旭哈哈大笑,伸手拿过一个温热的糖炒栗子剥了起来,“应该叫‘牲生不息’才对!”

    佟正则又笑了,“嗳呦,你是不知道,”他一边说,一边也拿过了一枚栗子,“这事儿要发生在柴桑陆家,那老畜牲的‘逼’嘴能给它拿针‘缝’起来!”

    佟正旭一面嚼着栗肉,一面瞪大了眼睛,“那陆家这么能耐呐”

    佟正则“哼唧”了一声,将手中剥好的栗肉放进了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道,“这事儿呐,我也是听那文家铺子的掌柜说的。”他咽了口栗肉,颇带了点儿莫名兴奋的口吻道,“据说那陆家又有一位陆家少爷,最是痛恨教书的在背后对学生指指点点,众人都知道他的脾性,因此有话也都躲着他说,本来倒是相安无事。”

    “没想到啊,偏有一教书逼就是不信这个邪,”佟正则的双眼透出一股子精光来,“某一日在外头灌了酒,竟在饭馆儿里头就将从书院听来的些许学生事体大声嚷嚷了出来。”

    “不想他灌酒的饭馆儿就是陆家开的,他这边刚一嚷嚷,那边陆家少爷就生了气了,竟当场遣了家奴,将那醉了酒的教书逼拖到荒郊里,全数敲碎了他的牙齿再拔下来,又剪了舌头,拿了生锈的铁针将那教书逼的嘴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

    佟正旭听得直嘬牙花子,“哟!这么听起来,这位陆家少爷,比前一位将‘举人老爷’活活冻死的那位脾气还倔呢……”

    佟正则笑了一下,道,“可不是嘛!”他似是感慨地道,“唉呀,我原来听的时候呢,也觉得那两位陆家少爷做得太过,但现在细想想啊,这教书逼就得这么被教训了,他们才长记性呢!”

    佟正旭却皱了皱眉,“……那教书的在饭馆儿里都说了些什么竟惹得陆家少爷动了这么大的气”

    佟正则一滞,接着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道,“管他说了些什么!反正教书逼在背后议论学生就是该打!”佟正则眉头一展,得意洋洋地道,“缝的是‘逼’,又不是‘嘴’,这要是我儿子被教书逼在背后这么编排,我还嫌那位陆家少爷处置得太轻了呢!”

    佟正旭忙道,“好啦,好啦,”他附和了两声,将话题岔了开去,“对了,上回你看好的那个秀才怎么样了可寻着合适的婆娘了吗”

    佟正则摆了摆手,道,“那秀才我打听过了,”他似有些无奈地道,“让他娶个婆娘可算是桩难事了!”

    佟正旭奇道,“这怎么说我瞧他除了年纪似大了些,其他也没甚短处啊。”

    佟正则挥了下手,道,“那秀才同做媒的说了,他娶婆娘,必得娶个能通‘四书五经’,能与他有‘共鸣’的娘子!”

    佟正旭“嗤”了一记,道,“呀!这可难了!别说‘四书五经’,咱们这儿能识字的婆娘一只手都数得出来呢。”佟正旭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要是他愿入赘,或是愿意娶个从‘官老爷’府里出来的……”

    佟正则接口道,“没门儿,没门儿,我细细地问过了,他连二十岁的老姑娘都瞧不上眼,铁了心的要娶个既知书达礼又自带嫁妆的黄花大闺女!”

    佟正旭听了,不禁“扑哧”一声笑道,“他要能娶,不早娶了何必等到做媒的找上门来呢”

    佟正则皱了皱脸,道,“说得就是啊!咱们这儿有这样条件的闺女,不是早早地就订了门当户对的娃娃亲,就是高嫁去了城里……”

    佟正旭若有所思地接口道,“要么,就是那秀才能出得起对应的‘彩礼’……”

     



第三百二十四章 蝇蚤为诗
    琅州,周府。

    纪洵美轻轻提起翠蓝十样锦百花裙,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她袅袅娉娉地走进屋中,绕过一整面的多宝阁,往里屋行了几步,在一面髹漆雕宝相花金丝楠木五扇屏前止住了身形。

    此时,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悠悠照了进来,慵懒地斜射在屏风上,投映出两团模糊的身影,纪洵美盯着那一大一小的两团影子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屈身行了个不甚标准的妾礼,“爷……”

    话音未落,周胤绪便立时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他一边朝她匆匆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飞快地将她扶了起来,并小声道,“我刚哄着阿门睡着……你原该过一刻钟再来……”

    纪洵美一怔,尔后轻声道,“妾身以为……”

    周胤绪显然无心听纪洵美的解释,他回头往屏风那儿看了一眼,接着一把拉过纪洵美的手,道,“我们去西屋罢。”

    纪洵美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周胤绪拉了个正着,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周胤绪的背影,刚试着缩了一下手,周胤绪便顺势放开了她。

    二人一前一后地行至西边屋子,周胤绪走在前头,毫不在意地自己伸手打起珠帘,一面侧身对纪洵美笑道,“近来我从定襄新得了一本白乐天的《禽虫十二章》,又听范大人说你颇有诗才,因此唤你过来,想着要你替我作一首和诗倒是极好的。”

    纪洵美心下一怔,不知周胤绪这是唱的哪一出,“……在爷面前,妾身不敢卖弄。”

    说话间,周胤绪已然自顾自地走到了书桌后头,“无妨,”他伸手拿过桌旁的一本诗集,抬头朝纪洵美淡笑道,“我瞧你在范大人面前作的那几句诗就很是别致呢。”

    纪洵美一滞,随即低眉道,“妾身不敢……”

    周胤绪拿起墨条,打断道,“虫豸之诗自古虽不多,但亦不算冷僻,”他浅笑道,“与《锁谏图》相较起来,对你而言,以‘虫豸’为题可谓是易如反掌了罢”

    纪洵美抿了抿唇,复行了一礼,道,“承爷抬举。”她直起身,缓缓地朝前跨了两步,柔声道,“只是‘虫豸’之类不可胜数,不知爷想以……”

    周胤绪放下墨条,不冷不热地吐出了一个词,“苍蝇。”

    纪洵美一怔,不禁偷眼觑了周胤绪一记,她见周胤绪面色冷淡,又不知是否因自己方才无意间说错了话了,便复低下眉去。

    周胤绪说罢,顿了一顿,似乎觉出自己情绪不佳,又补充了一句,“……如今虽已过了中秋,但秋蝇扰人,我常不胜其烦呢。”

    纪洵美浅笑了一下,状似低眉顺眼地接口道,“为爷分忧,实乃妾身份内之事。”

    周胤绪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他说着,随手往桌上新铺开了一张纸,“既这么说,你且作一首来我看。”

    纪洵美应了一声,尔后便落落大方地走到了桌后,与周胤绪立在了一起。

    周胤绪笑了笑,稍显热络地取了支笔递到纪洵美手上。

    纪洵美接过笔,一面蘸墨,一面心道,他倒是毫不避讳。

    周胤绪见纪洵美悬笔而待,以为她才思不及,便又开口道,“我不拘你什么格律,虽名为唱和,但也不必一定是七绝。”

    纪洵美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她朝周胤绪笑了一笑,落笔写道:

    “扰扰秋蝇子,麾之去复来。

    偷生恋芗滓,濒死活寒灰。

    捉足时遭辱,攒头枉见猜。

    晨曦在东壁,为拓纸窗开。”

    周胤绪读罢,不禁挑眉道,“此诗似无引一典”

    纪洵美道,“颈联有一典,”她说着,随手在诗后标了一注,“出自《北史》。”

    周胤绪笑了一下,道,“莫非此一句,是引自昔年拓拔勰所作之《蝇赋》”

    纪洵美轻声道,“北魏肃祖十步成诗,妾身哪里敢与之相提并论”

    周胤绪思忖片刻,又笑道,“我《北史》读得不深,此句若非引典《蝇赋》,那便是取自昔年独孤熲伐南陈之故事了。”

    纪洵美搁下笔,侧身朝周胤绪行了半礼,道,“爷果真博学。”

    周胤绪瞥了她一眼,先开口叫起,随即又微笑道,“据说陈朝景阳妃容色端丽,才辩强记,我今日一见,反倒觉得……”

    纪洵美直起身,微笑道,“陈朝景阳妃为史称之‘国色’,昔年独孤熲平陈国时,隋炀帝欲纳其为妃,然独孤颎诫曰:‘武王灭殷而戮妲己;今平陈国,不宜娶之’,遂即命斩之,可见景阳妃之貌美冠绝南北。”

    “而妾身入府以来,却甚少得爷召幸,这‘祸水’之论,妾身万万不敢承受。”她顿了顿,又笑道,“再者,妾身引此一典,并非是为‘女色误国’四字,而是为取典故中‘君臣道合,非青蝇所间’之意。”

    周胤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尔后微笑道,“你倒很会用典啊。”

    纪洵美低眉道,“妾身不过是以物比兴而已。”

    周胤绪浅笑了一下,伸手拿起方才被纪洵美搁下的笔,在纪洵美所作的诗旁又写了一个“蚤”字。

    纪洵美见了,笑着凑趣道,“这一题却不简单,爷必得容妾身想上一想才是。”

    周胤绪微笑道,“这一题我来作,如何”

    纪洵美一怔,还未及反应过来,就见周胤绪提笔写道:

    “鸺鹠能捕蚤,明察恐无功。

    方法蒸桃叶,奇谋尽火攻。

    细难驱世外,急复处裩中。

    踘踊无他技,终于盘水穷。”

    纪洵美读了,只是连声道好。

    周胤绪偏头问道,“好在何处”

    纪洵美浅笑道,“‘盘水’二字甚好,《荀子》有云:‘故人心譬如槃水,正错而勿动,则湛浊在下,而清明在上,则足以见鬚眉而察理矣’。”

    周胤绪笑了笑,道,“此诗中的‘盘水’二字取自《汉书》,脱胎于‘盘水加剑’一典。”

    ——————

    ——————

    1蝇

    清曹寅

    扰扰秋蝇子,麾之去复来。

    偷生恋芗滓,濒死活寒灰。

    捉足时遭侮,攒头枉见猜。

    晨曦在东壁,为拓纸窗开。

    真烦人的秋天的苍蝇,把它们挥去了又回来。

    为了它的生存喜欢有香味的残渣,将要死了,聚在寒灰中又活了过来。

    用捕捉猎物的足活动时常常受到欺侮,万头攒动地聚在一起就枉然相互猜忌。

    早晨的太阳光已经照在东面的墙上了,为了阔张一些就把纸窗打开了。

    2这里“捉足时遭侮,攒头枉见猜”的典故出自《北史》是曹寅自注,但是并没有具体写明是《北史》中的哪一个典故。

    因此此章中的两个典故是作者本人附引的,可能并非曹寅写诗时的本意。

    3“北魏肃祖十步成诗”

    后来,元勰跟随孝文帝前往代都,到达上党的铜鞮山,路边有十几株大松树。

    当时孝文帝进伞,他边走边赋诗,然后让人拿给元勰看,并说:“我的诗虽然不是七步写成的,但也没走多远。你也来写一篇,等走到我的跟前,也要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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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营营小蝇
    纪洵美心中一动,抬眼笑道,“‘炎炎者烈火,营营者小蝇’,爷是要拿这一‘盘水’”她眼波流转,语似调笑道,“‘杀’了妾身呢。”

    周胤绪瞥了她一眼,一面在诗旁加注,一面随口吟道,“‘火不热真玉,蝇不点清冰’,”他搁下笔,亦似调笑般地回道,“你‘冰清玉洁’,我可不敢‘冤杀’。”

    纪洵美敛了笑容,就听周胤绪继续道,“再者,”他朝纪洵美微笑道,“现下正有一些事,我还得请教你呢。”

    纪洵美抿了下唇,轻声道,“爷有话,但问无妨。”

    周胤绪看了她一眼,随口即道,“你可知,那香料‘禁榷’与支取公使库的主意,究竟是何人所出”

    纪洵美微微一凛,面上却不露,只是强笑道,“妾身哪里知晓这些……”

    周胤绪打断道,“你在广德军许久,随后又去了范大人处,难不成竟对这些事体一无所知么”

    纪洵美低下了头,“妾身区区官伎,即有所知,亦不过‘管中窥豹’而已。”

    周胤绪淡笑道,“有道是,‘窥一斑而知全豹’,你且说你知道的就是。”

    纪洵美咬了咬唇,心中顿时转过无数个念头,待开口时却是一派风淡云轻,“依妾身陋见,此事多半应与文氏有关。”

    周胤绪扬起了眉,“哦文氏”

    纪洵美浅笑了一下,抬起头对周胤绪道,“妾身在广德军时,尝见许多呦呦稚儿出入营中,妾身细问后才知,那些嗷嗷小儿原来自于文氏所建的‘慈幼局’。”她说着,语气中不觉染上了一丝暧昧的色彩,“那些稚儿无户无籍,又身形孱弱,彭大人肯为其舍军中一席天地,真可谓是‘慈悲为怀’啊。”

    周胤绪淡淡道,“‘慈悲为怀’乃佛教用语,而彭寄安笃信道教却是众所周知,”他垂下眼帘,“你这样说他,不合适罢。”

    纪洵美笑了笑,道,“是啊,淫道与佞僧,自古便不分伯仲,妾身见识浅薄,虽无从置喙,但,”她顿了顿,似是叹息般地道,“亦是可惜‘稚子无辜’。”

    周胤绪仿佛仍是不以为意,“话虽如此,”他淡然道,“但本朝似乎并无律法以惩治‘朝廷命官亵玩幼童’啊。”

    纪洵美道,“‘亵玩幼童’虽不及罪,可勾结地方豪商以收受淫贿却是本朝天子之大忌,昔年圣上甫一登基,便立颁一律,严禁朝廷命官于外行淫,可见……”

    周胤绪接口道,“你虽说无从置喙,懂得却是很多啊。”

    纪洵美一怔,随即敛眉道,“……妾身多嘴了,爷莫怪罪。”

    周胤绪道,“无妨,”他的目光游离于方才的诗作上,“不过,虽说是闺房私语,但恶意中伤朝廷命官亦应按律治罪啊。”

    纪洵美闻言,毫不犹豫地屈膝一跪,道,“妾身所言,字字属实。”

    周胤绪依旧垂着眼帘,并不去看她,“且不说‘亵玩幼童’一事,按你的意思,这香料‘禁榷’,竟是彭寄安与文氏有意勾结而出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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