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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对曰:“松柏之姿,经霜犹茂;蒲柳常质,望秋先零。”

    简文悦其对。

    6文中文一沾说安懋如松柏,寒而不凋,还取自《论语》的典故: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孔子说:“到了寒冷的季节,才知道松柏是最后凋谢的。”

    7“黄花万蕊雕阑绕”

    渔家傲

    宋欧阳修

    九日欢游何处好。黄花万蕊雕阑绕。通体清香无俗调。

    天气好。烟滋露结功多少。

    日脚清寒高下照。宝钉密缀圆斜小。落叶西园风袅袅。

    催秋老。丛边莫厌金尊倒。

    8“孟嘉答落帽”和“帽逐秋风”是一个典故

    庾亮死后,征西大将军桓温继任江州刺史,他见孟嘉待人谦逊而正直,很是看重他,便任命他为参军。

    那年的九月初九重阳节,桓温带着属下的文武官员游览龙山,登高赏菊,并在山上设宴欢饮,桓温的四个弟弟和两位外甥都列席。当时大小官员都身着戎装。

    山上金风送爽,花香沁人心脾。突然一阵无头风扑面吹来,竟把孟嘉的帽子吹落在地,但他一点也没有察觉,仍举杯痛饮。

    桓温见了,暗暗称奇,以目示意,叫大家不要声张,看孟嘉有什么举动。

    但见孟嘉依然谈笑风生,浑然不觉。

    又过了很久,孟嘉起身离座去上厕所。

    桓温趁机让人把孟嘉的帽子捡起来,放在他的席位上。

    又命人取来纸笔,让咨议参军太原人孙盛写了一张字条,嘲弄孟嘉落帽却不自知,有失体面。




第三百四十二章 庙算难测
    安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怎么会”他微笑道,“文卿能言善辩,朕一向很喜欢与文卿说话呢。”

    文一沾淡淡地笑道,“臣不过一‘三语掾’而已,看似满腹经纶,实则却常以‘将无同’类语应付搪塞,圣上还是……”

    安懋忽地打断道,“那文卿当日,于此间与四皇子说的那一句‘知人善用’,亦是不作数的‘将无同’类语么”

    文一沾一怔,随即答道,“昔年便有诵《诗》三百而授政不达者,即使是孔圣人在世,也未尝不有抱怨,圣上何必因臣的一句‘片面之词’而……”

    安懋接口道,“子曰:‘不知言,无以知人也’,”他微笑道,“朕只听文卿的一句‘片面之词’,便知文卿定是如孔子所谓的‘尊五美、屏四恶’之人。”

    文一沾不咸不淡地道,“‘君子惠而不费’,圣上谬赞,臣担当不起。”

    安懋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他淡漠了语气道,“朕方才所言,倒不算全然是谬赞。”

    文一沾倾了倾身,“是,臣闻弦歌而不知雅意,当真是辜负了圣上。”

    安懋道,“文卿非‘辜负’,”他顿了顿,道,“只是不以为然罢了。”

    文一沾站起了身,朝安懋作了一揖,“臣不敢。”

    安懋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文卿且坐罢。”他收回视线,“朕杀鸡,亦焉用牛刀乎”

    文一沾慢慢地直起了身来,却仍是不坐,“圣上为九五至尊,乃万人之上,自然能早早地‘从心所欲却不逾矩’,臣不行。”

    安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文卿先坐。”

    文一沾这才坐了下来。

    安懋复开口道,“文卿乃栋梁之材,昔年朕点文卿为状元,让文卿居于翰林学士院之首,便是想使文卿,成为天下士子之表率。”

    文一沾回道,“自盛朝太祖开国以来,历代皆奉行‘以孝治国’之国策,如今圣上欲奉臣为士子表率,臣却怕置天下士子于‘不孝’之地,从而有负圣上的擢拔之恩啊。”

    安懋笑了一下,道,“文卿是怕朕让文卿‘不孝’”

    文一沾淡淡道,“臣是怕‘三人成虎’。”

    安懋道,“怎会”他微笑道,“朕知文卿问心无愧。”

    文一沾顿了好长一会儿,才慢慢地答道,“是啊,昔年臣在琅州,读到元昊国逆贼在民间散发的《征讨安氏檄》时,也是相信圣上是‘问心无愧’的。”

    这一回,安懋实实在在地沉下了脸。

    文一沾又道,“且《孟子》有云:‘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臣并非有意忤逆圣上,只是‘事在易而求之难’,臣不愿见圣上‘舍近求远’。”

    安懋抿了抿唇,道,“文卿所谓‘舍近求远’,”他顿了顿,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是为何意”

    文一沾微笑道,“依臣之见,此次徐、周二党,连同那位孟宁昂孟大人,一起弹劾琅州文氏,显然是知晓了圣上即将起用臣谏言‘赎买土地’一事,因而借机生事,除琅州文氏之后快。”

    安懋眯起了眼。

    文一沾继续道,“圣上此时若处置琅州文氏,定会掀起轩然大波,闹得人心惶惶,此后即使臣,或他人,再上疏谏言‘赎买土地’云云,又有何人能信服朝廷所制之策为不世出之良策呢”

    “众人见文氏情状,或是庆幸自家无人身陷囹圄,或是犹疑地方官瞒报甚多而朝廷不知,或是以为圣上心性不定、朝令夕改,或是以为朝廷财政频缺乃至要斩杀地方豪商以弥补,如此,岂不有亏于圣德,轻易就遂了那起子小人的心愿了”

    安懋顿了一会儿,道,“文卿,是在要挟朕么”

    文一沾微笑道,“臣只是在感慨。”

    安懋偏了偏头,“文卿感慨何事”

    文一沾道,“‘居下位而不获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他淡笑道,“孟圣人诚不欺臣矣。”

    安懋扯了扯嘴角,道,“朕亦有感慨。”

    文一沾微笑不语。

    安懋道,“孟子曰:‘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巨室之所慕,一国慕之;一国之所慕,天下慕之;故沛然德教溢乎四海’,”他作势叹了口气,“孟子虽为‘亚圣’,但于‘为政’二字上,说得倒比孔子入理。”

    文一沾微笑道,“文氏何德何能,竟能被圣上称一句‘巨室’”他顿了顿,道,“若是被周太师与徐国公听见了,岂不要说臣‘轻狂’”

    安懋“啧”了一声,“文卿这话,便是心有怨怼了”

    文一沾依然微笑着,“臣方才是在弹劾。”

    安懋道,“那文卿就该早早地递一份折子上来,否则,”他意有所指地道,“旁人还以为文卿好欺负呢。”

    文一沾笑了一笑,淡淡道,“臣若早早地递了折子,圣上定会以为臣自私自利,如何还会宣臣觐见呢即使臣侥幸得见圣上,圣上如何还会信臣是在‘忠孝两全’之间左右为难呢”

    安懋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他沉吟了一下,用一种带了点儿调侃的语气道,“可朕现下仍是不信。”

    文一沾微笑道,“臣为人‘至孝’,圣上总该信了这一条罢。”

    安懋点了下头,亦微笑道,“昔年孔子论‘孝’,曰孝乃无违,如今文卿‘至孝’,朕心甚慰啊。”

    文一沾稍稍倾了倾身,“是,昔年孟武伯问孝,孔圣人答之曰:‘父母唯其疾之忧’,如今圣上欣慰臣‘至孝’,臣自然是要为臣之本家担忧一二了。”

    安懋看了文一沾一会儿,又开口道,“朕说要处置琅州文氏,却未说要将文氏抄家灭族,文卿实乃杞人忧天了。”

    文一沾微笑道,“杜子美尝有诗云:‘庙算高难测,天忧实在兹’,臣身为天子近臣,‘忧天’是为臣分内之事。”

    安懋道,“文卿既这么说,朕便来‘测一测’文卿,”他微笑着问道,“文卿以为,倘若朕想即刻推行‘赎买土地’之策,现下如何处置琅州文氏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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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三语掾”与“将无同”

    阮瞻被荐举为灼然,拜见司徒王戎,王戎问他:“圣人看重名教,老庄申明自然,他们的主旨有无异同”

    阮瞻回答说“将无同”(大概没有什么不同)。

    王戎叹息良久,便命令征召他。

    当时人称他为“三语掾”。

    《晋书》:见司徒王戎,戎问曰:“圣人贵名教,老庄明自然,其旨同异”

    瞻曰:“将无同。”

    戎咨嗟良久,即命辟之。

    时人谓之“三语掾”。

    2“诵《诗》三百而授政不达者”

    《论语》: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孔子说:“把《诗》三百篇背得很熟,让他处理政务,却不会办事;让他当外交使节,不能独立地办交涉;背得很多,又有什么用呢”

    3“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论语》: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第三百四十三章 援之以道
    文一沾端正了身子,他微微笑着,似一支颀长的竹柏般挺拔,“臣有三策,只是心中惴惴,不知圣上如何思虑此事。”

    安懋笑道,“但请文卿知无不言。”

    文一沾微笑道,“其一,望请圣上派遣户、刑二部官员,协御史台吏员前往琅州督理查办官营慈幼局,倘若其间果有不法情形,圣上再做处置不迟。”

    安懋眉头一扬,不觉笑道,“文卿如此谏言,就不怕旁人说文卿无视劾证、有心袒护”

    文一沾倾了倾身,微笑道,“这便是臣要说的第二策了,”他顿了顿,继而坦然道,“臣请旨圣上,将瑁梁少尹周见存、长史宋茂行以及广德军都督彭寄安调离所在职属地,以还文氏‘官商勾结’一罪之清白。”

    安懋脱口即道,“不可。”

    文一沾眉头一动,微笑着反问道,“圣上以为有何不可”

    安懋道,“秋赋未达,这地方大员,朕轻易调动不得。”

    文一沾道,“臣听说瑁梁府尹范扬采一向老成练达,秋赋琐事,范府尹定会替圣上料理妥当。”

    安懋看了文一沾一会儿,又开口道,“事涉二党,朕不得不多思虑一二。”

    文一沾微笑道,“昔年萧相国为避瓜田李下之嫌,置田宅必居穷处,为家而不治垣屋,臣私以为,三位大人皆为‘天子门生’,虽任职地方,但一言一行,必定效仿昔年贤相文终侯之高山景行,圣上实在无须忧虑过甚。”

    安懋淡淡道,“朕非忧虑,只是想起前些日子因太子落马一事,徐国公誓必彻查六部之举,兹事体大,非容轻议啊。”

    文一沾微笑道,“圣上之功高,远胜汉高祖千百倍,如何会怕臣下如淮阴侯者功高震主呢”

    安懋眯起了眼,“文卿是在有意激怒于朕吗”

    文一沾笑了一下,道,“臣只是在揣测,”他微笑道,“揣测圣上心中,究竟何人可获封昔年酂侯之荣”

    安懋顿了一顿,随即慢慢地笑了起来,“妄测圣意,文卿好大的胆子。”

    文一沾微笑道,“臣倒不愿做平襄侯。”

    安懋抿了下唇,道,“这一策暂且再议,文卿说说第三策罢。”

    文一沾应了一声,继而笑道,“臣之末策,与前一策相辅相成。”

    安懋道,“哦”

    文一沾微笑道,“依臣之见,‘赎买土地’之政理应先从上邶州施行而起,继而再推广全国……”

    安懋打断道,“上邶州与华傲国交壤,不宜试行新政,倘或新政偶有疏漏,或是吏缘为奸,引得上邶州百姓奔逃他国,岂不得不偿失”

    文一沾微笑着问道,“圣上以为何地施行新政最为相宜”

    安懋立时回道,“柴桑。”他随口即道,“柴桑商业发达,百姓多以丝织为业,且民风淳朴,于此地推行田土新政最为适宜。”

    文一沾又微笑着问道,“臣斗胆请问圣上,柴桑一地,可有昔年孟圣人所慨之‘巨室’”

    安懋一愣,又听文一沾微笑着继续道,“倘或柴桑亦有‘巨室’,待新政一出,岂不即刻便步了琅州文氏的后尘”他微微笑着,像是叹息,又似是讽刺,“既然圣上欲治琅州而不得,想来于柴桑,便更是进退无据,那圣上的一片怜民之心,岂不再次付诸东流”

    这回安懋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未几,他伸出手,握住了茶碗光滑的杯壁,似若有所思地摩挲了起来,“那文卿以为呢”

    文一沾微笑道,“臣请旨,使瑁梁长史宋茂行调职上邶州司马,都督彭寄安调职上邶州经略使,且原职官员就地解职,辅助交接至完成后,暨让宋茂行与彭寄安佐上邶州刺史推行‘赎买’新政。”

    “上邶州虽为邻国接壤之地,但木速蛮商客络绎不绝,城中各色人等往来甚众,寻常新官上任,定无法一时掌控其中,如此,便少了许多舞弊争利之处。至于乡间,”文一沾微笑道,“纪鹏飞之案尚未时过境迁,臣私以为,即使新官娇纵,也万万不敢妄生事端,仗势任为;相反,圣上不妨借此机会,命此二官盘查纪氏一案后所余留下来的‘受献’土地人口,对上邶州百姓而言,未尝不又是一桩益事。”

    安懋扬起了眉,心下不禁暗自忖度起文一沾提出的方案来,口中却道,“此番调动,太过仓促了罢。”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虽说‘小惩大诫’无有不可,但若是地方官生疏于地方事务,不免互相推诿,如何还能推行新政呢”

    文一沾微笑道,“《孟子》有云:‘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所谓一手援之以权,圣上只须分权制下,望其二者戴罪立功即可。”

    安懋淡笑道,“可朕未尝说他二人有罪,也未曾说过上邶州官员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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