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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司仓参军从远处奔了过来,一头一脸的土和灰,气喘吁吁,“罗大人!”

    五个人之中,也就罗蒙正和傅楚有权问一问麾下的司仓参加,这毕竟是“威边军”的驻地,行政官如果跳过经略使直接过问,那就是趁乱越权的行为。

    罗蒙正问道,“现下火情如何可有人员伤亡”

    司仓参军一看五个人都盯着他,不敢胡乱说情况,只能道,“尚未明了。”

    杜韫玉和向和畅都冷着脸,齐得韬向前一步,对罗蒙正道,“他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妄言火情,不如先去找到纪大人。”

    司仓参加赶紧接道,“纪大人去了狮城驻地,已经派人去向他禀告此事了。”

    杜韫玉在心里冷笑,好一个不在场!

    向和畅奇道,“方才纪大人还与我们宴饮,为何在宵禁之前,连夜赶往狮城”

    罗蒙正和傅楚都不说话,倒是那个司仓参军知道得多一些,“木速蛮在古尔邦节时,常常会走亲串友,互相拜访,纪大人为防辖下厢军作乱,因此特意去的狮城。”

    杜韫玉夸了一句,“纪大人可真是爱民如子啊,明日便是堂审,他为保木速蛮商民,竟然连夜来回奔波于上邶州与狮城之间。”

    他虽然是在夸,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就有股森冷。

     




第四十一章 延英召对
    “威边军”驻地的这把火波及得比想象的要大很多。

    罗蒙正和纪鹏飞的折子几乎和杜韫玉、向和畅和齐得韬是一起到的定襄。

    罗蒙正是陈情,纪鹏飞是请罪。

    本来登闻鼓这事民间就多有议论,这火一放,就等于直接说这里面有鬼了。

    老百姓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在他们眼里,皇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有错的都是底下的臣子,至于天子为什么会不知道,当然是被奸臣蒙蔽了。

    就比如这件事吧,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为什么皇上一派钦差去了上邶州调查厢军作乱,“威边军”驻地就失火了呢

    那肯定是因为奸臣放火一把烧掉了厢军作乱的真正原因。

    失火的是哪里呢

    军仓。

    军仓是多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刚好在钦差到的时候就立刻失火了呢

    那肯定是因为有奸臣贪污了军仓里的东西,怕钦差来查账,所以干脆一把火烧掉,这样就把账悄没声地就抹平了。

    至于军队账目,那不是历来就是军队内部负责的吗那不是想写多少就写多少吗

    这把火一放,不就相当于把之前贪污的东西一笔勾销了,还能把责任推到下面的仓监头上去吗

    所以厢军才会作乱抢木速蛮商人啊,因为粮饷被奸臣贪污了,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只能拿着刀讨饭吃。

    看看,连抢劫厢军都知道不能抢汉人的,要抢木速蛮的,真是可怜啊。

    据说为了这事,上邶州的奸臣还护着木速蛮,要严惩厢军。

    真是没天理啊,受苦的总是老百姓,承担罪责的都是低级官吏,那些贪污的奸臣却什么事都没有。

    因此,这把火放得把安懋都烧得从禁苑里出来了。

    大明宫,延英殿。

    安懋坐在上头翻着折子,徐广和周惇分站左右。

    延英殿位于紫宸殿以西,只有皇上信任的重臣才有资格进延英殿“召对”。

    旁边没有侍卫,礼仪上的要求比平常上常参还要更低些,这些设置都指向皇帝的一个需求,皇帝有难办的,不能公然宣之于口的事了。

    安懋出声了,“朕记得这个纪鹏飞,是光启二年的武进士,第二甲三十六名。”

    当时安懋刚登基,朝野内外都需要忠于新君的人才,所以安懋也不顾三年一次科举的惯例了,一上台在清理内宫之余就赶紧加开科举选人才。因此安懋登基至今已经有三次科举,分别是光启二年、光启三年和光启六年。

    而光启二年那次,是安懋登基后第一次科举,意义更加不同一些。在皇帝的位置上阅看后选出来的人才,印象还是有的,“怎么到去年才担任上邶州经略使”

    安懋顿了顿,把折子一合,往后微微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难道这纪鹏飞连续五年都没通过吏部的呈试吗”

    进士出身只是一个文凭,殿试拿到进士后,文官需通过吏部的铨试,武官需通过吏部的呈试,吏部按照铨试和呈试的考试结果,结合每个人的特点再分配官职。

    那么这里面就有不少可人为操控的空间。

    安懋心里知道,铨试和呈试以及最后的官职分配,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完全公平公正的。其中的关系网是极其复杂,最后分配的时候,也是先照顾得萌补的高官子弟,或者有关系的高官门生。

    除非像徐广家的两个儿子,连进士都考不取,门槛儿都迈不过去,那是想帮都帮不上。

    而像纪鹏飞这样既没有什么家世,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武进士,拖了五年才得上邶州经略使的职位,已经算是比较幸运地赶上安懋打压盛朝将领的好时候了。

    有些差不多出身的寒门子弟,如果一直没有官职,只能投身去高官府里做个幕僚或者门客。

    就比如当年的周惇。

    安懋也知道这事儿并不是换个皇帝就能解决的,他不过是拿这个做筏子,此时他看着面前两人面无表情的脸,点了周惇,“给朕调一调这个纪鹏飞那五年参加呈试的卷子。”

    周惇辑手称是,“谨诺。”



第四十二章 伤亡名册
    上邶州司仓参军到“威边军”狮城驻地的时候,纪鹏飞正在写一份军仓失火的伤亡名册。

    这份名单很长,每一个名字纪鹏飞都写得仔仔细细,一笔一划都不敢有丝毫马虎,熬得墨都快干了。

    司仓参军进到纪鹏飞所在营帐的时候,纪鹏飞正在磨墨,磨墨的样子却很有几分“吟砚谁濡墨”的风雅。

    司仓参军行了个军礼,“纪大人。”

    纪鹏飞慢慢地磨着墨,头也不抬,“是罗大人有什么嘱咐”

    司仓参军道,“是傅大人让我来寻纪大人。”

    纪鹏飞道,“傅大人为上邶州司马,怎会越过刺史行权”

    司仓参军顿了顿,加了一句,“傅大人让我来寻纪大人的时候,罗大人也在一旁。”

    纪鹏飞放下手中的墨锭,走到桌前,饶有兴致地道,“真是奇了,竟是罗大人在一旁。”

    司仓参军道,“正是如此,傅大人说这是顶要紧的话,要我一定要一字不差地告诉纪大人。”

    纪鹏飞道,“现下这帐中唯我一人,但说无妨。”

    司仓参军道,“傅大人说,纪大人在上奏圣上时,须得再三斟酌,切勿莽动。”

    纪鹏飞一挑眉,“傅大人何出此言”

    司仓参军道,“纪大人体恤将士,即使军业艰难,进出账目也料理得清楚利落,量入为出,纪大人一片苦心,罗大人和傅大人都十分叹服。”

    纪鹏飞不语,因为依他跟罗蒙正和傅楚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每次他们两个开始这么夸人,就一定有一件难办事要麻烦人了。

    司仓参军接着道,“军仓走水,纪大人自然应承‘管束无方’之责,不过这军仓仓监大约是难逃死罪了。”

    “纪大人许是正为需上呈御览的伤亡名册忧心。”

    纪鹏飞呵呵笑道,“真是多谢罗大人和傅大人惦记了,”他收起笑容,严肃道,“既然此名册要上呈御览,我怎敢胡乱搪塞。”

    司仓参军也跟着笑道,“是,是,傅大人也如此说呢。”

    纪鹏飞看司仓参军赔笑,也不好再拿出领导的架势训斥,毕竟司仓参军是行政官,他放软了语调,“那就说说,傅大人是怎么说的”

    司仓参军道,“傅大人说,军仓中均是粮、物、兵器,一旦走水,器物俱损,仓监为扑大火,舍身为公,不幸遇难,其情可表。”

    “此事事发突然,又正值宵禁,熟睡士兵逃脱不及,亦是伤亡惨重。”

    纪鹏飞眉毛都不动一下,“这些伤亡士员的姓名,上邶州驻地已经连夜誊录完毕并送来了,难道有何不妥吗”

    司仓参军恭敬道,“并无大不妥,不过另有烧伤士兵,因上邶州地处偏僻,不得良医救治,也多有死亡。”

    纪鹏飞眉头一跳,“何时发生的事”

    司仓参军没回答纪鹏飞的这个问题,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册,“这是名册,罗大人和傅大人已经审阅过了。”

    进军营之前都会例行搜身,因此纪鹏飞毫不顾忌地伸手接了过来,翻开第一页他就皱起了眉头。

    司仓参军很会察言观色,一见纪鹏飞这样,赶紧道,“此名册经两位大人审阅,绝不会有差池。”

    纪鹏飞把这本名册往桌上一搁,“傅大人遣你过来,定不是只有这一件事罢。”

    司仓参军讪笑,“是,傅大人还说,纪大人爱民如子,体贴下士,这份心意已被圣上知晓,来日定要高升了。”

    这句话才让纪鹏飞真正地惊讶起来,“高升”

    司仓参军道,“是,傅大人就是如此说。”

    纪鹏飞想了一想,抿了抿嘴,挤出一个笑来,“既然傅大人这么说,那么我就承他吉言了。”

    司仓参军道,“傅大人说,纪大人听闻此言,必定是不信的。”

    “傅大人说,纪大人出身寒门,初任经略



第四十三章 亲审宫奴
    “‘太子无德’”王杰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为何这么说”

    徐宁道,“围魏救赵。”

    王杰思考道,“‘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徐宁点头,“否则何须公然针对东宫”

    安煜是安懋一登基就立的太子,想动太子的储君之位,难度不比攻下元昊小多少。

    徐广一上来扣的帽子很大,“无储君之德”、“染指朝政”、“不忠不孝”,但是跟着说出的实际罪名却似乎不那么经得住推敲。

    比如说武进士没官做,做官后不得不贪污,是因为吏部为东宫敛财,这指控实在是难以服众。

    因为作为“受害者”的纪鹏飞是在光启二年中的武进士,那时太子才六岁,还住在清宁宫。

    要说六岁的太子,连续五年和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武进士过不去,且在这个武进士上任之后还迫使他贪污,仔细一想都觉得这指控实在是“莫须有”。

    但是问题在于,太子掌控礼部、染指吏部是真的。

    纪鹏飞中了武进士之后连续五年“通不过”呈试,当官之后贪污军饷也不假。

    十分假的指控中有五分真,这就很难办了。

    徐广这是声东击西,安懋想捂着贪污的事情,徐广就偏偏把矛头引到太子身上。

    上邶州的那把火虽然不知道是谁放的,但是这把火烧得非常及时。

    这把火一放,官吏贪污军饷,在老百姓心中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徐广这么做,就是想进一步扩大案子的影响力,彻底把水搅混。

    安懋想翻巫蛊案,徐广就借着贪污军饷案直接说太子落马案不成立,压根儿就没人害太子,是太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也根本没人和外敌勾结,这样一来,就没有理由发兵元昊。

    而让王杰担忧的正是这个,因为提议彻查太子落马案、引起安懋夜半搜宫的人可是王杰自己。

    王杰问道,“父皇对此作何反应”

    徐宁道,“圣上闻言,立即移驾紫宸殿,提审关押在大理寺中的东宫宫人。”

    王杰惊道,“圣上亲自提审”

    徐宁点头,“事关重大,因此奴才一得了消息,就赶快来禀明主子。”

    王杰沉思了一会儿,道,“徐宁,你说,父皇会不会传我去紫宸殿问话”

    徐宁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道,“奴才这就为主子更衣。”

    王杰看徐宁真绕到屏风后给他拿衣服去了,不禁多想了一层,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内宫究竟有无贼人魇咒太子”

    徐宁抱着衣服出来了,“自然是有的,否则圣上为何无故搜宫”

    王杰道,“我若这么说,岂不是与徐氏交恶”

    与徐氏交恶只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是,王杰这么一说,等于选择站在太子这边了。

    王杰不愿意这么快站队。别说他了,就是安庆,恐怕也是不愿意这么快就被安懋强迫划到太子的阵营里。

    作为庶皇子,只有中立的时候才最有争取价值,也最能得利。

    徐宁道,“主子只是阐述实情罢了。”

    王杰道,“话虽如此,可……”

    徐宁道,“徐氏此举,为强弩之末。太子正统,不可逾越,圣上先前申饬周氏、赏《卜商贴》予东宫,也是再三表示,太子不可动。”

    “再者,”徐宁给王杰系上扣子,“圣上先前有意以‘恭’为封号,追封主子生母。尊贤贵义曰恭,卑以自牧曰恭,正德美容曰恭,谦和不懈曰恭,逊顺事上曰恭。此为圣上恩泽,主子也须体承上意。”

    王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明宫,紫宸殿。

    穆翰德一进来就跪下了,他身上的脚链和手铐让他跪着比站着舒服,“奴才穆翰德叩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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