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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蔡琰羞得别脸过去,抽不出手,朝梳妆台前努了努嘴,桌上,一根红线拴着左右切成两半的葫芦,葫芦盛酒,因为葫芦味苦,故而所盛的酒水也必是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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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1 意外之人
    翌日,当庙见。

    所谓庙见,便是新娘回门见过家中老父母,于祠堂中祭拜,以告妇成。

    醒来蔡琰已不在,刘诚起身穿好衣袍,打开门,却见寇白门在院子里独自打整花草,白衣胜雪,神情专注,看起来却又心事重重。

    与蔡家娘子成亲是皇帝刘宏下旨赐的婚,虽说两情相悦,却多少有媒人说合的嫌疑,琴棋书画享誉寰宇的蔡琰蔡昭姬,总让人觉可远观、不可亵玩。

    眼前的寇白门则不同,她不是姜儿丫头整日无忧,性子火辣,放在后世,更像有执念,唐?吉诃德般与风车决斗的勇士,何况相识甚久,与之相处,平等而有趣。

    如今明媒正娶了蔡琰,红颜知己寇白门却依旧无名无份,新人甚欢,旧人遇冷,刘诚心中委实过意不去,这般心态,便如嫖娼被人逮了个正着,全身一丝不挂站着,周围都是戳人脊梁骨、拍照发朋友圈的人在看……

    三妻四妾虽好,刘侍郎却还未迈过心里的坎,他突然想到,自己尚且罪孽深重,也不知那皇帝刘宏,知不知羞!

    说起古代婚配三观,玄德公亦有一桩趣事可窥。

    史上,接替陶谦入主徐州之后,刘备令三弟张飞戍守,自己出兵抵御袁术,但张飞喝酒误事丢了徐州不说,还将自家兄长的妻妾留在了徐州城为人质。

    张翼德羞愧难当,情急之下便欲拔刀自刎,却被刘备劝住,他痛哭流涕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便是那句“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将猛张飞套牢了一生,致死相随。

    刘备算枭雄,一生抛妻弃子、拔腿跑路的事做过不少,煮酒论完英雄后,攻打东吴时,皆是如此。

    笑说后来玄德公被孙尚香拽着的耳朵问:“你可是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又把我当作何物”

    刘备无奈道:“夫人勿恼,彼时因为我穷,没想到将来还能有新衣服……”

    微微一叹,迎上去,刘诚勾住人细腰,不无歉意道:“白门怎不多睡一会儿”

    寇白门扫去花枝上重重的积雪,瞄了自己一眼,浅浅一笑,“不睡了,琰姐姐比我起得还早,再睡,与之相比岂不成了懒惰之人。倒是刘郎你,怎不去蔡府,如此岂不失了礼数我观姐姐她独自出门,姿态柔弱需人搀扶,定是昨夜睡得不好……”

    话一出口,两人便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刘诚捂着脸一阵咳嗽,折腾了一宿,天明才歇,莫说蔡家娘子,自己这双腿尚且打颤……

    想来那丈人也不愿多见自己,刘诚自圆其说道:“今日有要事,还需进宫一趟。”

    寇白门并非妒妇,古代女子从一而终,大多也并不阻挠夫君婚事,若是不能生产,还会从旁帮着说合。

    她腾出手来,帮着整理好衣冠,嗔怪:“既是进宫,怎可不修边幅,还有,眼看便是年岁,哪里还有懿旨伴读的道理,那皇家要守岁闹新,难道寻常人家便不用……”

    “为夫也想不透!”刘诚宽慰两句,看看天色便要出门,回头,又见寇白门守着花枝残叶失神,询问:“白门,可还有不妥”

    寇白门开口,“你可知,香君妹子去了”

    “去了去了哪里”刘诚大吃一惊,些许伤势,不是说养几日就好么

    “不晓得!”寇白门摇头,以态观之,刘郎或许还是对香君妹妹有情的,只可惜阴差阳错,“下人来说,香闺里一切照旧,只是少了常用衣物,还有那丫环萍儿,也一并没了踪影!”

    她那贴身丫鬟萍儿,就如斗儿跟寇白门一样,虽是主仆,实情同姐妹,萍儿不在,只怕人真是走了。

    李香君如此不辞而别,连封书信也没有留,再见不知是何场景,天大地大,又不知此生能否有缘再见,这便是寇白门埋怨的原因。

    今日一早,刘府上下喧嚣过后冷清不少,王维怕刘宏强留为官,带着郭嘉早早溜了,许是回了广陵,许是猫在烟花之地吟诗作对,并无所忧,只是那李香君一介柔弱女流,加之兵荒马乱,又能去得了哪里

    剪不断、理还乱,刘诚无言跨上马车,慢慢去往北宫,车驾上的高长恭沉声说道:“少爷!那狗贼侯方域昨夜似曾来过!”

    “哦长恭可曾看清”

    高长恭略加思索,“我不识得他,听史阿说背影极像,加之腿有残疾,更近揣测,那人只在府外逗留片刻便走了,追出去时,他却拐入了南巷,少爷可知,进的是哪家府宅”

    “哪家



0142 如此皇子
    苦读殿里,皇子协正与人对弈,不过五岁孩童,板着脸、捏住下巴思考的模样,显得老气横秋,专注得连有人近身,也浑然不觉。

    容嬷嬷哈欠之际放下一粒黑子,冲刘诚微微点头,想要起身,却被侍郎嘘声阻止,又只能盘好腿,百无聊赖等着棋局收尾。

    容嬷嬷会下棋,不过是往常陪着皇子受学时旁听了个大概。

    可皇子协跟别的童子不一样,喜静不喜动,甚至有时看得恍惚,还以为那般冥想入神,又是皇帝陛下来了永乐宫里打盹儿。

    皇子他得闲时,便总要缠着人手谈二三局。

    这一老一小明明都是臭棋篓子,偏偏还下出了闲云野鹤、世外高人的风范,容嬷嬷倒不打紧,输赢看得淡,间隙还能顺道用针挑几件新衣、织两块手绢,一辈子未能出嫁,容嬷嬷手上这对鸳鸯倒是绣得活灵活现。

    眼见厮杀正酣,刘协却突然投子认输,不再执拗于棋局,转而平静拾捡起棋子来。

    赢了

    云里雾里的容嬷嬷这才起身,拉过刘诚,叮嘱说:“侍郎伴读,可莫要再带协皇子出这殿门了,每年这段时日,殿下他总会染恙而咳,见风,便长些寒疮,太后心忧,也看得紧,万一引来责罚可不好,前些日子还因……”

    “咳……咳……”

    话音未落,那边刘协深咳两声,顷刻间脸上便已是一团红晕,容嬷嬷见状,不再絮叨,急忙去取药汤来食。

    天寒,皇子协体虚裹得很厚,脚下还偎着个小小的火炉。

    刘诚扇了扇鼻尖,怎说满屋子关门闭窗,一股子苦味。

    抬头时,协皇子皓齿朱唇,看着自己稚气问道:“先生好久不见!今日,是要陪我对弈,还是要带我前去骑马”

    上次来时,先生便是扛着自己从这里一直蹦跳着出去,刘协莫名盼着再来一次,这一盼,便已是年边。

    “哦殿下以为呢”刘诚走上前,坐在软塌,笑看着说:“若是能选,殿下会选哪样”

    小脑袋扭向门外,刚巧容嬷嬷取来汤药漏出一条门缝,只是急急关上时,外面蒙蒙白雾里隐现的景致都随之扣拢,看不见了。

    “算了,若是我能选,还是选下棋好,免得皇祖母又要恼怒,而且,祖母她说我生而愚钝,理应多多思索,博弈,正好能开智。”

    “殿下喜欢下棋”刘诚指尖撵着一粒棋子问。

    “不喜欢!可说厌恶至极。”

    刘诚颇为意外,奇怪,如此年纪,少有人能捺住性子做有益而不喜之事,“既是不喜欢,为何还选而且刚才那局,又为何明明胜了,还要举手投子”

    “先生也懂棋”刘协惊讶道。

    算懂吧,容嬷嬷那一手黑子,下得端是出神入化,偌大一张棋盘就剩三五两颗,哪还有能起死回生的道理

    面色傲然,刘诚掸了掸袖口道:“黑白谁能用入玄,千回生死体方圆。空门说得恒沙劫,应笑终年为一先。天地分阴阳,黑白灿逐涛,说得再好听,也不过小道,这世间的变化,又岂囿于一张小小的棋盘。我如殿下般大小时,莫说对局,角力、铁环、弹弓、翘课、早恋……可说无一不精!”刘侍郎说话,面不红心不跳,语气笃定得荡气回肠。

    刘协一脸羡慕,“先生会的真多!这些技艺,我闻所未闻,且连你说的小道,我也始终学不好!”

    皇子协说话时,不自觉摸了摸头。

    刘诚定睛一看,只见刘协头顶有一处新结的疤痕,虽不显眼,却足有半截小指来长,料想待到褪去旧皮,势必也不会再长新发。

    刘协拱了拱头发,扭捏道:“已经不痛了,都怨我太过迟钝,皇祖母的戒尺躲不开,也不敢躲。”

    伸手揉了揉协皇子的头,这孩子早熟,生于帝王之家,非但不是幸事,反而比常人命苦,只怕终其一生,也只诚惶诚恐活在人威慑之下,董卓算一个,曹阿瞒也算一个……

    就拿老牛舐犊的董太后来说,教子无方,儿子刘宏皇帝当成这样,只能说算是废了,所以,她怕已将所有拨乱反正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孙子刘协身上,变本加厉,教导严苛,以致动辄得咎,如此这般是利是弊姑且不说,想必刘协的童年,一定是很长很长一段不愿翻开的记忆。

    “先生可知,弈之一道,可是有渊源的!”刘协突然想到一事,卖弄一般说道。

    “哦殿下既然知晓,不妨说来听听。”

    他故意轻咳了一声,还学人抚须高谈,一腔做派,定是新学的那位棋艺儒生,只听刘协正襟危坐道:“相传,尧帝娶妻富宜氏,生子丹朱,可惜丹朱好争而愚,尧帝乃制棋以教丹朱,闲其情,开其智。”刘协想到,皇祖母让自己学棋,只怕自己比丹朱还愚。

    “当真那后来丹朱之棋艺如何”

    “这个……这个……”皇子协没想到先生会追问,丹朱棋艺如何,自己也没听人说起过,抓耳挠腮一阵,终吐着舌头道:“往日那先生说,听过便是,敏而好学虽好,也莫左右而言其他!”

    刘诚哑然,这小鬼,竟以这般理由搪塞而过,不禁莞尔。

    许是觉得丢了颜面,那刘协又道:“先生既说擅弈,可敢来战”

    刘诚摇头,深谙观棋不语之道,下棋自然不敢,以自己的水平当个喷子还行,真要上场,那



0143 三字经
    早在桓帝时,京都洛阳便有童谣流传,沿街乞儿如是唱到:车班班,入河间。河间姹女工数钱,以钱为室金为堂,石上慊慊舂黄粱。

    谁知,真是一语成谶。

    “车班班,入河间”,指的是要去河间迎新帝入继大统,“河间姹女工数钱,以钱为室金为堂”,说来就不那般好听了,形容的,却是董太后贪财。

    汉灵帝这母子二人,对钱财有着迷一样的贪图。

    刘宏尚且还好,挣得多,也喜欢花在西园,至少吃穿用度不会亏待自己,而那句“石上慊慊舂黄粱”,便是暗指董太后吝啬,聚敛再多钱财也嫌不够,以致让人舂黄粱当饭来吃。

    黄粱产河北,非糯质黍,称为穄,食之黏而乏味,即便平常人家,逢春迎新也多食粟米,堂堂天家,早膳,桌上竟也只有一斗碗黄粱米饭,辅之以一小碟干葑菜,如此寒酸,看得董重惶惶不安,而那皇子协竟然吃得津津有味,举止端正更是无可挑剔。

    董太后原是兄妹二人,其兄董宠曾官至执金吾,董宠董宠,名字便取得恃宠而娇。

    建宁三年,那董宠诈称受其妹董太后懿旨,四处招摇撞骗,甚至连皇帝刘宏也敢坑,刘宏这才诛完飞扬跋扈的窦氏一族,最恨外戚,旋即怒而杀之,连太后从旁说项也未能幸免。

    董宠之死揭过了许多年,谁也没再提及,可刘宏母子二人之间的隔阂,却始终还是有的,自然,董太后与外戚娘家的关系,也必定有所疏远。

    而董宠死后,留有一子,便是眼前的董重。

    董重平素极少入宫,今日前来请安,明面上也是借着年边,正旦将至,献礼贺个早春,实则是听闻陛下要册封皇子协为董候,特意来打探虚实。

    这满京城里,即便平静时也总会充斥各种谣传,更莫说有了风吹草动,何况册封董候一事,还关乎皇子嫡传,所以,董重再是后知后觉,也觉得必要进宫一趟。

    刘辩和刘协,虽说亲疏一样,可骨子里董重还是向着皇子协的,毕竟王美人死后,刘协由董太后代为抚养。还有一事董重没说,便是那堂弟董承,虽远在凉州军中,却念念不忘,书信让自己代为观上一番皇子刘协仪表。

    董承有女初成,早早入宫也是好事。

    眼见一碗黄粱便要吃完,那刘协轻夹颗颗米粒,瓷碗竟清理得光洁溜溜,他放平碗筷,擦拭过后低声请示道:“禀皇祖母,孙儿已然膳完。”

    “嗯,可有吃好”董太后和侄儿董重一旁闲坐,正好问完董家近况。

    “好了!”刘协正身端坐,每餐过后,皇祖母总要训诫两句,此乃惯例。

    果然,董太后点头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崩乐坏不得,《春秋左氏》有云,‘肉食者谋之’,各守其位、工其事,便是此理!你乃皇子,更要服礼数,待人处事需分尊卑,断不可率性为之,可明了”

    《左传》,乃是春秋末年鲁国左丘明所注史书,与《公羊传》、《谷梁传》并称“春秋三传”,亦是儒家经典之一。

    西汉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所创天人感应、三纲五常之说,不仅无形中勾勒出了一个严苛的礼教等级,修缮过后的“儒”,也无比迎合封建统治。

    儒术,于帝王之家巧施,是一条绳索,既约束自己,也鞭挞世人。

    董太后说起此话,那是觉得皇子协太过亲善,连宫人都可与之嬉笑打闹,杀了一批以儆效尤之后,都是些新选入宫的婢女陪侍,缺管教,尚不知深浅。

    “孙儿明白!不过……”

    “嗯”

    董太后脑袋一歪,头上流苏发簪摇晃不止,往日,刘协可不敢诡辩,今日训教,颇有敲打董重之意,好歹是兄长子嗣,莫要狂妄,再生枝节才好,谁知却是平素温顺的刘协让自己先下不得台。

    “不过如何,说!”语气不显愠怒,侍女却知,太后怕是动了真火。

    刘协鼓起勇气,“不过先生却说,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董太后默不作声,连身后推捏的容嬷嬷也不敢再有异动,急忙绕到身前,躬身提来鞋子。董太后穿好厚底新鞋,走了两步,却听她道:“合脚!不知哪家的巧手。”

    她转身又道:“那便是为何孔仲尼可以贵为圣人,而孟轲仅为亚圣,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也不必太过苛责。”

    “姑母妙解!”一旁董重听二人对答,从旁称赞道。董重读书不多,但既是太后说的,那便肯定有理。

    “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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