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贼人嬉笑一阵,望向马背上把弄长枪之人,那人却只嬉笑看着,也不出声。
五祖宗许是觉得堕了脸面,冷哼一声,挥挥手,自有人打开墙下门洞,几头耕牛背上驮着竹篓,被鞭子抽在屁股上,这才缓缓而来。
“老东西丢人!某还以为能好好斗上一场!”许褚愤愤不平,牛鞭吃完了,却还在心中念念想。
“二弟莫要乱来……不如趁着现在,去帮哥哥也弄点酒肉”
许褚眼珠子一转,“哥哥不急,俺再看看!”
十来头牛才走到半道,便散在路边悠闲吃草,对面的贼人不来牵,里面的村民又不敢上前驱赶,却是许褚定睛一看,随即两眼一睁,怒道:“那老不死的诓我!哥哥你看,咱家的牛儿并未驼分毫粮食,定是五老儿为了活命,要将这牛一并送给了人!”
“二……”眼见要坏事,许定伸手一拉,却只堪堪摸到人后背。
许褚一脚蹬在垛口,再一跃,便已飞纵而下,高墙之上,徒碎落不少石砾……半空中,只见许褚脚尖在壁上轻点了两下,借力缓冲,落地时虽声如洪钟,两丈来高的墙,却竟然毫发无伤,看得人瞠目结舌。
许褚也不多话,上前一手逆拽牛尾,那牛痛得四蹄飞践,却生生被往后拖行了百步之远,他拍打洞门,嘴里骂骂咧咧道:“五老儿狡诈!明明你家仓里满是粮食,为何还要送我家唯一的牛儿!”
贼人私语,都说许家村有一匹夫,生得容貌雄毅,勇力绝人,闻名乡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匪首不敢上前,缩缩脖子对着墙
0163 狗命
马车一路上飞奔,虽谈不上凶险,却也把人颠簸得够呛,弯弯绕绕,直到抵近了寿春城,围追堵截的流寇才慢慢减少。
如今,广陵在望,身后还依依不舍的那几人,绝对是真爱!
高长恭驻马停车,扬鞭指道:“少爷!前方再远便是眉坞,方圆数里,聚居在一起的村民越来越多,也自然修建得越来越开阔,我听程黑子说,人数十万不止。你看那山峦处隐隐约约的,应当便是香火不绝的佛寺!还有书院,还有道观……”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
放下车帘,刘诚心中感慨,有人劳作,有人寒暄,这里世外桃园一般,便是将来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思及于此,归属感油然而生。
他起身,拍了拍萎靡不振的李公公,宽慰道:“家父在世时,常常耳提面命于我,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花光了图个逍遥,小子虽懵懂,却也深以为然……公公且宽心,万莫悲伤过度累及了身心!”
李莲英瞄了一眼,“哇!”一声,又吐了满满一口袋,他顾得不擦嘴,死死拽着仅剩的两个包裹不放,那眼神,跟不愿从良的荡妇一般,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唉!
别人都道宫里的宦官多贿银,可李公公毕竟上位时间短,得宠也还没几天,辛辛苦苦攒下的几个卖身小钱,哪经得住泼水一样往外扔!
刘诚下车来,回头一看,呵道:“你这汉子怎不识好歹那些贼人不知廉耻也就罢了,我可是花钱帮你赎过牛!你追了几百里路,难不成要恩将仇报”
许褚一愣,吐舌说道:“俺来可不是为了抢钱,是给你送牛!我家兄长说了,不能白白占人便宜!”
“那你牛呢”
“走得急,忘了牵来!”
“#¥%%……”刘诚挥手,“走吧走吧!”
许褚傻站着进退不得,老吴牵马过来,开口说道:“你这汉子既然会养牛,多半也会养马,留下也可,帮着我打整小白,管饭!”
白马翻羽仰天喷了个响鼻,显然对许褚递来的草料不感兴趣。
“吴伯!你会说话”刘诚嘴巴张得能吞下拳头,他扯着人衣服,围着老吴转圈。
老吴咧嘴一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背后骂人的话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白眼一翻,道:“那老头儿都死了,赌约不再,我自然便能开口说话!”
愿赌服输,老吴没有明说,瑾公当年让自己封口不言,是为磨人心性,瑾公他还说,自己过于看重名利,自己死了,想来应该看得淡了……
老吴取下酒囊,领着东张西望的许褚向眉坞走去,此时不聋不哑,身形也不显佝偻。几十年已过,差点都忘了,自己本姓吴名起。
此时,一队轻骑穿越如棋的菜畦,迎面而来,李元霸见了刘诚,跃马而下,俩铜锤往地上一搁,地动山摇一般,他兴冲冲道:“诚哥哥总算回来了,可把人念得紧,年前你成亲,我在扬州押镖脱不开身,听说……你还蹲过大狱……哥哥偏心,怎不带上我一起!”
刘诚一笑,掖庭狱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岔口道:“元霸这是要去哪儿莫非捉玄驹还要俩铜锤开山凿石”
“呸!玩物丧志!诚哥哥你也老大不小,怎还不懂这道理大丈夫当马上取功名……”
刘诚:……
唤醒系统一检测,李元霸的智力24,没长不说,还他娘降了一点。
没天理!
见刘诚一脸的不可思议,李元霸一拍脑袋,“呀!糟了!哥哥不说我还忘了,刚听人说,和管事被张超捉了,要杀头,我正赶着去救人!”李元霸说着又准备翻身上马。
“啊这是为何”刘诚大惊。
“诚哥哥你不知道”李元霸偷偷说道,“那老头昨晚,又夜不归宿!”
刘诚一阵无语,夜路走多了,哪能不湿脚,和珅这厮,多半被人捉奸在床,想起来便头大如斗。
“哥哥怎还磨叽,去是不去”
和大人可不能英年早逝,刘诚跳上车,急道:“长恭!快!”
……
这两年来,广陵郡缴纳的税赋别说在
0164 矫诏
历史上和珅贪了那么多钱,害了那么多人,乾隆却迟迟舍不得杀,让人费解。须知,乾隆皇帝还算励精图治,大清国运昌盛之时,康乾盛世,也一如西汉文景之治,称得上国泰民安。
放在以前,自己会说他晚年昏庸、受人愚弄,不过此刻,刘诚却多少有些明白了。
也许在乾隆帝看来,这天下都是他爱新觉罗家的,钱财给谁都一样,给谁又不是给,和珅用得恰巧称心,且娇惯着他,但凭喜好,与忠奸无关。何况想要时,一道圣旨便能悉数收回,放在和大人府上,那也算是留给后世子孙的一笔意外之财。
众人闯入郡守府时,和珅蜷缩在狗笼里,他见了自家少爷,嘴角似有笑意,兀自竭力狡辩道:“太守大人,小人昨晚真是醉酒迷了路,后来……后来入了夜天寒,不知怎就迷迷糊糊爬上了榻,还有那衣服,许被风给刮了……”
“住口!”张超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天底下还有如此荒谬的说法。
张超一脚踢在人脑门,和大人终撑不住,昏了过去。
此时的和中堂,浑身是血,哪还有往日半点的风流倜傥,可怜兮兮,却又让人独独念起他平日的好。
黄贼来攻时自己折了手脚,便是和珅口口吹凉了喂食,可说无微不至;也是他见了少爷落难,哭得稀里哗啦,恨不得以身相代;还有件件书信,嘘寒问暖……
或许他会演,几分真假不知,但这样的和珅,能将虚情假意演了一辈子,那也便成了真。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狠不下心看他去死。
一帮兵卒人仰马翻,拦不住李元霸,他怒吼一声,把铜锤往地上重重一砸,天塌了一般震落无数瓦砾,更唬得人不敢近身。
张超一愕,呸出尘土,沉声说道:“我道是谁胆敢私闯郡守府,原来是刘侍郎大驾光临!”
一个下贱的商贾,张超也想不到,真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京城里遛了一圈,而今再回广陵时,岂不正是那个声名鹊起、鸩杀司空的刘侍郎!
张超本是玲珑之人,借着旧识,年前也曾给刘府备过一份厚礼,只是事关荣辱,若是刘诚真要为了一个奴才撕皮脸皮,张超也不惧!便是不信,而今大将军辅国,阉人一系还能嚣张到几时!
“刘侍郎”刘诚说道:“地处偏远,张大人消息可真闭塞,出京之前,先帝便已册封我为锦候,偏就食邑广陵。”
他从怀中先后掏出两物,振振说道:“这是先帝封诏,这!是陛下亲赐之中兴剑。先帝曾言,用它,上可斩皇亲国戚、下可斩恶霸刁民!”
“果真”
张超笑笑,既然已说是先帝,岂不知时过境迁那柄黑漆嘛乌的匕首甚是丑陋,说来也吻合刘宏赏人的手笔。他拱手说到,“那倒是要恭喜贤弟,贺喜贤弟了!不过今日,我还需处理府上丑事,不便为锦候接风,久留贤弟,因锦候食邑广陵,恐让你背负干涉州郡吏法的骂名……”
高祖开国,分封过七个异姓诸侯王,其后大部分都因谋反而除,原有的封地又重新分封给同姓诸侯王,从此“家天下”。
但大汉实行郡国并行之制,侯国只享有征敛封邑内民户赋税的权利,即所谓食邑,并无军政之权,甚至要受郡县管辖。
是故刘诚虽贵为锦候,张超也有恃无恐。
“张太守可知,这笼中之人乃是刘某家奴!”
“哦锦候又何尝不知,这下跪的贱人,正是张某正室!”张超不甘示弱。
史书所载张超,出身行伍,威仪出众,会盟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还曾力荐臧洪领盟。寥寥几笔,一位忠义有节之士便跃然纸上,恐怕当今朝堂上对他的风评也相差无几,要不亲眼目睹,刘诚断不会知道此人光鲜外表下的卑劣。
只是,张超纵然该死,自己为民除害,并无真凭实据不说,也实难名正言顺。
“捉奸在床,证据确凿,锦候若是无事,不妨一旁监刑,等某洗净,再共饮三杯可好!”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经此一闹,张超心中发狠,这苟合二人,今日不仅得死,还得死得轰轰烈烈。
僵持间,却见李莲英从门外而来,他挤开旁人,气喘如牛说道:“圣旨到!张超接旨!”
张超慌忙跪地,便听那阉人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初举贤良方正时,得表奏,广陵郡入出不敷,省内会同
0165 茕茕独立
刘诚真结了庐,就选在眉坞后山的南坡之上,毗邻儒、道、佛三院,推开门,便可俯见山下的千里沃土,还有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汉尊儒崇孝,儒家之孝,孔子云: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所以,有了“百行孝为先”,有了“父母在、不远游”,也才有了子路百里负米、郯子鹿乳奉亲、郭巨埋儿奉母……
古人守孝,定要断绝歌舞,沐浴净身而三食不荤。
孝期三年,不过礼本于人心、本于仁,三年之期太长,也未必不可变通,正所谓“小孝孝于亲,大孝孝于民”,忠孝难以两全时,也是允许戴孝出仕的。
夕阳下,陆元方推门而入,刘诚一身白衣,正端坐龛前,旁侧几位女眷静静陪侍。
说是结庐,不可能真潦草起一座风雨难遮的草棚,只一日一夜工夫,眉坞便齐心协力建好了这样一座三合小院。
李元芳在门口安静站了一会儿,四下打量。
这里,虽说不是大户家几进几出,但门前有阙,院内又培土植花,院中为堂,卧室左,厨仓右,连之以廊,看起来倒也雅致,甚至引陆元方担心,少爷他住得太舒服,自此不愿出去……
“元芳有事”
陆元方点点头,伸手接过少夫人递来的香,拜完继续跪坐蒲团之上。
刘诚看着香钵,努嘴说,“你看叔公他,走得轻巧,连块裹尸席布都用不上……他老人家本该归葬中山,可惜尸骨无存,连想建一座衣冠冢都不行!我到山下当年他住的院子找了一圈,除了老吴,竟无一件叔公的生前之物……你说,要是我把老吴供在这里……”
别说,这龛桌上还刚好放得下一个活人,陆元方脑袋一沉,赶紧说道:“少爷节哀!老吴乐不乐意先不论,关键他供在香案上,不好看!”
刘诚呵呵一笑,也就随口一乐,只是方才想到二叔公身无一物,觉得可悲,又想那灵帝刘宏,虽有穿金缕玉衣,身藏东园秘器,还有百九十物陪葬,却也同样,可悲!
“说吧,何事!”
李元芳递出一份草拟文书,刘诚却不接,他只能解说道:“少爷而今以宗亲侯位暂掌广陵,为百姓计,吏笔郡官不可久悬不决!”
刘诚点头,便听他又说,“一郡之守,我本举荐阳明先生屈尊,他却再三推脱,而后商议,共推左……浮丘道长,他也说一心授业,只愿从旁协助……”
刘诚摆摆手,看了人一眼,“元芳怎学得矫情起来,郡守之人,便是你了,莫再多言!”
“是!”
陆元方拱手一拜,只是少爷看人那眼神,一时半会儿还琢磨不出意思来。
陆元方几度为相,可是得以续图凌烟阁的人,要是连小小的一郡太守都干不了,那可就真是笑话了!再说,陆元方大度无私、能任用贤才,不妒,光这一点,足矣!
“你去与他说,张昭为海陵县令多年,在那里做了不少坏事,坑了不少大户……治大国、若烹小鲜,他若心痒,分户均田之策,不妨在海陵一试。”
海陵再东,便入了海,左光斗之策,或许在这般天涯海角之地,受阻最小。
李元芳点头称是,又道:“张弘熟识政务,仍为郡臣。可用程昱为长史,高长恭忠勇沉稳,可为都尉……”
“长恭不在,我不习惯,还有史阿也另有它用,广陵都尉,还是启用秦琼秦叔宝的好!”
刘诚所说,原因当然不止如此,在他眼里,高长恭忠心,是将才,还有郡兵人数太少,张超手下那伍佰缺胳膊少腿的老卒,鸡肋一般!况且人家徐州牧陶谦都不敢轻易扩编,自己又怎可擅开先河。
西晋时,武帝平定东吴,以为天下为一,诸州无事,于是罢州郡兵,以示天下大安,衍至封国有军,而州郡无兵,乃有八王之乱,西晋遂亡。
汉末与之相比,可谓前车之鉴。
所以,刘诚有意养私兵,一来防贼,二来防着将来天下大乱,时间紧迫,长恭有大用!
李元芳想了想,说道:“诺!还有地方诸县,江都赵楷为县令,县尉尉迟恭辅之,裴秀与黄忠同赴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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