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停停停!”刘诚一脸疑惑,“元芳,哪来那么多空闲官位,先前的广陵官吏,不会都被你们给砍了吧”
李元芳尴尬地摸了摸脸颊,“砍了些,不过剩还是有剩的,少爷放心,按大汉律法,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就算死几十次都还嫌不够,你是不知道,张郡臣送来的检举文书,白字黑字,条条确凿无误!他还顺带检举了一把张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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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5 大争之世
中华史上,有治世,有衰世,也有乱世。
治极不免于衰,因此遭新莽之篡,西汉乃入东汉;衰极不免于乱,是故,天下人茫茫然,又由东汉入了三国。
每逢乱世,天地便是一尊熔炉,它炼人伦纲常、熬生死离别,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皂隶,众生平等,皆在其中。
也是乱世,老天爷总会破天荒般无比奢侈,他肆意挥霍着手中的棋子,疯狂地透支,让原本寥若星辰的所谓人才,成群结队呼啸而来,直至星罗密布,以此,来铸就一个所谓的大争之世!
而那些不世之材各自有际遇,运气不好的,便像翟让之流,还来不及显达就已身死道消。剩下的,有能力和野心,一遇风云,终会蟒化为龙,如今蛰伏等待的,不过是眼前大汉天下分崩离析的机会。
娘的!贼老天真的很贱!
系统爆表过两次,第一次,有左光斗、李三才、叶向高、顾宪成、钱谦益、陈圆圆、李香君,听人说吴三桂身处北伐军董卓帐下,再加上死了的侯方域和正进逼京师的闯王李自成。
明末这帮是非之人,换了个时间,换了个地点,依旧在上演一场是非难辨的闹剧。
加之后来,崇祯随机出世……
如果说,这十人算是旧秩序的维护者,那第二次爆表,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也让人心生无力,更不知拿什么相抗,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绝对是大汉王朝真正的掘墓人。
李世民、爱新觉罗?胤禛、吴起、铁木真、赵匡胤、项羽、耶律阿保机、朱棣、霍去病、岳飞。
西楚霸王项羽、冠军侯霍去病、精忠报国岳鹏举,三人之名如雷贯耳,这中间成就最小的恐怕算是吴起,但他也是与兵圣并称“孙吴”的人,绝非等闲。
除此之外,剩下的,可就悲剧了,是清一色的皇帝。
唐宗宋祖俱在,威名自不必多说。永乐大帝奠明朝数百年基业。爱新觉罗?胤禛承启康乾盛世,堪称大清真正的中兴之主。还有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睁开眼,王安石、陈庆之、石达开、李靖,四张卡牌栩栩如生,刘诚并不着急去选,甚至显得犹豫,他怀疑是老天爷自己不慎打翻了棋笥,还赖皮,顺手找了冤大头人来代人受过。
对!那冤大头,便是自己。
收拾停当推开房门,正好见谭允贤跪在龛前。
谭家阿姐本住在山下眉坞里,她一早来添过香油,烧过纸钱,此刻闭眼合十,嘴里正念念有词,见了刘诚,回头问道:“史阿真能找到白门妹妹么”
天边朝霞正艳,刘诚无奈,“京师那么乱,哪有一定的事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阿姐早起,不如我陪你走走”
谭允贤又拜了三拜,整了整衣裙,起身说:“好!”
小院之外,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
举目望去,前方云雾袅绕分立的山峰之上,坐落的便是儒、道、佛三门。说来好笑,那悟净老和尚怕死,倒也能掐会算,竟先人一步,早早避祸广陵。
略一犹豫,刘诚引着人,怀揣满腹心事,迈步走向同样凿有白马的少林寺。
那匹白马崭新,也更高大挺拔,一双马眼睥睨中原。
见刘诚愁眉紧锁,谭允贤关切问道:“诚弟,可是担心寇妹妹”
刘诚摇头,“也担心,不过阿姐可知,我大汉以北,前秦时便有匈奴、东胡二异族,漠北之地广阔,听说异族人凶悍,男女老幼皆可控弦,哎!只怕,这天下又要生乱了。”
“哦你要入庙,难道是为祈福”谭允贤心中不解,“诚弟,阿姐我少有离京,也常年任职宫中,所知不多,不过多年前匈奴早降,东胡瓦解,近乎湮灭,何况我大汉又新立了天子……你之所言,会否过虑”
西汉初时匈奴人尚且强大,几乎吞并了东胡,他们控制西域,屡屡寇边。
汉元帝让王昭君出塞,嫁与过匈奴单于,也只换来了短暂的安宁,直到武帝北伐,这才北匈奴远遁、南匈奴归降。
刘诚不答,或许谭允贤说的没错,她却不知道女真,不知后世有辽朝,更不知道谁是成吉思汗。
天下没有一劳永逸之事,何况,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比如少林寺本该位于河南嵩山,而今却早建在眉坞,还香火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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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5 三门相争
佛典里有七步莲花的典故,说的是释迦牟尼一出生,就独自向四方行了七步,且步步生莲。
莲花圣洁,代表的是圆满的功德,那时,佛主初降世,他迈步而行,举右手,唱咏偈句,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
佛主便是佛主,大智慧与生俱来。
寺里抄录来的佛法经典不少,也有日夜诵读,可师叔祖说的这些,又是出自于哪本佛典,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还有,上帝是哪位高僧大能
他说要有光,便就能有了光其余的如空气、菜蔬、日、鱼鸟、活物及人……可不得了!造世间万物,竟仅仅只需六日,剩下的那天,全用来歇工打盹儿!
神七天创世,在场的和尚自然没有一个听得懂,师叔祖不可能妄语,猜想定是因为自己佛缘尚浅,触不到更隐秘高深的典籍之故。
人人看向师叔祖悟空,目光变得炙热而崇敬!
“阿弥陀佛!”
刘诚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见那少年束手束脚站定在门外,不敢近来,旋即和蔼问道:“施主!小僧观你有慧根,貌似也与佛有缘,不若,乘着今日风和日丽,老衲现在就引你皈依,入了我门,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好”
陈庆之只要不长歪,将来铁定会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可不能轻易给放跑了。
说话间,他偷偷踢了一脚那捧着木鱼发愣的胖头陀,侧脸骂道:“还不快快去准备!”
那和尚猛然惊醒,赶紧转身去取器皿,当初便得亏师叔祖提醒,不然,这一辈子都不知道顶门还可以用木头桩子……
刘诚笑眯眯端相着眼前的陈庆之,年龄不大,生得也眉清目秀、手脚纤细,体型甚至可说羸弱。
史书上说他是员儒将,活了四十几年也骑不得马、拉不开弓,刘诚想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娘炮!
陈庆之生在中国最不靠谱的南北朝时代的南齐王朝,其士风,完美地继承并发扬了魏晋时期所有的缺点,比如流行辞藻华丽而思想空洞的骈文,又比如奢侈成性、炼丹嗑药,当然,也包括娘炮。
此刻,他正一脸疑惑,撑着殿门问:“师兄!这是为何我尚年幼,家中还有老母要养,哪有说过半句想遁入空门!”
刘诚一拍大腿,喜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而佛门之妙,欲死欲仙……既然你都已经唤我为师兄,那好,老衲今日难得破例,姑且代师收一回徒!”
转身,刘诚接过胖头陀递来的剃刀,啐了点唾沫,又在长袖上刮了两下,开口道:“师弟!我这人讲究,平日少了百十来贯钱,可不肯随随便便破例……来来来!闲话少说,我先帮你剃了度再详谈!”
两个和尚来拽,陈庆之死死吊住门环不撒手,大声喊到,“师兄饶命!先生遣我来寻你,说有要事,我遍寻不到,这才入庙里来找……”
“先生哪个先生”
“王守仁!王阳明,跟中山张氏眉来眼去那个!”
“怎不早说!”刘诚尴尬一笑,原来这小子,早投在了阳明先生门下,真成了自己师弟,他一拍人脑袋,嗔道:“兔崽子!什么叫眉来眼去,那叫狼狈为奸!先生找我何事走!”
“不知!”陈庆之摇头说到,怏怏跟在后头嘀咕,先生便是狂人,疯起来可说肆无忌惮,没想到师兄其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瞧这一身新衣,都扯破了口!
……
龙岗书院里的授业先生有不少,诸如张昭张纮之流,也都会偶尔来客串,但要说德高望重之人,还得数阳明先生和新来的蔡邕蔡大家。
王阳明一手创办书院,大到为往圣继绝学,小到手植院里的一草一木,可谓事必躬亲,劳心劳力。
同时,本着孔圣人有教无类的原则,他招收了不少自认为资质尚可的学生,其中大多数,还都是寒门子弟,比如逃难而来的陈庆之。
至于蔡邕,在京城里当过官儿,名头自然也不弱。
蔡大家字写得好,文辞成就也可说高得一逼,可除此之外,思想性按千以后的观点来看,只能说幼稚,实在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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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6 万折必东
万卷书有多少,蔡老儿自己心中也没数,反正他府上曾经垫桌脚用的都是书,他也大度,自从搬书进院以来,一股脑全塞给了王明阳。
打那以后,阳明先生俨然成了图书馆长,每日分门别类逐一清点,修修补补,虽然繁琐,却也乐此不疲,毕竟这些都是宝贝,多少人梦寐以求。
刘诚进来书馆之时,他正吹去尘土,埋首在简牍里整理,随口说道:“你看这些东西,铺展不开,书馆得再建得宽敞些,还需搭些木架,一一摊开,免得捂在一起发霉长了虫子!”
“好!”
刘诚笑答,才从庙里出来,那悟净老和尚闪烁其词,无非是为了要钱,既然庙里都舍得花,阳明先生乐善好施、有心授业,自己又怎会吝啬!
蹲下来,随手一翻,他奇怪道:“先生还看这个”
王阳明老脸一红,一把夺过,“都是蔡大家的,他博古通今,自然也收录一些奇书,你看这勾线走笔,绢上绘的这女娲伏羲交尾图,可算是珍品,说了你也不懂,徒生龌蹉!”
刘诚哑然,自己可什么也还没说!
“还有!山下聚居的百姓少说有十万,缺少约束,久了怕会生乱,总有人滋鸡毛蒜皮之事。这些不归我管,也就随口一提,只是其中多有孩童,而我本已经选了些入院听学,不过书院添置了屋舍用具后,还能再容得下些,所以我琢磨,是不是再招收个三五百人……”
“好!”刘诚还是言简意赅,举双手赞成。
王阳明回头看了两眼,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恨恨说道:“你倒是说好,可不能光动动嘴皮说得轻巧。你这竖子可有想过其中困难,农人愿不愿送童子入学是一方面,毕竟也算家中劳力,即便是愿,尚需人讲授,还有食宿日用,光是草鞋单衣就需要上千,你算算得用多少”
“能用多少师娘她家产万贯,维持一家小小的书院,难不成还有困难”
王阳明听完老脸一红,他偷偷将那副春宫图藏在袖中,“什么师娘!捕风捉影的事!即便人家张氏乐善好施,我又怎好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白白伸手,再则说,锦候那么有钱,又为人恭孝……你不说我还忘了,时过一年,四书五经可有熟背”
刘诚脑袋一搭,赶紧讨好说道:“先生说得对!这钱,我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再穷不能穷了教育,再苦不能苦了孩子!钱粮的事儿,先生往后万勿忧心,学生一力承担,大不了倾家荡产不够,再把屁股卖了!”
“污言秽语!不过,难得你有心,也用不着你说的那般可怜,你让和珅那厮再往粮食里多加几粒石子儿,或者酒里多掺两瓢水,可不就省了出来诺!这本书你拿回去翻翻,隔些日子,为师再考教!”
和珅竟然又干好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不知王阳明有心还是无意,一笔带过便不再提,刘诚双手接过,竟是本《荀子》。
荀子本名况,战国末期赵国人,时人尊称“荀卿”。
荀子的儒家思想偏向经验以及人事。孔子的“仁”,孟子的“义”,荀子继二人之后,又提出了“礼”和“法”,其中比较独树一帜和被人铭记的见解便是“性本恶”,所以,基于那个“恶”,他重视礼教的同时,也更为强调法治。
王阳明又埋头去整理书简,他神情专注,仿佛这书院里的一切便是自己的全部,这仿佛便是人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刘诚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先生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哪天我大汉生灵涂炭,异族人烧杀抢掠,百姓朝不保夕,活得猪狗不如,甚至,战火烧至广陵,烧至眉坞……你辛辛苦苦建起的学院毁于一旦,那今日这般操持,可还有用
0167 贪的道理
和中堂自诩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可几日以来,夜里常常做梦惊醒。
那之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把当时的场景过电影一般想了一遍又一遍,死里逃生,自然没少感慨,每次想起被人关笼子里的滋味还难免后怕,心想,要是万一少爷来得再晚些,后果真不敢设想,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少爷……
“几时了”和珅脑袋昏昏沉沉,侧脸一看,外面估计已是日上三竿。
“还早,辰时刚过!”
经历这些,姜氏比以前更加体贴入微,只见她打来热水,将结痂的伤口敷好药,又小心翼翼帮自己把身子清洗了一番,日夜都是如此,瞬间,又让和中堂觉得,一切都值了。
等她忙完,和珅尚未痊愈,却要强撑着起身,他柔声唤道:“夫人!去取件干净的白衣来,听说少爷尚在服孝,二祖宗立了牌位,没道理我不去祭拜!”
如今的广陵太守,姓陆,姜氏自然已不是原来的那位太守夫人。
她搬出太守府时,除了那只小乖乖,什么也没多带,不过刘府里用度不缺,这样的日子,反比从前过得安心。
她劝道:“就不再多躺几日至少用过早膳”
和珅摆手,“你不懂!这几日躺着没事儿,我总觉心神不宁,再说,偌大的买卖没了人管着,真会出乱事!”
姜氏不好争辩,左右帮着张罗,穿衣梳妆,临行还再三叮嘱。
和珅每走一步,便疼得吸溜溜直叫,不过他还是忍痛钻进了马车,一路沿着大道,向城外眉坞而去。
主仆情深,自己服侍了少爷十几年,风里来、雨里去,可说历经了坎坷,皇天不负,如今少爷入了宗正族谱,也封了候,倒也令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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