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但自己伤重,少爷不曾探视,只派人送来了两副跌打药,这让和中堂觉得,不正常!并隐隐生出警觉。
人红是非多,外面多有流言蜚语,说和管事欺男霸女、为富不仁……别人怎么说自己可以不管,但少爷刻意疏远自己,那便是天大的事。
和大人翻来覆去把前因后果捋了又捋,还是不得其解,自己虽有徇私、刻薄、不检点……不过真没做对不住老刘家的事!
马车到了山脚下,和珅仰头一望,娘的!往日不觉得,才发现,这山真高!他勒了勒腰带,也不要人搀,坚持自己一步步走上去,这一路爬得,浑身血流如注!可把人看傻了眼!
看着孝服染红了大半的和珅气喘兮兮进门而来,刘诚起身,责怪道:“保叔这是身子不好,便晚些时候再来,怎还逞强”
“不碍事的!少爷!”和珅勉强一笑,强撑着跪下给二祖宗磕头,脑门儿每次磕在石板上都结结实实,丝毫未有半点作假。
“保叔节哀!也别老跪着,起来吧!”刘诚盘坐在蒲团上,不紧不慢翻着那本《荀子》。面对和珅,自己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可再让他胡闹下去,自己能不能比宫中常侍活得久都难说。
正欲要言,却听和中堂悲切说道:“少爷莫要担心,难得今日能动弹,就让老奴再多跪会儿。想二祖宗他,走得急,没成想中平元年见过之后,便再听不到他老人家谆谆教诲,我这心里呀,难受!二祖宗这一走倒是洒脱,可咱家少了他,今后便真像没了主心骨!”
“系统提示,检测到和珅隐藏技能‘忠心’发动,当前宿主智力下降五点!”
刘诚顿觉头大如斗,不过好在说明他还忠心。
闷了半响,刘诚叹道:“是啊!天有不测,这几年,府上横遭变故,先是爹娘,后又轮到二叔祖……到了如今,我身边能说得上话的老人,也就只有保叔你了!”
合上书,刘诚起身用绢布慢慢擦拭灵牌上的香灰,目光灼灼望着,“保叔!你虽名为家奴,实则在我心里,良心讲,一直便是以叔父相待,便是府里上上下下,也没人敢对保叔你有半分不敬……保叔,你要帮我,可不能有事瞒着我啊!”
和珅心里咯噔一下,惊讶说道:“少爷!苍天可鉴啊,我这些年,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和刘府的事呀。想当年,我和珅便如一条死狗般在风雪里沿街乞讨,要不是老爷好心收留,早被冻死、饿死在了沟渠里,和珅能有今天,连命都是刘府给的,就算忘恩负义,也绝做不出吃里扒外的事来,你若不信,就算拿刀架和我脖子上,便是死,和珅也不敢对少爷说半个不
0168 哭笑不得
“长恭!去请元方来!”
“诺!”屋外高长恭应声而去。
刘诚盘坐几前,稍一回想,不禁纳闷,今日明明想要兴师问罪,可话到了最后,却是自己先被说得心中惭愧,和珅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状凄惨,让人感觉他吃力不讨好、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般。
“保叔!起身吧,是我错怪了你!”
刘诚长吁一声,看来,自己还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也把这世道想得简单了。人活着,哪能像说书一般轻巧,别说治国兴邦,单是安身立命就不是件易事。和大人做得虽有妥,却也不差了,换成自己,还真不是那块料!
和珅不再坚持,他起身活动了几下略显僵硬的手脚,又替少爷斟了杯茶水,提着茶壶道:“少爷不当家、不理俗事,自然不知柴米油盐贵,老奴不怨的!”
“保叔!照你这么说,咱们岂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没道理啊,好歹自己也是广陵首富,这日子过得,怎感觉比从前还紧巴巴可怜。
和珅轻呷一口,捻须笑道:“瞧少爷说得,那哪儿能啊!咱府上少说有田地百顷,还都是亩产三石的上等田,宅屋别院更是难以计数,你看这眉坞,光是牛羊便有好几千头,鸡鸭小禽不说也罢……再加上城里的铺面,各地投进去的生意……只去年一年,便至少盈利十万缗!”
一缗便是千文。
东汉鼎盛之时,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估计也就**十个亿,这还是皇帝老儿拼了命地收刮民脂民膏才能有。
刘府年入十万缗,那便是将近一个亿,虽说是个小目标,放在一偏远郡地,真不算少。
刘诚还没回过味儿来,就听和珅又道:“要说有钱,咱真有钱!不过要说穷,那也真是穷得叮当响!”
“哦!怎说”
和珅放下杯子,滔滔不绝说道:“少爷!家业大了,自然处处都得花销,还得处处节省……比如,少爷先后说要建佛寺、道观、书院,也都一一建了,可这些全是赔本买卖,还是个无底洞,老实说,阳明先生每多收一名童子,我这心里啊……生意做得大了,积压的、损耗的、疏通的、分润的、打赏的,不一而足,加之才新扩了酒坊,开春又囤收了春茶……少爷您要知道,十几万人!那便是十几万张嘴,活的!单是每日吃水,便要担这宅子这么大一滩……”
吃水又不花钱,刘诚幽怨地看了人一眼。
“呵呵!老奴我身无长技,却也知道,但凡走商之人,基本都是穷光蛋!基本拿不出现钱来,为何那是因为钱存着,它永远都是死的,要想活起来,就得不停倒腾……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钱,也才能以钱生钱!所以,咱真没钱,连府上丫头小厮的月钱都得减半,对了!少爷可还识得陈大牛”
“识得!”正是陈大牛,当年将一帮落难的女娃娃送回府,刘诚甚至想起了那可怜的十三。
“哎!”和大人口渴,续了一杯水,“那汉子实诚,也仁义,为了共渡难关,至今还没领过一文月钱!”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刘诚觉得无比汗颜,瞧瞧人家那觉悟,还只是个下人,自己平日大抛小用,钱从来就没当成过钱,他捂着脑门,旋即反应过来,问道:“不对啊保叔!你只说了牛羊,我要的可是马,张世成、苏双二人,难不成只购进了牛羊,没从北地买马”
“买了!”和珅一拍桌子,“马当然是买了不少,他俩除了从胡人手里买,还找门路从牧师苑买,买的,还尽是乌孙、大宛产的良种马,总数不下三千!”
《后汉书》有云: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建汉之初,北疆没少受到游牧异族的侵袭,可谓战火连绵。马匹可耕、可战,汉室深知其害,也知深知其利,自然官养了不少,甚至武帝末年穷兵黩武,战马更是多得不计其数。
据统计,盛时,大汉边郡草场设有牧师苑,总计三十六处之多,分布西、北,以郎为苑监,官奴婢三万,分养马三十万头,择取教习,优者给六厩。
大汉在边郡养马,养成后又送至内郡马厩备用。
内郡马厩众多,仅京师一地,便有所谓的“天子六厩”,六厩规模不小,每厩皆养马过万,那西园新军还有京城禁卫骑着耀武扬威的,都出自天子六厩。
只是到了东汉末年,太平良久,贪腐糜溃之下,如今,不论是边郡牧师苑还是天子六厩,恐怕都早已名不副实,说得难听点,能有百十来匹驴子充充门面就已经不错了,原来的良马,多半都被下面人给私自贩卖了。
“那我的马呢”刘诚追问到
0169 契机
年三月,先帝崩,皇子辩即位。因其年幼,朝中军政要务尽交大将军何进行权而断。
大将军深孚众望,其下百官附翼,自然也包括曹操、袁绍、张邈之流。至此,众志成城,虽有中涓癣疾,大汉朝纲重整,已然指日可待。
张邈位列“八厨”,少时便以侠义闻名,他任过骑都尉,后又迁升陈留郡守,且素与袁绍、曹操交好。
天色渐暗,张邈一路快马加鞭、过驿不停,抬头一望,不知不觉已车至袁府,那看门小厮见了,忙牵马掀帘,“张大人快请,恩主得知郡守远来,早已在书房备下薄酒!”
陈留至京师,行得再急,也需一日光景。
张邈微微点头,见袁府内华灯初上,气象万新……只为还胞弟清誉,张邈握了握拳头,稍微踌躇后,他摆正衣冠,收起倦容迈步而入。
袁绍与曹操俱有雄姿,将来也必都是百官佼楚,而这二人之中,张邈本更为交好曹操,因为与袁本初身世显赫相比,曹操更显草莽义气,也更与自己心性相近。
不过事关幼弟张超,多少有公报私怨之嫌,这让张邈反而不好向曹孟德启齿,况且,袁本初对诛杀阉宦之事,极为上心,阉宦,历来被其视为踏脚之石。
书房里,袁绍背披薄裘,手拿书信凑在灯下字字看过,见了人来招手笑道:“孟卓(张邈,字孟卓)上坐!你再不至,温酒便又要凉了!哈哈!”
张邈鞠身落座,饮尽酒水后直言说道:“书信本初可有看过”
“孟卓放心!”
袁绍为之一肃,放下书信,又令人去取吃食,稍作安顿后开口说道:“令弟本是忠勇之人,中平元年还与某几人把酒言欢,便是在这间宅子里,谁曾想……孟卓节哀!”
张超伏诛,袁绍虽觉可惜,可那毕竟是先帝遗诏,刘诚封锦候、食广陵,手里有诏书也合情合理。
就算而今大将军掌朝,也不可能贸然推翻先令。张邈因此事先是书信自己,而后又马不停蹄赶至,手足情深乱了方寸可以理解……还需好好安抚。
“我又得消息,说那锦候兼领广陵,第一道令,便是免了全郡口赋、商赋,又欲行兴商贱业,他广邀商贾巨富,说是要建……免税自贸区”
“哦”袁绍怒道:“贼子安敢!果是赘阉遗丑!他怎不免自家食邑此令,可有诏旨”
袁绍想来,下贱之人自古喜欢行下贱之事,刘诚偏爱经商谋钱,早在京城便端倪初现,至于劳什子免税自贸,定然与之有关。
这些袁绍可以不管不顾,不过,免除一郡口赋、商赋并非小事,他刘诚是一点也不心痛,因为这些赋税之收,可都是州郡本该上缴少府国库的钱粮。
东汉的赋税,统算下来林林总总,大约有二十几种,但创收,主要靠的还是“田税”和“口赋”。
“十五税一”的田税,主要用作百官的俸禄、祭祀和皇宫用度,自然也包括王侯的食邑。
刘诚本有意一并减免,不过遭到了和珅和陆元方的一致反对。
陆元方反对,理由是官吏久不得俸禄,无以效命。而和大人除了舍不得自家少爷的食邑之外,理由更冠冕堂皇,他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免得多了,反而姑息养奸,把人变得懒惰!
至于免去商赋,众人倒是一拍即合。
而所谓的“口赋”,便是人头税,朝廷征收,主要用于充作军费和赏赐。
口赋收敛颇重,且无论男女老幼,几乎从出生一直要缴纳到死。
贫苦百姓衣食难乎为继时,甚至出现“生子辄杀”的惨剧。
收缴了也是为大汉数之不尽的蛀虫创收,刘诚没多想,自然也就顺手免了。
“似乎……是有的!”张邈也心中奇怪,那刘诚怎隔三差五又掏出一张圣旨来颁,他哪来那么多遗诏
袁绍捏住下巴,左右思考,刘诚为非作歹确有不是,只是,因此检劾,似乎还是显得有些小题大做。广陵毕竟太小,自己看不上,他又手握圣旨遗诏,况且,现在的症结所在,依旧是宫中常侍。
“本初可有想过,那刘诚怎会一再以遗诏示人”
0170 斗鸡
“大将军养的斗鸡,冠红羽白、喙锐鹤立,果然了得!”
何进回头一看,笑着撒下把精米,招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本初……有何了不得,不过是少时家贫,见了人村社斗鸡,总是心痒,这不,才讨了两只来养,谁知这畜生挑食不说,还不下蛋……本初也懂此纨绔小道”
大将军何进天黑了闲着没事,攥了把米,正后院里喂鸡,喂的还是不会下蛋的公鸡。
袁绍踮脚上前,“不敢说懂,不过大将军所言,绍窃以为差矣!斗鸡舞鹤、煮酒抚琴,乃士大夫之雅趣,岂会是小道昔年纪渚子为周宣王养斗鸡,殚精竭力,尚需四十日乃德全,望之似木鸡,异鸡无敢应者,又岂是易与之事!”
“哦还有这般门道”
斗个鸡,一不留神还斗出了学问来,这鸡还讲究德行兼备何进满头雾水,万没想到,居然还扯上了周宣王,想那周宣王姬静,好歹也算中兴之主,竟与自己一般嗜好
“自然!万道合乎理。君子不争,静修身,俭养德;却又言必信,行必果,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所厄困,是故不争也争。只不过,平素恬淡示人,把那份争,都历练在了诸如斗鸡走狗的闲趣之上……大将军且看,这鸡笼狭小难旋,两者相争,岂不正是狭路相逢,懦者无处可遁、擅斗者终胜的道理”
可算长了见识,何进乐了,听得拍手称快,“好!深知吾心,汝南袁氏,果然名不虚传!本初快紧着帮我看看,人说这鸡价值千金,刚入笼时还好,这几日,却渐渐少有啄食,是何道理”
袁绍呵呵陪笑,捻须说道:“大将军疼爱有加,然则其法谬矣!斗鸡,乃猛禽,生而暴戾嗜血,大将军却喂之以精米菜芹,起初还兴趣尝尝鲜,多食几日,自然不肯再啄!二则,将军喂养的时辰不对,斗鸡它也是鸡,但凡家禽,入夜即盲,看不见,当然不饮不食!”
“哦”何进一拍脑袋,“多亏得遇本初,快快说来,明日,某当以何物养之”
“螽蝗蜈蝎,浸血而食,饿一日,饱一日,发春临战时,介其羽,金其距,曲翅蒙眼,以草径反复撩拨……如此,攻必克、守必固,一战定乾坤!”
“定乾坤”
“对!定乾坤!”
袁绍点头,话题一转,摸出那封张邈的书信来,道:“近日坊间听闻,张让、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鸩杀董后,欲谋大事!”
“当真那董氏之薨,乃因思念先帝成疾,岂能与我有关!”何进拂袖而怒,暗自嘀咕,鸩杀是实,预谋大事却万万不敢当,刘辩是自己亲外甥,自己也没想得那般远,不过这话要是传到了小妹那里,难免生出嫌隙。
“将军!所谓谣言止于智者,那阉贼无故发难,顶多骗骗童儿稚子,天下士人又怎会轻信,他们蠢蠢欲动,不过伺机复起而已,不过,其心可诛,一日不尽除,恐再乾坤倒悬……这几日,绍在家中寝食难安,思量颇多,唯感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大将军!今日袁绍斗胆,送来一物,以助将军借机,一战定乾坤!”
本来说鸡说得好好的,怎突然又转到了诛杀阉宦上,见袁绍义愤填膺,表情诚挚,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何进脑袋尚未转过弯来,他将绢布挑在手里,捏了捏还回去,“此乃何物”
“陈留郡守张邈,检劾刘诚矫诏祸国免赋之信!”
“哦这刘诚与乾坤有何干系”刘诚似是阉宦一系,但顶多不过虾兵蟹将,不足挂齿,何进也从未把他放在过眼里。
“并没有,不过刘诚与宫中常侍有关,交往甚密,也就势必与我大汉社稷有关了,况且,将军所需,不过一千载难逢之契机!”
何进低头不语,心中生起烦躁,说来道去,不过又是以莫须有的由头来劝自己诛杀张让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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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1 千乘万骑走北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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