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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醍醐堂主

    “是要走了。”

    老仆望着那些还呆在码头的人,“没钱没权倒也落得了一份清净来。”,此言不知是对着码头上的人说,还是对着孩童说道。

    ......

    “载我两人一程可好,出山便可。”一瘸一拐的男人携着一**岁的孩童来到了码头前,正赶上了将要离去的那艘轻舟来。

    “十五枚铜钱子儿,无二价。”船夫对着赶来的两人说道。

    “嗯,好。”

    语罢,那瘸腿男人抛给船夫一袋钱去,船夫也未曾查点内里的铜钱是否够数,便上那二人上了船来。

    “是你!”两孩童互相指着对方,面露诧异神色。

    “是又见面了呢。”徐幡对着那小胖墩儿咧嘴笑了笑。

    “嗯,是又见面了。”小胖墩儿不知为何一直垂着头,原本那张苹果脸也越发的红透了起来。

    “你好,我叫徐幡。”

    徐幡伸出手去。

    “你...,你好,我...我叫路原。”

    那叫做路原的小胖墩儿将双手绞在一起。

    “这是少爷交到的朋友吗抱歉啊,小朋友,我家少爷生性便是这样,他并非不懂礼数的。”

    老仆替小胖墩儿道着歉。

    “没有关系的。”,徐幡收回手来,摸了摸后脑勺,傻呵呵地笑着,“你们要去哪里呀”徐幡问道,转移了方才的话题。

    “去江南的御鹿书院求为商之道,我...我弟弟也要去那里。”小胖墩儿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们也要去江南呢,大家还可同行一段路呢。”

    徐幡望着小胖墩儿,小胖墩儿只抬头匆匆瞥了一眼徐幡,复又低下了头去。

    “嗯,是的呢,少爷也要与人家多说说话,不要让人家说得口干舌燥来,你却不言一语,这样不好。”

    老仆摸




第三十三章:轻舟载渡客
    清风过,山野各色草木漱漱作响,两岸猿啼止不住声来,从山南传到湖北,声调幽幽切,似语还休。

    天晴朗,头上一片好风光,摆渡的船家不语,只低着头,一深一浅的划动着长篙。

    舟前水光潋滟,白波染着金鳞,不见鱼鸟,只见一片茫茫然。

    ......

    “坐好了,前方有一个急流,莫要被荡了出去。”船夫的话飘进舱中。

    许云掀起帘帐的一角,探出了头去,瞧见了那个打着转儿的碧色漩涡。

    漩涡反向打着转儿,似要将湖面的一切都吸入湖底去。

    “前方那水流如此湍急,不知那船家如何渡得过去。”,老仆透过淡青色帷帐一角,瞧见那不急不缓摆舟的船家。

    “唉,如是跟老爷他们一道也不会出这些事了。”老仆发愁的说道。

    “没有关系的,江爷爷,我们坐在这小舟中也挺好的。”路原朝着老仆身边靠了靠,将老仆那宛若鹤皮枯手握在了他小小的掌心中。

    “少爷,你不要这样说......”老仆叹了一声,不知是否是因为路原如此懂事,却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感到揪心。

    水流急了几分,端坐在舟中的四人明显感受到了荡动。

    “坐好喽,要冲过去了!”

    徐幡倒是未有半分的忧色,他反而面带憧憬色,对这轻舟感到新鲜,也对如何过那漩涡感到好奇。

    “坐好,别到处乱动,等会把你晃出去了,我可救不了你,我不识水性的。”许云瞧见了从那一袭素色窗口探出头去的徐幡,一手将他拽了回来。

    “哦,好的。”瞧见许云递过来的眼神,徐幡只好乖乖的坐下来。

    轻舟晃动得更加厉害了,白浪猛烈击打在船底,渡客随着舟楫上下起伏,左右摇晃。

    “命丢了,下辈子还可以再来,这辈子若赚不到银子,我死了都不甘心!”船夫自语道。

    他驾着舟楫,冲向了水旋,抑或是那水旋将这渡舟吸住了过去。

    舟楫顺着涡流旋转了起来,船夫手中那长篙在这急流中,显得是那般的无力。

    “喝呀!喝呀!喝呀……”

    长篙半插入水流中,舟楫稳定了一丝,朝着固定的方向前行了几厘。

    急流溅起的水花飞溅在了船家的古铜色的脸上,砸得人脸生疼。

    那白浪拍湿了他的粗麻衣裳,衣裳黏在他的身躯上,勾勒出了一副精瘦的模样。

    船夫那握着长篙的虎口已经渗出血来,他无时间去管其他,一双目紧紧注视着眼前的急流。

    水汽氤氲,掩住了他朝前望去的目光,他挽起袖子擦了擦。

    长篙从水中撤出,捅向一旁山石的缝隙之中,山石漱漱滚落而下,溅起一小团水花后,快速地朝着湖底沉去。

    船家借助撑力,将舟一下子推到了漩涡的边缘去,自此,终是逃出了那翻险境来。

    轻舟驶过旋流,来到了群山的背阴一侧,两侧湿滑的崖壁生长着些不知名的花,叶片宽厚且肥大,中间的花蕊却唯有指甲盖般大小。

    长篙捅在那花上,一股刺鼻的味道随着叶片的汁水一同流了出来。

    船夫用搭在肩上的掉色棉巾捂住口鼻,他眼神停留在那不知名的花上不过一秒,便又回过了头来,撑着小舟渐行渐远……

    舟荡在湖海之间,渐行渐远,天地一线青色,尔后日垂海天,余晖也渐渐的止息殆尽。

    夜不知不觉中便就到了,船夫进了舱,拿起挂在一侧灰茫茫的蓑衣便就出了舱去。

    “大少爷,我们今夜便就在这舟中休息一晚,明早再继续赶程。”老仆拿出一件狐裘披搭在了路原的身前,自己抱着那一袋行李合眼睡去。

    “晚上给我安分些,莫要到处乱跑,跌下水去可无人管你!”许云扭了扭脖颈,随后抱着双手,低下了头去。

    徐幡偷偷张开了眼,瞧着路原望去,路原也并未睡去,他刚扬起头来便对上了徐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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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与君别
    “来了”

    “嗯,也是该要来了吧……”

    徐幡已不知是第几次揉眼,对着一旁的路原问道,他用双臂支撑着小小的脑袋,以不至于砸在了那甲板上去。

    路原犹豫的回答道,他亦不知那轮初阳何时才从江面升起。

    此时江面沉沉,陷在一片浓黑之中,伸手,亦瞧不见五指来,湖心唯见一盏孤灯,露着幽幽微微的别样光芒。

    “我先小眯一会儿,若升起来了,你定要将我唤醒...唤醒过来...”

    话未尽,徐幡双眼便是抵不过涌来的睡意,将头一歪,倒在甲板上,呼呼然,睡出一个大字来。

    “大概是快要升起了吧,娘亲说过,当天上的星辰暗淡下去时,初日便会从海面升起。”

    路原低头望着幽深的湖底,湖面漆黑一片,映不出他的影子来。

    有风拂来,凉凉的,带着些水雾,路原揉了揉眼。

    “若不出来,我也小眠一会,果然如江爷爷所说,万事都要讲一缘字。”

    路原仰着头,穹顶上的星辰已经一颗又一颗的暗淡了下去,瞧不见了光泽。

    他平视了目光,顺着江面望去,瞧不见除了玄色以外的其余色彩。

    如今微风中间夹着些凉意,路原将身上披着的那件狐裘取下,搭在了已然陷入梦乡的徐幡身上。

    他瞧着徐幡的睡姿笑了笑,此前由于舟过急流时带来的不适,此刻也逐步消寂了下来,他泛白的圆圆脸颊升起来了两团红晕。

    徐幡睡姿极其不雅,嘴大张着,哈喇子从他嘴角流出。

    他侧了个身去,将那狐裘压在身下,嘴上流出的哈喇子也擦在了路原的狐裘外披上。

    “子渊睡着了也不老实,他老是喜欢盘在他人身上,好似那菟丝子般。”

    路原躺在了呼呼大睡的徐幡身旁,不经意间,联想到了他如今大概已经至了江南的弟弟,“听乳娘说,子渊咿呀学语时可最是粘人了,比我还要惹人烦心呢……”

    路原对着一旁的徐幡一句一句地说道,徐幡睡着了过去,听不见他的对话来。

    可路原依旧感到十分的满足,他已经许久未曾说这么多话了,也许只有在这万物尽皆寂静之时,他方才可以这般轻松吧……

    他微微阖着眼,一团光晕突破了厚重的黑幕,那光晕好似七彩,又好似仅仅为一团金黄色,染得水面也变得生动起来。

    光晕快速地攀爬出了海面,演变成了一只跃水而出的金乌,远远眺望而去,金乌似在那圆轮般的赤黄空间中,舞动着它那片片金翎。

    路原擦拭着干涩的眼角,努力不让被那光芒刺激的双眼流下泪来。

    “快些起来!快些起来!那曦日升起来了!升起来了!”路原推搡着方才阖上眼的徐幡,“瞧,那金乌越飞越高了!”路原快速站起身来,圆圆的小手指着那轮从海天升起的明日。

    “什么升起来了”徐幡揉了揉眼,此时还处于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之中。

    “瞧这晨曦,我们等到了,等到了!”路原拉着徐幡的袖口,愉悦地蹦跳了起来。

    “升起来了!真的升起来了!我们守了一夜,终于是等到了!”

    徐幡欲将路原揽抱起来,可路原的身材抵得上两个他,任凭他怎般使力,路原双脚依旧未离地面半分来。

    “你可真重。”徐幡不好气的瞥了一眼路原。

    “真的吗”路原摸了摸圆圆的脑袋,腆着一张脸低头笑着。

    “你们两个小屁孩一大早便就嚷嚷个不停,早梦都让你们给搅没了。”

    掀开帘帐,许云打着哈欠迈出了船舱,叉着腰,望向了在舟尾蹦蹦跳跳的两个孩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路原顿时止住了笑意,他松开了徐幡的袖角,双手垂在两侧,低着声调。

    “不关他的事情,许叔叔,是我拉着路原,硬要他陪我看日出的。”

    徐幡走至了许云面前来,仰着一张小脸,双眼紧紧闭合着,等待着许云降下的惩罚。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去船舱眯一会儿,等会下了船,困得走不动路来,可没人抱你们两个,到时就随你们两个躺在那街市之上,被那捡拾孩子的人口贩子将你们捡拾去,无人再去寻你们。”

    许云一巴掌落在徐幡的屁股之上,催促着他们两人赶紧到那船舱中去。

    “好的!”

    徐幡回过身,赶紧拉起路原的手,跑到了船舱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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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别止居
    别止居位于云归城东门,朝右行百步,左拐穿进一条小巷,抬头,可瞧着一张飘荡在外的绛紫色酒旌,步入那小酒馆中,打得二两桃花醉酿,方才有了进入那客栈中的资格去。

    “别止”表意好似挽留来去匆匆的过客,其内意在于渡客,劝戒行人莫留恋路途风景,及时归家。

    这“别止居”有一条古怪的规矩:无论何人,何等身份,尽皆只可在此留宿一晚。

    若是第二日巳时还未离开,掌柜便会遣出小二来,将那逗留的客人驱走,以便空出客房来,留与此后入住的居客。

    但有此奇特规矩的别止居,却不门户冷清,反倒是每天早早便就满了客。

    仅因这古朴风致的客栈让人安心,因无论你在外惹出多少事端来,它那方窄的穹顶片瓦,都可护得你一夜周全。

    许云最初并不知晓有如此奇特客栈,只是徐经年留下的书信中提及一二,言道此地是一个可安心睡觉的地方,那掌柜是与他颇有渊源之人。

    .......

    日悬,云飘,空气闷沉,蚕桑叶儿打起卷来,春返夏归,时节未至,这属于夏日的炎炎天气倒先至了。

    “许叔叔,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抵达你所说的那个客栈啊。”

    徐幡羡慕起了坐着马车,走山道离去的路原,至少他们不用直顶这烈烈灼日,行走在这灰土飞扬的街市上。

    “快了,拐进前面那条小巷便就凉快许多了。”

    徐幡一只手搭在许云的灰色无印长袍后,被他拖拽似的朝前拉着。

    “到了。”

    许云松开手,徐幡一屁股坐在了满是灰土的街石板上。

    “小二,要二两桃花醉酿。”许云排出一两纹银来,置在梨花木台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桃花醉人,客官还是挑那米酒罢了。”

    小二敲了敲酒缸,然后伏耳贴在缸上,压闷声传出,确还是满的。

    “酒是满的,为何不卖”许云把住小二的手腕,质问道。

    “卖与不卖与我无关,只与那别止居主人有关,我亦是一个过客,客官又何苦难为我。”

    小二的手从许云的掌心滑将出去,似若无骨,他不咸不淡地对答道许云的提问。

    “那你去询问一番别止居的主人,他是否还识得这半枚铜钱来。”

    纹银入袋,许云捏出半枚不规整的铜钱,小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光茫,郑重的接过来那半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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