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撩汉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疆野有马
黄悯凡叹口气,准备为他上上一课,提高一下他对于瑞币这个东西的认知。
所谓瑞币,则是在一张长方形的金属上精雕细琢刻有瑞兽的钱币,金属的材质也分三种,青铜、白银、紫磨金,先说青铜瑞币,青铜瑞币物如其名,由青铜打造,分为五级,云雀、鲤鱼、龟、鹤、虎,其中等级最低的也就是云雀,但每一张云雀也相当于一吊铜钱,往后所有的进制都为十,鲤鱼则为十吊,龟为百吊,鹤为千,虎为万,但即使如此,青铜瑞币在百姓的手里流通量依旧不大,一般的瑞币都在官宦子弟的手里,即使是青铜瑞币也是如此。
再来讲的便是祁溯昨日所持的白银瑞币,白银瑞币分为三级,比青铜瑞币少两级,且上边的瑞兽为符拔、天禄,还有辟邪,符拔无角,每一张符拔相当于一千两白银,天禄头上有一角,为一万两白银,最后一个是辟邪,头上长有两只角,一张辟邪相当于三万两白银,这个进制就不为十了。
最后讲到的是紫磨金瑞币,而紫磨金瑞币与青铜白银的不同,紫磨金的就只有一种,上边雕刻的花纹极其繁琐,在正中间位置的瑞兽是一只腾云驾雾的麒麟,称为紫磨金麒麟瑞币,简称为二字——“麒麟”,一张麒麟能抵一万两黄金或二十万两白银,寻常人家若能有一张麒麟,一辈子衣食无忧保准能行,别说今生,来世来世再来世都管够!
但瑞币这种东西实在难得,当初太朝瑞币规定它的数量有限,是从青铜到紫磨金,每一种瑞币都有限,且从云雀到麒麟,也是越来越珍贵与稀少,青铜瑞币在其中算是最多,剩下白银瑞币,符拔总数六十张,天禄四十,辟邪为十,而麒麟更为稀少,整个大太的紫磨金麒麟满共就只有三张,麒麟这种瑞币,别说寻常百姓家了,连见过的官宦都没有几个,见一次金锭子也许容易,但见一次麒麟瑞币,那可是真真是实在难得。
瑞币这种钱币的出现,是为了节约铜钱白银与黄金,以及为了携带方便而想出了这么个法子,由白远贞的祖父提出,实行,且无人敢斗胆伪造,因为其数额之大所以不常在民间显露头角,如若被发现伪造瑞币,则会被处以绞刑。其数额之大且还被排了号,一旦花销出去就会极其引人注意,会有人盘问出处,所以,即使是有人打着坏心眼想偷与抢也没有那个胆子,无法花销,一经盘问与查证,若是无法证明瑞币来自于哪里,谁给自己,那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祁溯听完就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来,解开系在外边的锦绳打开来扒了扒里边的剩余的几张瑞币,果真如黄悯凡口中说的一样,三张青铜的上边都刻有鹤还有虎,而白银的瑞币上有所谓的符拔、天禄,仔细一瞧竟还有一张价值三万两的辟邪,祁溯见了便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呦喂——想不到我这里边竟然还有一张辟邪呐!幸亏昨儿个我没把长两个角的也扔出去啊——真想不到
白缎
闲谈不多时,薛魏文便带着位大夫与一众下人过来了,将这小小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请了黄悯凡进去重新梳理头发,又带了祁溯去芍药堂处理手上的伤口,下人都站在一旁悉听吩咐做事,把祁溯弄得实在是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我说薛公子,你的好意我真的是心领了,但今日你大婚,本来就家府里就够忙了,还叫让这么多人围着我转,也不叫个事儿。”
薛魏文道:“可翛王殿下您总归在我们薛府受了如此重伤,这都怪我的疏忽大意,照顾不周,我留几个人在这儿,您有什么需要也好吩咐。”
祁溯笑道:“这也不过就是手上划了道口子而已,算什么重伤,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贵的,再说了,我要真有什么吩咐我何须用你家下人,自己就带着三五个过来了,我无非就是图个自在,不想人都跟着,所以,你也不用为我费这个心了。”
“可……”薛魏文又低头看了看祁溯缠着白缎的左手,上边经过黄悯凡及时用膏药治疗确实是又很大的效果,等到他自己带着大夫过来的时候祁溯的血也早就止住了,但祁溯也说的对,时辰快到了,一会儿正是迎宾用人之际,自己也无暇顾及,便极其礼貌谢过:“那,魏文在此多谢殿下恕罪。”
结果祁溯坐在软垫上把一挥手:“海什么涵,海涵,我自己弄得伤那是我自己的错,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啊,带着你的人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不过有件事还得劳烦你一下。”
魏文听他说话逐渐觉得有趣,极有耐心,问道:“不劳烦的,您说就是了。”
祁溯嘿嘿一笑:“就是,能把我今日带来的那个孩子找个人给我叫来吗我本来是在你家偏厅里的,出来解个手而已,就没让他跟出来,结果你家太大了,我找不回去了,他这么久没见我回去肯定得着急,但人生路不熟的也不敢出来,所以,这事儿,还得有劳你帮我个忙了。”
原来祁青岑竟就只为此事,薛魏文多少心里有点震惊,祁青岑口中的那个孩子他从前是见过的,总是低垂着头,从来都不敢抬起来,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低眉顺眼的样子实在可怜,记得以前有一次在大街上也是见过一面,那时候的祁青岑随身带着的可不是什么芭蕉扇,是一条不长不短的软鞭,平时稍有不痛快就会拿身边的人出气,那日也不知祁青岑又有什么不顺心,冲着他腹部就是一脚,地还没倒鞭子就已经抽到了他的身上,被那么多人围观,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本就不太精致的衣裳立马就被抽的满是血印,自己看了虽说于心不忍,但也仅仅只敢作为旁观,任由心中无限愤慨,却是无济于事,没有胆量敢跟这混世魔王作对,所以,这个人,过去一向是极其被自己所厌恶的。但经今日一事,却忍不住对他的看法有了改观,因为今日站于薛府门前时,曾经被他打得满身血痕的孩子却跟随在他的身侧,却变得无与伦比的光鲜亮丽,身上的华服,头上的发冠,都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待遇,且那张清秀俊朗的面容也是头一回神态自若,没有以往担惊受怕的慌乱感,而这也是头一回,自己见他敢抬起头来,与祁青岑交谈时也没有以往那般结巴,面上是笑着的,这也充分地说明了祁青岑这个人变了,而且从刚才他待人处事的态度来看,变了很多,多到令自己没有那么讨厌这个人了。
这个忙不算帮,薛魏文点头应过以后便带着那些人出去了,只留了一人为祁溯侍候奉茶,里边烹好的茶水让祁溯低垂着头极为感兴趣,如透明的黄金,实在可以算是能够欣赏的茶水。
祁溯端起来正想尝上一口,外边就“哒哒哒哒……”的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祁溯正心道谁跑的这般匆忙时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并且停住了脚步。
祁溯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瞥了一眼:“嗯”结果就见扶着门气喘吁吁的小乌龟,于是轻抿一口有些烫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尝出味来就先冲小乌龟笑道:“这么快就来啦不好意思,让你在偏厅……厅,嗯停停停停——我手上可是开水!哎呦喂,我的小祖宗——”
话未说完那小乌龟就火急火燎扑过来了,那架势害得祁溯险些洒了手里的茶水,赶紧把手里的茶盏放下,侧目过去就见他又是皱眉又是瘪嘴的抓着自己的左手不放,连眼睛都开始泛红了,嘴里呢喃着什么,祁溯怕是耳朵离得再远一点就要听不清了,“这才多久,您,您就伤成这个样子……”
祁溯:“太夸张了,我瞧你再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又不是快死了,哪里用得着这么伤心……”
小乌龟:“这都怪我,怪我看护不当……”
怎么手上多个口子一个两个的就都跑过来说是他们自己的错,这叫什么事儿
祁溯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用力握住了小乌龟抓住自己的手,如往常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双目含笑安慰一声:“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无非就是给花刺划破了点儿皮,是薛公子他太大惊小怪了才叫人给我缠这么严实的,这小伤口,估计这白条儿布子缠得再迟些就痊愈了,所以你啊,就别瞎担心了。”
“真的”
“骗你做什么”
小乌龟将信将疑,可见他方才用力一握自己的双手时脸上泰然
堂言
而薛城一听自然不敢说些什么,只道一句:“殿下您随意就好。”
祁溯又道:“那就好,不过薛大人您等会儿繁忙我就不多打扰您了,我倒是有心想把您这俩外甥留在这儿陪我聊聊天天,喝喝茶,您看如何”
“这……”薛城看了一眼白远贞,见他低垂着头一语不发,自己则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最终想了个说辞,带自己的外甥离开时,白远贞自己却又开口了。
“既然翛王有心,远贞自当奉陪,舅父您还有要事处理,此处交由远贞即可。”
薛城一听,似有犹豫,但眼下着实不易过多驻留,且也自知白远贞做事稳重,向来拿得住祁青岑,也就放下心来,应声答应后便离去了。
祁溯请了白远贞到案前坐下,又招呼了探进半个头来的白淕:“进来啊小鹭。”
一旁的小乌龟见白远贞过来,连忙行礼,白远贞看他一眼,点过头后一拂衣袖端坐好,小乌龟自觉为白远贞与白淕倒好了茶水,随后也退到了一旁,祁溯过来坐好以后才发现小乌龟离自己远了不少,觉得奇怪,问道:“你怎么一下子离我这么远过来呀,你不渴吗”说着还伸手过去拉了小乌龟的手腕,却见小乌龟不仅不过来还连连摇头,惊慌失措的往白远贞和白淕那边看了一眼:“殿下,您,您就让小人在这儿待着吧!”
白淕本来在他舅父薛城那儿就已经把茶喝够了,可既然祁溯请了他们进来继续喝茶他也就只好端起来在给他个面子,小饮一口,结果正欲饮时却听小乌龟说了那么一句话,心里好奇,便开口问道:“翛王殿下,不知您身后这位是”
白淕向来少与祁溯接触,自然也就不认识小乌龟。但看他穿着打扮非凡,衣料上成干净整洁,且还眉清目秀极有气质,像个世家子弟,可嘴里说的话以及方才见了他与自己兄长往后退得动作倒是与之不符,且怎会自称“小人”
祁溯见小乌龟不从,站起身来就过去从他胳肢窝底下拖他到案几前,看着他瘪了嘴低垂着头的样子,实在有趣,喘口气坐在一旁伸手就捏了捏小乌龟的脸,笑道:“这是我家的害羞弟弟小乌龟呀。”
小乌龟一听连忙跪下:“殿下玩笑了,小小,小人不过翛王府的家仆,时常侍奉,奉在殿下左右,哪里是殿下的弟弟,还请白,白公子莫要误会了才是。”
白远贞什么都没有说,抬起左手来转了转桌案上的白茶盏,丝毫没有抬起头来看上对面二人一眼的意思,只听着白淕与他们左一句右一句,而自己似乎置身事外,心不在焉,直到白淕问询起了祁溯手上的伤势时,那个茶盏才有机会得到停歇,只不过不知何时起,里边金色的茶水已经凉了过半,抬眸望去的,正好是祁溯那只缠着白缎的左手,那伤的确实是很重的,只是偏偏,伤口的主人却连自己受没受伤都毫不自知,甚至还在关心别人如何。
小乌龟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您,您竟真的是在骗我!”
祁溯:“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您方才说不过破了点儿皮,结果白,白公子都问询您伤势如何,若,若是当真小伤,又怎么人人都,都如此,岂非小题大做”
“呦呵,原来我们家害羞弟弟也有聪明的时候啊”
“殿下!您,您别岔开话题……”
“我没岔开话题。”说着祁溯就突然举起放在案上的茶盏来喝了一口啧啧称道:“这金色茶水好喝,咱们家也该备上点儿,哎小乌龟,你知道这茶叫什么名字吗”
小乌龟顺着他的手往茶盏里看了看:“回殿下,此,此茶名为香金叶,夏季里采茶,然后,然后再洗茶晾晒,晒干后的叶子为,为金黄色,就像黄金一般,再加上叶子特有的香气,故,故而名曰香金叶。”
祁溯点头表示自己上了一课:“原来如此。”
“殿下若是想喝,兰,兰街茶坊里有卖,回程时小人为您去买。”
“兰街茶坊那儿有香金叶那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好喝的茶”
“回殿下,兰街茶坊里,还有个青玉白尖茶,味道极佳,您可以试试……”
白淕低垂着头也转着手里的茶盏:“……”
祁溯这话题岔得不是一般的厉害,直接从自己的手上岔到了兰街茶坊的茶叶上去了,不过白淕倒是听得出来,祁溯这么做,也不过就是不想小乌龟为自己担忧罢了,为了个下人,没想到祁溯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白淕反正是没法再与他们说上些什么了,那边儿莫名其妙聊起茶叶这个话题来没完没了的二人正说得热火朝天,白淕就打算静静听着罢了,可将手里的茶盏一顿,白淕才反应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的兄长从进来坐下就没说过一句话,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半点,也不知他此时有没有在听他们讲话
白淕侧目过去,就见白远贞正端坐着身姿,挺直了后背抬头望着身侧的一扇圆窗,窗外正是芍药花圃,朵朵白芍药花开得是又大又艳,层层叠叠。原来竟在赏花,不过,明明是个专心看着窗外团团白芍药的人却说了句令白淕摸不着头脑的话:“韶月台的鸭子……”
结果坐在白淕对面的祁溯一听却愣住了,也将视线转到了那个望着窗外芍药花的人身上。白远贞慢悠悠转回头来,用那双冷漠的双眸静静看着祁溯的双眼,须臾后又启唇继续问道:“你还要吗”
白淕挑眉:水云间的韶月台里,竟然还有翛王祁青岑的鸭子!怎么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祁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要,什么意思是我可以……把它们带回翛王府的意思吗”
白远贞:“你自行决定。”
“……啊”这话又是什么意
劫色
他这长篇大论直把白远贞听到眉头紧蹙:“你既说可以,我日后便称呼你大名祁溯。”
“行啊!你又不是什么拿葫芦的银角大王,就叫我大名一声而已,这我还是敢答应的。”
“……”
白淕见这二人之间的怒焰有欲燃欲烈的趋势便赶紧开口替白远贞解释道:“翛王殿下怕是误会了什么,我是因未行冠礼尚未取字才被唤姓名,且您的年龄又在我之上些,所以能称呼我姓名也是应该,但我家兄长……”
小乌龟也拉了拉祁溯的衣袖,等祁溯转回头来也是觉得自家殿下做的不妥,于是冲众人歉意一笑后伸手伏在祁溯的耳畔悄声低语:“殿,殿下还是向白大人低个头认个错吧,许是殿下不,不记得姓名字这些,可方才您言语着实是有些失礼。”
祁溯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白远贞,见他也正打量着自己,明明眉头不再似方才那般蹙着,却让祁溯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说错了话,毕竟连小乌龟逗这么说。祁溯连忙转回头去,小声询问了一下:“难道这上边儿也有什么讲究和说道”
小乌龟:“殿下,就如方才白公子说的,咱,咱们大太达官贵人家里的男子,除了姓名之,之外,每至行冠礼之时都会由家中长辈为其取字,但,但是字在礼仪上讲,平辈及晚辈仅可称其字,而名只有长,长辈可以称呼,即使是皇帝陛下也,也通常称字,如若称名,则,则则是轻蔑甚至指其有罪之意……所以您方才,真怨不得白大人的,错,错……着实在您,您,您看黄大人,虽比白大人还要年长一岁,可却也从未曾称呼其名不是”
“……”
确实,黄悯凡从来都没有叫过白远贞一声大名白歌,叫的从来都是远贞,而昨个在竹林里遇见白淕的时候问他兄长大名叫什么的时候他也是一样,闭口不提,说小辈儿是不能随意称呼的,叫了是不恭不敬……那自己方才确实是说错话了,也难怪他语气不太友好。
“不过……除了长辈以外,倒,倒是还有一种人能称呼其姓名。”
祁溯惊愕抬头,正对上小乌龟的双眼,经不住好奇:“还有一种人,什么人”
小乌龟闻言一笑,偷偷瞟了一眼白远贞,发现他早已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把目光重新移到了窗外去了,于是小乌龟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嘴唇与祁溯的耳廓几乎没有一分一毫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祁溯的耳中,但远不及小乌龟言语带给他的温度更高,直接把祁溯脸都给烫红了,祁溯直接“啊!”的一声蹦开老远,久久不能淡定。
黄悯凡支着头笑问一句:“咦翛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祁溯红着脸:“我没,没什么,”迟疑片刻后又站起身来,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又重新坐到了白远贞的身旁,不过这回他将蹲坐改成了端坐,说起话来也变得极有礼貌:“白……白大人,方才,我直呼你大名是我的不是,是我脑子不好,失了礼数,所以,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意才好啊你看咱们,能不能把彼此的称呼改回去,你还叫我祁青岑,我还叫你白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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