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下岗之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里山茶花
两人眼神胶着了一会,周玄清掏出一张黄纸符,“贴上它就能隔空视物。”然后故
第五十四章 同知蔡游之(四)
花斑猫从窗沿上被逼着掉下来后,不偏不倚的挂在一颗歪脖子树上。用圆润的肚皮贴着树杈,四条腿就这么垂着晃来荡去。
“可恶,这侯爷八成与花爷我犯冲。”它这么想着,瞅见天边一抹光线已经越来越暗淡,是要入夜的节奏。
而到了这时辰,生意却是越加兴隆繁忙。
有点饿啊。
冷不丁飞来一块巴掌大的石块,擦着花斑猫的脑袋滚了过去。
偷袭暗算花斑猫就着那根树杈翻转了一圈,稳稳的站在上头,睨看着廊庑下的一个男子。
那人喝得醉醺醺,两眼泛红,打了个酒嗝,吐着浓重的酒气道,“又是你这只臭猫,沾了我家柔柔的便宜!”
那男子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花斑猫。碧眸内精光一闪,它顺着树干三两步跳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跑到男子跟前,却蹲着不动。
那男子呵呵笑着,醉眼朦胧的也跟着蹲了下来,“小臭猫,今日就拿你打打牙祭。”
花斑猫伸爪舔了舔毛。恶意的压低着嗓音幽幽道:“你想吃猫肉啊可是我这么瘦小,恐怕还不够填你牙缝。不如我变大一些吧”
它碧色眸子一下绽出妖异红光,张口露出细细尖牙。有团黑烟从脚下破土蹿出,花斑猫从烟中走出,猫须凛凛,整个身形竟眨眼变大了数十倍!足有一成年男子高。
瞬间就把那男子吓得尿了裤子,腿发软也挪不动,直接如团烂泥瘫倒一边。失了声、紧闭着眼,哪里还敢再言语
花斑猫看着他怂包的样子十分满意,伸出**的舌尖朝着男子面门舔了一圈。黏糊糊的液体糊了一脸不说,猫的舌苔上本就有细小的倒刺,眼下身形窜大,那倒刺更不用说多锋利了,直接划破了男子的脸,渗出密密的血来。
活似被人抽打了一脸。
“嘻嘻,粗鲁。”温声温气的语调突然从另一头传出,花斑猫闻声寻望。
只见那是一个足有二人怀抱的水缸,水面上飘着两株孤零零的荷花绿叶。不断从缸底往上泛起一长串细小的水泡,有什么东西划了个水纹游曳其中。
花斑猫好整以暇的托着腮,靠在水缸边沿,盯着水中一尾若隐若现的殷红,穿梭在荷叶之下,偶尔露出红色的鳍。
就见一条锦鲤吐着水泡冒出了头,鱼尾肆意的一甩,打着水面扑了花斑猫一脸。“噗噜噗噜......”
“嘶——”花斑猫缩了脖子龇牙,舌尖将水珠一卷就咽下。
那条锦鲤瞪着眼珠,嘴巴一张一合:“你这只猫妖化个这般大,也不怕被楼里的人瞧见,将你烧死。”
花斑猫此刻哪有闲心听这条锦鲤说什么。嘀嘀咕咕道,“......”
送上门来的美食,没道理辜负吧
“你说什么!”趁着锦鲤惊愕的一瞬,花斑猫当头棒喝似得一爪子敲了下去。
“花爷我要吃鱼!”
但见这一击的威力,那锦鲤果真晕头转向的随波而动。
在它还未沉下去之前,花斑猫眼疾手快就将其一爪子捞了上来。朝着半空一丢,兀自张开了嘴巴:“啊——咦”
锦鲤并未如它所愿的入了嘴,而是被一道莹丝蛛线突然抢了去。
那条吓晕的锦鲤被蛛丝重新甩回了水缸之中。看似已经吓得奄奄一息,肚皮上翻。
砚卿君抬起一张冷然的脸,神色喜怒莫辨,一动不动的盯着花斑猫。“不是什么鱼,都能叫你往肚子里填。”
后者先是质疑的凝视一眼,又纳闷的朝二楼窗子看去。既然妖君在这里,那楼上的那个蔡游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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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同知蔡游之(五)
踢门而入的一行人身着青衣灰裤,分列成了两排,紧跟着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冤家的,老娘说过逮到你偷食,就扒了你的裤子游街——你、你们是谁”
来人话语一顿。看她朝天髻,缀一翡翠鎏金簪,清秀娟丽的长相、温婉大方的打扮......就是方才嚎的一嗓门,着实吓了在场的人一跳。活脱脱一只母老虎,叫人无法对上这张脸。
周玄清扯了笑意,掩嘴清嗓子:“这位夫人,你们找错人了吧”
夫人来回打量起两人,又亲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连那张整洁的睡塌也扯了被褥去看旮旯角。
确认想找的人不在这里,那夫人就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底下人使使颜色,那群人就呼啦啦一堆匆匆退了出去。
夫人边走到门口边说,“那真是对不住了,你们继续、继续啊。”然后猛地合上门。心里却还在想着:一个公子和道姑躲在青楼里,准有猫腻。
屋子里瞬的恢复安静,就听见隔壁屋子‘砰’的一声,像是被砸开了门,震得这间屋子的门框也抖下层灰。
周玄清木了木表情,侧脸看向刘晏殊,“侯爷,这事真是赶巧了。那夫人是来找”隔壁的屋子,不就是同知大人蔡游之嘛
刘晏殊沉吟,眼角荡漾起笑意,“去看戏。”
“啊”周玄清来不及挣脱就被拉起了手,朝着隔壁走去。
她低头看,侯爷修长的手指自然勾着自己的手,一时间心头涌上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算不得开心,也谈不上生气,就是怪异—何时起,两人不生分到能牵手的地步了
也不知刘晏殊有没有觉得自己自然的举动会令人困惑,亦或根本是有意为之。
“嘭嘭嘭!”随着几声促响,什么茶壶水杯、被褥鞋履一并被扔了出来。
周玄清和刘晏殊堪堪避过,差一点就砸到身上了。
“你个没良心的啊......你们把这女人丢到大街上去!”
蔡游之与的莺莺满目惊慌,脸色白了红的被堵在床塌。一个想护着身子、一个想护着脸门。那群带来的下人不敢不从夫人的命令,当真要将莺莺打包丢出去。
上去动手扯人的时刻,只听门口一声,“慢着。”
就见老鸨已经带着龟公急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入夜生意忙的团团转,一时不察竟被人上门来砸生意了。
她一开腔便是风尘里打磨出来的老练圆滑,“一群挨千刀的还不撒手夫人啊,蔡同知在家里的时候你不管好,今日来了我们你却来捣乱怎么打开门做生意,反倒是我们不对了莺莺善解人意也是错了”
“呸,不知羞耻!”蔡夫人怒火攻心,憋红了脸,捏紧了袖子。
反观老鸨依旧扯笑挑眉,“你的体面出生我们莺莺没有,可你没有的温柔我们莺莺有。管得住男人的钱袋子,管不住他的命根子哟。”
蔡夫人被呛得想要出口的话语全堵在了胸膛,上不去下不来,竟是把自己气哭了。
周玄清忍不住都有些同情她了。刚义愤填膺的迈前一步,就听见有脚步声自走道朝这头走来,有轻缓也有沉稳。
回头一看,见是莫怀古与陆拾遗。两只妖到了这时辰才跟到这里,闲了那么久是去哪里摸鱼了吗
内早已经掌灯,衬得四下明亮,也照亮了他们的脸——眉头深锁,神情沉肃。
——这是、吃错药了周玄清忍不住怀疑。
两只妖朝着刘晏殊附耳轻语,不知说了什么,就见侯爷的眸中光亮也跟着一暗。
“此地还有这种事本侯倒是要
第五十六章 被掳走了
“对不住了。”周玄清直接忽略老鸨的怒视,泥鳅般地滑溜了下去,一路还撞翻了几个站楼梯上的打手。
刘晏殊被莫怀古和陆拾遗小心的挡在身后。众目睽睽之下两只妖面色都有些焦急,心知不能动用妖法,就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周玄清见斜刺里扑上来一人挡了道,立马歪头侧身飞出一脚。那人下盘不稳朝后跌倒,连带着后头三五个打手滚作了一团。
周玄清轻笑出声,踩着那些人的后背几下就跳到了刘晏殊跟前。“侯爷消消气,至少咱们查清上头的蔡游之不是妖王变的,对吧”
那几个被踩得直叫唤的打手,躺在地上呻吟了半晌,扶着腰重新站起了身。
大堂里方才已经乱成一团,出去的和进来的,帮忙的和逃跑的,闹哄哄吵的人耳膜生疼。
刘晏殊扶剑冷哼一声。也不知这是生了周玄清的气,还是那些打手招惹的气。
他见打手准备扑过来,立刻拔剑出鞘。剑身泛着寒光,剑气扫过那些人的头顶,落下一地碎发。
打手吓得发怵、手心发凉,喊道:“大侠、大侠饶命!”
夜色如幕,银月如钩,薄云如带。
堂内无人再敢动作,总算静了下来。此刻,二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同寻常的痛呼——“啊!”
有些骇人。周玄清皱眉,仓促间甩出紫藤鞭缠绕住二楼栏杆,一个顿足腾飞跃上——目光所及正对那蔡游之的房间。
里头只剩下那个莺莺,紧紧裹着一床被褥而颤抖不已。
“怎么回事蔡同知呢”
周玄清进屋,先是扫视一圈,只见窗户大开,有夜风呼呼不断的灌进来。
“有,有人抓走了他,不,那也不是人,我我没看清……”
这莺莺有些语无伦次,惊慌不安的分明是受了刺激。
“哎哟我的啊!莺莺——”老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店被砸的稀巴烂,身上的符法一失效,立马踉跄着跑了进来。发现屋内没了蔡同知的一刻,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这是要完啊!今日怎么尽遇上些麻烦事了!
刘晏殊跟进来的时候,面容也是一肃。他朝着莫怀古和陆拾遗使个眼色,两只妖会意的点头,然后在屋子里仔细查看掳人留下的痕迹。
莫怀古径直走到窗口,探身朝下看去:下头只是个后院,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水缸,院子里角落还搁着零零碎碎的物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陆拾遗更干脆,直接就从窗台凌空跳了下去,在老鸨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地。得亏他是只妖精,不然只怕是断胳膊断腿了。
他扫视一圈,又伸手搅动一下漆黑水缸——只有一圈圈水波荡漾开。
“喵呜!”花斑猫这时才出了声,沿着屋檐一下子跳进了屋内。见还有不相干的人在,只好乖巧的趴在周玄清脚边,以爪子勾了勾她的裤脚。
周玄清将它抱起,故意走出了屋子才挠挠它的下颚,“阿花,你又乱跑什么”
花斑猫斜眼睨了睨屋内的刘晏殊,轻声道,“我知道是谁抓了蔡游之。”
周玄清蹙了眉头问道,“是谁”
“就是妖君。”
这,倒是出乎周玄清的意料。“不对啊,妖君既然能随意变作蔡游之,何必还要把人捉走”说不通,他们根本地位悬殊,砚卿君抓个凡人能派什么用
花斑猫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爱信不信,小花爷骗你做什么。我方才被侯爷丢到了院子里,本来打算吃条鱼填填肚子,哪知那妖君突然出现捣乱……”
第五十七章 什么知府
手下官兵犹豫着要不要上来帮忙时,统领就想开了。他朝着人吼道,“你们不必管我,挑一个人去杨大人府上禀报,就说请他无论如何过来一趟。”
眼下天黑的深了,杨家早已吃完了饭食,休息的休息,唯有杨知府还在书房里赏画。
微黄的宣纸上寥寥勾勒着墨,便是副山清水淼的画作。杨知府看着频频点头,放下画作端起了一杯热茶,小啜了一口。
这时,门外有小厮引着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后头的正是奉命来传口信的官兵。他喘着粗气就跪下道,“杨大人不好了,今夜有人在打砸闹事,我等赶过去发现蔡同知被不知什么人绑走了,还有——统领大人被人制住了!”
“怎的一晚上能发生这么多事你们去了多少弟兄”
“回禀大人,我们二十来个兄弟,对方虽四个人却个个武艺精湛。原本我们打算拼一场的,不过统领大人叫小的来给您传话,说请务必往去一遭。”
杨知府拍了案桌就起身,震得茶盏晃动溅出了茶水,好巧不巧就湿了那张水墨画的一角,笔墨勾线处有些晕染开。
他一脸肉疼的拿出锦帕擦拭,怒气更甚了道,“什么捉凶拿人还需本官亲自出马吗你们干什么吃的!”
不久,杨知府就赶到了,眼前的画面着实叫他有些怔楞——他来之前尽想着要如何应对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结果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周玄清神情自若,坐在堂内的一张桌上撸着猫。陆拾遗一本正经的抱臂端坐,莫怀古则笑盈盈的给侯爷盛了碗肉汤。
上手位的刘晏殊正嚼着一口饭菜,听到动静就立时抬起凌厉清眸,短促的对视后,就将目光移回碗中,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
这四个人不理不睬也就罢了,自家府衙的那些官兵竟然跑上跑下的收拾东西最可气便是站在刘晏殊身后的统领,昂首挺胸好不威风。见到杨知府来了,也只是点点头、笑一笑。
入夜时分,堂内虽有掌灯,但光线并不足以让杨知府第一眼就认出侯爷来。他只觉有几分眼熟,心下还腹诽着这公子的面相,哪里像恶徒了
来的时候,杨知府特意带上了府里的下人,以防万一人手不够。机灵的下人找了一张完好的椅子,送到了自家大人腿边。
杨知府侧眼一瞥,撩起长袍就坐。他略一思忖就厉声喝道:“你等是什么人啊见着本官还不下跪!”
“啪!”陆拾遗似模似样的对着半空合掌一拍,“阿古,你有听到蚊子在叫么”
莫怀古轻摇头,笑答:“入秋这么久了,哪来的蚊子别闹。”
见他们一搭一唱,全然没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杨知府怒了!左右指着那些还在忙活的官兵道:“你们都给本官过来,将这几人绑起来杖打三十棍!”
官兵们本是听着统领下令,才帮着老鸨收拾。此刻听到杨知府下令,立刻打了鸡血一般,丢掉了笤帚簸箕,举起佩刀就奔上前准备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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