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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漫漫

    谁料霍晚亭又补了一句,似开玩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活着,若是没了你,我可就无处可去了!”

    盛衡紧握的手一松,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这段不合衬的姻缘的本来就是他强求来的,既然求来了,自然就不能辜负了晚亭。

    这样一想,盛衡的嘴边又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会好好的活着的!”

    “如今我观陛下的举动,是一举一动都在费尽心思的为太子殿下铺路,我虽日日伺候在陛下身边,但也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如今为止,我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了!”

    “什么路”

    “一是陛下百年之后,我就去给陛下守陵,虽清贫艰苦了一些,但也能活命;二就是我主动请命,赌上一把,等陛下开海后,把市舶司攥在手里,远离京中是非;三则就是在凤阳或者南京做守备太监,但是此路怕是行不通。”

    霍晚亭微微蹙起眉头,问:“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朝中局势非她所能够看透的,但是最近朝臣更迭太过频繁,哪怕是再不敏锐的人都能嗅出几分味儿来。

    “我觉得应当是的,陛下为太子殿下铺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的绊脚石出现,哪怕是我也不成!”盛衡说到这,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鼓胀的太阳穴,也颇为头疼。

    若他是站在朝堂纳言的相公,苦心斡旋一番说不定还能有结果,再不济也是个被贬官流放的下场。

    但是他是个太监,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在他们的身上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的残酷。

    太子登基,身边自然会有自己的伴伴,得心应手的太监,他们这些伺候先帝的,自然就碍眼了,需要拔掉。

    之前再多的权势都瞬间化作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而今嘉和帝虽然看似散漫,但是朝堂中的一举一动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虽然允许他有权,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沾染的过多。

    唐时末年宦官当政,大权在握,皇帝都只是宦官手中的傀儡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发生在本朝的。

    嘉和帝太过强势,之前的陈追就因为想要过多的权利而毫不犹豫的被陛下舍弃。

    二者是太子已经长成,并非无知孩童。

    穷则变,变则通。

    把性命交给别人的一念仁慈这种事情,盛衡做不来,他也赌不起。

    现在唯一的指望都在开海禁身上。

    到时候虽然会被掣肘,但好歹有退路,哪怕故土难离,但终究比没了性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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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伺候
    盛衡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听他口中的拒绝之意,凤阳的几位官员脸色都有些僵硬,不太好看。

    这送出去的礼,很少有被拒绝的,除非是这个人不领情。

    若是说盛衡是那等清廉不受贿的人,他们是不信的。

    恐怕这话说出来,放眼整个朝堂,都是没人信的。

    眼看几人变了脸色,盛衡突然叹了一口气:“近来在凤阳待了几日,凤阳繁华不逊京都,诸位大人治下有方,今年户部考评,指不定是要升迁了呢!万一来了京城,本督主一定设宴欢迎!”

    盛衡一席话,立刻让诸人疑心消散。

    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人家不愿意收,总不能强塞。

    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盛衡回到马车与众人做别,凤阳的诸位官员都纷纷站在十里长亭看着盛衡离去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这盛衡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果然不同小觑!”

    “我看是识抬举。”

    “你还别说,我还真担心他像之前的陈追那个阉人一样,当时我还在潭州,他路过潭州,怨我没有孝敬,转头就抬了我一杠,反正潭州那三年我是白干了。”

    “哈哈,那阉人早已被陛下杖毙了!”

    “阉党祸国啊!”

    一行人摇头晃脑的唏嘘了一番,又三三两两的散去。

    霍晚亭看盛衡回了马车之后,脸色就不太好看,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恐怕我们回去这一路都不会怎么安宁了!”盛衡感叹。

    “何出此言”

    “娘子,如果到了徽州,有谁给你送东西了,你能不收就不收,若是遇到实在推拒不了的,收了也无妨。”

    原来是为了此事。

    “我会记住的!”

    她又不是那等见了好东西就挪不开眼睛的人。

    虽说这收礼受礼是本朝约定成俗的事情,但是许多官员都是载到了这上面的,现下盛衡觉得难办,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她也不能拖了后腿。

    天气渐渐转凉,才出了几十里路程居然又下起了雨。

    雨势虽然不大,但依然让人感觉到了时不时袭进来的凉意,东厂的一众人纷纷穿上了蓑衣,宜春又连忙翻找出了两件披风,披在身上,霍晚亭才感觉到了暖意。

    盛衡将他搂在怀中,笑道:“我抱着娘子就不冷了!”

    霍晚亭顺势摸了摸盛衡的手,埋怨道:“明明你的身体比我还冷,怎么总是这么凉”

    “我体寒,故而如此!”盛衡的手放在霍晚亭的腰上,神色微黯,但是垂着头的霍晚亭并没有看见。

    “体寒可能治”

    “吃了好些药都没有作用,便没有吃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好的方子了再吃也不迟。”

    “太医院的御医也没办法吗”

    “以前的方子都是江太医开的,你之前见过的。”

    二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霍晚亭心中一片温馨,很是享受这样的平静,连外面的雨声都渐行渐远了起来。

    而远在京中的宣和殿的偏殿里却并不平静。

    嘉和帝低垂下的眉目里酝酿了一大片的狂风暴雨。

    陆娴照姿态柔顺的伏跪在他的身前。

    “真要离去”嘉和帝的语气十分平静,若是熟悉的人定能听出嘉和帝口中的怒意。

    “妾之不甘,陛下已经帮妾荡平,妾自当离去。”

    近来文鸿远和高明珠大婚,谁知大婚第二日,荣贞夫人就状告文鸿远抛妻另娶,还拿出了婚书,婚书还在,却又再娶高门之女,并欲纵火谋杀原配妻子。

    此案一出,震惊了整个士林。

    更让人震惊的是高阁老明



第一百一十八章:宗族
    到达徽州的时候,又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入了徽州往南走便是休宁,山环水绕,风景秀丽,虽是深秋时节了,但看起来大多的地方依旧苍翠一片。

    休宁县令听闻了盛衡要来祭祖的消息,早早的就带着人在路口上等着了,生怕招待不周,惹怒了盛衡。

    他一个七品县令,还是得罪不起盛衡的。

    但是盛衡又没有说自己的祖宗是谁,休宁姓盛的更是屈指可数,他干脆无奈,通知了整个休宁的百姓准备着,都纷纷把自家祠堂打扫一番。

    一进入休宁,霍晚亭便被接二连三的状元牌坊给惊到了。

    “休宁竟如此养人吗孕育出如此多的人杰。”

    霍晚亭一路走来,就见了四座状元牌坊。

    休宁县令一听见,立刻笑呵呵的回头答道:“我们徽州多商人,若是谁赚到了钱,便会兴建学堂,造福乡里,故而学风浓厚,夫人您若是多待上一段时间,定然会明白的。”

    说完之后,又连忙与盛衡攀谈起来,周道的问:“不知督主令堂尊讳,家中还有什么人,您若是有吩咐,尽管给下官说,下官一定竭尽所能为您办妥帖!”

    官大一级压死人。

    休宁县令才四十多岁出头的样子,留着三缕美髯,官威不大,却文气十足。

    他虽尽量对盛衡恭敬着,但是霍晚亭依然可以看到出来这位大人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人,才说了几句话,额头就已经见了汗,手忙脚乱的。

    盛衡也大抵是看出来了,也不为难他,直接道:“我父亲名叫程黍,祖父程独运,曾祖程陶朱,我自幼离家,还要劳烦尤大人为我引路了!”

    “什么”

    听见程独运这个名字的时候休宁县令下了一大跳,连忙慌乱回头瞪着眼珠子看着盛衡。

    旁边的县丞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猛然一震,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失礼,又连忙给盛衡赔礼道歉。

    “下官失仪了,还请督主莫要怪罪!”

    盛衡的眼眸微微往下一垂,掩下眸中的波动,面无表情的道:“无妨。”

    休宁县令仍然不可置信的重复着问了一遍道:“可是被称为程万金的程独运”

    “正是!”盛衡颔首。

    只提及程独运的名字,休宁恐怕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但是程万金的别称休宁的人几乎没有没听过的。

    盛衡的祖父居然是程万金!

    这个信息炸的休宁县令有些懵,四周的其余官员也有些懵。

    “督主您是程家人”一个捕头打扮的人壮着胆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鼓起勇气问道。

    此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是!”

    “我也是程家人,不如让小的为您引路”

    看见程家人,盛衡的眼底并没有什么温度,显得十分冷淡的点了点头。

    他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一时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什么想法。

    毕竟……当初程独运那一脉是被抄家了的!

    谁能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盛衡居然会爬上这样的位置,衣锦荣归。

    但是休宁县令反倒看见那个程姓捕头拦了事,不由暗中的松了一口气。

    落在一行人身后,县丞连忙道:“您不多去陪盛督主说会话吗”

    休宁县令连忙苦笑道:“看过程家的卷宗吗”

    “看过的罢!只记得个大概。”

    “本官到此三年,这整个休宁发生的最大的事几十年来就那一件,没想到三年马上到任了,却出这么个岔子,现在只求不被牵连了,还去凑什么热闹”

    “现在就是程家的事情了,我们看着就是!”

    县丞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连忙夸赞了几句休宁县令有谋算。

    东厂出行是十分明显的。

    盛衡一进休宁就惹来百姓围观,但是被县里的捕快们隔了开来,只能远远的看着,觉得好奇。

    知道盛衡



第一百一十九章:吾乡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盛衡四岁就离家,那时虽身在徽州,却不在休宁。

    若非姐姐一次又一次的耳提面命,他对于所谓的故土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而今他还未到毛发衰竭的年龄,也不会说休宁话,一开口便是纯正的京城口音,整个休宁对于他来说依然都是陌生的。

    此之陌生亦如休宁无一人识他,也无一张熟悉的面孔。

    如今的他只想把姐姐的遗物带回她心心念念的故土,死在京城,葬在皇陵,对于姐姐来说依然是客死异乡。

    姐姐生前总是在他的耳边念着:休宁的松萝是如何的醇厚,休宁的米酒是如何的甘甜,休宁的菊花苦涩中夹杂着的芬芳。

    甚至就连庭院里那颗一到秋天就会发臭的银杏树都能被念叨好几天。

    休宁的一切对于姐姐来说都是美好的,我心安处是吾乡。

    休宁便是姐姐的心安之处。

    盛衡未着官服,就连他带来的人都只是穿着常服,他扶着霍晚亭下了马车。

    他一露面,与站在程家宅院前的人两两相望,都互有打量之意,比起程家人的不安,盛衡的心却反而平静了许多。

    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确认一个都不认识。

    休宁县令连忙跑到了前面先是互相介绍了一番之后,程氏宗老程有德连忙带着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给盛衡行礼。

    盛衡上前虚浮了一把程有德,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多谢督主!”

    程有德不敢拿乔,依然恭恭敬敬的行完了礼,才颤巍巍的起身,道:“督主多年未归,是否要先饮上一杯桑梓的茶,吃一口桑梓的饭食。”

    盛衡摇了摇头,指着霍晚亭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

    “见过盛夫人!”

    “我父程黍,不知父母灵位何在,坟冢何处我欲先见拜祭父母亡灵。”

    提及程黍的时候,程有德的脸僵了僵,身后的一众程姓族人也跟着一僵。

    “程黍……他未进宗祠,现在葬在出了梅乡向南走十里地处,您母亲也是。”

    眼见盛衡面露不愉之色,又连忙道:“但您祖父和曾祖都在祠堂内,您可以先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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