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老刘看着这篇文字,点了点头说道:“口气不小,估计能把李察哥气个够戗!不过你签老夫的名做什么”
“因为你是主帅!”李岘白了这老家伙一眼,靠,要签我的名这嵬名峻忠之后不天天想着怎么来找我的麻烦,反正你这老家伙已经是一身血债,再多背一些也不多,反正你也不怕西夏人来找你报仇。
干完这件事,李岘这支部队再加上收容的刘法残部依然是走的他们来时的旧路一路劫掠着退往兰州。因为卓啰和南军司沿着喀罗川河岸两边还有三座堡寨,刘法和李岘也不愿再过多生事。
大军往南又走了七十多里路,虽然不时能遇到西夏人的小队骑兵不时骚扰,但根本无法阻挡这支大军的退路。到了黄昏时分,就遇到了从兰州赶来的定西城胜捷军主力,这下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由于察哥率领的右厢军主力越过癿六岭往震武城方向去追击杨惟中和焦安节两个的溃兵,西夏在这一带兵力空虚,各处守军只能严守堡寨,哪还里敢出城追击阻拦。两支宋军合兵一处,已经有将近一万三千多兵力,再加上虏来的两千多西夏人和数万只牛羊,已经是浩浩荡荡,在荒野里漫延了十几里路。大军继续向南撤退了二十多里,在夜间安营扎寨,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第二天,大军撤回到金城关,刘仲武亲自到金城关外来迎接刘法归来,两人想见,自是唏嘘了一番。刘法径自跟着刘仲武回到了兰州,然后转去湟州收拢自己的败兵。
统安一战,宋军大败,折损了三万多人马,让刘法元气大伤,随即,朝廷的旨意下来,降刘法为河洮防御使,依然留在西宁州主持军务。
童贯在四月底到了环州,亲自坐镇横山一线,准备大举进攻灵州。
不料到了七月,朝廷突然下旨,鉴于西夏国主李乾顺亲自上表请降,主动削去帝号,改称国主,愿永为大宋屏藩。上感于其诚,特准与西夏议和。
童贯在接到圣旨后,不禁仰天长叹,大骂文臣误国,但也无济于事。
李岘知道这宋夏边境会安生几年了,却没想到在这种占居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朝廷竟然会同意议和。
“那帮文臣们不想让童太尉再进一步,就只能扯他的后腿。”刘法毫不在意地说道,这货回到湟州后仔细想了想被救的经过,发现要不是李岘带着骑兵及时出现在红城堡接应自己,这回他还真是死定了!所以等到和议一开,立刻就跑到会川城来专程向李岘致谢。
但在李家吃过几顿饭之后,刘法就赖在这不走了,说是要跟李岘学习一些治农之术。也不知他是真的想改行做农业还是贪图李家的饮食。
“难道朝廷的那些人为了压制童贯就不顾国家安危么”李岘有些恼火。
“哼哼,西夏人只会是边患,永远不可能威胁到中原,这些人心里清楚着呢,但若是权力失控特别是军队坐大,却有覆国之忧,所以他们不可能让童太尉取得灭国的功勋。实际上这些文人还是无意中救了童太尉和种师道一把,李察哥回师河套,你以为就种师道那点人马能真顶得住”说到这刘法有些愤愤不平,“特么的,怎么偏偏会是老子挨了察哥一闷棍,而不是种师道那厮!”
“那是因为你好骗啊,猛将啊猛将,你当那帮文人是真心夸您呐,也就是绕着弯骂您是个莽夫!”李岘笑盈盈地看着正在一口吞下一个小笼包的刘法。
这货果然被噎住了,伸悬脖子瞪眼,连灌了好几口奶茶这才顺过气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李察哥手上有三十多万人,老种还真挡不住他全力一击。”他当然不会给刘法再有反击的机会,立刻岔过了话题。
刘法不由得叹息一声:“所以啊,咱跟西夏是永远也打不赢,没有人家人多啊。”可能也是因为郁闷,他自己又倒了一碗奶茶咕咚咕咚一口又全喝干了。
“我们还有别人呀,西军六将,你们可是每人手上都有五、六万人!”李岘说道。
“是啊,也只能最多有这些人,但打起仗来互不统属,互不
70、娶亲
收获的季节很快就到了,不是小麦,地里的麦子依然还是青绿色的,到了七月中旬才能收获。六月底之前李岘的庄园里收获的是甜菜种子、胡萝卜种子和洋葱种子,尤其是甜菜,是李岘最看重的一种农作物。
甜菜的亩产能够高达2吨,这绝对是一种高产作物,可以直接食用,更为重要的它是制糖的原料。红茶、糖、洋葱、胡萝卜和呢布、棉布,是李岘准备用来与土蕃和羌部交换牲畜、羊毛、牦牛毛和兽皮等畜产品的主要商品,让这些草原人养成依赖这些商品的生活习惯之后,才能更好地与草原人进行交易,并有效地控制他们。
要让他们感觉大家合在一起的生活必不可少,这样才能加强交流与合作,相互依赖的合作才是真正民族融合的基础,武力只能让对方暂时的屈服罢了。
如果大家合作得比较紧密的话,李岘并不介意卖给这些强悍的草原部落一些先进的钢制武器,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抵御住西夏人的入侵。当然,只有他们变得强大一些,才足以给西夏人制造足够的麻烦。
所以他一直在寻求建立一条越过青海湖与被西夏人从甘、肃、瓜、沙四周驱逐出来的黄头回纥和草头鞑靼各部落进行交易的稳定商路。
这实际上就是过去走青海路的那条古丝绸之路。
在青海湖以西的盐路被打通之后,有越来越多的回纥和鞑靼商队开始抵达青唐城。
回纥人本身就是西域胡商聚居而成,对于商业的嗅觉确实要比其他的草原民族灵敏得多,这省去了李岘许多的麻烦。
由于河西四州的丢失,这些背井离乡在柴达木盆地苟延残喘的胡人部落已经衰落得很厉害。如果没有李岘的出现,他们将在蒙古人崛起之后,彻底消亡,一部分融入到青海的蒙古诸部之中,一部分融入到土蕃人当中。
李岘的出现却给了他们另外一种选择,继续他们已经半途而废的汉化进程。
于是陇右一带的胡商渐渐多了起来。
刘法在这一夏天为了维持青海湖盐路的畅通,复筑鄯州旧城和西海郡城,向西拓地六百余里,把大宋国的疆域拓展到了青海湖以东地区。九月朝廷诏置西海军,复刘法熙河经略安抚使并领西海军。
过了秋收,李岘在父母的一趟趟催促之下,只好回到秦州。
未婚妻赵芸儿眼看就要到十七了,这个年代再不出嫁,就成了老姑娘,留在娘家是让人家看笑话的,所以老丈人家也在催促李家尽快迎娶新娘。
在父母的逼迫下,李岘只得屈从。
虽然前世在上高中时总是幻想着早一天能够迎娶到班上的女孩,但实际上真得要你娶回一位初三或是高一的女生时,这种感觉却实让人有些很无奈。
李岘像只木偶,从四更里就被人叫起来,然后任由一大群家中的妇人们摆布。
朝廷发下来的从五品武官的绯红官服,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穿过,却被命人从会州的庄园里取了回来,作为吉服。很容易理解古人一定要让新郎倌穿着一身官服迎亲的心情,无非就是为了显摆。古代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婚丧嫁娶都搞得十分隆重,就好象是盛大的节日一般。【…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对于那些很久没有吃到肉的穷亲戚们来说,这也是个蹭吃蹭喝的好日子。
娶亲就好像是在演戏,本身就是个很累的活,而且还没有演出费。
穿衣打扮完之后,李岘对着镜子看了一看,把自己吓了一个趔趄,一脸的白粉,加上血红的嘴唇,只差身后背着口棺材,就可以直接演僵尸戏了!乌纱帽上插了朵大红的绢花,这妆扮,唉……古人的审美情趣,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四更起床,五更给列祖列宗上香,这事得先禀告一声,也不知道万一不同意是该咋办
祭拜完毕,迎亲的队伍就开始出发了。
锣鼓唢呐前面开道,新郎骑白马,其他的男伴骑红马,而迎亲的妇人则乘坐马车跟在接亲的花轿后面。李岘从来都没坐过轿子,本来人以为八抬大轿纯粹是为了撑面子,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并不公完全是这么回事。因为八抬大轿如果有轿夫体力不支,完全能够在行进之中进行更换,而不用停下轿子再行等候,难怪需要用十六名轿夫。这样从城东李家到城西赵家,这一路上就根本不用停轿歇息。
一路上围观者众多,而李家的家丁还不时向人群中撒出一把铜钱,这也是吸引别人围观的手段,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看热闹的人越多,据说是今后的日子过得越红火。
太阳初升的时候,接亲的队伍走到了赵家,其后又是各种的折腾,李岘迷迷糊糊,跟在别人后面,人家让行礼就行礼,让磕头就磕头。还吃了一些弄得半生不熟的面食,也不知
71、学生们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那些李家的亲友才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去,那些喝多的西军将领还得安排车马给送到客栈歇息。等到把重要的客人都送走得差不多了,李岘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后院自己所住了偏房。
后院里比前院安静得多,父母住了正房还有他和老三住了偏房门前都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灯笼里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让小院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息。
两名丫环守在门前,把李岘迎进了到处都拉着红绸布条的新房。
卧房里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到处也透着红色的光线。赵芸儿头上盖着一幅大红盖头,端坐在床沿边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式很久了。李岘感到有些内疚,让一个小女孩保持这种姿式,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
于是他伸手把盖头掀开,还好,自己的老婆长得还算俊俏,小鼻子小脸小眼睛,眼睛长得象一弯新月,不算大,还很好看。这模样算不算让人惊艳,但也说得过去。
“你累不累”李岘坐到赵芸儿身边,轻声问道。
“嗯。”赵芸儿害羞地埋着头,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那就把头上戴得这玩意摘下来,我都看着累得慌。”李岘说着伸手帮赵芸儿去摘下头上戴的霞冠,这东西看着珠光宝气,分量可不算轻。
赵芸儿看来是想阻止,但却张了张嘴,还是顺从了李岘的意见。
“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老这么坐着累坏了咋办”
赵芸儿点了点头,拿着摘下来的霞冠放到了侧墙边的梳妆台上。
李岘坐在床上看着赵芸儿的背影,就又忍不住哀叹:这还没有发育完全呐,特么的,还要咬牙忍着,这可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长叹一声,“睡觉吧!”李岘招呼了一声,就开始脱衣服,折腾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自己也确实累坏了。灯光下,赵芸儿脱去了一身大红的长袍,穿了一身浅绿的内衣,螓首垂眉,双手搅在一起,看样子还很害羞。
等李岘脱衣躺在床上之后,在手里拿了块白绫,有些不知所措。
李岘眯着眼睛看着她,随口说道:“你拿着那玩意干啥,又不到用的时候,赶紧睡吧!”
赵芸儿答应了一声,悄悄把灯吹熄了,过了一会儿,脚头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丫头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里面。
李岘搂着赵芸儿有些瘦弱似乎还在轻轻颤抖的身体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早点睡吧,你现在还小,所以不能太早的生孩子,你明白么”
赵芸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两人也许实在是太疲倦了,房间里很快传出两人轻微的鼾睡声,这让躲在窗根下听房的人们很失望。
大家族的婚礼烦琐得很,第二天天没亮,李岘就被从沉睡中被唤醒,得带着赵芸儿先拜见父母,吃过早饭后还得去李家祖堂去拜祭列祖,实在是麻烦得很。不能在这样耽搁下去了,于是在婚后第四天,李岘就借口有公务要处理,就带着新媳妇辞别父母,返回兴州城去了。
李岘现在名下有七座庄园和四处牧场,他需要在冬雪来临之前全部巡视一遍,让自家各庄园的管家能够认识一下自己的女主人。
这也没办法,在古代,正妻在家中的地位是很高的,象小三上位这种事,发妻如果告官,那么官府是要出面为其撑腰的,况且李岘也不是那种不尊重妻子的人。
十月的西北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了,但地处汉中盆地西端的西县气温依然还在零上十度左右,到处还是青山绿水,只是让人稍稍感觉有些寒意。
白云观山下的道学班第二期已经开学了两个多月,它与大宋国的乡学和州学最大的不同是学员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劳动和实践,授课的时间很少。每天例行的军事训练再加上经常要给李家工坊里的工匠们当学徒、打下手,这让许多人怀疑李岘是不是因为缺少徒工才把他们骗进了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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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朝廷裁军
李岘到现在,都一直在避免引起朝堂的关注。
其他人竭力在追求的东西,却是他要尽可能躲避的。这也没办法,朝堂的水太深,势单力薄的自己就像一株幼苗,随便一个旋涡就能被卷得没影了。
比较好的一点是,大宋国不似秦汉那般暴虐,动不动就砍人的脑袋,一般除了谋反的罪名,对犯人最常见的处置就是流放,在脸上刺上一行青字,然后发配充军。自从升到从五品的金州团练使之后,李岘甚至都不用担心犯事后脸上被刺上青字了,刑不上大夫,朝廷对他的处置顶多是开革,就等于被开除了,但士大夫的身份依然还会保留。
李岘不愿去趟朝堂里的浑水,是因为他已经认定现在的大宋已经没什么救了。并不是因为什么朝堂中“奸佞充斥”,而是因为宋徽宗这个人。
这个浑身充满了浪漫艺术细胞的皇帝实际上是一位相当固执的人,在他做皇帝的前期还算是英明图治,但到了现在却变得很难听从别人的意见。所以赵佶一朝到了后期不会出现象范仲淹、韩琦、吕夷简、王安石和章惇这样直言不讳的宰相,也不会出现象吕端、寇准、包拯这样刚正的大臣。因为这位皇帝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逆耳的言语,所以原来还有些棱角的蔡京在经历了三起三落后也已经变成了一位圆滑的政客,而宦官出身的梁师成、童贯、杨戬、李彥等人这才能主导朝纲。
正直的人受排挤,那朝堂上唯有奉迎的人才能幸进。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朱勔,这位专门替皇帝收罗奇珍异宝的江南供奉局的“局座”现在极受皇帝的宠信,权倾东南,正为国其能投赵佶所好,可谓勤勤恳恳。那些文人为了名声不愿干的事,这位朱局长就根本不管不顾地给干啦,为了迎合皇帝的喜好置自己的荣辱于不顾,这绝对是大大地忠臣呐!
所以徽宗一朝的大臣们基本上没什么好人,李岘决定还是离他们远一点,而且此时距靖康年只有七年多的时间,他也没那个功夫牵扯进东京的烂泥淖里。
“花石纲”最大的害处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破坏了大宋国正常的经济秩序。就比如现在,李家准备运往东京的两船细棉布被堵在京兆府已经快一个月了,因为天家要运送从唐宫和阿房宫旧址上挖掘出来的奇花异石到开封,整个渭河的航运都被阻断了。
由于交通阻隔,这对于大宋正常的工商所造成的破坏几乎是无法估量的。
到了后世,各国的统治集团或是勋贵集团在行事时总是特别顾忌民意,如果一个官员民愤极大,肯定是被当作**典型被清除出统治集团的,即使是勋贵,也有可能因为民情汹涌被一脚踢出贵族的圈子。
而在这个年代,统治集团特别是皇家做起事来简直是为所欲为,作起恶来还振振有辞,全都是他的道理,这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在赵佶所做的事就是挖一个大坑,把赵家的整个皇族都埋进去。
大宋的百姓实际上对于赵家的残酷统治已经忍耐快到了极限,所以在女真人来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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