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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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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西域
    在两晋时期道士们就能够制出稀硫酸(绿矾油)了,但想要制备出浓硫酸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刘浩为首的一个十几名学生和四十多名工匠所组成经过三年多的试验,这才让使用铅室法制备浓核酸的工艺成熟起来。

    原来在炼铁时一向被视为有害物的硫酸亚铁现在代替了硫磺,成了最主要的生产原料。这项生产技术的副产品氧化铁(铁红)反倒成了最主要,也是最赚钱的商品。染料在古代是很昂贵的原料和商品,而且生物染料的稳定性和色泽鲜艳程度都远逊于化学染料,现在这些大约每斤生产成本在二文钱左右的大红染料能卖到350文一斤,用暴利两个字都准确无法形容这中间的巨大利润。

    一座小小的丹药(化学)工坊所产生的利润,居然就能维持将近五千人的道学宫正常开支,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意外惊喜。每卖出一斤染料,刘浩他们这个实验小组就能分到十五文钱的利润,据山长说这是什么“专利费”,仅仅这一项发明就让十几个学生都成了“小富翁”,特别是为首的刘浩,每月差不多都有一百多贯的额外进项,让大帮同学们看着眼红。

    这造成了道学宫里学生们对于炼丹术(化学)的兴趣远超机械方面。

    三酸两碱是所有化学试验的基础,在没有电力之前,纯碱只能只能来源于盐矿伴生的碳酸钠盐,而烧碱是用纯碱和生石灰(氧化钙)反应所制备而成。而硫酸的制备是靠硫磺的燃烧或煅烧硫酸盐矿产生二氧化硫,让二氧化硫经过再次氧化后形成三氧化硫制备而成。铅室反应就是让二氧化硫再次被强制氧化,然后用硫酸喷雾继续吸收三氧化硫的反应装置。

    李岘只知道反应装置的原理,但真正把铅室反应技术和装置投入实用的,就是刘浩他们这个实验小组。

    在没有电力的时代,盐酸和硝酸的制备只能是浓核酸的替代反应来完成。盐酸是食盐和浓硫酸反应来制备的,而硝酸则是用硝酸纳盐或是钾盐来与浓硫酸进行反应来进行制备。相对于盐酸,李岘更重视的是硝酸。

    正是一些硝酸和有机物反应所生成的化合物,才让人类从冷兵器时代迈入到了热兵器时代,这种化合物就叫作“炸药”。

    如果说在黑火药时代弓箭还能和火枪相抗衡的话,到了硝化火药的时代,火枪的射程就已经是弓箭的数倍,这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了。

    现在就出现一个巨大的问题,李岘和东京的将作营目前制造了许多火器比如火箭、震天雷、弩炮和轰天雷(二踢脚)等都需要大量的火药,而黑火药七成以上的成分是硝酸钾(火硝),但是整个大宋都没有硝酸盐矿,国内每年的土硝产量只有数千斤,也就是说,就是把大宋国所有的土硝都收集在自己的手里,每年的火药产量绝不会超过一万斤。

    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火器的使用规模。

    早在仁宗时期曾公亮和丁度合编的《武经总要》里就例举了十多种火器的制作,一直以来硝的产量不足,另外是土硝的纯度不够,这造成黑火药的产量不足,另外就是制成的火药威力大打折扣。

    硝酸钾的纯度问题也一直影响着人们对于黑火药原料最佳配比的试验。

    李岘的兴趣并不在黑火药上,他只知道似乎把木炭磨成小米粒大小的颗粒能增加一些爆炸威力,剩下的配比实际上是他的工匠和学生们研究出来的。他的目标是硝化纤维和硝化甘油,这才是提高火枪射程的根本。

    来青唐交易的西域



54、于阗国
    沿着小河一路向北,地势越来越低,空气依然很干燥,充满了沙土的气息。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终于进入了西域。

    这里才是真正的大西北,河西、甚至是玉门关外的瓜、沙二州,最少一直还都保持着与中原若有若无的联系,而这里,很容易就会脱离中原王朝的影响。

    河流是消失在茫茫的沙漠里的,这条河的西面一百多里就是石头城。

    石头城,就是后世的若羌,这里现在是差不多已经快要灭亡的于阗王国仅剩下的两座边城之一,另外还就是约昌城,也就是如今于阗王国的王城。

    石头城位于若羌河上游离阿尔金山脚下约七十里的地方,本身是一片河谷里不大的一片绿洲,绿洲的东南靠近阿尔金山方向是碎石密布的戈壁地带,而往西北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一大片盐碱地带。

    赵邝看了看地图,师尊标明的盐湖地点应该就是在这条河下游在沙漠中消失的地方。再往前走,地面上的砾石少了,地面上都是厚厚的黄沙,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植物。骆驼走在黄沙上面,会陷下半个蹄子,沙漠上寂无声息,安静得令人恐惧。

    在路口犹豫了一会儿,赵邝还是决定先寻找硝盐矿,之后与于阗国取得联系。他他这一次到西域,还负有与于阗王国进行宣抚的责任。

    当然,这命令不是出自朝廷,而是来自于李岘。

    “给我仔细说说于阗国的情况。”驼队继续沿着已经半干涸的河道朝沙漠深处行进,赵邝骑在骆驼上,对旁边精通西域历史的王平说道。

    “呃,于阗王族本姓尉迟,已经存世一千多年了,一直统治着塔里木河和玉河流域这片土地。在大唐时期,龟兹、于阗、疏勒、葱岭等五国作为聘礼被西突厥割让给大唐,于阗遂归于大唐,为安西四镇之一,不过尉迟家仍然保留着国王称号,归安西都护统领。于阗归唐后,尉迟家就以唐人自称,天宝年间,玄宗皇帝以郡主嫁以于阗国王尉迟胜,并授其右威卫将军。安史之乱,尉迟胜亲率于阗骑兵入唐勤王,其后终老长安,京兆府渭桥镇有个尉迟村,其族人高鼻深目,大部分是卷发,应当是尉迟胜的后人。唐亡之后,尉迟婆跋继任于阗国王,他自认为唐宗室郡主之后,以唐人自居,改名为李圣天,尉迟家族就改为了李姓,现在的于阗王族都是姓李。”王平说道,“可能是师尊觉得李氏亲切吧,所以让我们主动联系他们。”他笑着说道。

    “他们怎么现在衰落到如此地步”

    “于阗李氏一直笃信佛教,但却一直与河中地区改姓圣教的喀喇汗国征战不休,自大宋建国后,尝向太祖乞援,不过太祖那时正与北汉争雄,根本没办法向西域派兵支援,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一百五十多名僧人到西域进行宣慰。到后来西夏兴起,大宋国就与西域隔绝开来,不过于阗国使者从青海路入朝,倒是每隔十多年就会到东京朝见,一直倒也没有断了联系。”王平解释道,“这于阗国与喀喇汗国交战多年,互有胜负,不过喀喇汗国得到了十几万从大马士革前来助战的圣徒支援,而于阗人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大宋的支持,所以连年征战,地盘却是越打越小,到现在差不多都快被灭国了。”

    赵邝在骆驼背上摊开地图,比划了一下于阗国目前所在的区域,然后对王平说道:“我知道师尊是什么意思了,他准备通过他们控制西域。”

    王平有些不相信:“现在大宋国一大堆麻烦,山长哪里能顾得过来。”

    “他当然现在没功夫了,要不会把我们派来,就是不清楚他是准备让咱们当班定远还是苏定芳”赵邝悠悠地说道,“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做不成张骞或是班超。”

    “可是目前这情况,师尊也派不出兵来。”

    “不一定,你知道为什么师傅会把辽国移民大部分都放在西海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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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风波再起
    在金军刚撤回幽州之后,宋国朝廷就故态复萌。

    天家赵桓终于弄明白了五百万两黄金再加上五千万两白银基本上就是大宋国五年的全部财政收入,如果遵约赔偿给金国大宋国朝廷就差不多要破产了。另外就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受损,对于割让北地太原、真定和河间三镇又反悔了,宋国在金兵北撤后又拒绝向金国移交真定和河间两府的控制权。

    现在朝堂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最终主和派的白时中和李邦彦占了上风,李纲先是被排挤出京,其后被贬到了江西。另外就是一直在防范着军方,勤王各军在金军北撤后立即被勒令离京,但又不许向金军发动进攻。

    种师道头上顶了一个河北两路置制使的帽子,却一直被束缚着手脚。老种建议集合各路勤王大军屯驻了黄河南岸,统一节制指挥,以防止金兵再次南犯。不料这样的建议却被否决了,“外军”云集在开封城外,让天家寝食难安,最终都被支使着远离京师。

    六月,金国派辽国贵族降官萧仲恭出使宋国,落实两国赔偿事宜。

    这时候,官家赵桓又干了一件蠢事,现在的金国燕云监军耶律余睹手里握有两万重兵,又是辽国宗室,于是就动开了心思。赵桓写了封书信用蜡丸封好,让萧仲恭转交给耶律余睹,相约攻金,使之为内应。

    萧仲恭回到辽地后,以了表示忠诚,连忙跑去把这封书信献给了宗望,现在金国再次南下已经成为必行。

    一国之君,做事如此轻率,这宋国不亡,简直都没天理了。

    正在相州和铭州积极准备预防金兵南侵的种师道听说此事,又急又气之下,一病不起,竟然含愤而逝。他手上的十来万兵将失去了统一指挥,又被朝廷派了一个不懂兵事的枢密使许翰出面接手,顿时军心大散。

    由于没有太原救援战的影响,金国出兵的日期比另一时空早了一个月,靖康元年七月,宗望以宋国意图构结辽将叛金为借口,再次伐宋。

    这场战争又成了宗望和宗瀚两人之间的一场比赛。

    到了这种时候,赵官家和朝廷里的一班投降派大臣又想起前一阵子刚被他们赶回家的西军大将们来了,现在是驿马驰骋,发往各地的紧急军情和公文络绎不绝。

    “朝廷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以为按资历也该轮到您老人家负责一回陕西各路军务,他们派来个一点不懂军事的文官来当陕西六路置制使,是准备指挥我们打仗还是准备让我们去送死”赶到秦州的李岘在看到朝廷的公文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老刘。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我们两个现如今让天家感到不放心,还不都是受你的连累。”刘法看着李岘慢悠悠地说道,老头现在转了性子,看得开也想得开,颇有些超然的心境。

    “哼哼,我若上次不拦着你俩,你们现在差不多也和老种作伴去了。”李岘翻着白眼,“你们准备怎么办去京兆府报到,给人家打下手”

    赵隆哈哈一笑:“我们俩老家伙腿脚不好,功名心也淡了,还是留下来看家的好,跑腿的事还是交给小朋友去比较合适。”

    “只怕他这回又会惹出什么麻烦,上次砍了几个文官,到现在还让人家不停告状。”刘法看着李岘说道,“原来没看出来,这小子也算是个心狠手黑的。”

    李岘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以大宋国那帮文人的尿性,而且还有两个成了他的上级,他这回去关中,搞不好还得动刀子。“这回我让高继宣和苗傅留下,换作杨惟中和翟进两人跟我一起行动,否则光让他们看家,就该有怨言了,也对他们有些不公。”他转过了话题,说到了具体的军务上面。

    由于这次入关中,是为了尽可能保住关内之地,李岘计划这次带的军队多一些:熙河军、杨惟中、翟进所部各一万,水洛城厢军三千,陇右少年军两万,另外招蕃羌各部赵继忠、董伽罗、包斯



56、曲端
    不管东京里的天家和朝臣乱成了什么样,领着陇右大军从秦州出发的李岘依旧在路上不紧不慢,每日里辰时起营,未时扎寨,雷打不动。

    官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令户部侍郎钱蓋为龙图阁待制,总领陕西六路置制使,另外范致虚任陕西各路招抚使,算是他的副手。都到了这种危急时刻了,还空降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文官来节制西军各路武将,你们真以为谁都能指挥得动西军里这帮骄兵悍将

    赵桓在这方面还真不如他老子赵佶,徽宗皇帝虽然骄奢淫逸,但在打仗的时候还是知道给将领们放权,每次与西夏作战时虽然是童贯任总管,但实际指挥作战还都是西军中刘法、刘仲武、种师道等这些西军各路主帅。现在赵桓倒好,在这种危难时刻,却想着要剥夺将领们的指挥权,还真当这些文官们上马就能安邦定国了。

    他在这种时候玩这么一手,西军中各路主帅都感到心凉,明着谁也没说什么,但在背地里大家都在消极抵触。比如环庆军总指挥刘锜,就以西夏正在进攻怀德军和西安州为由,拒不执行朝廷让他带兵勤王的命令。

    开什么玩笑,这马上到了麦收季节,这时候放弃边防,到了冬天环庆路这几万人马吃什么到时全军就会不战而溃,直接就得散摊子。

    李岘已经提前派人给刘锜、王禀和姚古等人捎去口信,不管京师里那些文官们有什么命令,大家的第一要务是守住西北边境,不得让西夏人南进,超过横山防线。至于救援汴梁之事,等他到了关中之后,大家再一起当面仔细商议。

    七月中旬的关中,田地里的谷子、糜子和高粱正在抽穗扬花,景致倒是不错。在宽阔平坦的秦陇大道上,数万大军和运送粮草辎重的马车络绎不绝,浩浩荡荡地通过了陈仓故道,进入到了关中。

    最近三年,秦凤路一直归刘法统管,在老刘的不断督促下,官道维护得不错,唯一令人遗憾的是不像秦州到凤州的大道,用混凝土浇筑了路面。

    过了陈仓,就是物产富饶的大关中了。但实际上,关中的军卒和百姓的生活水平要远远落后于陇右,唯有赵隆管辖下的泾原路稍好一些。刘锜刚刚接手的环庆路更是苦不堪言,这厮一直厚着脸皮找李岘从陇右倒回去不少军中的副食品,顿时就赢得了环庆路数万军卒的爱戴。仅仅是一些干肉、奶酪和少量的糖,就让刘锜赢得了一片军心。

    刘锜坐镇萧关,一直力保靖夏城在数万西夏大军的围攻下不失,靠的就是这份军心。

    大宋国的军卒是很纯朴的一个群体,你对他们稍微好一些,就真的会把命卖给你。

    但若是整天让大家饿着肚子,好吧,到了战场上准会在看到敌人之后一哄而散,有时候甚至连敌人的影都没见到,也会自己溃散。

    他们做人做事就是这么直接和干脆。

    大军过了陈仓,李岘下令后军主将杨惟中带着大军和辎重车队先往京兆府,而自己则带着一万骑兵径自北上,前往怀德军,去救援正被西夏人围攻的靖夏城去了。

    骑军一路向北,离开了秦陇大道后道路变得恶劣起来,而且还都是山路。大军沿着陇山和六盘山脉边缘穿行,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从凤翔到靖夏城,足有八百里,李岘带着大军轻骑急进,等到晚上休息时,每个人都快变成了土人。整个骑军根本没有带营帐,也幸亏是夏末,将士们晚上盖上一条毛毯就能随地而卧,在野外宿营。

    仅仅三天的功夫,李岘就抵达了渭州城下。

    距离渭州城不到五里,斥侯来报,从城里出来数十骑,应该是迎接大帅的军官。

    李岘也不以为意,示意大军准备在城外露宿,不过得到城里去找渭州知州席贡有事商量。席贡在渭州募兵准备勤王,不过李岘身上有赵隆的亲笔手令,泾原路各军目前暂归他调遣指挥。李岘的意见是泾原军应当抽调一半去怀德军帮刘锜防守横山一线,这些新募的军卒基本上没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让他们去对付女真骑兵简直是送死,用来守城还是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亲兵营尉带着一位身材强壮,大约三十多岁的军官来到他面前。

    “末将渭州军统制曲端参见大帅!”那壮汉在马上抱拳施礼。

    听到曲端的名字,李岘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后来被张浚所杀的抗金名将。

    有些人在乱世就能展现出自己独特的才能出来,曲端就是其中一位。他出身于镇戎军的军伍世家,蒙父荫得得授三班借职,也就是一名九品外的低级武官。他于靖康年间,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军事才能,在西军中崭露头角,成为泾原路经略和西军中一方主帅之一。他在陕西战役中曾多次大败完颜娄室和完颜撒离喝等金国大将,成为南宋初年西北最负盛名的西军将领。

    但是曲端为人桀骜,经常不听调遣,深遭统管陕西军务的张浚所忌。这点似乎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文官在打仗时瞎指挥,若听他们的多半会连吃败仗。李岘估计自己遇到同样的情况,似乎处理的方式比曲端还要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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