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猫儿
子鼠,擅幻术,惑人五感。有他在,铁飞鹰的就好像一个瞎子聋子一般,明明看到丑牛的拳头是照着自己脑袋来的,结果真迎上去了才发现是肩膀挨了一拳。卯兔的腿踹的是自己的后背,结果一刀斩过去却只是一片虚像。若不是他自幼练来的那惊人的第六感,他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
“兔子,你去送李大人一家团聚,这边儿不用管了。”子鼠的声音幽幽传来,不见其人。
“大哥,下回能不能换个叫法啊。”卯兔不悦的回了一句,随后跳开身形向着车厢走去。
“敢!”铁飞鹰一声厉喝,手中唐刀挥舞连斩出八道犀利刀劲笼盖身周八卦方位。这是以力破法,不管什么幻不幻术,都在自己的刀劲笼罩之中。
“轰!”
尘埃散尽,三死肖都现出了身形。
“大哥,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子鼠从丑牛的背后走出来,眯着眼看着铁飞鹰,皱了皱眉:“铁大少,知道你怜香惜玉,不过没想到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东厂和六扇门如何咱们不提,你和我家闲公子好歹有些交情,我弟兄三人也是奉命而来,做的事也算是替天行道,你又何必自找无趣,行个方便如何”
铁飞鹰喘了两口粗气,冷声道:“李嘉问死了就死了,他的家眷何辜”
“这话说的,按你的说法,朝廷律法中的诛九族这一条不就该废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株连九族,不就是这个道理”子鼠因着铁飞鹰这一记杀招也是动了怒,声音越发阴寒:“铁大少,有我三人在,你决计讨不了好处,最后劝你一次,不要拦我们东厂的事儿。”
“那我要非得拦呢”
“非得拦”子鼠嘿嘿一笑,抹了一下唇边的鼠须,冷声道:“那就别怪咱兄弟不客气了。丑牛,认真些陪咱们铁大少玩玩儿!”
“好嘞!”丑牛双拳在胸前一撞,随后合身而上。
铁飞鹰的眼中,面前却是三个丑牛同时冲来。
“先得解决这烦人的老鼠!”铁飞鹰目光一凝,脚下一踏,整个人倒着跃了出去。两息过后,人在半空忽的后仰翻转,落在了车厢顶盖,手中长刀高举过头顶。
“折花!”铁飞鹰大喝一声。
轰——
刀芒曜日灼心,将面前所有人的身影都涵盖了进去。一片惨白之中,只听一声“该死!”,随后又三息过去,刀光散去。
铁飞鹰的视线之中却多出了第四个人。
一个独臂的老人。
藏青泛白的老旧儒袍,布鞋,腰间朱红色的奇形挂件儿,一根桃木簪簪起一头华发,剑眉星目,面上三分和气,又三分威势,最后四分却是沧桑。
“呵,你们勉强也算是自家人,何必如此。”万从心的声音平平淡淡,如书馆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一般,带着一丝看破。
“噗通”三声,三死肖冲着老人跪倒在地,一如刘芝麻的吩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随后二话不说,起身便走。
“多谢万爷爷搭救。”铁飞鹰跳下来挠着头讨喜。
“你哪里需要我就,而且我此来可不是为了你。”万从心笑道,随后看向那边正和公孙无救一起看热闹的徐千山:“你想杀他们”
“额。。。”徐千山一愣。他昨晚心中发狠确实是想来把李嘉问一家灭了,来个破罐子破摔。可事到临头他又心软。此时被这不知来历的老者一语道破,不知该如何应答。
“既然你想杀他们,那他们的命数便是尽了。”万从心自顾自的说道,随后抬手一挥,那车厢,连同车厢中的人,都化成一团飞灰了去,除了地上那些许灰色的粉末尘埃外,再无一丝痕迹。
“万爷爷你!”铁飞鹰惊呼。
“我怎么了他们的命数尽了,万爷爷也只是顺天而行罢了。”万从心抬手拍了拍铁飞鹰的脑袋,随后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徐千山的面前。
“若是你动手,总归是一桩麻烦,倒不如老夫来帮你。”万从心温和的笑道:“所谓天数,一饮一啄。如今老夫帮了你一个忙,你便是欠了老夫一个人情,你要如何报答啊”
“别动手!”铁飞鹰纵起轻功向这边奔来,焦急呼喊道,这话自然是对徐千山说的。
“你最好听他的。”万从心如此说道,同时一根手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轻轻点向徐千山的左眼。
徐千山想躲,但整个身体似乎都失去了控制,视线之中一片漆黑,只那老者的指尖挟天地之威压来。
一恍惚间,他下意识的闭眼,那根指尖点在了他左眼的眼皮上,按了一下。
脑海中隐约一声稚嫩痛呼。
“这东西对此时的你来说,弊大于利。”万从心将指尖挪开,复又点在了徐千山胸腹的脾脏处:“他就更不用说了。嗯。。。那老夫就再帮你一个忙好了。”
万从心言罢,忽而化指为掌,自上而下轰在了徐千山的顶上天灵!
第五十五章 天家血脉
隆武帝盘坐在蒲团上,虽然面上仍是那副不喜不悲之色,但曹吉祥注意到了他结印的双手在颤抖,脖子上更有点点的鸡皮密布。
喜怒悲苦
这些字眼好像都不足以形容隆武帝此刻内心的波澜。
作为专业的奴婢,曹吉祥觉得自己应该上前开口说几句劝慰的话,很遗憾,他没有注意到刘芝麻正给他拼命的使眼色。
“陛下,天佑大燕,殿下平。。。”
曹吉祥“安”字还没出口,隆武帝便“轰”然一掌,将其打飞出去,一口鲜血洒在空中。
主子惩罚家奴,天经地义。
同为家奴的刘芝麻不能出手阻拦,但又不能不阻拦。方才隆武帝体内内息在六欲纠缠下明显已有暴乱的气象,曹吉祥自己作死,平白做了宣泄的口子,又是无心防备,可谓是生受了隆武帝十二成的功力。此时曹吉祥倒飞而去,伤势已是极重,若是再撞在墙上,恐怕一身骨头都得成粉。
咬牙再咬牙,刘芝麻身形如鬼魅般暴起,双掌齐出,一道刚劲后又是九成的柔力,终将曹吉祥平安的接了下来,只是他人已气息奄奄,面如金纸。
刘芝麻将曹吉祥平放在地,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出来,将一个指肚大小的药丸送进曹吉祥的口中,随后再顾不得其他,只想着隆武帝“嘭嘭”的磕头。
“呼。”隆武帝长出了一口气,面色时而青,时而红,青红之色交替不觉,但状态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的样子,冲着刘芝麻摆了摆手:“带他下去治伤吧。”
“谢主隆恩。”
待刘芝麻扛着曹吉祥出去,隆武帝又开口了:“是他,真像。”
“若是他,陛下,您要将这样的天下,在此刻,交给他吗”
“不是这样的天下。”声音微微一顿:“也不是在此刻。”
。。。。。。
“老东西,你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今天便与你拼了!”
阁楼中传来中年女人独有的凄厉嘶吼声,透着一股撒泼打诨蛮不讲理的味道。周遭与闻的丫鬟仆人们听而不闻,一个个忙活着手里的伙计。
在这江宁苏家里当下人,认清主子可是头等的大事。
苏文兴是家主,家中大事小情自然都该是他说的算的。
可这只是理论上而已。
实际上,早有先贤说过: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苏文兴在人前是家主,在他夫人刘翠红面前却是连三孙子都不如。别说争吵,一言不合挨一顿毒打那都是寻常。
可这一个多月以来,苏老爷子着实是让人开了眼,不吭不响突然就带回来了一个“寄养在外的侄女”,然后愣是顶住了刘夫人的虐待,对谁也没透露一个字的底细,这等事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大家从一开始的做赌苏老爷子能招架几日变成了对那“苏小姐”的来历猜测。
难道真是苏老爷子的骨血不成
应该是了,不然哪能这般豁出性命去。
“你好自为之!”苏文兴遮遮掩掩的从阁楼中逃了出来,撂下一句狠话来,然后向着四周一瞪眼,哼了一声。
“老爷”老管家递上一块早已备好的热巾。
“这混账婆娘,本以为这么些天也该消气了。”苏文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嘶溜”着轻敷脸上的淤青抓痕,无奈道:“备下车马,咱们再去避些日子吧。”
不一时,苏老爷又被“打”出家门的消息传遍了府中上下,大家仍然还是习以为常。
家中生意自有大小掌柜的料理,吃祖宗余荫的买卖寻常也遇不上什么大事。真遇到了要紧的那便有府上的表少爷刘大用与刘夫人做主,这也都是规矩了。
至于大少爷苏子涵他如今正在求学游历,如何能够帮得上忙。
说起这表少爷刘大用,那真是一言难尽。江宁城中他有个诨号,叫做刘大苍蝇。长得尖头鼠脑不说,心思也是坏的离谱,偏偏又没什么胆识,就和个苍蝇一样让人恶心。
父母早亡,便由他的姨母刘夫人拉扯大。刘夫人对他也真是亲近到了骨子里,比自己的儿子也不遑多让。
知情的多说,等苏老爷子去了,这刘大苍蝇肯定得闹点儿祸害出来。
“姨娘,消消气,消消气,姨夫可能也是有些难处。”刘大用在苏文兴走后便第一时间赶过来探望自己的姨母。话是好话,但这口气却有点儿挑拨离间的味道。
“这老东西,就是欠打。”刘夫人气喘吁吁的落座,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仍在地上:“怎么样,查出那小娘皮什么底细了吗她那贱货娘又到底是谁”
“没有。”刘大用摇摇头。
“还没查出来,姨娘给你那么多银子让你办这点儿事儿你都办不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嗯多长时间了”
眼看着刘夫人眉毛都立起来了,刘大用却不慌不忙走到刘夫人身后为她轻轻捶捏肩膀:“姨娘,小侄办事不力,姨娘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却别气坏了身子。不过小侄也确实是尽了力了,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找道上的朋友好一番打听,却什么也没问出来。小侄也有些奇怪,这小娘皮真确实和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不过。。。姨娘,小侄斗胆一问,真要查出来历的话。。。您又想怎么着啊”
“怎么着”刘夫人狠狠一拍桌子:“我弄死她!”
“诶诶诶。姨娘你这就是气话了。杀人可是犯王法的。”刘大用回道:“而且小侄估计着,那女人八成是死了吧不然的话为何这么多年姨夫都把人藏得好好的,这突然之间就领了一个回来必然是不忍这小娘皮一个人在外边无依无靠。再说现在木已成舟,人,姨夫领了回来,看架势也是铁了心要留她,您能和姨夫闹几个月,还能跟他闹一辈子嘛。”
“唉。”刘夫人听了这番话,也是一声叹,声音柔和了下来:“其实啊,你说的这些我这些日子也想过,也想这么算了,不过我就是气他这副连我都不信的样子。我问问怎么了嗯老东西他不说摆明了就是不信我!这我如何能忍得啊他怕什么怕我刨那贱货的祖坟不成!”
“姨娘,姨娘。您这知书达理宽宏大量的,道理比我这小辈儿想的明白的多,不过就是这口气出不来嘛。小侄我。。。倒是有个想法。””刘大用拉了个长音,随后目光也渐渐淫邪起来,看来肚子里又开始涌坏水儿了。
“怎么说”刘夫人疑惑道。
“姨娘您也知道,姨夫他看不上我,烦我烦的要死。”
“切,老东西感动你一根指头姨娘给你做主。”
“不不不,小侄不是这个意思。”刘大用揉捏的越发卖力起来,细声道:“不敢瞒姨娘,小侄前几日偶然看到了那小娘皮,觉得。。。嗯。。。那个。。。”
“怎么了说啊”刘夫人回头问道。这一回头,看到刘大用的表情模样,再一想他这句话,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你想娶她你疯。。。嗯”
刘夫人刚要张嘴开骂,却也反映了过来。
着啊!
这小娘皮是苏文兴的心头肉,苏文兴心中厌烦自己这侄儿。若是这两人结了亲,恶心了苏文兴不说,还能让自己的侄儿和苏家真正挂上血亲。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刘大用靠着这小
第五十七章 佛魔之诞
戒杀、戒酒、戒色、戒荤、戒嗔。。。
佛门戒律林林种种,黄豆作为当代佛地寺的佛子,对于这些清规戒律自然是烂熟于心。主持方丈一直告诫他要清净修持,他心中也便觉得这就是成佛的途径。可金陵城外师叔祖蘑菇和尚的一番言传身教让他心中疑惑。
佛地寺的主持方丈自然是佛法精深,可寺中公认,那个放浪形骸的颠僧,也就是他的师叔祖蘑菇,才是当代最有望成佛之人。两人对他的教诲南辕北辙,他到底应该听谁的
自己算是应方丈之命,借诚王之请而顺势出寺。出寺前方丈曾说:庙是空,寺也是空,佛在心中,禅在世间,得一禅,见诸佛,方得来去。
这句话的意思黄豆似懂非懂,好像是说要在世间游历一番,悟到点儿什么才能回去吧
师叔祖既然说:“如果有一天你能脱开樊笼,忘却了阿弥陀佛,明白了你这法号的意思,那你才能真正的成为我佛地寺的佛子”
就从“如何脱开樊笼,如何忘却阿弥陀佛,知晓自己法号的意思”开始吧。
一路从金陵始,黄豆开始了自己的自己的修行之旅。
有时候不得不说,越是乖孩子学起坏来也就越快,速度连刘芝麻的绣花针也望尘莫及。
路见不平,黄豆犯了嗔杀之戒。
因为旁人的戏弄,他又偶然的犯了荤酒之戒。
“师叔祖也犯了这些戒,他没错,我。。。应该也没错吧”黄豆这样开脱自己:“我这应该算是脱开樊笼,忘却阿弥陀佛了。嗯嗯。”
“师叔祖心中喜欢那黎萍施主,至少我还没犯过色戒,所以我比师叔祖还要强些”黄豆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
“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改变啊难道我还要多破几次戒才能悟禅还是说就因为没破色戒的缘故”
这个疑惑困扰了黄豆十三日半的时间。这期间他也想过去把色戒直接了当的破了。别想歪,黄豆心中的色戒是喜欢上一个人,而不是上床睡觉那一套。
那什么叫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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