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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而这东西,前几年作为种子,卖价贵一些,数年之内便可致万金,家主怎么能不喜欢就算家主在封地内种植,收获极多,再用来市恩,这宋国之人哪里还知道宋国的国君姓子

    这墨玉在墨者手中叫墨玉,在戴氏手中就可以叫戴玉。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必是因为有利有弊,否则早就做出了决定。

    他一听这是墨家的东西,心已经凉了半截。

    以他的身份,怎么去和墨家之人抢东西便是家主也不敢啊,惹了墨家,将来便多出许多麻烦,戴氏家主权衡利弊也不可能出面。

    眼前就是富贵的机遇,可他也知道背后隐藏的祸端。

    正在犹疑的时候,和他一同出猎的朋友忽然问桑生道:“你说的这个适,时不时半年前与一位公子赌斗过”

    桑生急忙点头,那公子叫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还记得赌斗之事。赌斗来的钱,买了牛和几头猪。

    小贵族一听这话,问朋友道:“你知道此人”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嘛,公孙泽和此人赌斗,被这人赢了。当时都当他是墨家人,最后一场我也去看了。其实不然。”

    “不然”

    “你不知道墨翟亲自说的,这个叫适的人不是墨者。我一友人告诉我的,千真万确,墨者中人都知道这件事。”

    凡事一定要了解全部,否则很容易曲解本意。

    真正信奉大义的墨者,听了这个故事,定会称赞。

    如胜绰那样的人物,听了这个故事,定会觉得此人傻。

    轮到连墨者之义都不懂的人时,这个故事就变成了笑话:一身的本事,不去求个小吏做,却去村社耕种,晒得乌黑,此人太傻。

    捏着玉米粒的小贵族一听这话,大笑道:“这就好办了,这是天赐的富贵给我们啊。几粒种子太少,你说那人收获了许多,都藏了起来,可是真的”

    桑生连连点头,说道:“村社中只有几个他信得过的人知道在哪。”

    “好!好!不是真正的墨者,那就好说!”

    小贵族连说了几声好,和桑生说道:“你说的如果是真的,我会给你三镒黄金。若是假的,你也知道后果!”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好了,不必说了,你随我去。”

    桑生却不傻,一听这话把头摆的像是要掉下来一般,拒绝道:“我不去。去了后村社众人肯定饶不过我。我只要金子,带着家人离开。公子自去就是,那几个人我说给你听……”

    小贵族见桑生狡黠,冷笑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桑生先在院内马棚中歇息,到时候回来给他奖赏。

    …………

    村社十五里之外,适正和人眺望远方,以解那些人思乡之情。

    村社之前半里,公孙泽正驾车经过。

    适和他定的十年之约,听起来极有道理,十年学射才能学会射中真谛。

    他事后也想过,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这个适又不是曾参那样的人物,妻子为了哄孩子说要杀猪便真的动手的人……公孙泽怎么也不能把狡猾而又善辩的适与这样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然而他自视君子,说到便做到,遵守君子之约。

    这一次来,既不是为了吵架,也不是为了辩论。

    上次回去后,他询问了很多人,可谁都没听说奚仲跟随夏禹征伐九夷伤残的事,甚至一些博学之士也说根本没这回事。

    当年镐京被毁,许多典籍被付之一炬,众多三代的历史就此遗失。

    孔子博学,是因为看到了这些上古典籍,明白周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制度,又从殷商那里得到了什么经验。

    公孙泽虽和适理念不合,但也是个好学之人。

    心说难道这人看过什么镐京被毁之前的古籍,所以才有这样的记载

    他一问那些先生,说是奚仲是不是残疾了,立刻被先生臭骂,问他听谁胡说

    &




第三十五章 少长毕至群英萃(二)
    村社中。

    和适一起挖坑知道种子藏在哪的六指,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仍旧死咬牙关,只是咒骂。

    他和适在一起的时间极长,也是最相信适说的鬼神不会降祸这些明显修正了墨者之义的人之一。

    举头三尺即便没有神明,天地之间未必便没有坚持。

    被绑在树上的六指,脸高高肿起,想着自己发过的誓言,心说我就算我死了,也绝不告诉这些坏人种子藏在哪。

    他确信适说的那些话,这些种子只有掌握在墨者手中,才能救济天下。

    给那些公子贵族,他们在发现亩产极高后,一定会增收税赋,而不可能很简单的保持原本的税赋数量。

    六指舔了舔因为太疼出汗太多导致干裂的嘴唇,心说如果我死了也没开口,也算的是对得起当初的誓言了。

    此时越疼,那种心灵上精神上的一种略微说不出的殉道者的满足感也就越强。

    这不是适所提倡的,可却是一些人无意中追求的。

    六指毕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很多想法并没有真正成熟,于此时所能坚持下去的便是这种精神的满足,以抵御**所不能抵御的痛苦。

    这不好,但这无可厚非,终究那只是个孩子。

    **的痛苦,与精神的满足,这两种看似根本不搭边的事,在六指这里得到了一种统一,虽然是适不喜欢的。

    如今村社的大部分男人都跟随适去滨山拉石头去了,剩余的女人虽然愤怒,更别提六指的母亲的心痛。

    可是芦花记得适走前叮嘱她的事,一旦出了事不要和公子贵族殴斗,先忍下去。

    他走前这么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唯一担心出的事是公孙泽可能会找麻烦。

    他很确定,只有君子不怕招惹墨者招致报复。而自己这个墨者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也必然是自己成为墨者的那一天。

    可他没想到祸起萧墙,竟是村社中的人出卖了村社所有人的希望。

    芦花此时让众人隐忍,自己已经慌慌地朝着商丘城跑去,想要询问商丘城是否有墨者,询问商丘城内有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

    …………

    此时的适,与村社中的男人一同赶着牛车,距离村社只有七八里的路程了。

    痛苦加在别人的身上,自己永远感受不到。

    村社的男人还在畅想着希望,并不知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为了他们的希望正承受着身体的剧痛。

    六指因为挨打而惨叫的时候,这些人正笑着说起回去后麦粉的梦,唱着另一曲欢快的歌。

    车上拉着几块石头,有做磨盘的,有做压粮食的磙子的,有做平整土地的小碾子的。

    每一块石头,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

    拉车的牛不满于鼻子上被套上的牛环,怨怼于车上沉重的石头,却满足于被稍微修改之后的挽具。

    不满与满意交汇互相抵平,身后的鞭子成了超出不满与满意的高高在上之物。

    有人盯着适高高举起的鞭子,忽然问道:“适,若有一日,乐土建成,这鞭子,握在谁的手里呢”

    适没有回答,只当没听到,哼起了歌。

    …………

    商丘城内,墨子与禽滑厘抽出时间,来到了适出生与长大的鞋匠铺,想要问问适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麂还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他是个少说多做的人。

    适的嫂子平日虽然揶揄之词颇多,对于墨家救济天下的想法也不以为然,还动辄笑话适都养活不了自己,却想着救济天下。

    当商丘城众人当做圣人的墨翟亲来自己家中的时候,她依旧揶揄。

    只是这种揶揄,却是一种狡黠的揶揄。

    “哎呀,这个适啊,墨翟先生,你一定要说说他啊。他这个人啊,不在家中帮着哥哥做事,却跑到城外去做什么墨者大义。我就是个妇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墨者大义啊我眼中他可不是个好孩子。”

    “他呀,把我给我做的衣服卖了,把这钱用在了行义上,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让城中的人看到,都以为我这个做嫂子的,是那种心坏的人,竟舍不得给小叔作件新衣裳。”

    “上次非要和一位公子比射,让他哥给他做什么皮指套。回来的时候提着两只兔子,自己苦的黑瘦黑瘦的,却舍不得吃。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我这个做嫂子的和他那个哥哥,是个舍不得之人,做个指套还要两只兔子。万一叫邻家进来,看到我和他哥哥在吃兔子,再看他黑瘦黑瘦的叫人心疼,可怎么看我们”

    “常年在外,有时间回来就一定要背些柴草。我就说他,做哥哥的做嫂子的,你做什么定会支持,你这样做,让别人以为我们竟是那种平日总让他做事不做事就要挨骂一般。我们哪里是那样的人呢,他这么做可让我们成了这样的人了。”

    “这次去外面拉石头,还说要回来做个什么事物,让我卖一种新的吃食。还说什么父母早逝所以心中感激我和他哥养活大他,之前不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觉得做比说更有用。马上要做成了,所以才说。我当时便不高兴,若是平日里多说几句,我这心里也舒坦些……我是个愚笨的妇人,哪里懂他先做后说的道理他用对待先生这样的人来对待我,难道他就不愚笨吗”

    几句话,全都是满满的指责,眉眼间也是露出颇多不满之色。

    可这几句指责,句句都在夸赞,活脱脱一个有情有义先做后说的市井游侠般的人物。

    嫂子的眼界自在市井之中,也不是太懂墨者到底是做什么的,却带着一种市井中的狡猾。

    那些市井妇人夸赞自己孩子的时候,总是这样。

    很少直接夸奖,而是看似生气地说一些,叫人赶紧回应“这是好事”的话,然后听了别人劝这是好事后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实则心头窃喜。

    麂也不说话,只让妻子说。

    墨子是何等样人做过造士、当过工匠、学过儒学、见过公侯……

    这样的话中的意思,他哪里听不明白。

    技巧虽浅薄,可也相信适平日里也是一个这样的人。

    想要夸赞自家亲戚的心,谁都有。即便夸赞的技巧不好,可夸赞的那些事存在即可。

    墨子这样的人,公侯封君能与之交谈、市井屠夫也能与之交谈,不会觉得某种夸赞的技



第三十六章 少长毕至群英萃(三)
    商丘城内,鞋匠铺中。

    芦花自称墨者,行男子之礼,墨子瞬时明白了这人是谁。

    禽滑厘和他说起过这女子行医传道的事,如今墨子听到的自称墨者的人虽多,却也不过寥寥三四个,都是适弄出来的,因而记得深刻。

    孩子墨者、女人墨者……这世上本没有过,自然一推便知。

    事有轻重,问有缓急。

    芦花大致说明了村社的情况后,禽滑厘愣住了,看了墨子一眼,发现墨子也是一脸的惊奇。

    出乎意料的事,才会引出名为惊奇的表情。

    如今天下怪事迭出,一个小小贵族,带着几十人,就敢去抢墨者的东西

    虽说适这墨者是自称的,可毕竟已算钦定。

    禽滑厘心想,这是什么世道敢抢我们墨家的东西这真是世道乱了啊。

    那墨玉是我墨家之玉宝,我墨家的东西,就算是宋公也不敢抢。

    给他他能要,不给他他也不敢想,这人可是好大的胆子。

    芦花刚刚说完,屋外走进来一人,先冲着屋子的主人夫妇行礼,这才叫墨子了一声先生。

    这人极为高大,足有九尺,满脸横肉,站在屋内就像是一座山压下来一般,浑身鼓胀。

    脸上一道疤痕,从耳朵一直咧到嘴角,行礼的时候面含笑意,反而有些瘆人。

    来人正是墨子的第三十七个弟子,当初曾用一根木棍将“勇士”骆滑厘批判了一番的弟子。

    这几日他听到禽滑厘说起那个不是墨者却行墨者之义的适,心中早就亲近,也好奇与那些从楚地而来的其余墨者形容的那些谷米。

    问清楚情况后,公造冶问道:“先生”

    没有多问,先生二字,含意无穷。

    墨子点点头道:“三十七,你腿快,先去。我随后就到。这些年我们悄无声息,怕是有些人忘了我们的东西不是谁都敢抢的。”

    公造冶点头,也不多说,将剑背好,与芦花同行而去。

    屋内,禽滑厘道:“先生,您也要去这种小事,我去就好,还不用先生出面。三五十人,最多不过小小中士,其实公造冶一人去便足矣。”

    墨子也知道这件事对那个村社而言可能算是件大事,可对整个墨者组织而言这种事当真只是个麻线般粗细的小事。

    只不过墨者自有考虑,笑道:“我本想过几日再去看看这人,如今有时间,正好去。他既然都说那些东西是我墨家救济天下的宝物,我这个巨子不守护墨家的宝物,岂不让人失望”

    “那这就走”

    “不急。这些东西,还有你说的《乐土》中的那些事物,我想此子必有深意。总要让人记住我墨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抢的才好,不然日后可怎么办厘,你看这鸡鸭满地乱爬,人动辄杀之;那毒蛇蜿蜒盘旋,却罕有人轻易去捕捉。你说这是为何”

    禽滑厘登时明白了墨子的意思,微笑不语,不用回答只是微笑就已经是回答了。

    墨子觉得实在是可笑,自他三十岁之后大义初通收徒传义之后,还没有人敢抢墨者所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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