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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他们是先行者,先将样品给那些当地的坐商看,从而学着上回的样子让这些商人出钱购买五年的专营权。

    他是生意人出身,精通做生意的手段,家族也曾差点做到“素封”的地步。况且麦粉一物,已显示出了有利可图,他做这种事并不会出什么差错。

    巫马博将在半月后带人前往北地,从那里将牛马等转运回来,沿途防备可能的袭扰和抢劫。

    巫马,是明显的周代姓氏。巫马是官名,以官名为氏,常见。

    巫马是主管养马的兽医。《周礼》言:巫马掌养疾马而乘之治,相医而药,攻马疾。巫马属于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中的夏官。

    巫马博的先人,是孔子弟子子旗巫马施。虽然没有了更早年巫马为官职时做兽医的本事,可是他既勇武又有能力,也适合做这件事。

    魏越则单车前往卫、晋,去见那些曾和墨家打过交道的贵族或是富商,请他们出面照应。不日将前往陶地,准备牛马所需的草料,沿菏水、泗水一路准备。

    魏越经常随墨子出游,见识广泛。

    因为跟随墨子的时间长,所以明白了利适具体的、而非抽象的不可更改的概念。

    他曾问墨子见了君王该说什么,墨子说要说利,但利这东西不是固定的。国家混乱就谈尚贤、国家穷就谈节用……场合不同就要谈不同的事,否则就是毫无意义和目的的空谈。他也是个不空谈的人,加之常年随墨子游,交游广泛,这种事他最合适。

    既见过国君,也和那些封君贵族谈笑风生过,常年跟随墨子,那些曾和墨者打过交道的人,也会认得。

    公造冶先行一步,带着二十多名精于剑术、射术的墨者和一部分黄金,先去沛地、啮桑等地查明情况。

    沛地这地方,在汉代之前曾出过一次名。张仪与齐、楚相国在啮桑会盟。可见这里是齐楚二国的统治边缘,难以投放力量,况于现在。

    后来泗水亭之事不必谈,项羽彭城之战也不必说。

    到汉武帝的时候黄河第一次夺淮入海,正是走的沛地附近的啮桑,汉武亲临祭祀沉白马飨河伯,乃作《瓠子歌》。

    此时三晋不强,宋未迁都——宋全力经营彭城,要等三晋无人可挡、但赵魏又没翻脸三晋还能以三卿的身份联合行动的时候。

    既然后世张仪约齐楚两相于啮桑会盟,可见又是齐楚都难以投放力量的地方,此时更是典型的三不管之地,混乱无比。

    不过在汉武那一次黄河夺淮入海前,也算是一处风调雨顺的地方。

    当地民风极为彪悍,之前都是彭祖国、逼阳国这些夏代方国的故地。

    彭祖不必说,逼阳国力抗十三国联军,虽然名字古怪,但儒生对这个国家都很熟悉——孔子父亲叔梁纥的成名战就是在此地,力举城门,不然可能这个弹丸小国要刷新春秋的战史记录,甚至要带一波晋国贵族团灭……

    彭祖、逼阳国等,都是祝融之后,夏代就已存在的方国。

    祝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官职。

    祝者、男巫师;融者、大光明。祝融便是祭祀光明的大巫师,是三皇五帝时代的官职名。只不过最出名的那个人,人们用祝融代替了他的本名。

    祭祀光明,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之分,当然是夏官。

    后周代殷商,乃置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夏官之长为大司马,其实位置就是就是三皇五帝时代的祝融。祝融是五帝时代夏官之长。

    因而后世有祝融大战共工的传说,翻译成此时东周的话,就是华夏部落联盟的大司马率兵征讨共工氏。

    此时这些地方宋国暂时并未全力经营,数千年的演化,祝融已成神,当地又好祭拜火神,动辄以人为祭。

    所以需要公造冶等人先去那里打探情况,熟悉当地的语言和风情,以便后续的墨者进入。

    摹成子、高




第六十六章 术业专攻效倍增(中)
    在春秋之时,所谓国有六职:王公、士大夫、百工、商旅、农夫、织妇。

    在官营手工业为主流的时代,私营手工业者很少,管理起来也很容易。

    想要做什么手工业品,直接由官营的工商食官负责。从车轮弓箭到铜锡武器、乃至奢侈玉器玻璃珠水晶杯,都有专门的匠人负责制造。

    只是随着这种制度逐渐解体,社会生产力有所发展,在大城市出现了不少的私营手工业者。

    适的哥哥就属于典型的私营手工业,不受直接管辖,但还需要缴纳各种赋税。没有授田权,原本也没有从军权,但从几十年前战争规模扩大后,手工业者也需要服军役了。

    这对各国的施政者是个很大的考验,旧时代的制度无法照搬,新时代的制度还未完善。管理和税收,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城市城市,有城有市。

    城未必是城市,尤其是春秋时代的城市,就是依靠吸走附近周边井田村社上的农产品发展出来的,将社会剩余财富集中于城市。

    手工业者的出现,各国的道路建设,货币出现和剩余产品交换,让城市终于从专职的统治城堡变为了真正的城市。

    但随之而来的新问题也出现了。手工业有利可图的时候,大量的人“变业”,从农夫变为了手工业者和商人。

    这个问题在五霸之时,就已经出现,所以各国才希望“父子相继、世代从业”。

    一方面因为战争需要大量的农夫。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私营手工业者不是很好管理。税收、军赋、军役、劳役,都不如被困在土地上的农夫管起来容易。

    管理自耕农和手工业者需要更多官吏和更高的执政水平,管理授田制农夫则不需要那么高的水平和那么多官吏。

    宋国没有那样全面管理的才能,因而对各种手工业者收货币税的同时,又收以实物军赋。

    譬如一个制轮的木匠,每年可能需要缴纳一个车轮;一个制皮的皮匠,每年可能需要缴纳一部分甲皮。

    这都是为了战争需要,是赋不是税。必要的时候还会征召这些人专门制作。

    这不是全面的税赋,只是专业赋,因而也难以促进商品交换的发展。

    当年管仲在齐国的政策是对富商贵族征实物赋,譬如手中握着百张债券的必须缴纳一辆马车,这样一来富商贵族不可能自己去做,而是会去买。既增加了军赋,又促进了手工业发展,也可以促进市场繁荣和商品交换。

    宋国则完全不同,只是征收专业的实物赋。制轮的木匠不可能去买个车轮交上去、制皮的匠人也不可能买些甲皮交上去。虽然军赋也收上来了,可是手工业的发展被遏制了。

    宋公应该也不傻,但齐桓公有权有能力有军队从小贵族富商手中征税调剂;宋公连坐稳位子都要求楚国帮忙,敢从贵族富商手中征税早被人赶走了。

    当然齐桓公管仲那么做的后果也是残酷的。田氏施恩大斗小斗吸引农民逃亡不说,官山海和调剂政策也在田氏的封地内根本不实行,借用商人小贵族的力量将齐侯的钱袋子扼死,也得到了小贵族和富商的支持,从而多次政变逐渐夺权,姜齐已完。

    指望宋公能改革,那是做梦。

    做梦不好,所以还得面对现实,墨子说得问题,那就确实很严重了。

    不解决实物赋,就不可能雇佣那些手工业者专门从业做某些事。

    攻木之工有七:轮、舆、弓、庐、匠、车、梓。如果是私营手工业者,做木匠磨坊应该都可以胜任,但如果工种太分散,实物赋的缴纳很难完成。

    适考虑了一下,问道:“我曾听说,先生做马车是一把好手”

    墨子也没有自谦,笑道:“比做车,虽然年老手僵,可这天下应该没人比我更快了。”

    适便道:“那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的。攻木之工,我们只用那些和制作车有关的工匠。人多分工而作,相互帮忙互相取利,原本可能一个月才能完成的赋,交相得利分工而作,可能十天就能完成。”

    “以先生之名、斧矩斤之声,想来聚集商丘附近的车、舆、轮三工,也非难事。人求利,我们建造磨坊百倍之利,分润出去让他们所得比在家中要多,自然可以。”

    七匠之中,舆是车厢。车、轮、弓不必说。匠,是建造师;庐,是具体盖房子的;梓,是制作木匠工具的。

    车、舆、轮三工就够,剩下的基本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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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术业专攻效倍增(下)
    许是墨者这些天有些过于高调,从麦粉豆腐到随后的半月之聚,总归是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适此时在商丘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稍微一散播说要成立互助交相得利工匠会的消息,先引来的是那些贵族上层的询问。

    他现在既然专门负责这件事,司城皇不出面,其余人也不好直接面见墨子,就由他来解释这件事。

    再者宋公已经离开商丘,司城皇整日会面公子田,也没有精力放在这件事上,商丘城暗流涌动。

    司城皇已经听说了宋公离开前,墨子怒斥宋公的事,所以墨者再怎么折腾在他看来也不是不利于自己,因而并不太在意。

    再者楚王若因为宋公前去与三晋会盟而怒,要守住宋城还需要借助墨者的力量,这时候万万不能翻脸。

    守住,是撑到三晋救兵来的前提。没有墨者,守城必难,司城皇很清楚、对面的楚王也一定清楚墨者守城的手段,到时候有墨者在便可能只围不攻,便能撑的更久。

    不过这些天墨者的动静,实在是有些甚嚣尘上之意。市井间常常听人谈论墨者,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墨翟止楚的时候。

    他便派了个人去询问一番,只说问清楚就好,不要恼了墨者。

    领命而去的人是秋官之一,官名司约,主管商丘城众人的契约、约书,地位不高,权力也不算大。

    因是向氏,便称之为司约向。

    司约向见到适的时候,适正在那和几个木匠谈一些事。

    听说这件事,适没有单独去见司约向。

    虽然他可以全权处理这件事,不过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日后说起来也不方便。

    便立刻叫了造篾启岁和笑生做个见证,以便今后证明他说了什么。

    既然有些规矩是他提出来的建议,那他就必须以身作则。

    见礼之后,司约向就问起了最近的事。

    但也没有明说,只说:“不知道墨翟先生这些天在做什么墨者聚集,城中人心不安。或有说‘墨者相聚、必有战乱’。我是素知墨者行大义的,这些庶氓之言并不可信,但庶氓无知,君上又去会盟……”

    说到最后有几分欲言又止之意,显然是既不想问的太直接,又表现出自己是出于安稳人心的初衷。

    适看司约向年纪不算太大,又不是什么实权贵族,看来这件事也不算太大,便叹息道:“难道说墨者这样做,竟然是罪责吗竟然被人猜疑吗”

    司约向默然无语,也不回答。

    适酝酿了一阵情绪,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仿佛世人不解的委屈之色,说道:“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人为远吏,其妻与人私通。远吏欲回,私通者大惊,担忧以后再无私通之时。妻道:‘勿忧,可备药酒杀之’。不想这番话被侍妾听到。侍妾是其妻的同族侄女。待其人返回后,其妻让侍妾端酒而送……”

    这是《苏秦列传》中的一段故事,此时尚没有人听过。这时候讲道理,动辄都是商汤夏禹,要么就是文王圣王,很少有这样生活化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关键处,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侍妾,要么是陪房丫头要么是主母的远房侄女,而不是那种单纯竞争关系的妾。

    适说到关键处,戛然而止。

    司约向听得正心惊肉跳,不想适却忽然不说,连忙问道:“后来如何”

    适笑道:“这就请君猜上一猜了。”

    司约向皱眉思索一阵,摇头道:“此事难做。侍妾既与毒妇五服之亲,告知则害亲;若不告知,其主被毒死,亦是害亲。”

    他在那琢磨了半天,想不出两全其美之策。

    等了好久,适终于说到:“那侍妾端着毒酒,走到主人面前的时候,忽然佯装跌倒,将毒酒洒在地上。侍妾被主人打了五十鞭子,主母见状也明白了侍妾的意思再不敢想此等事,主人也免于死亡。”

    司约向听到跌倒一事,忍不住称赞道:“真聪慧女子也!”

    适趁机道:“所以侍妾一跌倒而泼掉了那杯毒酒,在上保存了主父,在下保存了主母,可是自己却免不掉挨鞭子,这就是想要两全其美反而遭受了罪责和不解啊。”

    “我墨家上为千里之宋、下为万户之民,但上不能说服君上少征赋税、上少征税则费用不足;下不能忍万民有战乱饥馑之苦、却又不能祸乱人心,更不愿国人行莒子庚舆之事。为了两全其美,只能忍受这样的猜忌和罪责,可这又算什么呢”

    他这样一说,墨者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来,仿佛就是那个委屈地受了皮鞭之刑的侍妾,又与墨子往日之行为相合,司约向躬身行礼道:“是这样的道理啊。我愚钝,如果您不说,我是不能够知道的。”

    适长叹一声道:“宋公会盟,只怕数年内楚人必至。然子墨子已劝而无用。若要征战,又要丘甲赋,民用必不足。墨者也只有想办法增加民用,以便将来征丘甲赋的时候,能够让更多的宋人不至饥馑啊。即便承受这样的猜忌和怀疑,我们也是甘愿的。”

    “沛地之事,乃是为了不减赋而民用足;工匠会之事,也是为了将来用时多有战车弓箭可用啊。请转告司城,征税的事他与宋公自定,但请不要朝令而夕改无端加赋。常赋之余的民用富足,就由墨者来完成吧,这些猜忌和怀疑也让墨者来承受吧!”

    他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似乎造反之类的事他是从来不会去做的。

    宁可当那个被鞭打的侍妾,也不会去做心机高深弄死主母上位的侍妾,完全是一副救世情怀。

    这样的陈诉与沉重的感情,听得司约向心头敬佩,心道如今天下,能有如此救世之心的,也就是墨者了。

    上不肯减赋、下又不愿行莒子庚舆之事,似乎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他虽是司城皇一派,可对于宋国的安危富强也是有些在意的,想到那些蝇营狗苟争权夺利之辈,自己又有些羞愧。

    莒子庚舆事,是一场标准的国人干政。莒子爵庚舆,实施暴政,导致城内国人极端不满。于是驱逐了庚舆,另立了同宗的国君。

    司约向不知道适是不是另有所指,暗暗看了一眼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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