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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于内变法,墨家支持,因为可以利民。于外苍梧等地,也可开垦发展,也能够使民众富足。”

    “宋国之事,如同鱼饵,上面必有鱼钩。且不说泗上和楚开战,魏韩必渔翁得利,便是魏楚韩一同出兵,能耐我泗上何”

    “到时候民怨沸腾,一夫作乱而七庙隳,到时候你们王上又有何面目去见鬻熊先君”

    楚者,荆条也。

    楚国得名,不是源于周天子封的名,而是先有楚后才有伐纣分封之事。

    源于先祖鬻熊的妻子难产,巫师用了剖腹产的手段生出了嫡子,妻子死去,巫师用“楚”缠绕了她被剖开的腹部安葬,这才有了楚之名。

    适谈及楚,使者也明白适的意思。

    因为楚源于王族的事,所以楚国的民众和楚无关,楚只和王族有关。如果将来有人起事,楚这块土地不是消失、楚这块土地上的民众不会全都死去,但那是楚也不是楚。

    他说的隐晦,大意就是让楚王自己想清楚后果,真要是长久战争,楚国是不是撑得起

    撑不起的话,以前还好,现在民智渐开,到时候一场国人暴动,楚还是不是楚,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这算是警告,也算是威慑。

    楚王的使者虽然不能表态,但是在外交场合,面子不能丢,于是哼声道:“墨翟筚路蓝缕行义天下,草创墨家。若一战持久,泗上未必就存。”

    “墨家既说利民利天下,到时候久战之下,民众皆苦,你又有和面目去见墨翟”

    适大笑道:“昔年子墨子与我游泗水,曾言,墨家之义在于天志,既然对民众有利,民众理解要做,民众不理解也要做。”

    “若是因为民众不理解,我便不去做,反倒才无颜面去见子墨子。墨家功利,你又不是不知。守城之时,擅自救火之人,其心无罪,杀还是不杀子墨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给出答案,杀!”

    “泗上民众皆有此心、数万墨者皆有此义。”

    “岂不闻,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墨家合于天志,天志利民,民众求大利,故民之所欲即为民之所利,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如何能败”

    楚王死这亦大笑道:“昔年夏桀以己比日,日且有落之时,下场如何”

    适也大笑道:“那是因为夏桀错了。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永恒的太阳。自上古圣王,至虞夏、商周,乃至诸侯,天子轮转,人民却永恒存在。”

    “民为贵,天下无民则无天下,故天下即万民,万民即天下,天下贵故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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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结盟
    秦国使者也非是第一次来泗上,在丹水被皇父一族以“宋国有乱,恐贵使受伤”为理由软禁之后,也很快弄清楚了宋国事变的局势。

    秦国和泗上现在还没有什么切身相关的利益冲突,原本历史上秦对于先入蜀还是还攻魏韩就产生过分歧,蜀国方向并非是秦国的唯一选择。

    历史上因为蜀君晦暗不明、蜀国实力不强,以及秦国得到了南郑,这才得以从容灭蜀。

    这也算是秦国能够统一天下最重要的一步战略选择,得蜀,则楚必亡,楚亡,则天下定。

    泗上这边的战略其实和历史上的秦国一样,泗上淮北作为南北分界线最容易北伐和最南方最适宜养马的地区,只要能够控制淮河、大别山、桐柏山一线,就可以得楚而取天下。

    只是如今秦国变法尚在进行,南郑又被墨家从蜀国手中得到,魏国刚刚经历了一场中原大战后虚弱不堪,西部贸易带来的源源不断的财富……种种这些原因,使得秦国的战略中直接刨除掉了攻蜀的想法,仍旧是想要先得西河、有函谷、崤之险后,再图其余。

    至今函谷关还在魏国手中,魏击也曾面对着西河的险峻感叹山河壮丽,吴起也曾劝过在德不在险。

    秦魏之争,无可避免。

    对于秦人而言,宋国是僭主也好、共和也罢、宋公独权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要围绕着宋国打起来,中原乱起来,秦国的机会就更大。

    输赢,无所谓。

    魏国就算赢了,那也会元气大伤,以秦国对于泗上的了解,就其韧性就算魏国获胜,长久的战争泗上也会把魏国拖垮;魏国如果输了,西河就是秦国的口中之物。

    重要的是要打!

    因而秦国的使者根本不谈什么大义、规矩、礼法之类的东西。

    来之前,秦国君臣给出使者的纲领性意见就是如果泗上犹豫,那么就蛊惑、结盟、甚至于给出出兵西河缓解压力的承诺,诱使泗上朝着出兵的方向倾斜。

    如果泗上已经做好了打的准备,那就更要给出足够的条件。吴起认为,魏楚韩各国现在都在休养生息,如果泗上做足了打的准备,很可能将其余各国吓缩回去,这倒是要提防的事。

    使者见适不急于询问关于宋国的事,而是询问了一下秦国的变法、西域的开拓和贸易等等内容,心中更是明白,泗上只怕是已经做好了打的准备。

    因为要打,先要有信心,如果信心不足,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谈秦国趁机夺西河的事,以求减轻魏韩方向的压力。

    由是,使者便问道:“自驾抵丹水,宋境忽呈战争景象。道路纷传,魏楚韩将趁宋国内乱之机,瓜分宋地,以防泗上。泗上已然动员,械粮运输络绎于途,中原危机,有一触即发之势。”

    “当此之际,正需会盟以备战。昔年武王伐纣,其命在天,尚需诸侯八百而盟;齐桓攘夷,大义在手,仍要葵丘中原诸侯同会。”

    “宋地事,关乎魏楚韩齐泗上诸国,秦人虽远在西陲,却也必要卷入其中,魏人夺我西河数十年,君臣所愿唯有夺回西河。”

    “宋为泗上之境,魏楚韩若屯兵于宋,这进可以攻泗上、退可以守丹水睢水,这是不能不警惕的。”

    “秦楚虽亲,但秦魏却仇。泗上与秦,有魏为敌,可以为盟。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秦和泗上之间没有实质的盟约,从未签署过和盟誓过任何的正式的书面约定。

    秦使之意,还在试探。

    秦国和泗上之间是地缘上的天然盟友,尤其是只要秦国有问鼎天下之心就必然是和泗上暂时有共同的敌人。倘若秦国只想要偏安一隅,那有偏安一隅之心和只有偏安一隅实力的诸侯国是没资格、也不可能选择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的。

    但是双方之间从未结盟,其原因就是因为泗上的义。



第四十三章 阴云趣事
    书面的盟约就是个笑话。

    盟约自签订之初,就是为了将来撕毁的。

    列国纷争,大争之世,有些国家不需要盟约就可以做天然的盟友,有些国家就算是签订了盟约那可能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真正的目的。

    秦君是个聪明人,胜绰虽然叛出墨家但才能是有的,吴起更是可以出将入相的人物。

    适对于秦国可能的反应很放心。

    就像是五年前赵国继承权战争,正赶上泗上过鲁而不战天下以为泗上要学宋襄公要完的时候,赵公子迫于魏国的压力刚露出想要和谈的意思,秦君立刻让吴起去渭水沿岸转了一圈,迫使原本准备迅速调入赵国将赵国分为赵、代两国的西河卒迅速回防,撑到了南济水之战结束,也使得赵公子的态度立刻转变拒绝了魏国的和谈。

    现在也是一样。

    书面盟约无所谓。

    要是魏国战败,秦国就算没有盟约也一准压进西河;若是魏国大胜有重获霸权的可能,秦国也绝对不会傻傻地看着魏国强盛。

    秦国的心思过于狡诈,明显的想弄出一个大新闻,连横之盟迫使中原大战。

    他赢氏一族猫在八百里秦川,汉中防线有墨家在南郑帮他守着,贯穿九州的连横轴心一成立,想打秦国只能走西河过渭水和北洛水。

    倒是泗上这边,四周齐、越、魏、楚、韩、卫各国围着,连横之盟一成立,自己这边就要分担掉同盟八成的压力。

    秦国打的好算盘,泗上这边却也不傻,反正就是尔虞我诈,你想用我之力,我想用你之力。

    四年前菏泽会盟,秦国借火药弄得好像泗上和秦国已经结盟一样,使得魏国根本不敢和秦国摩擦,也让秦国有了充分的时间在外部压力较小的前提下完成了变革。

    适觉得是该让老秦人还债的时候了。

    秦国的使者还想要继续谈关于宋国的内容,适却闭口不谈,而是想方设法地将话题转到了西域开拓的事上。

    譬如索卢参回来时候所知晓的山川、譬如泗上庠序大学中培养的西域语的弟子秦国需要多少、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等等。

    使者倒不是说不能谈这些内容,但是这些内容并非是适合现在谈的。

    然而适是主,他是客,也实在绕不开这个话题,只能继续谈下去。

    一直谈到了傍晚,适还不放,又叫人准备了晚餐,一部分墨家的高层一起和秦国使者谈西域的事,索卢参甚至还出面说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去一趟极西之地,或者开启第二次极西之行云云。

    等到晚上灯火亮起的时候,才让使者离开,离开的时候大张旗鼓,经过了楚国使者的馆舍,顺带着让潜藏在泗上的各国细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适和秦国使者就西域问题谈些趣事的时候,宣义部内的印刷所内,几名排版的工匠正在挑选胶泥烧成的印字。

    作为粘合剂的松脂融化的味道很香,那些加了一些粘稠剂的墨的味道也让人喜欢,但嗅的多了,反倒有些厌恶。

    招待秦国使者的宴会还未结束,可明日报纸的头条已经开始刊印,而且和秦国有极大的关系。

    评论是适执笔的,负责刊印的人正在校正,一边念道:“就像是夏桀一定曾经向南走过、商汤也一定面朝南走过,但不能因为两个人都是面朝南就说夏桀和商汤是一样的。譬如大禹也吃饭,商纣也吃饭,但却不能说大禹和商纣是一样的。”

    “如果宋国民众的选择魏楚韩三族不承认并且出兵干涉,墨家与魏国作战,那是因为墨家在履行当年的盟约、在遵守自己的大义。”

    “倘若秦国趁机对魏作战,夺取西河,这不能说是秦与泗上达成了盟约。道不同,不相谋;义不同,不成盟。秦国对魏作战,泗上也对魏作战,这就像是大禹也吃饭,商纣也吃饭



第四十四章 外交破盟
    关于战争中的利义之辩,后世孟子曾有过一个说法。

    孟子认为墨家制止战争的说辞,过于功利,尤其是当年墨子制止齐鲁战争的那番话,除了谈义之外,还站在齐国的角度上仔细谈了谈利弊,认为齐鲁战争齐国不会得利,反而可能会遭到魏楚韩越的外交压力和孤立。

    但孟子认为这样说是不对的,不能够谈利,因为谈利的话战争永远没有终结:今日无利便不战,明日有利又该怎么办呢所以要谈义,要谈仁爱,唯有如此,才能够终结战争。

    泗上墨家虽然经过了适的修正,但在义利这件事上,尤其是战争即将爆发的前提下,除了谈义,更多的是利。

    秦国是否结盟,泗上不在乎也根本不想和秦国结盟。

    报纸上的言辞也不可能触怒秦国,从秦国的政策上可以看出来秦君和吴起等人很明白,真理越辩越明,他们不会选择辩论,甚至不会在言辞上反击,只是在渭水以西禁止墨家、纵横家、儒家、杨朱的学说传播。

    既是要谈利益,秦国很清楚自己在可能爆发的第二次中原大战中的立场。

    中原的事,此时的秦国尚且没有资格参与,地理位置决定了秦国得不到西河之前永远会被困在西陲,远离中原。

    秦国使者已经知道了泗上的意思,也明白了泗上总动员的目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欲不战,必要做好战而胜之的准备,这是秦国使者极为佩服的一点。

    在观察了一下泗上的军备情况后,他更确定如果只是围绕着宋国开战,只怕魏韩都要被拖垮,那无疑是对秦国最为有利的状况。

    不久之后他就要返回秦地,时间还有很多,魏楚韩如果真的决定在宋国开战,至少也得准备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足够秦国调整自己的战略方向。

    但无论打还是不打,对于秦国都是好消息,无非就是大利和小利的区别罢了。

    打,自不必谈。

    不打,经宋国一事,魏韩都需要在东线部署大量的兵力、牵扯极多的精力。

    …………

    在和楚国使者以及秦国使者交谈之后,泗上长袖善舞的外交政策也继续盯向了另一个国家。

    几天后,宋公和宋国民众请求墨家出兵平叛的书面文件抵达泗上的同时,一队泗上的时节大张旗鼓地前往已经衰落的郑国。

    同一天,泗上这边约见了韩国在这边的长期使节,谈了一下泗上对于宋国事的态度——宋地的事由宋地人民决定,就像是负黍的民众选择归于韩国使之免于战争之苦。

    约见之后,泗上的外交方向就朝着继续瓦解魏楚韩可能同盟的方向而努力。

    绕开了魏国,泗上直接派出使者前往郑国,也就是前往韩国认为是自己的盘中餐的势力范围的郑国,用最大的阵仗刺激一下韩国。

    自从十余年前驷子阳政变被杀、驷子阳余党杀死郑公、魏楚争霸楚国战败、郑国一分为三之后,郑国就是卡在魏韩关系中的一根无法取出的鱼刺。

    当年对楚战争、和干涉齐墨战争,以及赵国继承权战争中,魏国为了获得韩国的支持,以及继续维系双晋同盟,默许了韩国对于郑国的蚕食。

    一分为三的郑国,魏国吃掉了一部分,打穿了大梁和河东地的走廊。

    剩余的部分,韩国吃了大半,剩余的郑国国土还在魏韩楚的夹缝中存在着,这里面魏国不想要直接吞并郑国因为那样魏韩关系会极度紧张,当然也不希望韩国吞并郑国。

    郑国和韩国死仇,郑公死在了韩侯的剑下,驷子阳从七穆中脱颖而出,就因为他是坚定的主战派,煽动了国内民众的情绪,获取了支持,从而一直把持着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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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郑国策(上)
    各个诸侯看似势力强大,实际上弱点也很明显。

    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也没有一个为这个共同理想而不惜牺牲的精神,所谓礼法制度,都不过是器,用于统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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