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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火枪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千多支,因为火枪的出现导致了弩的衰落,宋国的弩很少。

    而乡射制度需要的是国人村社制度,宋国这种村社制度早已经被摧毁,没有物质基础,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乡射射手

    旧的军制瓦解,新的军制还未完全建立,皇父钺翎明白现在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他想到过泗上会出兵,因为他就是想要逼泗上出兵以把各国都牵扯进来,自己振臂高呼以反墨为旗帜,使得各国诸侯必须支持他。

    可他没想到泗上出兵会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这边的贵族们还没有集结完毕,泗上已经攻下了符离塞、沙水渡,完成了对砀山的包围。

    砀山距离彭城不远,也就不足百里,可皇父钺翎却明白自己不可能依靠这点兵力去学当年泗上围临淄以救费的手段,那是自寻死路。

    死守砀山,这是唯一的出路,就看能不能受到各国出兵。

    紧挨着砀山的楚国地区,那里经历了王子定之变后,贵族地方势力被楚王一扫而空,不敢私自出兵,只能等楚王的王命。

    皇父钺翎已经派人前往楚地学当年哭秦庭之事,但就算出兵也要等许久,皇父钺翎心中早已凉了半截。

    “泗上出兵的速度太快了。远超我之所料。我以为至少要等三五个月之后,可泗上却可以一边出兵一边进行总动员,竟然不乱……”

    “哎……”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做错了。

    按他所想,泗上要准备三五个月才敢出兵,凭借商丘戴氏的军队根本不足以和他野战,他据守封邑,不打不和,等到天下诸侯响应。

    谁曾想今日事变发生,数日后泗上的常备军就直接进入宋地抢占渡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泗上的常备军就进入了宋国。

    这种组织能力的差距,是皇父钺翎怎么算也算不到的,他对于战争的认识还停留在许多年前,虽然离泗上近一些比别人看的更远一点,可却没有认识到这种程度。

    现在泗上凭借组织力先行出兵了,各国出兵少了没用,出兵要多,至少也得半年时间,他想,自己如何能守住半年

    兵贵神速,尤其是这种干涉战争,泗上选择了南北对进的包围战略,肯定是为了一网打尽,又怎么可能拖下去

    只有他们这些人都死了,宋国的制度变革才没有阻碍,也不会被各国再找到代言人借口。

    这一场残酷的围城战已经不可避免,皇父钺翎心想,以墨家之盾,防墨家之矛,能否守住,只有天知道了。

    城中士气低落,虽然有些人狂热地认为这是一场大义之争,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战车士人主宰战场的时代过去了,依靠这几十名狂热的士人,并不能主宰一场战役的胜负。

    墨家善于攻城,善于守城,城中能够想到的守城方法,墨家一样想的到。

    出城野战是自寻死路。

    皇父钺翎心道,各国诸侯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当真可笑。

    …………

    半个月后,沛邑军团和彭城军团已经肃清了宋国的其余抵抗力量,二线的轻骑兵部队和一部分步兵驻扎各地维持秩序,两个野战军团会和于砀山附近。

    这一次砀山之战的主帅被任命为六指,六指可以调动的力量,包括六个步卒师,一个炮兵旅,一个工兵旅,外加一部分正规和非正规的骑兵,以及一个专门的攻城重炮部队。

    砀山附近的一些小城邑的争夺战还在进行当中,逐渐肃清了周边的敌对力量,攻打砀山指日可待。

    “六帅!有急令。”

    参谋展开一张纸,说道:“巨子说,这一次攻打砀山,会让齐、楚、魏、




第五十四章 战略与战术(中)
    战略与战术不是一回事。

    墨家讲究民主集中制,但上之所是皆是和上有过则谤焉的度把握起来很有难度。

    这一次围城战略,以及围城之后利用各国使节组成的参观团迫使各国花费高昂的代价修筑新式火药时代堡垒的事,按说这些师级干部并不需要讨论。

    但泗上一直奉行的就是连长接受旅帅副旅帅的教育这样的制度,这一次讨论也是希望能够开拓这些师级干部的战略思维能力。

    六指问过之后,一名师长举手后道:“此事依我看,利大于弊。”

    “泗上的体系、税收、人均粮食产量这都不是其余诸侯能比的。”

    “即便以我们泗上之富庶、民众之一心,依旧也只能选择在菏泽陶丘方向修筑足够的堡垒。”

    “换做魏韩,他们倾全国之力,恐怕也只能选择在边境地区修建几座、在都城附近修建。”

    “但这样会极大地耗费他们的国力。如果给钱,那么赋税必重;如果不给钱,民众必怨。”

    “修筑这样的堡垒,不是以往夯土筑城,皇父一族执掌宋国二十年,与我们多做贸易,也不过堪堪修了两座有棱角的城邑。”

    “而且,这种城邑,非是我们攻不下,只是攻取有些麻烦。他耗费国力去修,最多也就阻拦我们一个月两个月,并无什么意义。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野战。”

    这名师长的话引来了许多人的赞同。

    他们作为高级军官,很清楚修建一座这样的城邑防御体系需要花费多么大的代价。

    以泗上的富庶程度,也只是选择修筑了沛邑、彭城,以及菏泽陶丘齐鲁西南方向的一片堡垒区。

    整个修筑的方式需要国力作为基础,而国力基础需要变法作为底蕴,然而变法又必然损害旧贵族的利益,同样修筑堡垒需要极多的人力,民众也会不满。

    长期来看,如果能够把各国拖入到边境堡垒城邑竞赛的境地,这是有利的。

    其实在这之前,各国已经被拖入了这种军备竞赛,只不过各国修筑的多是长城。

    楚长城、齐长城、魏长城、赵长城……这些长城是冷兵器和青铜时代防御体系的最优解。

    伴随着火药、铜炮、几何学、爆破攻城法、坑道接近法的普及,使得长城体系的性价比变得很低。

    从四方城到星状堡,这不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当年墨家和越国的泗上霸权战争中,适用新式攻城法数日破城,天下震动,更多的人看到的是墨家在市井报刊中写的“理性的胜利、几何学的胜利、天志的胜利”。

    由原本依靠经验的攻城法,变为了几何学的角度、夹角、平行、垂直、边长、接战长度等等,将高深莫测的战争学术变为了可以推论的九数几何,为的就是理性思维的胜利。

    短期看,各国都会发展,可能对泗上不利。

    长期看,理性思维的发展,使得市井之中的有闲阶层越来越倾向于墨家,这对泗上极为有利。

    如今这一次攻城参观和拖各国进入堡垒军备竞赛,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这件事就像是后世的郑国渠。

    就算各国知道这是泗上想要消耗各国的力量,疲敝各国,问题是就算知道也得修——尤其是如果砀山很快被攻陷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旧式的防御体系和守城手段,已经不再适应新时代的物质基础。

    不修的话,有楚人在之前齐墨战争后不久曾评价过,以楚国二十年前的两筑法建造的国都,可能在墨家攻城部队的攻击下撑不过两天。

    齐墨战争,泗上开创了新的战争模式,长途奔袭、野战决胜、围齐救费、围城打援等等调动敌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的作战方式。

    这种作战方式下,攻城战和守城战的重要性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当年齐国能够守住平阴、守住历城,泗上哪里有机会作出直插临淄的姿态

    如果平阴、卢城之类的城邑可以防守三个月以上,各国诸侯必然会作出反应,墨家的处境就会极为不利。

    如果齐国可以有信心守住临淄,那么大军就不必回援,到时候先撤军的就是泗上义师……

    种种这些,都是第一次中原大战之后各国的经验总结。

    于是修筑新的城邑防御体系,这就是各国就算知道墨家这是在疲敝他们也不得不做的事。

    尤其是一些交通要道,如果能够有一个这样的堡垒要塞,就算墨家要绕开,那么必然要留下一部分部队围城、监视、守护自己的补给线,这就会导致兵力分散,攻势越来越弱。

    但也正像是这个师长所言的,修筑这样的堡垒,不是哪一个诸侯都修的起的。

    泗上可以那么修,靠的是宣扬民众一心、靠的是超额利润、靠的是商品倾销利润。

    国力的差距就体现在这,譬如如今的韩国,让韩国二十年内修出来泗上的菏泽陶丘防线的筑垒区,整个韩国必然要民怨沸腾、贵族造反。

    修堡垒需要人、钱。

    可人和钱从哪来

    农兵体系之下,人还需要承担赋税、粮食生产、军械制造,空出来这些人别的地方就要减少。

    贵族封建体系下,贵族封地自己修不起这样的城防体系,国君派人去修贵族会同意吗贵族就算同意,国君会傻到给贵族们修一座将来可以对抗



第五十五章 战略与战术(下)
    正如火药的出现改变的城防体系和诸夏的筑城考工,新式符合几何学九数和理性的城防也将带来战争模式的改变。

    讨论的多了,这些在战场上杀出来、在军校中学出来的师级干部逐渐开始琢磨到了这种战争模式的变化。

    彭城军团的主帅便道:“若是使得各国在边境地区修筑新式城邑,我们就不得不考虑诸侯援兵的问题。”

    “依旧是拿五年前对齐战争做例子,假使当年齐人已经在汶水、济水方向修筑了堡垒,我们暂时攻不下来,就会给临淄以喘息的机会,集结军队。”

    “同样,在外线作战,我们必须要考虑后勤,不能说直接绕过堡垒,那样我们就会至于死地。”

    “孙武子言,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行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圮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圮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若是不管后方,直插临淄,我们便要陷入死地。死地需战,然而若是临淄也是这样的城防,我们至少也有准备半年的攻城时间。”

    “到时候,我们欲战而不得,除非齐人痴傻竟要出城与我们野战,否则各地贵族合兵以援、诸侯出兵干涉,我们也只有退兵一途。屯兵于坚城之下,久攻不能,此兵之大忌也。”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泗上一直以来的假想敌,就是天下诸侯,而且向来认为真正大战的时候,天下诸侯必然要一起干涉泗上。

    齐墨战争是取巧之战。

    当时魏赵翻脸、中山独立、魏楚开战,泗上确信各国都不可能干涉,于是才直插临淄,迫使齐军退兵。

    如果没有这样的外部环境,那样用兵是绝对错误的,甚至是会让泗上的局面毁于一旦的。

    不能够把希望都寄托在敌人的内部矛盾中,可以利用,但却不能作为常规经验。

    彭城军团的主帅所言之事,就是泗上将来可能要面临的大问题。

    如果是堡垒对堡垒、类似于后世长平一样的对峙战,其实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抗一国尚可,对抗诸侯联军就是错误。

    泗上在战略上的构想,必然也只能是长途奔袭打会战野战,绕到外线歼灭敌人有生力量。

    一旦齐、魏、楚、韩经过砀山一战,在中原的要路上修建几座堡垒,卡住交通线,那就大为不妙。

    六指见众人也都想到了这一层面,便道:“其实这么想是正确的。”

    “但是,巨子的意思是这样的。”

    “我们的动员体制和制度,决定了我们可以动员相较于二十年前来说更多的部队。”

    “那么,这些城邑的作用就要发生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是我们必须要弄清楚的。”

    “以我们熟练的攻城法,在炮兵占优、步卒五比一的比例下,是可以在一个月内攻陷这样的新式城邑的。”

    “但是,攻城这种事,精锐的野战部队和二线的动员士卒其实相差不多,最多也就是组织一些精锐的先登营。”

    “因而,如果以后作战,我们的动员体系可能就会是一种常态。”

    “作为主力的几个野战军团,负责穿插和会战野战,而二线部队负责驻守后勤线、围困城邑。”

    “同样是新式的城防,意义却多不同。”

    “假使临淄和平阴的城防体系一致,那么平阴和临淄对于我们的意义是一样的吗”

    “平阴可以视为一个齐人集结前出的兵营、一个卡在交通后勤线上的支柱。但临淄,却是齐国的都城。”

    “我们通过这一战,要证明一件事,即便是新式的城防,我们依旧可以在一个月内攻下,只有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二线士卒监视我们前进路线上的城邑,围而慢慢打。主力直插敌人必救之地,围城而打援,或者不惜代价在短期内攻陷都城。”

    “若敌人不救,我们可以攻下;若敌人救,我们便可半途而截击之。”

    “诸侯援兵的反应时间,快了说三个月,慢了说半年,这半年时间,二线部队足以用我们的攻城法攻下那些交通要道的城邑,到时候就换做我们守而诸侯援军攻。”

    “以三个月为周期,我们只要能够做到两点:其一,三个月内二线部队可以攻取交通要道的新式城邑并且据守为己用;其二,我们的主力可以直插敌人都城,围困攻击。加上二线部队固守的时间,我们主力部队的作战周期最多是半年之久,只要半年能够攻下城邑、击溃援军,那么我们就可以获胜。如果半年之内不可以,那么我们就要处在不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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