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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召集的这些人,更像是墨者的军事委员会成员。

    这种制度,并不是适想出来的,几年前那次改组的时候,墨者依照古法采取了类似的参谋部或是军事委员会制度。

    《六韬、王翼》中,就曾指出参谋部、后勤部、工兵、作战等部门,是必须完备的。

    所谓:

    腹心一人,主潜谋应卒,揆天消变,总揽计谋,保全民命。

    谋士五人,主图安危,虑未萌,论行能,明赏罚,授官位,决嫌疑,定可否。

    天文三人,主司星历,候风,推时日,考符验,校灾异,知天心去就之机。

    地利三人,主三军行止形势,利害消息,远近险易,水涸山阻,不失地利。

    兵法九人,主讲论异同,行事成败,简练兵器,刺举非法。

    通粮四人,主度饮食,备蓄积,通粮道,致五谷,令三军不困乏。

    奋威四人,主择材力,论兵革,风驰电掣,不知所由;伏鼓旗三人,主伏鼓旗,明耳目,诡符节,谬号令,暗忽往来,出入若神。

    股肱四人,主任重持难,修沟堑,治壁垒。以备守御;通材三人,主拾遗补过,应偶宾客,论议谈语,消患解结。

    权士三人,主行奇谲,设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耳目七人,主往来,听言视变,览四方之事,军中之情;爪牙五人,主扬威武,激励三军,使冒难攻锐,无所疑虑。

    羽翼四人,主扬名誉,震远方,摇动四境,以弱敌心:游士八人,主伺奸候变,开阖人情,观敌之意,以为间谍。

    术士二人,主为谲诈,依托鬼神,以惑众心;方士二人,主百药,以治金疮,以痊万病;法算二人,主计会三军营壁、粮食、财用出入。

    这是一个笼统的军事核心概念,包含了参谋、指挥、作战、后勤、供给、工兵、侦查等等项目。

    墨者既然善于守城,而守城篇中最先说明的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城外野战,所以对于整体战争机构极为熟悉。

    《六韬》中,指的是王制,所以需要七十二人辅佐。

    墨者加起来也不过三五百人,不可能有这么多人都是核心成员,数量也就少了许多,但依旧是分工明确。

    当初改组的时候,就明确地指出墨家的武装必须在巨子手中,但是内部辅佐参谋的成分也不能少。

    适在墨者中的身份是书秘吏、宣义部部首。

    但在墨者的军事力量中,则因为对于守城术不了解、武艺稀松等原因,并不是核心成员。

    按《六韬》来说,他在墨者军中的地位类似于术士和法算,属于主管后勤、宣传的。

    然而他不想只当术士。

    墨者军事力量的核心成员,是由巨子和七悟害决定的,人数暂不固定,也和墨者的常规机构并行。

    以墨者几年前改组后的规矩,适是不能参加军事内容的核心会议的。

    但这一次守城涉及的问题许多,不只是作战,还涉及到宣传、逼宋公贵族盟誓、后勤等等问题,因此适还是可以以宣义部部首的身份参加旁听,不过没有表决权只有特定问题的建议权。

    很快,传令的墨者将正在商丘城内各自忙碌的十余人召集到了这里,真正的军事力量核心成员暂时只有七个,剩下的都属于列席的,还有几人留在了沛县。

    正如在沛县,适第一次以宣义部部首的身份参加墨者内部的高层会议,对他而言意义不同一样。

    这一次适参加的这个军事力量的高层会议,意义也大为不同。

    他以书秘吏这个尴尬而又古怪的身份,基本上都可以参加墨者核心的种种会议,但终究只是书秘吏,一些事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次他还不算是“军事力量委员会”的成员,但显然这一次墨子是准备让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人聚集齐了之后,墨子先道:“之前,适说了一些关于这次守城的军事,我觉得有些道理,你们听听如何”

    这些话,适没有资格提,只能由墨




第一七五章 墨守成规心余悸(七)
    在场诸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无论从哪一点看,靠精锐步兵、利用楚军分封贵族扎营混乱的弱势,利用火药投掷武器的威慑力,穿阵攻击逼迫楚王盟誓,成为墨者唯一能够不依靠三晋就能让楚人退兵的办法。

    墨者的力量还是太弱小,墨子说这是适提出的办法,实际上也就是在赞赏适的“目的性”明确,明白墨者这次守城不是为了商丘不是为了宋国而是为了利天下。

    很快,城内的墨者开始编制军队、准备武器、赎买粮食、登记各家征集的物资。

    城外三十里之内的宿麦全部都要铲除的命令也随之下达,宣义部的人开始宣传,只说就算是不铲除,楚人也会割走因地就粮,绝对不会留下来。

    对于经历过几十次围城战的商丘人来说,这件事他们能够理解,但和他们讲清楚而不是直接下达强制性命令,也只有墨者。

    城外开始用各种办法或是烧毁、或是割走做马饲料、或是就地践踏,墨者用强大的组织能力将商丘的男女老少全部动员起来。

    城外,当初与适辩论过的公孙泽,正在叫家里的奴仆准备皮甲、弓箭、战车和其余武器,他要参加守城战。

    平日他并不住在城外,只是城外有他的一小块封地和他的先人留下的私亩,几个村落或是属于他的封地内的农奴,或是租种他私亩的农户。

    他自己的封地上,依旧没有种植冬麦,这是他一力坚持的。

    即便他是距离最开始种植冬麦的村落最近、也是与他们接触最早的贵族,即便他的私亩内的农夫都已经种植了冬麦也展示出了成效,可他依旧不为所动。

    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古朴。

    春日种植、夏日割草、秋季收获、冬季演武。

    如果整个商丘都种植了冬麦,冬天去哪里演练战车

    如果整个商丘都种植了冬麦,农夫忙于自己家田地中的事,又怎么会愿意在冬天去演练操练

    况且,麦、菽一直都是贱食,如果作为贵族都要去吃贱食,那么天下的尊卑很快就要被破坏了。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也是认为这必将是会让天下大乱的。

    只是那些租种他私亩的农夫,却不会管这些,他们本就是贱人,又非肉食者,完全没有替肉食者考虑的心思。

    公孙泽身穿着一套标准的武士服,头戴皮帽,身穿皮甲,腰间佩剑,手中持弓。

    站在一辆战车之上,身后聚集着封地内的农夫,他们作为徒卒也要跟随作战,但此时他们的任务并不是作战,而是铲除公孙泽封地内的作物。

    公孙泽没有种植冬麦,因而此时都是一些刚刚长出来不久的谷子之类的春季作物。

    有老者劝道:“君子,这些作物还未长成,我听墨者说铲除是为了防止楚人就食。还未长成,难道也是铲除吗”

    公孙泽正色道:“君将令授予墨翟,墨翟有令,铲除商丘城外三十里内的粮食作物、填埋三十里内的水井。这些谷子不是作物吗难道这里距离商丘不到三十里吗有令便要依,这是国君的令,自然要遵守。”

    这些田地是他的封地,也是“禄足以代其耕、勤操武艺”的脱产基础,但他眉头都未曾眨一下,便下令全部铲除、填埋水井、拆毁房屋上的木材。

    他说的很清楚,这是国君的命令,而墨翟只是国君授权下达的命令,因而他才遵守。

    看着那些农夫忙着铲除辛辛苦苦用劳役耕作的作物,公孙泽望向远方,回头跟一个持弓的年轻近侍道:“射,要守信。何谓信国君与我封地,使我无需做鄙事,我才能演练车马,那么国君需要的时候,我就要不惜舍生。”

    “射,要守礼。若你在战阵之中遇到了楚人的大夫,一定要虚拉弓弦,先行致敬,切不可暗暗攒射。”

    “射,要守仁。若楚军战败,弃甲曳兵而走,你在后面追击,不可以射那些扔到兵器逃窜的人。”

    “当日我与适有十年之约,到时你在与那六指少年比试射礼。墨者已来商丘,适也已来,想必那孩子也到了。”

    “国君授命墨翟,墨翟传令凡商丘善射者,集中登记造册。如今三年已过,你技艺小成,我却不能因为十年之约就让你不去守城。若不准你去,这非君子所为。”

    他知道,墨者的规矩严格,也知道墨者一旦守城,墨者内部所有到商丘的都会参加,这一点他是佩服的,甚至也佩服墨者想要非攻安定天下的心思。

    他不服的只是墨者那些骇人听闻、必将惑乱天下的道义。

    持弓的年轻近侍躬身道:“君子的话,我记下了。我一定在城墙上死战不退。”

    公孙泽笑道:“死战不退,这是最基础的。墨者守城规矩极多,要守他们的规矩才行。但你要记住,你不是在遵从墨者,而是国君将守城的权责交于墨者,他们的命令终究是国君的命令。我问你,若是国君的命令与墨者的命令相悖,你听谁的”

    年轻近侍疑惑道:“君子既说墨者守城有术,应该是谁的命令能够守好城,便听谁的吧”

    公孙泽哈哈大笑道:“你会守城吗”

    近侍摇头,心说我哪里会守城呢君子难道不知道吗

    公孙泽失笑道:“你既不会守城,又怎么知道谁的命令能够守好城呢但你只要知道礼就可以了。”

    “令自天子出、令自诸侯出、却不能令自大夫贱民出。如果墨者的命令与国君的命令相悖,以国君的命令为准,这便是守礼。”

    看到近侍似乎有些不解,还沉浸在国君的命令是否



第一七六章 墨守成规心余悸(八)
    四月末,楚军终于出现在了商丘城外。

    实际上,早在半个月前,战斗就已经开始。

    双方各自的探子、斥候已经在商丘城外爆发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短兵战斗,楚人中也有不少勇士,但却并不占优。

    很多商丘出来的探子都是墨者带队,不断袭击着单独或是人数稀少的楚军斥候,不断将眼线向外延伸。

    在抵达商丘成之前,楚王先派人带着书信进入了商丘城。

    书信一共两封,一封给墨翟,另一封给宋公子田。

    给子田的书信上,追溯了一下悼公当年与楚结盟、共同定公室、朝聘于楚的友好历史。

    又说了一下二十年前黄池雍丘之战,楚人为了帮宋国公室对抗司城皇一族与三晋交兵付出的代价,大有宋人忘恩负义的指责。

    最后质问一下宋公为什么不遵守当初的约定,背叛了楚国,这是神明上帝都不能容忍的,所以要来兴师问罪。

    希望宋公能够以商丘百姓为念,开城以降,做楚王的参乘一同入城,让楚军飨于商丘。

    同时征调商丘的百姓跟随楚军北上大梁,修筑大梁的城防,作为背弃盟约的赔罪。

    给墨翟的书信上,则说三十余年风采依旧,也相信墨者守城之术。

    但守城必然会有损伤,不若拱手而降,也让百姓不苦。

    楚人使者入城离城后,商丘城内暗流涌动,许多人开始活动起来,只是墨者守城的规矩极严,有些事做起来就难下手。

    城外,长途跋涉的楚军在得到了宋公不降的答复后,在城下列阵,作为威慑,又命勇士在阵前挑战。

    楚王身边跟随者三十辆精锐战车,这是楚人的习惯,这三十辆战车称之为乘广,分为左广、右广。

    楚王乘坐在左广的战车上,昔日宣公十二年,晋楚交战,楚王因为便利违背了楚人一直右广的规矩,乘坐在左广上开始战争。

    王见右广,将从之乘。屈荡户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终。”自是楚之乘广先左。

    这习惯一直不曾改。

    近侍、封臣、王族等,俱在附近,斥候已经带来了商丘城内城外的消息。

    一些之前隐藏在商丘城内的间谍,也已经将城内的消息传递出来。

    楚王听了这些传递出来的消息后,暗暗心惊,与左右说道:“墨者守城,天下无双。三十余年前之豪侠,今更胜昔。”

    城内的消息很多,也很统一。

    墨者利用会数数写字的优势,征集物资,编户齐民,挑选弓手,分配城墙守备,采用岗位负责制的办法,将整个商丘城的城墙都划分到每个百人队的手中。

    城墙下挖掘了厕所,城墙上、城墙下的人共用一个,没有命令不得下城墙,每隔五十步就有专门人每天清理厕所,防止滋生蚊蝇。

    妇女集中起来,每隔三十步分配一个做饭的妇女。

    男女分隔,在路上行走的时候,男左女右,不得随便倒转。

    每家每户征集了粮食,如果说没有而被搜出的,要被重罚,但所有的粮食都有登记,等到收获后由公室赔偿,墨者担保。

    各种破解攻城工具的机械、武器,也正在源源不断地被制造,而且墨者放出狠话:墨子制造的冲机,专治各种冲车、云梯、高临。

    冲机的名头,楚王听说过,当年公输班造云梯,墨子来到郢,就是靠冲机破解了云梯,公输班都无奈,更何况那些弟子们。

    城内又说,实行全面的粮食管制:斗食,终岁三十六石;参食,终岁二十四石;四食,终岁十八石;五食,终岁十四石四斗;六食,终岁十二石。斗食食五升,参食食参升小半,四食食二升半,五食食二升,六食食一升大半,日再食。救死之时,日二升者二十日,日三升者三十日,日四升者四十日,如是而民免于九十日之约矣。

    所有司马以上职位的官吏,他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和儿女,都要扣押起来作为人质,不得在守城期间随意走动。

    早在楚军离城百里之外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官吏、小军官以及富人、贵戚的亲眷全部集中起来隐藏好,外人并不知道藏在哪里。

    城上矮墙、冯垣一个一个排列起士兵守护,贵族子弟必须要上城墙和士兵们在一起,已经杀了几个不情愿的了。

    城内的柴禾都不准压在一起,而是松散地堆积在一些急用的地方,以免出现火灾救援不力、也方便取用。

    城外的护城河都安插了竹签,城门上建起了箭楼,安排了旗帜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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