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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对弱势的君主而言,一个能够秉持公道的组织对他是有利的。

    墨子却道:“此事我自有打算,只是之前的三条盟誓中,还有安葬今日城内死伤,赔偿城内损失的事,这是需要现在就定下来的。”

    “既是这样,还请君上,六卿,司城等,在宫内商议,另有民众墨者相陪,商议出结果。”

    “再者,虽然如今盟誓已成,但是城内或有不知晓的死士,或有不能明白的勇者,怕出现专诸刺僚、豫让刺赵襄子之事,也请诸君在宫室之内。”

    “十年之约已定,各家罢兵,其甲士私属,都应该用在守城上,以防楚人破城。”

    “墨家做事,最是公允,所以请允许我来支配这些甲士,也防止甲士之间互相厮杀,坏了规矩。”

    他说完,宋公是第一个答应的。

    这明显就属于是一种软禁,或者说是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防止再各自勾连另起叛乱事。

    墨者给出了充足的理由,一个是要商定赔偿事,另一个就是为了防止众人被刺,那么在宫室之内安全一些。

    守卫的,自然不能使宋公的甲士,也不可能是司城皇或是大尹一系的甲士,只能选择中立一方来看护。

    众人无可奈何,也只好答允。

    若是将甲士交于其余人,他们或许还有担心,但交给墨翟,总归是信誉尚且保证。

    司城皇倒是无所谓,他的甲士已经交出,那些城内隐藏的力量暂时也用不少,于城墙之上还有凶险,不若一同在宫室之内。

    反正,各国还没有出现过国人出其君而自己上位的情况。大夫、六卿,基本都在这里了,除了他们也没有人有资格获得君位。

    除了墨者的信誉之外,他们也相信墨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天下的君主群起而攻之。

    今日事,局面也只能如此。

    众人纵有心思,那也要等到日后。

    于是,宫室内外之前还在争斗的甲士,各自整理,盟誓在守城期间听从墨者的号令,并不违背。

    众贵族无可奈何,进入到宫室之内。

    很快,四十多名持剑墨者带领着那些组织起来的民众,完成了宫室萧墙的换防守备。

    剩余的甲士则被集中起来,令去了别处。

    这一切忙碌结束后,已经快要到傍晚,宣义部忙着在城内宣读今日之事,让城内人心尽快安顿。

    千头万绪,一众墨者高层会了一面,墨子说道:“今日事,只是百里之行的第一步。”

    “日后那询政院如何议政,如何制法,这都先不提,只第二步还未做成。”

    “楚人在外,若是我们不能穿阵逼迫楚人成盟,那么要么投降,要么等到晋人来与楚人




第二三三章 戈矛穿击五步盟(三)
    傍晚降临,楚人斥候登高远望,霞光之下,只见商丘城内浓烟滚滚,便即刻将消息报之楚王。

    楚王遍观群臣,慨叹道:“纵墨者善守,以城头区区老弱,能守住今日猛攻,奈何城内有变,却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诸君可知,城墙纵固,可若萧墙不稳,也终究无用。”

    他根本没有考虑城内是不是在用诈。

    一是没有想到。

    二是若是如此,城内还依旧如常,那终究难以想象。只怕内心会觉得再无心力,这是不能承受的。

    楚司马道:“若如此,明日还可猛攻只是至今还未有消息使者,难道宋之大尹等人竟然失败了”

    楚王笑道:“只怕是这样的。但终究城内是乱了。明日继续猛攻,应该足以逼迫城内投降了。商丘城内粮仓被烧,城内又有变故,纵然墨翟守城之术无双,又能奈何”

    虽然在笑,楚王却也知道自己每天攻城的时间实在有限。

    今日收兵不攻,他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若是重新组织进攻,又要休息一个多时辰,整顿完毕,才能攻城,而那时候距离傍晚已经不久。

    一旦天色暗淡,若是一鼓作气攻下来还好。

    若是攻不下来,以这些天对墨者守城习惯的了解,他们必然会趁着收兵混乱的时候展开反击。

    楚王不是没想过用诈败的方式,来坑杀那些出城反击的精锐士卒。

    只是这计划虽然美好而又简单,实施起来极为困难。

    那些反击的精锐只反击大约百步的距离,便会驻足等待号令。

    若是真乱,则趁势猛攻。若是不乱压住了阵脚,立刻整队退回。

    在楚王看来,那些人应该就是墨家的精锐。

    号令有序,进退有致,武艺高超,不畏死亡,阵型严密。

    即便楚军混乱,只要哨声一响,立刻顿足,绝不会再往前一步。

    这种严密的组织精锐,让楚王极为羡慕,手下虽有车广,但却很难做到这一点。

    若是想要这边诈败诱骗这些人,能够诈败而又在退后百步之外立刻整队反击的队伍,非是车广精锐不可。

    然而车广精锐不多,用来攻城数量太少,若是混合其余士卒一共进攻,只怕诈败之时又被其余士卒推搡冲散。

    楚王不知道组织力这个词,但若知道,一定会感慨诈败反击也是需要极高的组织力才能完成的任务。

    看似简单,如今这情况之下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精锐,并不多。

    想到这,楚王感叹道:“惜终有夜晚,若是太阳长久,只要多出一天时间,商丘城必然被攻破。”

    “今夜城内虽然混乱,但只要局面还能控制,三日之后又会如常,到时候也就只能围而不攻,等待宋人投降了。”

    “传令下去,今夜休息,各军早歇,明日一早,继续攻城。”

    右尹道:“如今士卒疲惫,连日攻城不能下,又被墨家手段震撼,最多可再用三日,三日若再不能胜,那就只有围城一法了。”

    楚王道:“这倒无妨,广布斥候,若是晋人出兵则顷刻知晓。宋人无力,纵然那些墨家的弟子悍不畏死,只是人数稀少。若墨家有三千弟子,哪里还能被围困呢”

    “若墨家弟子三千,野战冲阵,谁人能挡”

    他既问出,在场贵族也都哑口无言,这几日已经真正见识过那些有组织的出城反击的墨家精锐,只想着若是这些人步战冲击,除非以战车对冲,否则还真是不能抵御。

    楚王又看着商丘城内隐隐能看到的浓烟,叹息道:“虽有谋划,可奈何墨家守城不需要那么多的士卒也能守卫。”

    “纵然内外勾连,依旧不能在外面破城,若是墨家众人能助守榆关大梁,突入三晋韩地,我心何忧”

    众人不言语,只遣派人物前去传令,又在阵前预留了一些精锐。

    待到天黑后不久,商丘城内依旧还有火光。

    忽然间,城头鼓声大作,影影绰绰似乎有人缒下城墙,正要反击。

    楚人前面戒备之人急忙大喊,刚刚入睡的士卒纷纷被叫醒,准备武器,严守营寨与营垒,又使劲弩强弓怒射,急忙将这消息报告楚王。

    在前沿的,正有之前曾拼死靠前识破那是草人的小将,今日又见此事,心中早有怀疑。

    只是此时并无命令,他又想着立下功勋,便与几人道:“我猜,城墙所缒的,必是草人。”

    “王上有令,今日饱食早歇,明日必要拿下商丘。墨者狡诈,恐怕也是担忧我们明日攻城,故而重用故技,不让我们休息。”

    “可有勇士,愿随我冲近城墙,识个究竟”

    他刚说完,便有二三十人站出。

    一则是此人上次从商丘城下貌似背回一个草人,勇力强悍,让楚王大为激奖,正是众人佩服的勇士。

    二则冲阵俘获敌人,本身也是阵前挑战的常用手段,当年城濮之前,楚三人驾车冲击,斩杀一人而回,名闻天下,今日若是做得好,至少会有赏赐。

    带头那小将发生喊,便于二三十勇士跳出营垒,持剑靠前。

    待靠前后,宋人城头鼓声更炽,那小将定睛一看,大笑道:“果不其然,墨者无计,只能用此手段了!诸位,且随我俘获一些,献诸王上!”

    说罢,一马当先,这城头早已不是月前遍布狗走蒺藜的城头,那些竹签陷坑也已经被徒卒用身体填平破解。

    二十余人争先恐后,靠近城墙之后,割断草人上的绳索,即刻退回。

    或有有胆气者



第二三四章 戈矛穿击五步盟(四)
    作为武器的制作者,适并不能很好的使用这些武器。

    因为他不能做到如公造冶那样投掷的极远,没有足够的力气。

    一些用竹筒罩起来的麻绳火绳,一一被点亮,用竹筒遮掩住了光芒,勇悍之士三人共用一条,以防危险。

    沛县义师不用这些武器,他们的任务就是跟随在前面开路的墨者后面,以密集的队形深入到楚人营地之内。

    只是他们的行进速度不可能追的上那些训练了十多年的墨家备城门精锐,速度太快就会导致队形不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这些沛县义师训练年余,就能够跟随那些训练了十余年的墨者一同小跑而又队形齐整,只怕这天下练兵也太过容易。

    适不用参加今晚的战斗,他要和墨子一同留在城内。

    今晚上带队的正是公造冶,难得见到他披上了皮甲,准备了短剑和盾,身上背着几个装着火药的铁疙瘩。

    适帮着他扎好皮甲后的绳束,叮嘱道:“不要太快,一定不要让后面的沛县义师队形散乱。时间很多,我计算过,就算其余的甲士不做佯攻策应,你们也足够在天亮之前靠近楚王。”

    “千万不要太快,一旦太快,沛县义师的队形分开,就很容易被击破。”

    公造冶道:“你且放心,我自省的。”

    适又道:“夜里难以行动,楚王不可能立刻决定,只能观望。等他觉得不走不行的时候,他已经没办法走了。”

    “一旦他走,整个楚营必然混乱,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不要心急,一定要慢。”

    再三叮嘱之后,适又去沛县义师那里,与众人讲了一些道理,许下许多赏赐,又说了一些为何而战之类的话。

    剩余人还在整理自己的武器,墨者队伍中寂静无声,他们都是百战精锐,之前的守城战中也多被投放到最为紧急的地方,因而对于出城袭战这种事倒不紧张。

    在他们看来,无非是死,但只要死能利天下,既作为墨者,那自无二话。

    至于如何才算是利天下他们觉得,七悟害、各部首与巨子,自然会搞清楚天志规矩,那么最终巨子的话就一定是利天下的。

    对于初次战斗的沛县义师,适也不担心。

    只要他们能保持住阵型,楚人混乱之下不乱冲击追击,那么人多聚集之下,不会有人逃窜,只会跟随旁边人的脚步不断前进。

    今夜一战,一切都已具备,各种细节也都完善,若是还不能成功,那也只能感慨一句非战之罪了。

    待这些人整理完毕后,墨子伸手召唤适,问道:“今夜若成,这些人毕竟名扬天下。你不能参与,可有遗憾”

    适笑道:“弟子想利天下,所以要依靠墨者。墨家知晓我的功劳,而墨家之法又是赏罚分明的,弟子的功勋自有墨者记得。至于名扬天下,若墨家名扬天下了,我这个墨家宣义部部首,难道不也跟着名扬天下了吗”

    “至于说适这个人……似乎名扬天下并无意义。今夜,公造冶倒会成名,但世人提起,也会知晓他是我墨家之悟害。”

    墨子大笑,说道:“是这样的。人尽其用,你不擅野战,我这个巨子就要把你放到有用的地方。”

    “那些佯攻楚军,制造混乱,让楚人惊慌不能环顾的地方,你已经计算出来。若今日成功,你应功居其首,这是众人所能看到的。”

    “只看今夜火药爆响之时,到底楚人会乱成什么样吧。楚人好巫鬼,重祭祀,却也知道我们墨家重鬼神,今夜,你说他们以为咱们墨家究竟是说动了哪一方天神相助”

    适与墨子一同大笑,扫去大战之前的紧张,自去别处通知那些被强制盟誓听从墨者命令的甲士,准备接应夜袭。

    片刻后,城头上的人再次擂鼓,又朝下缒下草人极多。

    趁着乱哄哄声响之际,城墙的小门悄悄打开,公造冶等人率队在鼓声的掩护下出城,只在城下隐蔽不懂。

    墨者自不必多说,那些沛县义师的嘴里,都绑着一根小木棍,防止说话和发出声响,静静潜伏。

    这是夜里第三次擂鼓,楚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用火箭攒射一阵,待到城头的鼓声停歇,远处城墙下的墨者也已经整队完毕。

    又等了大约大半个时辰,估摸着楚人已经困倦到了极点,公造冶小声传令,叫众人前进。

    沛县义师居中,以二十人一排的横队,紧密布置。

    墨者的精锐分为两队,就在沛县义师的左右两翼,以略微超出沛县义师十步左右的距离在前引导。

    两边各有可以投掷火药铁雷的人物,这些墨者经历百战,既可以各自为战,又可以迅速结阵如同反击城门一样,以密集阵型短促冲击到敌军阵内,冲破防守。

    只是今日,许多手段用不上。

    公造冶心想,夜里看不清楚,弓矢不能造成太大伤害,楚人最多也只能以精锐之士结阵防守。

    若是往常,需要在三十步左右的时候,如同在城门反击之时那般,冲击过去撕开敌阵。

    但今日,只需要将怀中的这些铁疙瘩点燃投掷出去,楚人必乱。

    结阵,则这些铁疙瘩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不结阵,又怎么能地挡的了结阵墨者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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