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关太冲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忆深,你能走了!”
关忆深满头大汗,见关太冲过来咧开嘴笑了笑,“白医者说还需要些日子,我正练着的。”
“不愧是我儿。”关太冲虽然高兴关忆深能走了,可是还是扶着他坐下免得对方太累。
白釉提了食盒进来,关忆深笑着打招呼,“白医者,双喜又送东西过来啊。”
白釉点了头把食盒放桌上,几样精致小菜还有蒸的软糯的梅子八宝饭。
关太冲闻着香决定一块留下来,正准备动筷就问起双喜是谁来。
“是表妹身边的婢女,经常过来的,只是以前还送进院里,现在直接由白釉在院外拿了。”
关太冲夹了西芹肚丝正觉爽脆可口,忽然问,“那个表妹”
“就是魏朱魏表妹……”
关忆深话还没说完,关太冲就吐了嘴里的东西,他拿了茶杯漱口,然后把桌上的东西连着食盒全都丢了出去。
拿了碗进来,准备吃饭的白釉呆住了,就这一会,碗都吃没了
关忆深眉头皱起,“父亲,出什么事了,怎么……”
“以后你离魏朱远点,她送来的东西你以后也别吃了!”
关太冲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好,可是他跟魏朱之间分明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关忆深,谁知道魏朱会对关忆深做什么出来。
关忆深垂下了眼,“父亲又对表妹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有些话关太冲不愿意在关忆深面前提,可是依着关忆深的性子,他又十分担忧,“她前段时间不是要成亲,那新郎我杀的。”
关忆深骤然一惊,“父亲杀了孔最!”
他知道孔最死了不假,可是却才知道是自己父亲动的手,他之所以如此努力练习就是为了能尽快与她靠近,如今……
“怪不得双喜都不进院了,恐怕是在心里怪着我。”关忆深苦笑,这次,他是真没机会了。
关太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样对儿子不公平,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而且这事他还不能解释给关忆深听。
“你心里有数就好,以后爹给你找个好的。至于魏朱……你还是忘了吧。”
关忆深趴在桌子上,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胳膊里,好像自己努力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父亲,”关忆深说,“带我回府吧。”
关太冲正给儿子收拾东西,白釉却进来了。
“天上要下雨了。”白釉比划着手势对关太冲父子说,等雨停了再走吧。
说话间,白釉拿出了蓑衣和油纸伞。
想到关太冲的身体,关忆深应了,可是这雨来的又急又凶,天上惊雷阵阵,瞧着这雨关太冲心里突然又不安起来。
岭南距离京城并不是太远,这里暴雨连天岭南哪里是不是越发糟糕。
所以雨稍微一小,关太冲就让关忆深上了马车,他也不用别人,拿了斗笠在马车上面自己赶车,因为马车套的是自己的战马,所以这路倒是走的四平八稳,除了周围那不断响起的炸雷声。
总
298威逼
“魏朱!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做的!”关太冲眸光烈烈,杀意十足。
“姑父说什么笑话,不如你去做一做我看看,姑父如此神通广大都做不到,我又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孔最给我托梦,说他在黄泉下寂寞,想让太后过去陪他,我想了想,觉得这要求又不过分,所以就出来逛逛想想办法,谁知道就碰见了呢”
魏朱笑,“若真按姑父说的谁出现在这里谁就有嫌疑,那姑父也是在嫌疑人上头一号人物,对了,忘了还有一个表哥。”
魏朱笑看着关忆深,“听双喜说表哥能够走路了,真是恭喜了。”
关忆深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总觉得魏朱最想问的不是这句,可是他也想不出来,魏朱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那一头的关太冲却轻蔑一笑,“魏朱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现在手里是有钱,可是国库也不需多让,真要逼急了太后,她有的是圈钱的手段。”
“我当然知道。”
魏朱说,“可我就是想啊,如果受灾的不止岭南一处,太后又该怎么办。”
魏朱不愿再说下去,她催促道,“今天大雨不断,姑父还是快些赶路吧,要不然这里再爆发个什么山洪之类的,咱们一车性命,可就不一定保不保得住了。”
面对这不动声色的威胁,关太冲只能妥协,谁知道魏朱会不会在这里安排一处山洪。
虽然安排山洪这种事他不认为凭借一人就能做到,但是他觉得魏朱或许可以。
关太冲看着山壁上的大字,他已经能想到百姓看到这山壁后的反应了。
将所有人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掩藏下的事,搬到台面上来,这得是多么颠覆人心的消息。
车里,关忆深却对魏朱提及了岭南数万受灾百姓,“河堤一毁,这些人的生活就难了。”
魏朱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见关忆深如此悲天悯人,“表哥觉得是数万人重要,还是一人重要”
“自然是数万人。”
“那如果这数万人的死可以让一人活,表哥做不做”
关忆深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会有。”魏朱问,“如果这数万人的死,能让关太冲或者魏照君活过来,你希望这群人死吗”
魏朱不待关忆深回答,就继续开口,“我会。”
“如果这数万人的性命,可以换他一人独活,我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魏朱笑着,那眼却透着凉气,“世上千百万人死活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是他一人活着。他活着,天下太平,他死,那就天下大乱好了。”
关忆深张了张嘴,魏朱说的是孔最吗,他一面觉得魏朱这样的做法荒唐,可却又一面暗暗羡慕魏朱口里的那个“他”,若真有这样的女子对自己,那怕死了也值得吧。
关家到了,关太冲停了马车,掀开帘子去抱关忆深下来,这本来是关太冲以前会经常做的事,但是在魏朱面前这样,关忆深还是有些羞涩。
“父亲,我自己下去吧。”想到关忆深脸皮薄,关太冲改为搀扶,可就是在这一刻,一柄冰凉的东西抵上关太冲的脑门。
那是一柄手铳,造型说不上多好看,但是杀伤力却是够的。
魏朱另一只手伸出,那手上也握了一把,她毫不留情的扣动板机,“碰”的枪声里,关府大门直接破了一个大洞。
关忆深愣住了,关太冲也愣住了。
“隐藏了一路,现在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魏朱手
299幸存与消失
还有谁。
关太冲想起那天黑夜,那个被乱刀砍死的黑衣人,却在收尸时动弹了一下手指。
他呵呵的笑起来,“我就是死都不会告诉你的,魏朱,你就一直猜吧,猜上一辈子你也不会知道。”
“我不需要猜。”
魏朱说,“你们把他藏起来,我就让你们老老实实的给我送回来。”
“但是在这之前,你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妻离子散吧,我会提议爷爷把姑母嫁的远一点的。”
“关太冲,没了你,关家就要结束了。”
“不要!”关忆深哀求着魏朱,魏朱熟视无睹她的手指弯曲就要扣下板机。
雷光闪动一声霹雳从天而降,诺大的雨声雷声里,她好似听见了婴儿啼哭。
听到这声音,关太冲瞳孔一凝。
“魏朱你要杀就杀,老子没得怕的!”
魏朱却抬起了头,关家怎么会有婴儿。
“你关家最近有人添丁!”
关太冲哈哈大笑,“老子就是生上十个八个的,跟你有关系吗要杀就杀少,在这里罗罗嗦嗦!”
魏朱看向关忆深,“你说。”
“府上最近没人添丁,或许是有其他到访客人带来的孩子。”关忆深神情哀痛,“魏朱放过我父亲吧。”
“那我的孔最又有谁来放过!孔府满门斩首,却唯独少了一个婴儿。”魏朱看向关太冲,“这难道就是你要护下的东西”
魏朱皱眉,“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关太冲怎么会这么好心去护住别人家的血脉!”
魏朱眼睛一亮,她站起来要往府里走,关太冲却拉住了她的衣摆,“魏朱你难道是怕了吗,真没想到你也会落荒而逃。”
“松手!”魏朱举起了枪,只不过瞄准的却是关忆深,“你再不放手,我杀了他!”
“你根本不会。”
关太冲笑,“你也知道这小子喜欢你的吧,而你利用了他对你的喜欢,借机接近他然后又借机接近我!现在还要用他威胁我,魏朱你好狠的心思!”
关忆深喜欢我
魏朱愣了愣,随即笑起,“关太冲,我们本来可以当个陌生人的,是你先去不夜城砸我场子,你被关老太太迷的五迷三道,又被太后哄的转圈,落到现在全是咎由自取,现在你倒来怨我,我倒要问问你,我魏朱挖你祖坟了吗,竟然让你如此对我!”
魏朱一脚踢开关太冲拉住自己的衣摆。
关太冲大喊,“那忆深哪!你待忆深又是如何!”
魏朱回头看了眼关忆深,“我很喜欢他,如果早些遇上我或许会动心的,只是人生没有如果,他在那一人以外,数万人之中。”
关忆深神情灰败。
他想起马车里跟魏朱的那场谈话来。
魏朱:“那如果这数万人的死可以让一人活,表哥做不做”
魏朱:“如果这数万人的性命,可以换他一人独活,我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魏朱进了关家,关太冲躺在地上看着跪着的关忆深,“现在你懂了”
“懂了。”
关忆深扯扯嘴,本来是想笑的,却终究是没笑出来,“父亲,我好难过。”
“以后,离她远些吧。”
关忆深苦涩非常,“母亲也不喜欢父亲,为什么父亲却放不下。”
关太冲呵呵的笑起,末了用拳狠狠地砸着地面的积水,“我不是没有遇见比魏照君更好的,可是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点时间,人心就那么大,谁先进去就占满了。
但是!魏朱不是魏照君!这样的女人你压不住她,控制不了她,就连威胁都在她面前变得可笑,若是姓孔的那个死了还好
300坦白与回来
朝臣刚从大殿里退出,太后就看了眼坐在龙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周遗。
“十一,如果没有哀家,你是不会有今天的,哀家当初选中你,就是因为你够听话,现在哀家希望你一直听话下去,你能做得到吗”
周遗垂眼行礼,没人再世,他是跪在地上给太后回话的,“周遗对太后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自然会一直都听太后的话。”
太后闻言默默地转着手中的念珠,神情却一点点探究起来,“这次雷电劈断山壁一事,不会有你的影子在里头吧。”
周遗诚惶诚恐的叩头,“周遗一直都在宫里,接触的人也全部都是公里的人,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这件事,周遗真的全不知情!”
太后当然清楚,为了避免周遗生出二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监视里,所以她一番话只是敲打。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事确实太多了,也或许是哀家年纪大了,是时候该把一些小事交给你处理了,毕竟你才是天下的帝王。”
周遗低眉顺眼诚惶诚恐,“周遗年纪还轻,有些小事怕是也处理不好的,太后近日被琐事烦扰,还需让太医好好照看,在天下,包括周一都离不开太后,至于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无疑就是他人有心搬弄是非,等时间长了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了,太后还请安心才是。”
太后终于点了点头,让周遗满意的退下。
周遗站在宫殿前,天才刚刚放晴,不知谁在宫门外放风筝,一个又一个花花绿绿的风筝接二连三的飘起来,在阳光下甚至还带了些赏心悦目的味道。
周遗瞧着那些风筝笑,“魏朱你真是不负我所望,把这朝堂搅弄的一团糟。”
周遗冷眼瞥了眼身后的慈宁宫,“你以为困住了我,我就没有办法了吗,那个女人疯起来,怕是十个你也压不住哪。”
太后被宫女搀扶着出来,周遗一见立马低眉垂眼谦虚非常,太后瞧着那些风筝心头清明了刹那。
“是皇上准备的吗,有心了。”
周遗诚实摇头,“这个孙儿也不知道。”
两人正猜测是底下那个人故意放来逗他们开心,正想赏赐,却见那些高高飞起的风筝,在飞得最高时被人割断了线,顺着风向着皇宫飘来。
有些小宫女正想去捡,却见飘来的风筝在半空中突然燃烧,化做火云一样,向着皇宫聚集笼罩!
“护驾!”禁卫军全部聚集把皇上太后护在身后,可是那些燃烧的风筝却落入皇宫将触碰到的一切彻底燃烧。
瞬时,皇宫走水的声音在各个地方响起。
供奉着先祖牌位的佛堂着了。
存着百姓粮仓的仓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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