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你为什么要跪我”魏朱音色冰冷,“我要听实话。”
“姑娘做事缜密,后路总先行动之前预备,若我没有猜错,姑娘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到善后的办法。再加上刚才这位公子提及你的身份,我猜姑娘本就是为魏青而来。”
魏朱的手指点在桌上,眼珠子倒是还能撑得上是敏锐,但是,还不够。
季归年清楚,他还需要最后一个让人心动的理由,直到最后,他才把最后的筹码摆上桌面。
“若能摆脱眼下所困,我愿将名下商铺送给姑娘。”
“不过一间小小铺面,你觉得我会看的上”
难道猜错了季归年想着魏朱态度转变的转折点,明明就是在听到赵大宝和商铺之后。
“不,姑娘要的就是商铺。”季归年万分肯定,“还请姑娘帮我。”
魏朱失笑,这该死的观察力啊,真是让她喜欢。
魏朱在魏青身上洒了半壶酒,揣着两盒胭脂,带着孔最扶着“醉醺醺”魏青就出了青楼。
巷
28皇商楚通山
楚氏接到消息时,差点捏断手上的螺子黛,“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香檀急忙道,“夫人您快去吧,老爷这会正吵嚷着要除了二少爷的族籍,跟他断绝关系!”
楚氏虽然不明白具体出了什么事,但是她了解魏大人,如果不是太严重的问题,魏大人是不会要求开除族籍的。
楚氏有心过去求情,但是却也知道自己一人不行。
“要去通知二小姐吗”香檀道,“平时老爷最宠爱二小姐,若是有她美言……”
“不行,这次不能把紫儿牵扯进来。”楚氏在房里急得来回转,“你去舅老爷住的客栈一趟,就说青儿出了事,老爷要杀他泄愤!”
香檀不懂,“不是只除族籍,怎么还要杀少爷……”
“让你去就去!还愣着干什么!”
香檀不敢再多嘴,只能连忙出府。
香檀一走,楚氏奔着祠堂就去了,她这辈子生了两个少爷,凭着这两位少爷,她才在魏府站住了跟脚,她不能准许自己的儿子出事,更不能让这事耽误她的正室地位。
“我魏家养你十几年,如今你竟然拿着魏府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今儿个我就除了你的族籍,夺了你的名姓!”
魏大人手上藤条挥的虎虎生风,一下一下抽打在魏青的脊梁骨上。
魏青紧咬着嘴唇不敢吭上一声,更不敢求饶。他怕,他是真怕,他有今天全都是仗着魏府公子的身份,如果没了这层外衣,赵大宝他们该怎么看他。
想到赵大宝,魏青更是气愤,平时这人觍着脸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糊在他的身上,这次他倒在街头被人围观,这人就没了踪影。
“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次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您该打打,该罚罚,但是求您千万别别把我除族。”
一想到除族之后,赵大宝等人都要高上他一头魏青悔恨之意前所未有的真诚。
他不能离开魏府,更不能离开魏府公子这个头衔。
“列祖列宗在上,罪妇楚氏前来叩见!”楚氏揉乱了头发,一进来就跪倒在祠堂里,她不看挨打的魏青,也不看火冒三丈的魏大人,只双手合十看着面前的祖宗牌位。
“想我楚氏,嫁入魏府兢兢战战十几年,为魏府生下嫡子长孙,为老爷开枝散叶张罗后宅,罪妇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如今老爷却要除了我儿的族籍。我楚家虽然不是豪门大族,可是也赫赫有名,老爷如此行事虽然事出有因,可却也是把我往死上逼。”
楚氏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她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盯着魏大人。
“夫君自然是爱惜自己的官誉,可是妾身也爱惜自己的儿子。既然老爷执意如此,我看老爷也别将青儿除族,不如直接休妻,我绞了头发带着青儿做姑子去!”
“娘……”魏青这句叫的是情真意切,楚氏一出现他就知道,今天这事不会太复杂下去了。
魏青与楚氏抱头痛哭,一边的魏大人却看着这母慈子孝气不打一处来。
“少拿休妻这事来挡嘴,你可知道他今日做了什么!”一想到魏青在众目睽睽下做的那些烂事,魏大人撕了他的心都有。
“年纪轻轻不好好钻研学问,却学着那些下九流的路数去勾搭别人的妻子,如今弄得满城皆知。”
魏大人把那件血衣砸到楚氏的脸上,“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究竟干的什么事!”
一看血衣上那醒目的“奸夫死全家”的字迹,楚氏也是暗暗心惊。
“娘,这都不是真的!”魏青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觉醒来,就穿着这件衣服,躺在大街上。”
魏青也郁闷,“你不知道那些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说的可难听了。他们要是说我也就罢了,可是他们还提及娘和父亲,孩儿也是气不过,才动了手!”
“不知道”魏大人冷哼一声,“你当你院里的那些人我没有审过,昨日傍晚是你自己打扮一新带着银两自己走出了府门,现在你说是诬陷,你倒是把你昨夜去了那里说出来啊!”
魏青卡了词,昨天他确实是自己出了门没错,但是他去的是和赵大宝约好了的青楼,而不是什么劳什子家去偷妻。
他压根就对女人没兴趣!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也说不出来。
魏青支支吾吾,落在魏大人眼里这就是变相的承认,“礼义廉耻全都不顾,我魏家要不得你这样的大少爷!”
“哈哈,刚在门外就听到妹夫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妹夫最近身体是越来越好,不像我近日忙着为宫里准备木材,劳碌命一
29一诺千金
“姑娘,奴婢从二少爷院里得来的消息,老爷已经出面回了书院,说少爷以后不在书院读书了,这会行李都拿回来。”
“没别的了魏大人就没惩治一下丟了他脸的魏青”
双喜摇头,“听说是现在天冷了雨雪多,与其去书院,倒不如请个夫子来府上授课,正好姑娘们也都大了,一块听听也好长长见识。”
“这事不对啊。”魏朱疑惑的捏捏眉心,魏青出了这样的事,结果却只是从书院回了家。
按照魏大人那个爱惜官声到不行态度来看,魏青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别说是楚氏,就是十个魏紫过来也不顶事,怎么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宿醉一夜的脑袋头痛欲裂,她果然是高看了这具身体的酒量。
“对了,府上最近可是有什么人来过。”
“楚家的舅老爷昨日过来了,虽然只坐了一会,但是老爷却好酒好菜的招待了好一通。”双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一红,“昨个夜里……老爷歇在了夫人那里。”
楚家舅老爷。
魏朱对这人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穿着富态,很是温和的老人家,只是能当上皇商,更能三言两语平了魏大人的火气,这人手段不小啊。
魏朱正想着,就听到院门外有动静,她示意双喜去看,就见门外站着的是楚氏的贴身丫鬟香檀。
“双喜妹妹。”香檀在院门外热情的招呼,“昨儿个舅老爷过来了,听说大姑娘还病着,特意给带来根老山参让大姑娘养身子。”
香檀往屋里看了一眼,屋里药味深重,隔着半开窗户,也只能看到一个病怏怏躺在床上的人影,她正想细看,就被双喜不动声色的挡住视线。
“如果要是平时,就留香檀姐姐留下吃果子了,只是姑娘今日的药才熬了一半……”双喜叹息一声,面上很是忧愁。
一见双喜愁容满面,香檀自然打听,“大姑娘这都病了好几天了,难道还不见好”
“是啊,先是宴上被鸡汤吓着,后面又玩猜冰的时候被眉姨娘院里的气了一通,本来刚刚见好的风寒又重了。”
“咳咳。”屋里传来几声咳嗽,双喜知道这是魏朱在催促自己,她几声客套就别了香檀带着人参跑进了屋里。
“姑娘你怎么样了……”
“咳咳,水。”
“奴婢给您拿……”
听着屋里希里哐啷的动静,香檀勾勾嘴角,病的连水都到不了了,可不就是跟快死了一样。
想想这满院子的药味,香檀晦气十足的躲了出去,把这边的事报给楚氏听去了。
双喜趴在门缝上,见香檀走了,这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姑娘你看,她怕是已经信了你生病的事,跑去给大夫人禀报去了。”
魏朱对着半空丢个橘子瓣,张着嘴巴一把叼住,她伸手拨开桌上的盒子,一只足有大拇指粗细的老山参品相完好的躺在盒子里。
双喜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参香味,“这真是个好东西,奴婢真没想到舅老爷竟然这么大方。”
“切,”魏朱不屑一顾,“大方是大方,就是不怀好意。”
魏朱道,“你家姑娘我得的是风寒,现在咳嗽连天的虚不受补,别说是人参就是燕窝灵芝也只能吃上一点点,他送人参过来,你说他安的什么心思。”
不过现在却是没什么顾虑,魏朱把递人参递给双喜,“你摘两根参须下来给我泡壶醒酒汤。剩下的参片给我切好装了,我要带出去。”
偏院里,孔最正在书房里练字,原本他桌上还摆着两个金镇纸,可是现在这金镇纸却被替换成了寻常的松木,这还是他从孔府出来时带出来的。
一粒石子撞在窗户上,发出“啵”的清响,孔最没有在意继续提笔沾墨,然后那窗户就被人给敲响了。
敢在魏府这么作为的人,孔最只想到了一个。
他有心晾一下门外的那个,手上的毛笔却不由自主的放下推开了窗户。
“孔兄弟,早啊。”穿着下人衣裳的魏朱托着下巴站在窗户外面,笑的活像个喇叭花。
“你过来做什么。”孔最把手边的板凳递出
30柔弱时萝
季归年原本正跟工匠讨论着图纸,看见魏朱跟孔最就跑过来问安。
“你这边速度挺快啊。”魏朱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昨天才收到图纸,今天就收拾的很有样子了。”
“多亏姑娘给的银钱,雇的工匠多,自然速度翻倍。”季归年想把剩下的银钱交给魏朱。
“你先收着吧,铁匠铺子,木匠铺子那里我还订了东西,等过几天打好了,你去付上尾款,顺便把东西拉过来。”魏朱说起正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把这铺子的房契啊什么的带过来,等会衙门的人会亲自过来认证。”
季归年道,“不用去衙门”
魏朱笑笑,“京城三朝帝师的孔家继承人在这里,小小衙门怎么敢怠慢。”
魏朱指着一边的孔最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孔最孔公子,就是你以后名义上的老板。”
孔家。
三朝帝师。
季归年望着孔最的脸,果然从他眉宇间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样貌,那个握着寒蝉哭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孔最察觉季归年看他的视线,他疑惑对视。
“你认得我”
季归年只是笑,“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叫这店铺的铺主过来。”
“等等。”魏朱道,“这铺面不是你的吗。”
季归年知道魏朱担心什么,“铺面确实是我的,但是律历规定贱籍不得有私人商铺,重罪获刑者尤甚,所以我和祖父当初是借着别人的名义买的,不过不用担心,对方绝对是能信得过的人。”
季归年出了巷子,再回头时手里已经领了一个比魏朱大不了多少的姑娘,对方身量娇小,穿着一身崭新的嫩黄色小袄若柳扶风的拉着季归年的袖子,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这个人,给魏朱的印象很不好。
“时萝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孔公子和魏……公子。”想到魏朱身份,季归年只对外人说她是位公子,他转而对孔最魏朱介绍到,“这是我恩人的女儿时萝,也是这间店铺的主人。”
听到“恩人女儿”这种称呼,时萝瘪了瘪嘴,“季哥哥我父亲将我许配给了你,我就是你的妻子,你说你身份卑微不能娶我,我却也是一直等你,如今你当着外人的面,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时萝咬着嘴唇,泫然欲泣,显然委屈到极点,但是季归年脸上却只有尴尬。
“时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但是妻子这种话,还请你别再说了,免得对你清誉不好影响你以后嫁人。”
季归年话音一落,时萝积蓄已久的眼泪颗颗滚落,她似是崩溃到极致,转身就想哭着离去。
但是——身子没转动。
她还以为是季归年拉住了她,可是眼角看见攥住她胳膊的,却是一双比男子掌心细瘦多了的手指。
她沿着那双手指往上看去,就见着了穿着男装的魏朱。
时萝当即过电一样挣来了魏朱的限制,“男女授受不亲,公子怎么如此孟浪!”时萝埋怨的看了眼季归年,怨他为什么不为自己出头。
季归年刚想解释魏朱的身份,却被魏朱一个手势止住。
“你是时萝”
“我是。”
“这间店铺是你的”
“是,……不是。”时萝连连摆手,“这店铺是季哥哥买的,只是因为他身为贱籍不能购置,我这才用了我的名字,不过……”
时萝看着季归年羞红了脸,“季哥哥以后是要娶我的,所以这也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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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成大事
衙门管事乐颠颠的跑过来,全程笑呵呵的盖章签字,恭维话更是从头到尾没有停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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