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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不争不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砚池洗笔

    简芳萋……

    容钰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神色如常地回到宫宴席间,向容衡禀了应皇后之召答话、在中宫不慎打翻茶杯之事。

    容衡听闻,唯恐容钰不得体的言行妨碍容滢嫁进天家,眼下却不便当众训女,便厉声吩咐容钰自行回府。

    容钰眼眶微红,满脸委屈地离了席。

    回到容府的马车里,她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吩咐车夫把马车驶到了邵家的马车旁。

    她回到席间时,没有看到邵北城、邵南烟。

    容钰靠坐在马车里,仔细回忆着今晚宫宴上的细节。

    昭怀公主向邵北城敬酒,皇后召她问话,简芳萋匆匆离去的背影……

    背后是否有关联

    容钰努力地想着,觉得自己仿佛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想得投入,连有人登上马车都没有察觉……

    直到那个人开了口“快走!”

    容钰回过神来,诧异地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人。

    邵北城!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看两欢
    “快走!”

    容钰诧异地抬眼看向邵北城。

    邵北城的马就在旁边,可他为什么坐进了容家的马车里

    今晚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钰心里虽然疑窦重重,可出于对邵北城的信赖,她并没有立即开口追问,而是吩咐车夫启程。

    容钰没有吩咐去何处,车夫便习惯性地朝着容府驾车而归。

    容钰反应过来,正打算吩咐车夫先去邵府,就听得邵北城低声道“我今夜不回府。”

    不回府

    容钰看向邵北城,愈发不解。

    邵北城手握成拳,眉头轻蹙,神色异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避开容钰的目光,垂眸解释道“那杯酒有问题……所幸我事先服下护胃药,压住了药性。”

    “算计之人未能得逞,难免恼羞成怒,若我径直回府,或会祸及家人。累你随意择家旅舍放我下来。”

    容钰震惊地看着邵北城。

    马车里悬的灯光微弱,直到此时,她才看清邵北城的脸色红得异样,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再结合邵北城说的话……

    她终于想明白了今晚昭怀公主设了一个怎样的局!

    昭怀公主在敬邵北城的酒里下了药,皇后召她问话,昭怀公主再用她要挟邵北城赴约……

    至于酒里的药是什么……

    试想昭怀公主要的是什么……

    约摸是,孤男寡女,百口莫辩……

    酒里有情药!

    所以,她自泼茶水后,皇后才会允她告退。

    因为,按照计划,彼时昭怀公主和邵北城已然共处一室,木已成舟……

    这样的谋划……

    很简单,却很有效。

    代价也很大。

    即便此计得逞,无媒苟合的丑名,也会终身伴随昭怀公主和邵北城。

    容钰震惊于昭怀公主对邵北城的执念。

    即便用这般不堪的手段,冒着被人鄙夷唾弃的风险,昭怀公主也要嫁给邵北城……

    她也震惊于皇后那般古板教条的人,竟会帮昭怀公主做这样一件不合礼法之事……

    所以,皇后这么快就选了宸王下注

    皇后帮宸王夺嫡……

    容钰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

    尽管宸王在一众皇子里格外显贵,但在皇后眼里,宸王不过是个背叛了她的宫女生下的贱子……

    太子已逝,容钰不知道皇后究竟属意哪位皇子继位,但她知道,皇后最不愿意的,就是宸王继位……

    饶是她活了两辈子,也难以看清后宫里的人心谋算……

    而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安置好邵北城。

    容钰收回思绪,看向邵北城。

    须臾而已,他额上的汗珠又多了许多,脸色也愈发地红。

    他不发一言,她也知道,他这会儿定然很不好受……

    接下来,还会更不好受……

    除非……

    情药,顾名思义,情事方能解。

    若不是情药这独特而猛烈的药性,上辈子,对她深恶痛绝的宁王便不会与她圆房,她也不会有孕……

    孩子……

    容钰心中一动。

    再也没有比今晚更好的时机……

    她只需要选一个清白的良家女……

    便既能让邵北城抒解痛楚,也能顺理成章地让他把那名女子带去桐城。

    若非这般……

    依邵北城的性子,她想让他收下她送去的女子、留个子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此说来,倒是凑巧了……

    容钰认真地看着邵北城,柔声宽慰他道“北城,你再忍一忍……”

    邵北城闻言,强自笑道“无妨!”

    容钰便似信了他一般,也扬唇笑了笑,然后道“现下药性尚未彻底发出,你便已如此,倘若彻底发出,还不知是如何情形……”

    “贸贸然留你一人在旅店,总是不妥当……”

    “若你不介意,不若在容府将就一宿,明日天明后再做打算!”

    容府的确比旅店更妥当,容家后院有公子,规规矩矩地客居一晚,想来不至于生出流言。

    邵北城想了想,应了下来。

    一路无话,马车在容府二门前悠悠停下。

    一路上,容钰都在想该怎么安排今晚的事……

    马车停下时,她心里已有了谱儿……

    容钰扶着宝珠下了马车,吩咐小厮道“邵公子身子不适,在容府借宿一晚,你送他去二公子院里,当心些,莫要扰了众人!”

    那小厮得了令,恭恭敬敬地引着邵北城往容晔的小院去了。

    目送着邵北城走远,容钰没有回东侧院,而是径直去了东正院,借着不放心邵北城独去桐城、须得给邵北城身边塞人的由头,向小沈氏讨了一个模样周正、性情和顺、年纪适宜的丫鬟,又问了那丫鬟并未定婚、亦无意中人,便带着那丫鬟,端了碗宵夜去了东后院。

    容钰在厢房门口等了一会儿,邵北城才开门。

    容钰抬眼看去,邵北城的发梢尤在滴水,想来本是在沐浴。

    水汽氤氲,淡化了几分他的肃杀之气,乌发星眸,是人间难见的极盛容光……

    容钰便暗赞了一句原来,不仅美人出浴动人,美少年亦然……

    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身后的丫鬟,那丫鬟的脸羞得通红,端着食盘的手也微微抖着……

    如此,想来这丫鬟是瞧得上邵北城的,她也不算强人所难……

    容钰收回视线,忍着心中的酸涩,吩咐那丫鬟道“你把粥端进去。”

    丫鬟依言而行。

    容钰继续吩咐着,眼睛却看着邵北城“邵公子身子不适,二哥院子里没有丫鬟,我问过母亲,母亲命你今晚在此处伺候着……”

    丫鬟放下食盘,诧异地看向容钰。

    邵北城也很是诧异“不必……”

    容钰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看着邵北城,道“北城,你先不要推拒……”

    “这丫鬟是我母亲身边的人,家世清白……”

    家世清白……

    直到这时,邵北城才明白容钰的用意。

    尚未过门,就给未过门的夫婿送通房丫鬟……

    天底下,大概只有这个小姑娘才做得出这样的事……

    邵北城忍俊不禁“今晚的……酒……算什么,小时候,祖父训练我和哥哥们忍饥挨饿,断了我们七天米粮,母亲命人暗中送粥,我也一口都没有喝……”

    那时候,他忍得住。

    他要的不是一口水、一口粮,而是打胜仗。

    而此刻……

    邵北城伸手抚了抚容钰的发。

    他不要的不是一夜纵情欢愉,而是他心里的小姑娘一生相看两欢。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语成谶
    忍得住。

    只要心志坚定,无论是饥渴冻馁还是药性入体,都忍得住。

    邵北城如此作想,在容钰想来,却是另一层意思。

    容钰想的是,邵北城不肯收下她带去的丫鬟,约莫是瞧不上那丫鬟。

    她想,是她大意了……

    倘若邵北城是个来者不拒的,依他的品貌家世,又岂会洁身自好至今……

    容钰努力地回忆着府里各院的丫鬟们。

    无论是上辈子任性骄纵的她,还是这回不喜折腾的她,对府里的下人们都鲜有关注。

    可即便没有印象,她也知道,休要说是容府,便是放眼整个京都城,容滢的丫鬟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印证了那句古话:近朱者赤。

    容滢的丫鬟们不仅在下人里出挑,品貌气度甚至不逊于许多资质一般或失了教养的贵女。

    既是端王妃亲近的人,又是可人的解语花,容钰记得,上辈子朝野内外想求娶那些丫鬟的男子很是蔚然可观。

    那些丫鬟也当得起这样的殊荣。

    以容钰最熟悉的谷雨为例,谷雨掌管宁王府后院中馈,陪宁王应酬交际,为宁王生儿育女。

    宁王府离了容正妃无足轻重,却一日也离不得谷侧妃。

    倘若今夜她带来的是那些丫鬟中的一位,邵北城大概就不会推拒了……

    可她带不来那些丫鬟。

    容钰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先把带来的那丫鬟打发走了,然后走到桌边坐下,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不要刚才的那个……”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呢”

    她边说,边随手拿起细白瓷调羹,漫不经心地搅着碗里的五谷粥。

    她既盼着他说得具体些……

    具体,她才好依样画葫芦地去找。

    又盼着他什么也不要说……

    过了好一会儿,容钰听到邵北城拉开圆凳在桌边坐下。

    他说:“什么样的我都不想要。”

    什么样的都不想要……

    容钰手里的调羹“啪”地落在碗里,溅出些许粥米。

    她不敢深思邵北城的话,状似轻松地抬眸看向他,打趣道:“什么样的女子都不想要……”

    “你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她屈指敲着桌面:“嗯……南风馆里的少年们,固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样貌,可……”

    邵北城无奈地打断了容钰的话:“愈说愈离谱!”

    他的眼神亮得摄人:“邵家男儿不纳妾,正妻之外,后院再无旁的女子!”

    容钰受不住他的目光,垂下眼眸,随口道:“祖宗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我……我并非那起子妒妇……”

    邵北城便笑了:“连妒妇也晓得了。”

    “你还,只知道妒妇名声不好听,却不知道贤妇是多么不好做!”

    又解释道:“我并非愚孝之人,祖宗家法,我也不是条条都依的!”

    容钰迟迟没有抬头。

    如果不是因为孝顺、遵祖训,所以不纳妾……

    那是因为什么

    他莫非要说,是因为她!

    容钰只觉惊诧且难以置信。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她早已对他动心,却迟迟不敢回应他的情意……

    因为,她知道他将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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