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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不争不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砚池洗笔

    因为,她懦弱又自私。

    她曾因情受苦十年,重活一世,再也不愿重蹈覆辙。

    他觉得她年纪尚,却不知道,在她看来,他才是年纪的那个!

    他不知道,倘若她动了心,余生将会因这段短暂的情意受多少苦楚……

    就像两世的容华!

    容钰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抬眸看向邵北城,缓缓开口道:“我的年纪并不……”

    “一夜的情药之苦你忍得住,所以你说,不需要别的女子。”

    她认真地看着他:“可是,倘若我的性情变了,恣意妄为、不明事理,搅得家宅不宁……”

    “倘若我命中无子……”

    “倘若……我年轻早幺……”

    “若是那般,你的祖母、母亲劝你为了家门、为了子嗣,另纳她人……”

    “即便是那样,你还会如今日这般作答吗”

    容钰定定地看着邵北城,心里生出歉意。

    再一次,她因为自己的私心,伤害了他……

    他待她一片赤忱,她却偏要质问他的真心。

    不过是为了,他死后,她可以自我安慰:他对她的情意并没有那么深,她实在不必肝肠寸断!

    邵北城久久未语。

    容钰的眼神波澜不惊。

    她把粥碗推到邵北城眼前,轻声道:“不烫了,你用几口再就寝。”

    又嘱咐他:“夜里若是觉得身子不适,你就去找我二哥,切莫强忍着。”

    然后行了礼,转身离开。

    仿佛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夜晚,邵北城借宿在容府,他没有服药,她也没有问他那番话。

    可她尚未走到屋门处,就听到身后响起少年笃定而明亮的嗓音:“不管以后如何,我……定不负你!”

    不负……

    容钰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邵北城继续道:“若是寻常人家,无子自是桩憾事,可邵家男儿多早幺,说来算不得什么憾事!”

    “至于性情,我倒宁愿你活得恣意些!”

    “我不羡慕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只盼着你我永不离心!”

    容钰眼里涌起泪意。

    大周女子,无论是她这样的高门贵女或是家碧玉、寒门农女,自幼学的都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

    经世治国、舞文弄墨、务农经商,皆是男子的正业。

    女子毕生最紧要的使命唯在于绵延子嗣。

    再能干的当家主母,也须有儿女傍身,才有治家理宅、掌管中馈的底气。

    休妻、扶正、难产、夭折……

    “子嗣”二字,牵扯着多少后宅阴私,又葬送了多少女子的一生。

    也包括她的上辈子。

    容钰朝东正院的方向看去,默念了一句:阿娘,对不住,这回女儿又要犯傻了。

    然后,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转身朝邵北城走去。

    那个时候,邵北城并不知道,容钰是带着怎样的勇气和决绝走向他的。

    容钰也不知道,她的转身,对整个王朝的国运将会有怎样的影响。

    而多年后……

    归宁的镇北王妃容钰重回故地,她在桌边坐下,想起那晚他们的对话,心中只觉无限惆怅:真是年少不经事啊……

    那晚,她怎么偏偏就说了那样的话!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此去经年
那年,她怎么偏偏就说了那样的话……

    容钰轻轻地拨着茶盖,嘴角挂起无奈的笑意。

    那晚,她说了一句,“倘若我命中无子……”

    他答的是,“我定不负你!”

    命中无子……

    她尽管有些埋怨当年的自己少不更事、口无遮拦,可是,倘若没有那番对话,她便不会对他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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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夫人
    容钰冷然看着容衡。

    容衡没有料到容钰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一时不禁怔住,早已打好腹稿、预备训斥容钰的话也全都生生咽了下去。

    他年幼时,侯府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袭爵后,又是靠商贾之女支应门庭。

    那些年里,他遭过很多冷眼。

    可那都是以前了……

    大沈氏早已入土,也带走了他靠着商贾银钱重振家门的屈辱;

    杜氏为他生下一双骄人的儿女,他也做到了昔日对杜氏的承诺,扶杜氏做了正室夫人!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父亲去世后凄惶无助的少年,也不是那个被人耻笑也不敢还击的无能侯爷!

    他是泰宁侯府的家主,更是皇后之父、天子国丈!

    京都高门,满朝文武,莫敢不敬!

    容衡怒然看向容钰。

    他不信她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明示,也不信她的那句“夫人”是无心之失。

    他至今记得清楚,她出阁那年,珠冠霞帔,最后拜别双亲时,唤杜氏的,也是“夫人”,而非“母亲”!

    那声“夫人”,从府里传到府外,以至于生出议论,道是昔日小沈氏和离出府别有内情,镇北王妃为生母抱不平,不肯唤杜氏“母亲”。

    流言难息,渐渐成了杜氏的心病。

    是以今日容钰归宁,他早已打定主意,定要让容钰唤杜氏一声“母亲”!

    猖狂逆女!

    不管她嫁了多么得势的人,不管她如何巧舌如簧、善于诡辩……

    他都要叫她知晓,就凭着他是她的“父亲”,她这辈子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容衡训斥的话尚未出口,容钰已率先开了口。

    她清冷的声音就像隆冬的风雪,一句句浇灭了容衡心头的怒火。

    她说,“夫人贵为皇后娘娘之母,小女非是夫人所出,不敢贸然攀附皇后胞妹之名。”

    不敢攀附皇后,所以不唤杜氏“母亲”……

    容府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容钰。

    唯有邵北城,看着容钰的眼里皆是笑意。

    比起说歪理,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及得上他这位小娘子……

    自然,他也是在无数次的争嘴落败后悟出的……

    眼下,容衡和杜氏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倘若就这样依了容钰所言,他们自是心有不甘……

    可若是驳她……

    他们又……不敢。

    不敢。

    天子国丈,皇后之母,在外人眼里看来自是风光荣耀,可唯有容衡和杜氏心底才知晓究竟是何等滋味。

    天下女子都羡慕杜氏有幸育得容滢那般出众的女儿,却无人知晓,皇后容氏和杜氏并不亲近。

    想到这桩心头憾事,杜氏的眸光逐渐黯淡。

    世人皆知晓,皇后娘娘天资颖悟,又兼生性清冷,故而对父母亦少有小女儿亲昵态,很是淡然疏离。

    可杜氏心底明白,不是这样的……

    没有哪个孩子,生来就不依恋母亲。

    久远的记忆里,阿滢幼时也喜欢亲亲热热地搂着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话。

    阿滢生性内敛,并不喜多言,可和她这个母亲在一处时,却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话。

    杜氏眼里浮起泪光。

    如果那个时候,她能耐心陪着阿滢说说话,那么,她们母女之间或许便不是今日这般情形……

    可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几乎都在温哥儿身上。

    杜氏看了看儿子。

    在她看来,温哥儿是侯府的长子,阿滢却只是庶出的二小姐,她便认定,温哥儿才是她在侯府立足的依靠。

    双胎子大多比寻常孩子孱弱些,为了护住温哥儿这个金贵的儿子,自幼她就花了更多心思在温哥儿身上。

    自然也就忽视了阿滢。

    阿滢那么聪明的孩子,一定是觉察到了她的心思,所以后来才疏远了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杜氏轻蹙眉头,蓦地想起一件往事。

    约莫是温哥儿、阿滢七、八岁那年,兄长来信说父亲年迈体衰、对她嫁人做妾一事似有宽宥之意,她得信后立刻带着儿女去往杭州探亲,盼着父亲能谅解她。

    父、兄在杭州祖宅生活困顿,她带去的银票堪比及时雨,更不必提那些让族亲们咋舌的人参灵芝、绫罗绸缎等礼品。

    她探亲的那些天里,破败寂寥的杜宅一时门庭若市,不仅族亲们,就连本地的乡绅、从外地来的贵客,也纷纷登门拜访。

    父亲是读书人,生平最注重颜面,他气她嫁人做妾有辱门楣,可见她这妾室做得比寻常人家正经的夫人更风光,慢慢地也就消了气。

    后来每每回想起来,对于那年回杭州探亲时的热闹景象,杜氏心里总是得意的。

    可今天,除了那些热闹和得意,她还想起了一件小事……

    在杭州杜宅,许是水土不服,有一天温哥儿、阿滢竟同时发起了高热。

    她自是心急如焚。

    容衡顶爱重温哥儿和容滢,若是姐弟二人此行有个三长两短,回京后容衡定会勃然大怒。

    两害相权取其轻。

    那次,一如既往,杜氏选择了衣不解带地守在容温榻边。

    以至于此时回想起来,对于当时容滢的病状,杜氏印象稀薄。

    阿滢虽然聪明绝顶,可到底是女儿身,打出娘胎就比容温更瘦小。

    那次发高热,壮实的容温尚且迷糊了三天才退热,那么娇弱的容滢,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母亲的关心和照顾,是怎么挺过来的

    杜氏落下泪来。

    姐弟俩幼时,类似这样的事情大概还有很多。

    那次高热病愈后,阿滢和她就生份了。

    再也不会主动往她身边凑,也不再围着她絮絮叨叨地说话。

    那个时候,她并不在意。

    她想,女儿便是再好,十几年后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儿子才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然而……

    杜氏看了看眼前神情木讷的容温,再想起中宫皇后夺目的光华……

    便是她再偏私容温,也不得不承认容温远不及容滢!

    她心里生出疑窦难道,她真的错了!

    可是,错了又如何

    她无法弥补昔日的遗憾,无法修复和皇后娘娘的母女之情。

    她这个母亲,甚至不清楚女儿的心思……

    不敢贸然给她认下“胞妹”,惹得她不喜。

    杜氏拭去泪痕,故作随意地对容钰道“你这孩子,未免也太生份了些。”

    “你和皇后娘娘皆是咱们府里的小姐,自幼在一处长大的,是不是胞妹有什么打紧”

    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只是,皇后娘娘到底身份尊贵,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唯恐唐突。”

    “你恪守规矩、唤我夫人,我并不介怀!”

    ……

    中宫。

    三重罗帐里,躺在凤榻上的容滢缓缓睁开眼睛。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她怔怔地看着帐顶绣的金凤。

    适才午憩,她又做了那个梦……

    早已尘封的往事,近来却常常在梦中忆起……

    梦境的最后,病榻上的小姑娘眼里噙满泪水,她努力地伸出手,却触不到匆匆转身离去的杜氏。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如夫人
    容滢看着帐顶的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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