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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闻鹧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覃浠

    这话虽说是说给小厮听的,可王子服此时的视线却一直悄悄的扫着裴子晗,却见裴子晗一副置若罔闻云游天外的模样,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王子服此时的心里徒然一喜,他从不觉得裴子晗这种心思中的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神,此时这般模样无非是默认罢了。

    却不更想裴子晗此时是真真正正的没听到王子服在说些什么,她此时正在想着王勃的那首《滕王阁诗》,想着王勃当年的遭遇和处境,又推测着先祖的种种,不由得入了




第六十四章 王家先祖(2)
    王子服看了看裴子晗逐渐正常的脸色,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指着桌子上小厮取回来的日志道:“姑娘之前问我的答案都在其中,姑娘自己瞧一瞧罢。”

    裴子晗点头谢过,便拿起来一页一页的翻过,直到翻到了茶仙楼的日志才停了下来。

    日志上面的字迹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小楷,对于这位说一不二看破红尘的王家先祖来说,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名实不符的不可思议。

    只见书页的左侧画着窗棂上的那幅山水画,右侧坐着注释,裴子晗定睛一看赫然就是王勃的《滕王阁诗》。

    裴子晗的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手上一转就把日志反推到王子服面前:“公子可要看仔细了,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啊”

    王子服定睛瞧了半晌,甚是怀疑的翻看求证了好久,终于拗不过这白纸黑字的铁证,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娘果然是个心思重的。”

    裴子晗原本以为王子服会夸自己七窍玲珑看人仔细什么的,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位公子哥儿憋了半天却讲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王子服的脸上挂着一抹尴尬的微笑,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先祖日志里的《滕王阁诗》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被别人看光的感觉。似乎在这位裴家四姑娘面前,他的任何修饰都是无用。

    裴子晗只略略的看了看,便放了日志,有些慵懒的半倚在凭几上,神色恹恹的半闭着眼睛。

    王子服见裴子晗明显一副疲乏不堪的模样,忙把自己放在身后的凭几搬过来给裴子晗放在身前,虽然王子服轻手轻脚却不知裴子晗素来浅眠,只一点的动静裴子晗已然睁开了眼睛。

    王子服一时间脸上尴尬的笑容更甚:“我……”

    裴子晗好似精神好了些,眼波氤氲道:“公子作为少主怎么论起王家先祖怎么还不如我这个外人呢”

    王子服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下意识的坐在塌子上找他刚刚拿走的凭几,结果可想而知,王子服就这样在裴子晗的注视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温雅全失。

    裴子晗舒服的在两个凭几架起来的空间里晃了晃,好似在无声的提醒王子服那一个他一直在找的凭几的位置。

    王子服满不在乎的直起身子,象征性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若能得美人一笑倒也不愧。”

    裴子晗一个白眼递过去:“彩衣娱亲吗”

    “嗯?”王子服一时间没有听明白裴子晗在说些什么。

    裴子晗也早料到他那只被戍边的风沙包裹住的脑袋定是想不出来的,故而只是淡淡的看了王子服一眼,继续假寐不再说话。

    待王子服真正想明白的时候,小厮已经把一众菜品都摆放整齐,还细心的特意叫来两个丫鬟手里拿着碗筷,一看就是要布菜的模样。

    裴子晗这会儿见有外人进来,不自觉的起了身,将王子服的凭几推得远了些,王子服会意的把凭几拿回来坐好,从头到尾看都不看身旁的丫鬟,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裴子晗相比于王子服,就显得没那么淡定了。这位四姑娘先是好奇的看了看两个相貌不齐的丫鬟,然后盯了盯小厮的神情,又看了看王子服的表情,轻咳一声吩咐道:“菜上好了就让她们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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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王家先祖(3)
    裴子晗的嘴角抽了抽,一时间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只得赌气的冷哼一声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她总不能在这会儿同他一个外姓人讲自家祖母正月里得了急症,又不能在这里同外人乱讲咒自家祖母早死。

    只得哑巴吃黄连,所有的哭一并吞了。

    王子服看着裴子晗一直盯着的窗户笑了笑:“想必你也瞧见了,我们王家素来是不糊窗户纸的,尤其是这种高地,因为……”

    “因为你们先祖希望能一览众山小。”裴子晗面无表情的接过话茬。

    王子服一脸吃惊:“你如何知道的?”

    裴子晗不以为意的指了指被放在塌上的日志:“先祖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了。”

    王子服看了一眼裴子晗指间的方向,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我以为你只是随手翻翻的。”

    裴子晗看了看王子服丝毫没有意愿拿起碗筷的双手,终于还是放弃了脑海里的那一串主客的礼貌,很是优雅的拿起了右手边的筷子,夹向面前的藕片道:“作为王家少主,‘我以为’这个口头禅可不大好。”

    王子服看着裴子晗拿起了碗筷,也下意识的跟着拿起碗筷,却只是拄在自己的下巴处,饶有趣味的盯着裴子晗的眼睛:“这话你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嗯?”裴子晗一脸不解。

    “何必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呢”王子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以你的心思如何猜不出我是什么意思。”

    不管裴子晗心里到底如何想,至少面上依旧是一脸坚定的茫然着。

    王子服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把话问得实实在在的:“你是以我为过门的妻子身份说的,还是以一个什么身份把那话说给我听呢?”

    裴子晗依言放下了碗筷,脸色依旧苍白语气也依旧淡然,仿若并没有理解王子服话里的意思一般:“请问,雪隐在哪儿”

    王子服显然没想到裴子晗会莫名



第六十六章 王家先祖(4)
    王子服斜着眼睛看了看戏超多的自家小厮平静的问:“贫完了吗”

    “贫完了。”小厮点头。

    “贫完了就把这些收拾了!”王子服突然大声吼了起来。

    小厮一面应着一面伸手要去收拾王子服的患处,却被一把推开。

    “贫完了去收拾茶盏去!然后再拿一个新的来!”

    “诺。”小厮见自家公子不敢马虎,连忙躬身应道。

    待小厮收拾完毕,裴子晗也从雪隐走了出来,表情淡然的做回凭几上,眯着眼睛看了看王子服右手衣袖上的血迹,思虑再三终究也没有说话。

    王子服的声音着实不小,就连她在雪隐的时候都能对于这边发生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的。王子服为何发怒,裴子晗心里也是清楚的。无非就是关于自己对于那句“什么身份”的时候回答的“路人”不满意而已。其实想想也是,他们之间哪儿里是路人那么简单呢怕是连一个冤家都道不清楚呢。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吃着饭,王子服因为右手有伤,又偏偏要遮掩伤口不想让裴子晗看到,只得别扭的用左手执筷,奈何自己天生不是左撇子,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硬是一丁点东西都没夹到。

    裴子晗实在是忍不住戳破王子服拙劣的演技:“你的右手怎么了”

    王子服冷冷一哼:“实在是不烦老姑娘费心来操心我这个路人。”

    裴子晗心下了然不自觉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胡话,公子何必放在心上”

    “胡话”王子服再也掩饰不住,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问道,“姑娘刚刚一脸正色道重复了两遍,现在同我讲那是玩笑”

    裴子晗有些无奈的叹



第六十七章 王家先祖(5)
    “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裴子晗忍不住别过脸去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摇着头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疯言疯语,公子没听到那是最好了。”

    王子服看着眼前这一抹孤傲身影,倔强的脖颈,和她那看似微凉却暗藏着深情的眼神。

    美丽,却也时常裹挟着怅然。

    她总是那样静静地,从不似同龄的女孩儿一样,向往期待着什么。她总是客套而疏离的笑着,就如同那蓝天微风下湛蓝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际。

    许是因为年少的她也曾有过无数幻想,可期待却屡屡被失望替代,美梦也总会被现实叫醒,所以她总是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期间他不知道她落空了多少想象,湮灭了多少等待,才会创作出那么多惆怅而忧伤的失落和美好。不知是人生的朴素还是缺憾,她真正拥有的美梦总是太少,少到让人发指。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遭遇,让她明白期待是多么的不切实际。或许在她看来,期待就如同那美梦般的晴空,蓝天,微风。

    可现实并不总如期待一般,更多的,是彻骨彻心的荒凉。即便一匹素锦能得一巧绣娘绣出这举世无双的传奇,却也终究不过是快素锦罢了。

    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永远也变不成白天鹅。

    王子服微微笑着低下头去,为各自面前的空盏续了杯:“姑娘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

    “什么”裴子晗没有听懂。

    “没什么,”王子服的嘴角礼貌的牵起一抹弧度,“我只是心口胡说的而已。”

    王子服突然开始明白她口里所说的命运,那是一种从出生就潜移默化天生注定了的事情,就如同年少时的生活遭遇必定会为以后定下基调一般。

    或许于她而言,叛逆或许会试一个更好的选择,那或许是偶然命运的推动,或许是不愿随波逐流的必然抉择,亦或许是她与众不同的开始。

    可他知道,她不会这么做的。

    她做不到只为自己而活。

    他也一样。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他们是这样的相同又是这般的不同。相同的可以惺惺相惜,不同的却也出众而脱俗。

    从出生开始,他们就注定,与旁人不一样。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王子服看着裴子晗此刻的眼睛,她的眼中似乎看不到同龄女孩儿应有的美丽动人的欣喜。即便是欣喜,在她的眼里,也必然是带有惆怅的。

    她的一生仿若都在悲观和坚强之间拉扯,宛如飘摇的蒲草试图深深地扎根在泥土中,任风吹雨打,也想抓住一丝温暖。

    王子服突然间有些心疼,明明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世间为何要如此残忍独留她最后孤零零地一个人?

    王子服把先祖日志推了回去:“姑娘既喜欢,就留着自己看吧。”

    裴子晗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就仿若是从尘埃中开出的花儿,渺小而深情,坚决而柔软。

    让人无力反驳。

    “姑娘如今在吃什么药方?药可还够吃?不够的话尽管说,旁的地方没有,王家一定是有的。”

    裴子晗的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自打记事起,就一直抱着药罐子长大的。这么多年怕是市面上有的没的都药方怕是都吃过了,这会儿公子突然问起来,我还当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

    王子服看着裴子晗有些青白的脸色:“原是我的过错,让姑娘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罪。若不是我今日定要约姑娘出来,或许姑娘此时还在自家屋子里暖和的歇着呢。”

    裴子晗笑了笑:“其实今日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裴子晗看着王子服一脸不解的模样,嘴角弯弯:“平日里清攸阁最是冷清的,除了菁菁和萧萧还有奶娘,就不会再有第四个人出入。平日里能讲的话也是少之又少,今日在这儿同公子讲了许多,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裴子晗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却突然捂着嘴没有征兆的咳嗽起来。

     



第六十八章 王家先祖(6)
    至少在结尾来讲,确实没区别。

    人生在世,总是有过程有结局。有些人重在参与,有些人看重结局。

    可看重结局的往往是局外人,就像是坐在戏台下的看客迫切的希望这粉墨登场的背后,写着怎样的结局。

    而看重过程的往往是局内人,害怕结局挫败却又生怕错过机会,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人。

    历史的长河滔滔滚滚,哪里会有那么多局内人呢更多的是一群看热闹的局外人,就像如今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是一样的,无论怎么样,结果已经明了。

    因为,鸡这个物种已经产生了。

    王子服明白裴子晗话里没有讲出来的意思,但总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太过复杂。好好的一句话何必非要拆成三份讲呢

    裴子晗的精气神也回转了许多,直起身子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和胃口?”

    “没有没有,”裴子晗连忙摆摆手,歉意的笑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几日胃口一直不佳,加上刚刚……吃上这几口已是极限了。”

    王子服了然的点点头,目光不禁扫过裴子晗衣袖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你的身子总是这样吗?”

    裴子晗摇摇头又点点头:“这应该是我记得的最严重的了。”

    王子服盯着记得这两个字继续追问:“这么说,姑娘还有不记得的时候?”

    “嗯,七岁之前的记忆大多是模糊的,”裴子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听奶娘说,是因为六岁那年大病了一场,几乎要了我大半条命去,所以外公才会送我去北方养病。”

    “那……连令堂逝世也不大记得了?”

    裴子晗摇摇头:“不大记得了。不过我周围的人好似都对我忘了这件事很是开心,这些年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他们都是缄口不言,生怕我哪一日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

    王子服觉得自己越深入了解裴子晗就越不明白她究竟




第七十一章 胡思乱想
    回家的路上,裴子晗一直靠着马车的边缘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望着窗外。

    窗外依旧是一片萧索而热闹的模样,路上依旧没什么行人,只偶尔有几个挑着年货的伙计家长里短的说这话。因菁菁想着要让自家姑娘休息休息,所以马车开得格外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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