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的放逐
他想回到现代,那里有他的家,有他的父亲,母亲,和虽然不是很恩爱,却在一起生活许多年的女朋友。还有邻居家的老二,隔壁老三,只说过一次话的梦中女神,给过他一巴掌的前女友,等等等等,鱼恩始终觉得他是那个时代的人,总想着回去。
“万物皆有因,世间总是果。施主既然来,何必着急走记得老夫初见施主,说过三句何来,施主可还记得”
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反倒问他一个问题。虽然不懂老僧为何要问,但他只能老实点头,因为他记得,因为这三声他才认为他是疯和尚。
“老僧是想问,施主从哪里来,施主为何要来,佛门祸从何来。贫僧也曾想过为佛门趋吉避凶,只是这么多天过去,办法没想到,贫僧却想通了。佛法无边终有尽,时间还有双全法。施主虽是佛门的劫,却是苍生的幸,万物皆有因果,佛门理应有次劫,苍生理应有此幸。”
老僧的话也算是间接回答鱼恩的问题,老僧连末法气息都解决不了,怎能送他回去
既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再问一个比较实在的问题:“敢问大师,什么事天谴,鱼恩要如何才能避免天谴”
关于天谴一说鱼恩也是将信将疑,疑的是他本来不信,信的是他最近吐血有些多。在穿越之前,他从来不会相信一个人如他现在一般,不知为何就吐血,气大了也会吐血。
或许是困了,老僧的眼皮已经开始下沉,仿佛随时都会睡着。听完这番问题,从新振作精神,给他回答。
“因便是因,果便是果,有因才有果,施主用来世的因撬动今世的果,自然会遭天谴。就好比老僧给施主解惑,已经窥视到天地大道,但这大道却不是佛门大道,本不应被老僧参悟,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自然便有报应。”
通过老僧的话,鱼恩虽然能抓住些东西,却还是模棱两可,只能再问:“大师能否说的再仔细些”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高喝:“那老和尚,修要再误良家子弟,当老道不存在么”
随着喝声一人不请自来,推门而入。鱼恩仔细一看,这人头戴一身道袍,头戴道冠,居然是个道士。和尚庙里居然出现个道士,鱼恩心中顿时生气一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困到不行的老和尚听见这人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笑呵呵的说:“赵归真,你居然还敢来长安城,就不怕拿你问罪么”
来人也不生气,也不接话,只是轻轻关上房门,然后看着鱼恩笑而不语。等鱼恩感觉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合僧如满。
“老和尚,道家话费那么大力气请来个人,你们佛门不帮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帮倒忙”
一声质问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那么对视,仿佛是两尊雕像,更像是时间静止。
不懂两人在干什么,出于礼貌鱼恩只能看着。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还不能打扰,就算对于他这个喜静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咳咳咳……”
直到如满咳嗽几声,低下头,将视线移开,低声说道:“牛鼻子,你赢了,贫僧不再插言。”
 
雅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习惯把文人谈诗论文的聚会称作诗会。其实这种说法很错误,诗会在古代与诗社是一个意思,大致就像现代大学的各种社团。宴请许多文学名流,饱学儒士,探讨诗词歌赋的聚会在古代称为雅集,鱼恩今天要参加的就是雅集。换句话说,诗社会出现在雅集上,拿出几首好诗,为本诗社与作诗者扬名。
雅集是古代很重要的文学活动,名门世家可以通过举办雅集增加影响力,号召力。饱学大家,文豪儒士也可以通过雅集增添名气,被更多的人熟悉。而初生才子,学子贡生们可以通过雅集扬名。
可别小瞧名声,在古代名声可以做很多事情,比现在的信用卡还有用。对于那些准备赶考的举人,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名声越大,落榜的几率越低。即使作答不好,考官也会考虑到你过去的名声让你金榜题名。
请柬虽然是白居易的名头,但是真正请客的人却不是他。晚年白居易患有中风,半身酸麻行动极为不便。这般遭遇也让他淡薄功名,自然不会在乎那些虚名,只是有人想借用他的名声,多召集些大儒名宿,新生俊杰,增加自己的影响力。
雅集的地点很讲究,定在曲江池边的雅苑。在大唐曲江池代表着雅致,文风。邻水泛舟,文人聚会多选曲江。而登科之后,皇帝会给新进进士在这里设宴豪饮。
门房接过请柬略微看一眼,然后带着他往里面走。
文人的聚会,下人自然不可能随行,香儿跟一众侍卫只能停在门外。还好主办者也考虑到这些人,在一旁布置不少美酒小吃,也不至于让他们干等。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前方灯火通明,文人雅士三三两两聚堆闲聊。步入正厅,一眼就看见正在闲谈的白居易,刘禹锡,吉旼三人,急忙上前见礼。
出于礼节,鱼恩当然要先和白居易打招呼,因为邀请他来的人是白居易。
走上前去,躬身见礼:“给三位长者见礼。”
白居易还是和颜悦色的模样,刘禹锡仍旧面黄肌瘦。等鱼恩行完礼,白居易笑呵呵的说:“主人家还未到,驸马可自行方便。”
辞别三位长者,鱼恩寻找自己的座位坐下。为防止客人因争座位而发生不愉快,主人家在每个座位前放置一案,案上有名有姓,因为驸马的身份,座位自然靠近上首。
坐定后,眼睛巡视一周,发现他居然也认识几个人。王诚,司徒令自然不在话下,李攀居然也在其中。正左顾右盼之时,后堂走进几人,喧哗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鱼恩知道应该是主人家到了。
主人家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一脸络腮胡,却不是髯扎大汉,五短身材,显得极不协调。
刚入主坐,一堆下人鱼贯而入,开始往各个案上摆吃食,酒水。等东西摆定,主家站起身开口说道:“老夫大理寺卿马植,欢迎诸位光临今日雅集。”
如果不说官职,鱼恩险些以为今天的雅集就是谈诗论词。既然人家把官职摆在前面,显然还有其它目的。果然不出鱼恩所料,马植下一句话就把目的暴露出来。
“今日聚会,虽然老夫坐这东主之位,但真正的东主却不是老夫。杞王竣虽年幼,但多仰慕文雅之风,特意让老夫略备薄酒,代为招待诸位才子。诸位都是大唐闻名才子,老夫也借今日薄酒,祝诸位恩科登榜,高中凯旋!”
穿越这么长时间,鱼恩对大唐皇族也算是有所了解,他知道杞王峻是武宗长子李峻,皇太子最有力的竞争人选。而这位马植,是杞王峻的亲舅舅。
不得不佩服古人未雨绸缪的智慧,考前宴请一番,结个善缘,考后再宴请一番,便算是熟识。平时帮一把,等他们能在朝堂上说话的时候,便是杞王最有力的支持者。
武宗即位便开恩科,得中者今后定会受重用。或许他们得中后只是进士,外放的小官。但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武宗还年轻,等他做二十年皇帝后,说不得今天在座的就有宰相,尚书。
事实证明杞王和马植确实很有眼光,他们今天宴请的四十多人之中,几乎囊括会昌一年恩科所有进士,唯独缺少三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学子。
只可惜鱼恩知道,杞王和马植的算计注定要落空,武宗之后的皇帝是宣宗,并非武宗的儿子,而是武宗的叔叔。
眼看着雅集就要办成宴席,马植再次开口说道:“老夫还有要事,不能陪诸位才子尽兴。好在今日得以请来几位长者,就由长者代为主持,老夫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拖沓,直接又走回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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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
鱼恩不喜欢惹事,倒不是他性格懦弱,只是感觉自己两世为人,怎么都算是人过中年,早已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不该展锋露芒,应该如宝剑藏鞘,利刃归匣,锋芒暗敛的好。
但是遇到事鱼恩也不怕事,他现在不是那个默默无言的研究生,也不是那个生命岌岌可危的驸马。他就是他,两世为人他想活的精彩点。
面对王诚的挑衅,鱼恩站起身,平淡回礼,接口道:“李玉大才,本宫不如。只是这位学子一心求问,本宫也不好驳了学子面子,就自遣一首,大家雅正。”
本宫不只是公主,娘娘的自称,在宋代以前驸马也可以自称本宫,算是在低位的的人面前,非常正式的称呼。
一声本宫,一声学子,三言两语已经把两人地位定性,我就是皇亲国戚,你就是普通人,咱俩尊卑有别,老子不和你计较。至于雅正,虽然也是谦虚,但是这个谦虚要比斧正正式许多,也自信许多。
刘禹锡震惊的目光中,白居易笑眯眯的注视下,鱼恩真的开口诵出四句诗。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唱罢前两句,鱼恩举杯豪饮一杯,才接着吟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诗罢,酒空,道不尽的洒脱与淡然。
鱼恩这首诗的作者名叫罗隐,也是唐朝人。不过却是成名在黄巢起义之后,距离现在还有段距离,自然敢拿出来借用。心里默念一声:老先生对不起喽,反正您也是疾世愤俗,不差这一首诗,让我先用用。
四句诗吟罢,四周寂静无声,投来无数敬意目光。
“山东王欢,佩服驸马高才!”
“博陵崔毅,敬服!”
“太原王铎,得以亲耳聆听驸马如此好诗,不虚此行!”
但看王诚,前面两个叫好声他没啥反应,王铎的叫好声却让他满脸通红,不用为也知道这人同样出自太原王氏。
络绎不绝的称赞,络绎不绝的自爆家门,这些人显然都想与鱼恩相识,与他相交。人都佩服有本事的人,这首诗让他们自叹不如,胜过千言万语的雄辩。
千年绝唱,自有千年绝唱的道理,诗中那份潇洒与无奈,让人叹服。再加上李玉他俩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刚才那四句诗,弦外之音也是满满。似乎是在告诉李玉,你跟她那些破事老子不在乎。
“好诗,好意境,好洒脱。驸马这首诗,让老夫叹服。”
身为当代大文豪,刘禹锡的文学造诣很高,听完这首诗细细回味,确实是难得佳作,甚至很有可能会流芳千古。按照他的估计,今晚最放光的就应该是这首。
或许是不善言谈,或许是性格高冷,吉旼很少说话,听见这首诗后却忍不住赞叹:“驸马这首诗把淡然,洒脱,率直,随性书写到极致,堪称千古佳作,我辈不孤矣!”
两人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但是白居易的评价更高。只听他叹息到:“只可惜驸马不参加科举,不然状元非驸马莫属。”
老文豪并不知道鱼恩准备参加科举,所以才有次叹息。不只是他,在很多人看来鱼恩都没有参加科举的必要。一来他是驸马,有勋爵在身,绝对的皇亲国戚,想入仕有很多门路可以走,完全没有参加科举的必要。二来他参加中举不过是锦上添花,落榜反而贻笑大方,绝对得不偿失。
只可惜老文豪有老文豪的算计,鱼恩有鱼恩的算计,只见鱼恩对三位大家躬身行礼,然后谦逊的说:“不求拔得头筹,只求榜上有名,鱼恩便已知足。”
除去李玉,众人闻言都是震惊不已,谁也不明白以鱼恩现在的身份地位,为何还要去参加科举。只有鱼恩自己知
三位才女两道难题
文人雅士多喜欢流连花丛,在中唐以后更是形成一种风气。就连大诗人白居易都写过,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诗句。说的就是家中两个家妓,樊素与小蛮。
文人墨客开雅集,多喜欢请些妓女增添气氛。古代的宣传方式大多靠口口相传,妓女接触的人多,可以把诗篇传给更多人。妓女也可以靠诗人的诗篇扬名,两者可算是互惠互利。
当雅集进行过半,气氛开始转暖为冷的时候,伴随着琴瑟和弦,出现的三位名妓,再次把气氛推向**。
能出现在雅集上的妓女,要么是豪门大户调教好,善于吟诗做对的家妓,要么是教坊司罚没的才女官奴,或者是从哪家闻名青楼请来的头牌。今天出现的三位妓女,恰巧每样一个,也算是满足不同人的口味。
三人刚一出现,鱼恩的目光就被正中间那人吸引,凝玉的肌肤,泛着光泽,笑面鹅蛋儿脸让人百看不厌,正是白天在大慈悲寺遇到那个女子。
难怪她白天表现的那般忧伤,沦落风尘谁又能高兴起来
一双秀指轻轻拨弄琴弦,也在拨弄鱼恩的心。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或许只有第一次的冲动能与现在相比。
一曲作罢,老文豪开始给大家介绍:“杞王殿下害怕诸位才子舟车劳顿,特意准备才女为大家解闷。只是才女难寻,今天只请得这三位,哪位才子诗做得好,能得佳人青睐,方可与佳人独处良宵……”
“敢问长者,此等规则视乎对我等不公。”
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已经沸腾,有鱼恩那首诗在,谁还能比
似乎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白居易笑着解释:“列为放心,既然是才女当然有自己选才子的方式,三位佳人会自行出题,诸位也可以赋诗三首,谁能的哪位佳人亲睐犹未可知。若是哪位诗做的好,尽数报得美人归,也是自己本事。”
这边说这话,那边已经有人送上笔墨纸砚,以备写诗之用。
等笔墨纸砚备好,白居易再次说道:“时候已经不早,老夫看咱们还是定个时间,不然太晚了三个老头子可禁不住折腾。”
话音刚落,后堂走出一位手捧香炉的下人,显然是准备燃香计时。
见众人已经准备好,白居易示意三人可以出题。
第一位站出来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古时妓女的黄金年龄是十六岁到二十岁,像她在这般年纪还能抛头露面,登大雅之堂,显然容貌非寻常女子可比。一身宫装,端庄典雅,搭配短裙,更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也不客气,躬身行礼后,开口便道:“小女子若兰,乃是府上家妓,承蒙千岁看得起,给小女子自选夫家的机会。今日点中之人若是不能纳若兰过门,还请高抬贵手,放若兰一次,感激不尽!”
寥寥几句让众人震惊不已,这哪是写诗,分明是送礼。写的好的,得一份大礼,白得一小妾。
杞王与马植在招揽人才上还真下得去血本,居然舍得送如此美貌的家妓。家妓可不是奴仆,培养一个家妓需要很多东西,单是礼乐诗歌这几样就让许多豪门大户望尘莫及。在唐朝,培养家妓甚至成为许多名门炫富的资本,成为许多文豪自豪的本钱。没有点文化底蕴,没有万贯家财还真培养不出家妓。
只是女子刚说完,不少提笔待书的手忽然又放下。看着不少人居然谢绝杞王美意,女子黯然神伤,不是她魅力不够,只是家妓的身份在不少人家确实连妾都当不上。
都说古人三妻四妾,其实不然,古人也是一夫一妻制,至于妾,就算你富甲一方,若不花钱捐个功名,也与百姓一样没有纳妾的权利。而且纳妾的个数还有严格的限制,封王才十二个,一品大员十个,以此类推,到进士出身的七品县官能剩下两个就不错了,有几人愿意因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家妓,就浪费一个名额而且还得是考中进士后才有两个名额,现在只是举人出身的他们,只有一个名额,有谁愿意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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