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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之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空城灵域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

    “滚!”有人推了她把,迫使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她从回忆中清醒,抬眼便看到远处光怪陆离的灯火,有人用身子挡住面前光亮啐了她一口指着她鼻子骂她“丑八怪”,便将她手里的纸夺走捏作一团掷到她身上,而后,各种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参杂着看客们无恶意的笑。

    他们在笑什么笑她是个怪物是啊,脸变成这样也的确成了怪物了。

    于是他们个个跟躲瘟疫一般防她、避她,说她脸上不干不净,必是从官牢里逃出来的女囚。

    真有趣,一个个想象力真丰富。

    哦,原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这么难。

    她想发出声音,却如鲠在喉,半天才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真跟哑了似的。她伸手欲摸喉咙,却有热流自两颊滴落到手背,顺着往上一摸,竟湿了一片




第九章 欲寻芳草去(1)
    付小林发觉最近很奇怪,从人到事都奇怪。

    先是白脸不知为何看上了无声无相的小哑巴,还非得拉着他练剑,后是付伯暂放了底下的生意,摇着蒲扇看他们对峙,像是品味着人生最大的乐趣;付伯品味着乐趣,小林本没啥异议,只是付伯却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一不让他出去见依荷,二让他整日陪着自己,看着容玦二人练剑。于是,小林只恨自己时运不济,没有白脸依荷的本事,还摊上个严苛的义父,只能坐在客栈后院的斑竹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将庭中的两人想象成依荷跟自己,然后一个人傻傻地笑,连自己将壳儿一并吞了下去都毫不知情。

    但小林并不是每日都活在付伯的掌控之下。有时,他会趁着付伯小睡溜到厨房做起紫米糕,掐算着何时能将它交到依荷手里;有时,他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到白脸房间打听着依荷与他的往事,只是徒劳无获。不光如此,白脸还郑重地告诫他“依荷不是一般人,你不能够追到她。”,对此,小林认定了他是不安好心,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过,小林马上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为由原谅了他。

    无聊之际,小林也会审视下他生活多年的家,越发认为几个月前来这儿的挑剔的西城小郡主说得不合理。古韵犹存的樟木楼梯,青萝蔓生的石瓦墙,栈后空灵幽寂的竹林……怎就成了她嘴中的“荒凉僻静”“无法下榻”了他庆幸自己用“你不喜欢就别住”这般强横的语言气走了那位刁蛮的小郡主,否则,还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后来,他也不知那位小郡主“移驾”到了哪里,是否找到了她口中的“清幽山林中的闹市区”,兴许是不符她意,于是乎打道回府了吧!

    寂寞之际,小林也会悄悄探求白脸的心思,琢磨着他究竟是喜欢小哑巴多些,还是喜欢依荷多些。说是喜欢小哑巴,小林是能找到很多证据的,最明显的就是,那夜他通过依荷屋里的小窗看到的那场“冲冠一怒为红颜”。据依荷说,容玦的长剑名唤“灵缺”,用得次数不多,用到时,往往是万不得已。万不得已可近日他使用的次数可不少,每一次不都是为了小哑巴至于喜欢依荷……

    一日,小林借两人练剑的机会偷偷记下了白脸冲其微笑的次数。不多,只有四次,而且这四次中有三次,都是因小哑巴出了什么纰漏白脸嘲讽所致。但小林还是从中读出来些许不一样的东西:白脸的笑容往往到一半便僵持,不久便消失,眼神在触及小哑巴时时常会陷入空洞,据推测,是在回忆往事。往事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往事小林暗恼:看吧,他一定是看着眼前的小哑巴思及昔日同窗依荷了。

    竹林中各怀心思的两人定然没能察觉到小林眼中怨怼,而一旁轻摇蒲扇的付伯见义子这般模样却是哈哈大笑,摸摸小林头上的呆毛问:“小林子,博弈否”小林摇头,低下头愤愤不平地数着地上的蚂蚁。

    伏音练剑闲暇之余会来到厅内僻静的角落,角落里有她在三年前亲手栽置的一棵树。

    三年了,它长了不少。它虽不似一旁梧桐蓊蓊郁郁,却是黝黑而挺拔,脉络清晰,别有一番风韵。

    望着它,她心生悲意。原先在幻璃种的树是否依然苍翠挺拔还是被赤泽肆意砍了去

    眼前的树生了枝干,伏音轻抚着,心中的顾虑久久萦绕不去。幻璃,那是她的城,可那城还在,她却回不去。

    “伏音,你是幻璃的福音,父王会在这儿栽一棵树伴你长大。”父王洪钟似得声音仍萦绕在耳,那时的她还在母妃的臂弯里咯咯地笑。



第十章 欲寻芳草去(2)
    想着,伏音认同地笑了,“是啊,若是我当年勤奋点儿,得到了柳师傅真传,哪里沦落到你这个笨蛋教我的地步不过,你且放心”她摆弄着手中的剑,“每次都这么幸运,遇上危险时都能碰见你或者谁人来搭救,那是小孩子才会信的鬼话。子夜,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只管放心。”

    容玦颇感意外,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也只是一瞬,便淡淡道:“这样最好。”

    说完,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隐没在竹林之中,背影令伏音觉得泛上了一层深秋的凉意。

    “不会有下次。”这是他一开始想要回应她的答句,可他拿什么来保证

    他已查清,三年前毁她容貌的只不过是南暝王的一个贵人派来的手下,起因不过是因为女人之间的嫉妒心——嫉妒她一至南暝就可享有南暝王妃的尊位。查清又如何他能拿那人怎么样以牙还牙,毁其容貌,使之忿恨,再度寻仇还是杀鸡警猴,一了百了不是不可能,不是不可以为她沾染鲜血,只是,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所有的事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对。一个在他看来如蝼蚁般微不足道的事儿都会给她招致祸端,更何况其他

    树大招风,可若为微尘,弹指一挥,都可使其坠入深渊,无影无踪。

    现如今,她这般努力,又得付伯小林这般照料,已是最好。

    他已想好,等寻到茀苡,交给依荷,使伏音恢复容貌;他便回西城,去寻另一颗灵果,使其归位,完成父母的遗愿。

    他是这样计划的,熟不知,一切计划赶不上变化。

    时夜半,天降大雨,伏音被雷声惊醒,之后了无睡意。

    点灯、熬油,她下楼去,外面的雨声令她不安。

    小林与付伯的鼾声掺杂着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声映入双耳,同时交织着鼓点般的雷雨,恰似一曲回响不绝的交响乐,听得令伏音心悸。

    走至二楼第二间房,房门半敞,屋内事物被风吹得凌乱,她才明白自己不安的真正缘由——子夜还没回来。

    自从正午,子夜向众人告辞后,就只身一人,不知去了哪里。伏音以为他在执行画烛给他安排秘密任务就没再追问,再者,子夜出门傍晚不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于是,伏音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可是……现已过丑时,他竟还未归宿伏音暗觉不妙,步入房中,找寻线索。

    纸张,被褥,茶杯……除了桌上的一张牛皮纸,和几本医用古籍之外,伏音并没有找到其他特别的东西,打开牛皮纸,纸上状物勾连缱绻,寥寥草草,一旁还写着“茀苡”两个歪歪扭扭的字。纸质粗糙,磨损厉害,似经历了些许年月;质感却令伏音觉得似曾相识,很像依荷屋内的古籍。

    子夜去找过依荷

    念头一冒,伏音连忙披蓑戴笠,刚至门口,便见依荷撑把油纸伞站在那里。两人相见,俱是一怔。

    “你近来可好”依荷走向她,笑容款款。

    “嗯,挺好的,我正有话想问你。我朋友子夜找过你,对吗茀苡是什么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系列问题如连珠炮弹发出,伏音殷切地看着她,希望她可以提供些线索。

    “伏音,你还是老样子,”依荷笑笑,“我只问你一句,你想救他吗”

    伏音一怔:“什么意思”

    “他去了枫林谷找草药,有人设埋伏想杀他,到了这个时辰,估计是凶多吉少。”依荷淡淡言道,眸子一转,很好地掩饰了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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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种豆安知果(1)
    空中弥漫着雨后氤氲的气体,没有光,没有热,只有一片混沌。

    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醒来时他便动弹不得,映入眼帘的也全是黑暗。置身于此地,他不解,只记得自己午后去枫林谷找茀苡,记得自己直到黄昏才找到一颗,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倒是全无印象。

    耳边传来阵阵碾碎枫叶声,他握紧手中的茀苡,稳住心神缓缓站起。来人不止一个,脚步声整齐划一,但过于机械化,掺杂着不真实。

    他先用符咒将身上的禁忌解除,想再借助燃光将来人的面目看清,可无论耗费了多大的法力,仍是什么也看不见。慌乱一词席卷他的脑海,背脊泛起阵阵寒意。

    有人在唤他,是谁听不清,不知道。

    侧耳倾听,人语、风声,刀剑交错,暗流涌动。

    再度睁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火海。有光,没有热,刚才的脚步声似是错觉。错觉的确,是做梦了吗

    正想着,眼前之景骤然变迁。火海正中出现一位身穿甲胄的长者,他背对着自己,挥舞着手上的弯刀。

    “阿爹”震惊与疑惑参半,容玦一步步向着模糊的身影走去。

    弯刀锋利,一挥一舞,有鲜血溅出,一滴滴在明媚的火光中晕散开来。

    “子夜,别去!你看到的只是幻象!”耳边滑过凛冽的风,风中交织着女声。

    幻象他停住脚步,却见眼前的父亲转过身来,满脸血污,口吐鲜血。

    “夜儿……”轻唤一如往昔,目光深邃,渗透着悲切,好似跨越了岁月的沟渠。

    罢了,罢了,梦也好,幻象也罢,多年未见的阿爹就在那里,他有太多的话想问他、想告诉他。

    他想问母亲如今在哪里,另一颗灵果又在何处;他想说自己找到了茀苡不久就可帮伏音恢复容貌;他想告诉他自己前往幻璃寻仇不得的缘由……太久了,久得他都快忘了跟父亲在一起的感觉了,今日他不再是阿玦,不再是子夜,只是阿爹的夜儿。

    “子夜!别去!不管你看到什么,那都只是幻象!在你前面的是南暝兵!”手脚被困住,伏音再度对围困之中的人大喊。

    “就算你把喉咙喊破,他也听不见。”身后的人紧握手中的绳,漫不经心道。

    “是吗那我倒想试试。”说完,她扭过头想发声,却被那人再度捂住口鼻。

    “别忘了本王刚才说过什么!”力度不小,她难以喘息,只能用愤恨的目光告诫他。

    欣赏着她的表情,南暝澈继续:“我只是答应让你见你朋友最后一面,没有准许你说话!本来,若是你乖点温顺些,本王大可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长得美丽动人,我也可怜香惜玉将你纳入我后宫;若你识相聪明点告诉本王王妃的下落,我也不会这番对待你。可惜啊,以上三条,你没有一条称我心意;如此一来,适合你的只有‘死’而已。”

    许是他仍未察觉她的身份,伏音暗自长吁一口气。

    没有惊恐,不再愤恨,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了然与轻蔑。

    “你这是什么意思”察觉到不寻常,他猛然放开手,使她踉跄后退一步。

    “没什么意思,只是为逃脱你股掌的王妃感到庆幸,”伏音含笑道,“像你这般囿于皮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他人生命为蝼蚁之徒怎配



第十二章 种豆安知果(2)
    “比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你,我更相信他。”伏音避开他,见子夜已掰开弯刀肘击那名死士,心中暗喜,把束着手的绳往树干的边缘蹭,“至于你伤他的目的,不过是想引出你的王妃,可惜啊,恐怕你要抱憾而归了,据我所知,子夜他根本没能找到他主上;来这里的,也只是我这个小丫头而已。”

    见他不作声,伏音继续软磨硬泡,声音放柔道:“大叔,求你放过他,他还小,不懂事,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的王妃了!”说完这句,连伏音自己都招架不住,对着一陌生人用这种音色,还是她人生的头一遭;想是赤凌听她这般言语,又该装出一副老成模样,叫她好好说话了。

    “大叔你以为我很老”

    见他嘴角抽搐,似是满头黑线,伏音自知有效,撅噘嘴,“你戴上面具不就是为了遮住脸上的皱纹吗”随即又偷觑一眼战局,见灵缺出鞘,暗自握拳,欲挣开绳索,“而且,能当得了一国之君,使得了阴谋诡计,说是毛头小子,骗谁啊!”

    伏音说的确是心中所想,自她及笄之年,听说她有这样的一纸婚约时,她便茶饭不思了数天,猜测着自己的如意郎君会是怎样一个大腹便便、皱纹横生的老男人;如今一见,身形尚可,风姿翩然,只是言辞凶狠,心机叵测,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颇有挑拨离间之嫌,不是精通世故的长者,又会是哪种人

    “呵,这是什么观念,”他俯身轻凑,言语调笑,“敢称本王为‘大叔’,你是第一个;本来看你罗刹修罗般的模样,我是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可现在看来有趣得很;放了你朋友不是不可,只在你是否愿意随我回宫。”

    伏音心中暗恼,干笑数声,只听羽觞提起过南暝王的种种风月事迹,想也没想过,这事儿竟跨越国界发生在自己身上,本以为他只针对美女舞姬,如今看来,街上任一女子都可入他法眼;南暝后宫,必然热闹得厉害,她可不愿置身于那种百花齐放的名利场。再者,放过子夜,恐怕也只是说说而已,就算自己真的妥协,告知他身份,凭他的心思一定不会放过子夜,甚至连付伯小林都会有所牵连。这个人,看似处处留情,实则事事无情,断然不可轻信。

    思虑完毕,见子夜已冲出重围,虽身后数骨皆枯,但却早已负伤累累,伏音知逃脱在即,此事不再可拖,一边松开绳索,一边巧笑嫣嫣:“小女子只是一介布衣,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话未说完,她只觉身体一倾,回过神来,已被他钳制住。

    仓煌出鞘,直指身侧容玦。

    “你以为,用对话转移我的注意力,就可趁机逃走吗”捏住她的下巴,他笑得如同暗夜的罂粟,继而,抬眼道,“看来虚桐山庄左使果真是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都可心无旁骛,面色不改地杀掉;不知这个容貌尽毁的小丫头是何来历,如若我将她带走,你会不会同样面色不改地接受呢”

    “放了她,与她无关。”容玦攥紧灵缺剑,一字一顿地说。

    “无关”见他眉头紧锁,南暝澈饶有意味地笑笑,“的确。本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我会在你死后,清除她今夜的记忆,放她归去;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让她明白你这个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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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逢应不识(1)
    天色渐渐亮了,但在伏音眼里,可不算什么好事。

    在一片黑暗中还可燃火引人前来,而身处亮处则不可,毕竟没有什么是比阳光耀眼的。

    背上的子夜呼吸渐弱,伏音摸索着,怎么也走不出这枫叶林,本是深秋,却平添了一份焦灼与不安。她至今都不明白子夜为何非得采这茀苡,又是哪里得罪了那人;那人为何要煞费苦心编织这一系列谎话,又为何放他们这般归去。

    不过,比起这些疑问,子夜的伤势究竟如何,以及何处是出口才是最主要的。

    伏音稳住心神,汗流不止,摇摇晃晃将背上的那人放下,从衣角扯下一块布,简单包住了手臂,却见殷红的血沾染布条渗透而出,急道:“喂,你可不能死啊,你以前就只知道骗我,瞒我这瞒我那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还有,我们说好的,你得教我练剑,你若这般言而无信我……”说着,她再次撕下衣服另侧的布条包于其上,却被鲜血再度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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