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伏灵之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空城灵域

    那日裴晏被付小林击晕绑到雅阁,很快便被他随行来的侍从找到解救出来。

    容玦凝神看向昨日便着急忙慌赶回幻璃的裴晏,冲他粲然一笑:“如此说来,殿下倒是清楚”

    “自是,”裴晏走近容玦,低声在他耳边狞笑,“我不过是告诉了父王一个秘密,表兄应该清楚是什么吧,”说着,他瞟了一眼旁侧的伏音,“就算你有了罪证状告又有何用,你现在收留了这个妖女,可谓自顾不暇,父王哪有功夫去处置我的罪过”

    笑声钻入耳膜,容玦握紧拳头,伏音见状将手搭在他手上,示意让他安心。

    “给表兄留下的惊喜,可还满意”说完,那厮便转过身欲离开,“父王叫你去,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对不对呀,表兄”话音一落,他却见那名侍从拦住自己,眉头不由一皱:“这是何意”

    那侍从躬身:“王上交代过,若是在途中遇到太子殿下,也一并接回宫里。”

    裴晏神色一僵,他好像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但放纵心思去畅游,又好似什么也抓不住。

    容玦跟伏音一行人回府,安伯跟怀素早在府门旁等候,见马车冒出头,安伯揣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口中念叨着:“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伏音随容玦下车,又匆忙理了理他的衣衫,小声道:“多加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容玦攥住她即将撤离的手,郑重地嗯了声,又安慰了安伯诸位,放随侍从离开。

    裴晏在侧冷眼旁观,直至见容玦上前才讽笑:“表兄何不往回瞅一眼,说不定往后再没什么机会了。”“此行艰难,子夜尚有牵挂的人可回望,殿下则不同——无人相送,我都替殿下感到惋惜。”容玦淡淡言毕便上前走,似不愿看到身侧这人是何表情般。

    伏音在府门旁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袖口脱落的毛线被她扯出好几截,怀素见此上前按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别慌,侯爷会平安回来的。”

    她绞着线的手停住。

    没错,他会平安,也一定会回来的。

    适才裴晏的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钻入她的耳膜,若她所料不差,裴渊那老贼早已获悉了自己的身份,早已规划好处置自己的方式,按老贼以往的习惯,裴晏邀功般的爆料,非但换不来他的器重,反倒会适得其反。

    但裴渊依旧喊了子夜去,恐怕……

    他处置她计划要启动了。

    “你其实是伏音吧”

    毫无征兆地,怀素的问句在她耳畔响起;她愣了一瞬,慢慢转过头,故作不解:“怀素,伏音是谁”

    怀素轻叹一口气




第十章 常毁不佳音(2)
    “本王就是想告诉你,我能给予你万千恩宠,便也能把这些通通收回,”裴渊斥道,“你虽讨来了跟她有几般相似的脸,却没修得同她一般娴静温婉的性子,如此这般,这张脸不要也罢!来人!朱氏品行不端,行为不检,意图谋逆,把她的这张脸剥下来,斩首,丢入乱坟岗!”

    朱氏面如死灰,却兀自笑了:“呵呵,这么些年,你竟都是为了这张脸,即便将我处死都要留着它……我偏偏不让你如愿!”说着便扯下头上的发簪,划上自己的脸,血从裂痕处渗出,令整个面部血迹斑斑,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喜欢她吗,不是想给她的儿子出头吗,好!我不过是给他下过套,不过是号令厉鬼邪祟围攻丝箩城,你便护着他,想拿了我的命去,好好好!你拿吧,反正我早就死过一次,不怕再死第二次!!”

    容玦这才听出她话里的缘故,才知那日梅林朱氏找他原是一个套,想留住自己的把柄帮裴晏扳回一局,他望向裴晏,见他的面色不比朱氏好到哪里去,心底涌不出半点胜利的愉悦,倒是悲凉更添一分。

    如此说来……这人原是……

    他的眸色黯淡了几分,又听殿中那女人重言道语着:

    “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压根不是这张脸的主人,并非原本的朱氏,是十几年前被你逼死牢中的那人!对,她就是被你的狂妄、自私、冷漠害死的!所以你对她心存愧疚,所以你在看到跟她有相似面貌的朱氏就起了贼心,所以你把我休了,把朱氏扶上正妻之位……呵呵,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当初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是忘不掉她,连跟她相似的脸都要收藏嘛,很好,我就偏偏不依你所愿!”

    裴渊在侧,冷眼看着她一遍遍拿簪子划脸,半天才道了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语气淡漠至极,毫不讶然,“邹悦。”

    眼前的朱氏并非真正的朱氏,而是裴晏的生母、裴渊的原配夫人——邹氏。当初朱氏被扶正,她被赶出相府,患重病离世,但老天却给了她契机,予她万鬼之身。原身虽灭但魂魄未散,她便游荡在人世,终飘至相府,找到能够契合的载体附着其上;而这一载体,恰巧是朱氏,那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至此,她跟朱氏的元神融合,以朱氏的身份,活在曾经最爱如今最恨的男子身边。

    她怕在裴渊面前露出破绽,始终不肯告诉裴晏自己的身份。裴晏怨她恨她忌惮她,她便暗中他,让他免受欺凌,看他坐上太子之位;她便暗中同容玦结盟,又故意露出破绽,待裴渊或是裴晏手下发现;她便以万鬼之身召唤出简夕,给他俩牵线搭桥,伙同对付容玦伏音等人……

    而这些,裴晏通通不知情。

    而听完邹氏的一番话,裴晏跌坐在地摇头否认,不断在说服自己:“不是的,她不是我娘,我娘早就死了,我娘早就死了……”

    此时邹氏的脸已被划得血肉模糊,可她还是匍匐爬向她的孩子,口中喃喃唤着“晏儿”,可她的孩子,却在她凑近时往后一挪,冲她吼:“走开,你个怪物,冒充我娘,呸!”

    她的手在空中滞住,好不容易酿出的笑也变得僵硬,容玦在旁瞧得真切,分明看到她留下掺杂污浊血液的泪水。

    很快,她撞柱了,容玦没有制止。

    因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活着远比死要难受。

    他察觉到身旁的裴晏停止了啜泣,朝着木柱旁的尸首扑去,随后便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哭喊:“母后!——”可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去回应这个不懂事的顽童。

    殷红的血迸溅到脸上,粘稠且灼热。

    容玦又想,刚才他为什么没有制止。

    邹氏在撞柱前恶狠狠地冲他说:“都怪那个女人!都怪



第十一章 问君何所思(1)
    跟怀素小叙往事后,伏音左等右等都不见容玦归来,安伯跟怀素劝她稍安勿躁,称侯爷吉人天相,不过有些琐事要处理,让她早些歇息,她嘴上应承,却始终放不下心来,眼见天色已晚,便谎称睡下,伺机而动。

    时至亥时,侯府大门紧锁,有二人在旁值夜,好在西侧小门未闭,伏音见天色昏暗、阴云密布,便取来一把油纸伞、挑上一盏油灯,趁二人打盹,偷偷溜出府去寻子夜。

    长街空荡,仅有零星的几盏灯笼未被撤下,耳畔隐约传来巡夜人一两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她拐至一无人小巷,拿火折子点燃油灯,又提起它来,走到出宫回府的必经之路才肯驻足。

    这是一条羊肠小道,周围尽是野生蔓草,她背倚苍树,为打发时间,拿脚尖去踢小石子,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落于鼻尖的一滴水渍。

    她庆幸自己有备而来,撑起伞,去迎接这突如其来的阵雨,好在降雨量有限,下了一阵子,乌云便散去,留出皎洁的月色,再然后,她便在自个儿眼皮打架之前,看到了由远及近的影。

    待那人走近,她看清楚了——

    是容子夜。

    顾不得腿脚发麻,她喜滋滋地迎上去,按怀素所授,糯糯唤了一声“夫君”。

    可惜容玦那时正值揣度,没留意到她说了什么,待看清来人是谁,仅微微一愣:“你在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等你呀!”她冲他笑,奈何油纸伞未收,适才承接的水便顺着伞面倾斜而下,刚好滴落到他身上。

    闻之,他心底一震,面上却未显分毫,只顺势接过伞,边走边问:“在这儿等多久了”

    “没多久,就一会儿,我夜里睡不着跑去你房间找你,发现你还没回来,就挑灯去迎你,哪想刚走到这儿就看到你了,好巧好巧!”

    不巧,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可真是长本事了。

    被沾湿的衣袖还没干,容玦心知肚明,也不戳破她的谎言,仅用手理了理她毛糙的鬓发,却道:“以后莫要再等我。”

    伏音不解:“为什么”

    容玦默了默,手慢慢抽回,只道:“我以后会忙到很晚。”

    他自那人处回来,本心有郁结,难以化解,但奇怪地是,当他知晓她曾挑着一盏灯于宫墙外的必经路等自己时,先前心头生出的所有不快便在一刹那间消弭。

    好像无论前路有多少污浊黑暗,未来有多令人捉摸不透,总会有一盏灯为自己照亮前进的方向,也总会有人甘愿在终点待他寻来。

    只可惜……

    他的心慢慢沉下去。

    “不打紧,反正我在府中也无聊,每日入夜时分出来寻你也是件乐事。”

    “你一个姑娘家夜夜出府到这荒郊野外成何体统!万一遇上……”

    “你还怕我被魑魅抓了,魍魉吃了不成”伏音笑道,“我可不怕,我夫君既会降妖,亦会伏魔,文韬武略也是数一数二的,我也不差,怕它们笑话!”又觑了觑他的脸色,“嗯……好啦,你既不放心,我以后就乖乖在家等你好了。”

    “嗯。”自那声“夫君”入耳,容玦便再也听不得其他,好似这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尤为婉转动听,宛若甘霖琼浆,淋活了他心头干涸的泉眼。

    “裴渊他可对你说了什么他可有察觉出我的身份”伏音很敏锐,瞧容玦对今日之事只字不提,便觉出容玦的不对劲来。

    容玦只道:“没,他只是把裴晏的太子之位废了,把手头的事全全交给了我,至于其余的……他什么也没提。”

    伏音见他目光不见闪躲、神色坦然,觉是自己敏感多心,便悻悻然“哦”了声,忽又抬头难以置信般:“裴晏被废”

    随后,容玦便将事情前后经过解释一遍,她听后沉思片刻,语出惊人:“他是在栽培你,”说着转身望向他,“替你扫平一切障碍,望子成龙的为父之心……我是这么理解的,子夜你呢”

    容玦嘴唇微张,却未发一言,仅静静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想的你想成为他心目中的……那条龙吗”



第十二章 问君何所思(2)
    怀素见她这般郁郁寡欢便给她支招,称男子大都喜欢温良贤淑的妻子,侯爷最近正忙得不可开交,她不应该给他添烦心事,又叫她早间带些糕点去宫中瞧他,给他陪个不是;晚间携被褥搬去他的厢房就寝,并好言相劝,说他们本是夫妻,理应如此。

    伏音听着也觉得有理,前者因时效已过,怒气已消,后者又以“他俩本就两情相悦,这样做也未尝不可”为由说服了自己,便次日赶早做了些吃的去掌事局瞧他,哪想被门口的侍从拦住,称御史大人正在审查机要文件,不便见客。

    她一听便乐了:“我是去见连城侯,不是见御史大人。”

    那俩侍从互相看了一眼,惊讶道:“连城侯就是御史大人,王上前些日子封的,夫人竟不知”

    她闻之一愣,反应出个所以然后,心里堵得发慌。

    他竟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了。

    这时,掌事局的门“吱”地一声被人从里推开,她定睛一瞧,竟是子夜。

    见伏音在门口,容玦也是一怔,看到她手中拎着的篮子,心下也明了了几分;门口侍从见他出来,忙向他行礼。

    他们诚惶诚恐的模样引得伏音不解,却见容玦将她视若空气,直接对那二人说:“备车,去学士府。”

    “子夜,”见容玦快越过她而去,伏音一着急扯住他的袖子,“我给你备了些粥跟糕点,过会儿记得吃,”不及他有所反应,又松开手,着急忙慌接着道,“知道你最近很忙,也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我特意做了我比较拿手的云糕,你把它吃完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怀素告诉她,婚姻是靠两个人一同维系的,无论是非对错,各退一步,总归是好的。于是,她便退九十九步,他只要退上一步,他们就还可以回到从前……

    容玦沉默着不动,也不去接那篮子,任伏音这么持着;一侍从见状,怕她尴尬,忙接过篮子,赔笑:“多谢夫人,在下替大人收着。”

    “谢谢。”伏音亦回以笑颜,收回的手却又无处安放般来回绞着另一只。

    “夫人不必客气。”那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容玦瞟了那人一眼,未置一词。

    他变了。她想。以前的那个少年郎从来不会这般对她熟视无睹。

    “那我便回去了,你们忙吧。”

    见她转过身去,容玦想都没想就叫住她,脱口而出:“我从未……”

    她听容玦开口,便回身疑惑地看着他:“从未什么”

    他却垂下眼睑,不去看她,道:“我是说,今晚我会回府住。”

    伏音愣了愣,应了声“好”,便远远走开了。

    容玦目送她远去,方坐上马车,闭目凝神片刻,帘前两侍从的对话却无征兆地钻入他的耳膜。

    “大人似乎不喜他夫人。”

    “哼,我也瞧出来了,我瞧那夫人怪水灵的,人又客气,哪里不好了大人不喜我倒好这一口。”

    容玦蹙了蹙眉,且听他二人继续道:

    “嘘!你可小声点,要是被大人听到了……”

    “没事儿,他睡着呢,”说着,他拿出那篮子,“哎你瞧,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做了这云糕巴巴地给送来,里边那位倒好,把人晾那儿,一个子儿都不往外蹦,连瞧都不瞧……”那人啧啧嘴,连连摇头。

    “那云糕好吃不”

    “还没吃,一会儿得空咱俩分着吃。”

    “咳!”听得里间重咳一声,那二人吓得挺直了背。

    很快,容玦便撩帘道:“那一篮糕点呢”

    “这儿,大人。”那侍从忙将它递给他,多嘴嘟囔了句,“你刚才不是不吃嘛。”

    “我何时说过我不吃”容玦挑眉,“还有,以后再叫我听到你们聊不该聊的东西,就马上把你们送到刑部,个个拔了舌头去。尤其是你,胡六!”

    胡六,即是适才接




第十三章 问君何所思(3)
    “你为什么在这儿”他声音克制而淡漠,叫她辨不出喜怒。
1...33343536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