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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喷我?

    程知远问道:“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范睢:“在下魏人,范睢。”

    程知远恍然:“原来是范睢先生,久仰久仰!原来你便是那须贾门客,卖魏通齐,被魏国国相魏齐追杀到茅厕里的范瘸子啊!”

    “你自己不就是靠着欺骗活下来的吗,又怎么能在这里,用这种下作的心态,来揣摩侮辱各国的君王呢!”

    程知远拂袖,差点抽到他脸上:“躲在厕所的人,也配身处高堂之上吗!”

    场地中鸦雀无声,范睢的脸变得无比苍白,嘴唇哆嗦,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第四百六十一章 睚眦在此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程知远心道范睢不给自己面子,好好谈话突然扯到什么为师之道上,那咱们也就和你好好掰扯掰扯,反正三句话不离茅厕,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在这里继续夸夸其谈。

    范睢此时已然是怒极,颤抖着,手指指着程知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四大剑宗不自觉的用眼神瞟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范睢明显感觉到其中有一道戏谑的目光。

    他出现的突兀,本就是通过吕不韦搭上了王稽这条线,王稽相当于秦国驻魏国大使馆大使,他本人的地位是比较高的,因为不是临时使者而是常驻,所以也有直接面见秦王的机会。

    故而,他的出现,始一走出,在开始时于秦国朝堂上那番献策,已经让魏冉大怒,而很多高手似乎也对他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说客有些不服气,但范睢明白,想要让人服气就要拿出真本事,并且要拿得出成绩来,就像是当年的张仪一样。

    范睢自比为惠文王麾下之张仪,但是他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提及曾经在魏国的屈辱经历。

    他面相狰狞,此时对程知远怒极而笑:“好...好,夫子言辞毒辣.....但一时之辱,不代表一世之辱,夫子以在下过去所受之羞辱,来侮辱在下,这就是楚国的...待客之道吗!”

    程知远打了个止的手势:“打住,不是楚国的待客之道,你刚刚怎么说的,我乃秦国贵客,怎么又变成楚人了?呦,感情这国人身份,在您嘴巴里是上下两排牙齿一碰....说换就换的?”

    范睢哑口,程知远伸手指着他,这一下差点点到他脑门上,范睢吓了一跳,连是蹦起来一样的后撤一步,给他眼睛都吓得收缩了起来。

    “你怕什么?”

    程知远手指也没放下来:“你指着我我没动,我指着你你怕什么,怕死?怕死来什么武胜关?怎么,走秀来了,是想要在这里逛一圈走个政绩?是想要多拿两关,然后向秦王邀功?”

    “你以为你是谁,张仪,犀首,苏秦?”

    范睢眼中充满恶意,他狞笑道:“领教了,夫子伶牙俐齿......但我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

    程知远忽然吐了口气,他向前一步,而这时候,秦王放在腿边上的太阿剑忽然急剧嗡鸣起来!

    范睢看到程知远的眼睛变色,青白二色直映入他的心神,而在程知远身后,一只如豺狼般的,长着龙角的异兽,向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龙吼带着风,肆虐于山危界(精神界)中,范睢的三魂七魄就像是被一吼之下震的离体般,他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眼中俱是震恐,竟是一步三晃,足下一滑,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范先生!”

    秦王大惊,眼睛也微微瞪了起来,而范睢被这一步吓得魂不附体,手臂剧颤,而再在他身后,四道影子映照过来,原来是四大剑宗有出手的意思!

    “做什么?我可没有威胁范睢先生,看来是楚国的这亭子赶了工期,质量不好,板地湿滑,以至于范先生足下一空,摔落在地上。”

    程知远没有拔剑,他只是走了一步,只是此时,那双变了色的眼睛也不遮掩,就这样扫过所有人。

    他看向范睢:“范先生,我已经听到了你的请求,但是我很不喜欢。”

    范睢十指剧抖,深深呼吸了数次,陈龙右蹲下来把他搀起,范睢依旧是魂不守舍,心胆俱丧一般,不敢直视程知远,只是不出安重复着惊骇的呢喃:

    “睚眦....睚眦!”

    秦王眯起眼睛,此时陈龙右及时开口解释:“我王,这位程夫子,也身负龙吟之力。”

    陈龙右有剑道三十八篇的一篇,所以能施展龙吟龙气,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而眼前,结合范睢恐惧的呢喃,秦王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程知远,居然有龙之九子的气?

    “睚眦怒目,兵道龙子。”

    秦王皱眉,而范睢被对方一吓成了这种模样,也是让秦王有些失望,他开始确实是很看好范睢的,而且范睢的计谋也确实是厉害,却没想到.....

    不,不是范睢太弱,而是对方有些凶,咄咄逼人比起范睢更胜一筹,如果当初在朝堂上,和魏冉争执的人不是范睢,而是这程知远的话,估计魏冉已经被气出心脏病当场去世了。

    程知远没有动,只是一直盯着范睢,而刚刚模样还很狰狞的范睢,眼下却是神色苍白,意志恍惚,直至程知远那声呼喊,他才稍稍缓和一些,但是再也不敢与程知远对视了。

    “这就对了,咱们好好商谈,不要你一句我一句的阴阳怪气,范先生,我尊敬你是秦王上宾,也尊重秦王,但是你把我个人的为师之道,捆绑在我替楚国说话上,这样不好。”

    “我怎么教学,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人现在在神道手里,我自然要帮楚国说话,不然呢,人家杀了我学生来报复你,好啊,我顶多就是个护弟子不力的骂名,而你怕不是要被钉在秦国的史书中,等到下一任秦王即位,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程知远那手指又差点指在范睢脑门上,吓得他一个激灵忙不迭往后躲,而当着秦王的面说这些话,程知远是完全不顾及秦王的脸面一样,虽然秦王本身的神色也有些怪。

    他的余光在看范睢,似乎在计较什么。

    事实上,秦王的打算很简单,也不用等到下一任秦王,就在他嬴稷手上,范睢做到相国之后,基本上他也就做到头了,取舍只是在于杀与不杀。

    嬴稷喜欢范睢,或者说,喜欢一个唯命是从的毒辣小人。

    “你说我傲气,笑话,我有傲气的资本,而范先生,您还是先踏踏实实,脚踏实地做些事情,不要好高骛远,这本是一件双赢的计较,却因为你,闹得不欢而散,你还自觉有功,却不知道给秦国带来了多少损失,简直是愚蠢至极。”

    “少给我整你那些歪歪绕绕的,小手段,如硕鼠偷粮,偷得了一时,但总会被抓住,那下场可就凄惨很了!”

    范睢喘着气,这位历史中以离间计闻名的毒辣之士,此时才刚刚从躲茅厕的阴影中脱身不久,本以为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个功劳,却没想到三两句被骂的体无完肤,还差点被对方直接吓死。

    睚眦必报?巧了,对面就是睚眦。

    人家来一句“我也是”,这不得让人吓破了胆子?

    程知远从头到尾称呼对方为范先生,或者范睢,而不称呼对方的字,那是因为程知远不想让对方占自己便宜,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这个概念,但程知远自己心里过不去,所以更要用张狂无礼的呵斥姿态去骂他。

    范睢咬牙,胸膛急速起伏,欲言又止,但还不等他开口,程知远又是一拂袖!

    “再说一次,好好谈,不能谈就请你滚出去,请秦王谈,大不了一怕两三,那样的话,淮西不要说十七城,连一根毛你们都拿不到!”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万里秦风
    范睢咬牙,从上一次躲藏茅厕....咳,从上一次出逃魏国,化名张禄东躲西藏以来,这些日子终于挨到了秦王的接见,眼看就要春风得意,走上人生巅峰,却没想到这次随同秦王出使武胜关,却被这劳什子程夫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仇恨是记住了,但范睢绝不敢当场发作,他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年轻人有阴影了,一旦想到刚刚的情况,他脑子里就会出现那只狰狞的豺狼。

    那只豺狼的可怕容颜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但是范睢却无比惧怕,感觉不到半点的相同与认同感。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叶公好龙的病症,越是与某个东西相似,越是喜欢某种事物,但当那事物真正出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没有喜悦,只有几乎窒息一般的恐惧。

    “程夫子,范先生地位尊贵,如此言语有些失礼。”

    陈龙右看了一眼秦王,这才对程知远开腔,而程知远忽然对陈龙右道:“陈剑宗不想杀我吗?”

    陈龙右坦然:“当然想,但眼下乃是谈论国事之地,陈龙右一介武夫,岂敢僭越我王威严,岂敢当面拂去楚王威仪?故而只与夫子好言相谈,夫子不动剑,陈龙右便不动剑。”

    “杀夫子之机,来日方长。”

    程知远却是道:“可惜,只怕你这一次不杀了我,以后你就再也杀不得我了。”

    这句话十分狂妄,就好像是再说,现在不杀我来日你必然后悔,因为来日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然而陈龙右却是微笑起来:“那不是更有意思吗,夫子上一次以剑阵困我,是因为杀不了我,故而才抢马匹逃去,如果夫子能够有把握杀了我,那么我与夫子,倒是可以既分胜负,又决生死了。”

    陈龙右说的都是实在话:“那日之耻,来日必报,夫子一念之仁,只是困了陈龙右而不过分加诸斧钺,虽然以夫子当初之剑,杀不得我,却也可以给我造成暗伤,然而夫子依旧未曾做,只是跑路离去,但程龙右来日,却不会放过夫子。”

    “夫子的剑,夫子的法,夫子的龙气,陈龙右必然笑纳。”

    程知远背过手去,此时秦王开腔:“好了,私人恩怨到此为止,我们言归正传。”

    他看向程知远,正色道:“一座武胜关而已,程夫子说的有道理,冥厄三关去其二,平靖关都给了,也不在乎武胜,如果本王想打,迟早的事情,楚国哪怕把这武胜关铸造的如天一般高,如山一般厚,本王也能给他挖塌了。”

    程知远直接夸赞道:“确实如此,中原众生皆有愚公移山之志,但以秦国国力,这武胜关又岂能与王屋太行相提并论,若秦国想,我所料,不出半月,武胜必落。”

    秦王呵呵一笑,而楚王没有说什么。

    “既然如此,十六城便是十六城。”

    秦王道:“先生与楚王,可与东皇告知,让他速速放人,不然,这十六城彻底为我秦国所有,他便是放,我也不给了。”

    楚王苦笑:“窃公孙之仇不共戴天,本王必然告知东皇知晓。”

    秦王忽然对程知远道:“先生既为异人之师,又破了千年玉连环,在中原名声似乎不弱,既然如此,正好乘此机会,请先生与我一道回秦,待异人归来,先生与异人,好在秦国安定,如此,也不必奔波劳累。”

    来了,这秦王果然是得了好处还想捞点,而且名真言顺让人挑不出毛病,这眼下协议还没签呢就想着挖人了。

    程知远却没有回绝,反而很有意思的回答道:“入秦入楚,皆无不可,只是在下此番入楚,不过是递交文书而来,负洛邑信使之职,而本来若无此事,在下与王孙递交完文书之后,便当返回太学。”

    “秦王应该也收到了我三宫合并的文书。”

    秦王点头:“不错,三宫合并,可喜可贺,学问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有国界之分,哪个国家有利于士人发展,他们就会去哪个国家,都是公平竞争吗.....”

    他说这句话着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如今秦国厉害了,肯定有很多人向秦国跑,而且关键一点,秦国的国君不像是当年魏国国君一样,来个人才,话都不说就撂到一边,秦国往往会对人才进行考察,哪怕是范睢也是一样,还是白吃白喝王稽家饭菜许多天,才被秦王点名的。

    而像是弱小的国家,在眼下情况几乎明朗的前提下,像是韩国,燕国等,基本上不会有爬起来的机会了。

    当然,虽然也有很小概率,譬如韩国,燕国的学子中出现了开无双的超级人物,一举振兴小国,但这个几率有些太小了....因为春秋战国,包括商鞅能够把秦国变得强大,其实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地理位置问题。

    想要种田好好发展,必须要有个门口,门口把住,外面的人进不来,自己当然可以好好发展暴兵,而像是韩国,赵国,魏国,这些四战之地四面漏风,当然不好守,也不容易强大。

    魏国急速强大而又急速衰落,赵国算是偷偷摸摸苟着发育,但也因为他边上是不太想动弹的齐国和比较弱的燕国才能发育起来的。

    程知远道:“三宫合并,简牍需要整理,事务繁多,入秦之事,或许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我听说,我家老师最近似乎有入秦的意思。”

    秦王的目光微动:“哦,是.....”

    程知远:“自然是荀况。”

    秦王顿时笑了:“好好好,荀祭酒入秦参观,本王必然要好生招待,不能让天下士人看轻了我秦国,觉得我秦国寒酸了。”

    程知远道:“王上当示我师何景?”

    秦王道:“兵之雄,甲之坚,矛之锐,戈之锋,剑之利,法之正,律之严,民之安,猛卒之勇!声不流,乐不污,服不佻,恭俭敦敬、忠信不楛,风之淳朴,百官克俭。”

    “士大夫出于其门,入于公门;出于公门,归于其家,无有私事;不比周,不朋党,倜然莫不明通而公。”

    “万里秦风,通于九衢!”

    秦王忽然一笑,气魄极大:

    “敢问先生,此般国度,可王天下否!”



第四百六十三章 先生可为少良造!
    荀子入秦的原因,已经变成了自愿,而秦王也不再像原本历史中那般,对荀况不太感冒,反而是颇为期待这位儒门圣贤的到来。

    程知远的推脱合情合理,而且如果荀况作为程知远老师前来,那么,自己那名为异人的孙子,是不是也要和荀况称一声师祖公

    这倒是有意思了,秦王心中自有计较,安国君的二十几个子嗣内,嬴异人是哪个,说实话,秦王都没有印象,本来么抱孙子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但是当你有二十几个孙子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无所谓了。

    爱从来都不是均等的,一个孙子或者孙女,自然受到独宠,但二十几个谁看得上眼,谁有本事,谁才能受到一国之君的青睐。

    这是有代价的,被受到青睐者,如果有了小君子的称呼,基本上便是公孙了。

    因为嬴异人他老妈地位并不尊崇,所以外面的人称他一声秦王孙是给面子,但实际上内部人员不能这么叫,他老妈夏姬的地位在那些嫔妃内比较卑贱,所以才有了原本历史中,嬴异人为了取得真正王孙地位,而拜华阳夫人为义母的事情。

    如今,这个不得宠爱的孙子,居然阴差阳错为自己拿来了梦寐以求的淮西十六城,秦王当真是感慨,世事无常,楚国刚把自己的太子送到秦国为质子,这头东皇太一就绑了送信的秦王孙,然而一个不得宠爱的王孙,和楚国的太子,这地位孰轻孰重,还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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