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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遇强则强!

    其他四大剑宗都为这种答案而震惊,而陈龙右震声道:“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

    他虽然已经与祁毋山有些猜测,觉得程知远应该是五十二仙人中,消失已久的说剑人,但毕竟没有得到确切证据,而且这个猜测,其实还让陈龙右内心更加不服气了。

    说剑人就比他们厉害?

    习剑数十年,风霜雨雪,吃了那么多苦,仅仅因为三个字就要承认他厉害?

    放屁!剑者之间,若一定要分高下,则必要有决死之心!

    但巧了,程知远亦不缺少决死的气魄!

    打到兴头,倒也没有收手的道理!

    程知远一只手抬起五剑,另外一只手,张开五指,直向五剑摄去!

    荆山,锁蛟,玉工,莺梭,萍踪!

    来!

    五剑遭摄,剑心动摇!五大剑宗面色顿时一变,皆是不顾梨花剑海的阻挡,那只各自伸出去的手纷纷向下一捉,紧紧握在自家剑柄之上!

    程知远用力向下拖拽,剑气被他捆成麻绳!

    五大剑宗用力握住向上拔起,精气神明已尽数沸腾!

    “抓住自家宝剑,不要被他摄走!”

    百里邙也知道厉害了,这下顿时大喊,而程知远在下面计较:

    “显得我和反派似的!”

    但是,言尽于此!

    程知远突然松开手掌!随后并指,却非放出剑气,而是驱使它山剑飞出!

    河山鼓剑,大地游龙!

    天公擂鼓,雨师开道!

    五剑宗感觉到那股拉扯力突然消失,第二反应就是“中计了”!

    同一时刻,大地游龙剑,贯穿天幕,土行金行,天罡天鼓,铺天盖地的剑意,将五大剑宗的精气神明,尽数撕开一道豁口!

    五剑宗面色齐变,几乎是同一瞬间,五处精气爆碎,它山剑升天而去,五方长空,五大剑宗从天而坠!

    程知远挥起手掌,如挥舞剑!

    这是一把诸侯之剑!

    但是手掌以剑形击之,五剑宗坠天,正是此刻,一柄无上威道之剑从东方而来!

    人无影,剑先至!

    太阿剑,秦王至!

    轰言正是天塌时的怒叱,太阿剑落下,却没有建立功勋,程知远掌中流血,五指如钳,捉太阿之锋芒于手中!

    压在身前!

    程知远拿着太阿剑锋,任凭它怎么震动都挣脱不开,终是畅快道:

    “千般剑锋,皆捉于这一双手掌!五方剑宗,倒也不差!只是不晓得哪个曾言,血肉之身,不可以金铁试之?”

    程知远猛地捉太阿向地掷去!

    六英宫门阙地陷,太阿剑斜刺入废墟中,五剑宗以身试剑而败,秦王赶来,见此一幕。

    程知远张开双臂,面向东方。

    手掌心血,漏入尘埃。

    何其快哉!

    。

    (iishu)是,,,,!




第五百四十八章 是龙是狗
    【】(iishu),

    嬴稷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他不仅仅面色阴沉,更是有一种震怖在内心极深处迅速弥漫。

    百里邙,祁毋山,陈龙右,李震海,妫冯风。

    程知远以一敌五,而此五人,其中有三位都是天下前四十以内的剑宗,实力毋庸置疑,五人联手,正如百里邙的怒言一样,纵然是天下第五也必须要暂避锋芒。

    嬴稷的目光看向废墟之中的太阿剑,他径直走过去,后面法家老圣人杜仓面色一变,刚要阻止秦王,却见嬴稷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秦王拔起太阿剑,那剑锋插入废墟之中,深入地底足有三尺,半根剑都没入其中,嬴稷把太阿拔出,剑锋嗡鸣,似乎犹有不平之意。

    “夫子好本事。”

    嬴稷收剑入鞘,太阿过长,此时看嬴稷抛剑入天,那神剑有灵自己入鞘而来。

    程知远长长呼出一口清气,却是连半点污浊都没有,那仰望高天,只觉得天之高远而无穷极,俯瞰大地,只觉得地之广袤而无穷止,这般浩瀚天地之中,万象风雨,金行诸气,皆为自己所用,正是来去无踪迹,翻手覆乾坤。

    这便天象境,一入天象,便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仙人入天象境,便可以真正操纵天地间的浩大风雨,如程知远方才操纵整个咸阳城内的金行气,作为精气神明源源不断的供应!

    敌人越强,他便越强,当然,除非遇到一个不用金铁的,单单凭肉拳打天下的莽撞武夫,这种人就比较难以对付,不过这也是相对的,虽然金行气不能增加,但对方面对一个天象级的陆地剑仙,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这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有对立面,相生相克如五行而循环不可止。

    “秦王谬赞。”

    嬴稷听着这个回答,突然变脸,哼了一声:“夫子既已经清醒,为何不收手,以至于我咸阳城六英宫倒塌至如此模样!”

    程知远对嬴稷道:“王上让我暂居此间,可却是不安好心,这六英宫中,住的是谁,王上不会不知,却还把我放在此处,是让我与白帝,多多谈心么?”

    “那这骚乱,终归是王上所挑起来的啊。”

    嬴稷顿时一窒,刚要怒斥,程知远便大手一摆:“王上还有错漏处!既然惧怕白帝复苏,又为何让在下与白帝同处一室?天帝之威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天帝存活上万年岁月,岂能没有通天手段留存?”

    “白帝复苏,天律无故击落,竟然是敌我不分,皆要镇杀!”

    “在下是不得已而起身抗衡,幸而白帝怜悯,赠于在下数道天帝气,这才使在下突破至天象境界,只是突破之时,这漫宫的天妖神鬼皆来觊觎,在下神志不清,而秦王宫五大剑宗不由分说,以那荆山剑主为主导,居然拔剑伐向在下!”

    “呜呼哀哉!若非在下技高一筹,刚刚怕是已经被五剑宗劈下,落得个五剑分尸的下场了!在下所作所为,皆是为自保而已!只是这天大的误会,却又不知从何处可以说起啊!”

    程知远一通胡话把嬴稷差点绕晕过去,但好歹秦王不是傻子,嬴稷以前骗楚怀王的时候也是满嘴跑火车,这都是和张仪学的饶舌,老秦人以前不饶舌,饶舌自嬴稷开始。

    “这臭小子骗我!”

    嬴稷过了没有两三秒就回过神,他当然知道程知远这一番话里大部分都是胡诌八扯,但这些事情的起因又绝对与他说的分毫不差,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明明知道是骗人的鬼话,但是一问之下又全都是真的,这就让人很烦。

    白帝怜悯,赠你数道帝气?

    我信了你的鬼话!

    白帝那家伙现在力量衰弱的厉害,到这种程度还要赠你帝气?他不想办法骗你把他拖出去,然后附身你就算是好事情了,怎么可能大度无私的送你那要命的天帝气呢!

    但是嬴稷知道这是鬼话,却没有拆穿,反倒是后面跟来的老圣人杜仓听见,顿时勃然大怒,对秦王道:“王上,这小子又是何人,怎么尽在这里说胡话!”

    嬴稷暗骂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胡话,用你讲。

    “好了,这次事件纯属误会!”

    嬴稷盖棺定论,不允许双方再产生冲突,同时也沉着脸,很严肃的告诫:“今日本是给相邦封侯的好日子!却出了这等误会,以至于封侯大典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孤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处理,夫子今日以一战五,败尽秦国英雄,也算是扬名立万了!”

    “还有老相国!”

    嬴稷向他走了两步,却没有完全下台阶,老圣人过来,嬴稷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低声的斥责:“以后动天律的时候,看清楚再打了不成吗!”

    老圣人眉头挑了一下,胡须抖了抖。

    嬴稷当然知道,这六英宫炸成这样,倒也不全是几个剑宗玩命打出来的,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咎于老圣人杜仓!

    这尼玛让你砸白帝,结果闹成这样子,事情越来越大,维修不要钱吗!

    嬴稷说着,背太阿剑入六英宫中,老圣人抖着胡须,盯着程知远,上下打量:“小儿哪里来的?”

    老圣人方才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就是秦王说的贵客。

    贵客?

    鬼的贵客!贵客是过来拆家的?

    程知远眨了眨眼,请问道:“听闻秦王称老先生为老相国,那老先生是”

    老圣人胡须连抖:“法家,杜仓!”

    程知远顿时傻眼了,而老圣人指着这四周废墟:“刚刚老夫动用天律时,就是你在阻挡老夫?”

    程知远点了点头,欲说些什么,老圣人一把拽住自己胡子:“你记得这件事来!以后咱们走着瞧!秦律的简牍都被你弄崩了,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怪物!”

    “自商君变法以来,秦律还从没有如此丢人现眼过!来来来,到底是老夫学艺不精,还是你过于妖孽,正好过几天,老夫等法家诸子要和那漆雕之儒比试一场,你到时候也等着,咱们划下到来,提手练练!”

    老圣人发了一通脾气,转身欲走,这让程知远挠了挠头。

    “老相国啊”

    程知远双手放下,负在身后,老圣人侧过头来。

    “我们就事论事,我来秦,本是有教欲请于法家,为我解惑,但今日之事,我却看出法家的弊端。”

    “先击而后看,先刑而后判,律所规定的一切就是准则,不论事出有因,事出于何因,可这天下许多事情,并非是泾渭分明,阴阳离错的,法家之法,过于暴戾了些。”

    程知远认真道:“若我今日死,便也是法家误杀,但法家之人,会因为误杀了一个远来之人而感到愧疚吗?自然是不会的,当然魏太子在秦国当街杀人,被斩于市,是因为他触犯了律法!但当年商君变法时,公子虔未犯半点错误,却因为太子之过而要被割掉鼻子,这是他应该得的吗?”

    老圣人眯起眼睛,指着程知远:

    “能说会道不假,但是你要和我辩论,还不够资格!”

    “法,高于一切!是龙是狗,等到法儒之辩上,老夫等着你的高招!”

    他说完,转身离去。

    (iishu)是,,,,!



第五百四十九章 伐天者将替天行恶
    【】(iishu),

    六英宫中,嬴稷看到了被移动的白帝神龛,两只金行之手已经不见踪影,嬴稷的眼中闪烁莫名的意味,而白帝的声音开始在残破的宫阙内回荡起来。

    “你送来的好人真是个好人”

    那言辞虽然平淡,但更像是无能为力之后的发泄,咬牙切齿之意几乎都要透过神龛蔓延到真实世间。

    嬴稷看出来了,白帝衰弱了,比起自己上一次见他时,更加衰弱了。

    这种衰弱速度是不正常的。

    “程夫子窃取了您的帝气不会真是您给他的吧?”

    嬴稷开口,但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白帝的声音冰冷“天从不遂人愿!你想借此杀我?”

    嬴稷摆摆手“不不不,从来没有,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孤的控制。孤本来只是想让您和他碰一碰,孤觉得这样或许会出现一些新的变化。”

    “但现在这个变化虽然不是孤最想要的,但怎么说呢,有些歪打正着吧。”

    白帝声音愤怒“开口称孤,你不过是一个装着大人模样的臭屁娃娃!”

    嬴稷拍了拍神龛“娃娃就娃娃吧,反正您是老祖,您说了算,只是老祖啊,您变弱了,自上古至如今,您恐怕从未曾如此弱小过。”

    “这也算是天帝吗?您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配和东皇、天齐这些天帝争雄了。”

    白帝声音依旧冷冽“没有我,秦国必亡!纵然你真的完成人道伐天的伟业壮举,灭掉了六国,但是天帝不会消亡,没有我镇压国运,秦国纵然一统天下,也必二世而亡!”

    嬴稷哈哈大笑“二世而亡?您多虑了!”

    “如果真的完成人道伐天,天帝尽殁,怎么可能只传二世就灭亡?秦国至如今,从孝公变法,不是孤自夸,如今秦国已是四世明君而孤,下一代,孤相信,亦是明君。”

    “哪怕是如嬴壮,嬴雍,泾阳高陵这些人,他们也是有才华的,只是孤,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孤比他们更厉害。”

    “您看看连这些被淘汰的粗糙的砂砾,都夹带着美玉的光华,其他国家,那些继承者,就只是河堤下的淤泥而已。”

    “如何与秦相争?”

    “哈!”

    “天下统一,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每一代的太子,公孙,都会离开秦国,到天下民间去历练,只要秦法还在,秦国不说万世基业,但千年,总归还是有的吧。”

    “简公,出子的时代,秦国如此混乱,都拜您所赐,难道您是想说,如果没有您,当时秦国已经亡国了吗?”

    白帝“不是吗?”

    嬴稷“是吗?”

    “是个屁!”

    嬴稷一拳砸在神龛上,巨大的神龛被这一拳直接砸回了原本未曾搬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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