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文最早的意思,指的是仓颉造字时画的那些鸟文,因为看起来像是图画,所以文最早指的也是纹身,精美图案。
以文乱法,指的是程知远在商君书上涂涂改改,把秦法弄得一团乱遭!
程知远感慨了一声:“若是能笑,我必然大笑三声,然后真的去到那些法家弟子面前,当着他们的面,把商君书上画乌龟,然后还要用剑敲打他们的脑袋,郑重的告诉他们——”
“我程某人,不仅要以文乱他法家之法,还要以武犯他法家之禁!”
虞霜顿时嬉笑起来:“师兄之法,与他们大道相悖,自然让他们恐惧,过去数百年,商君书从不曾受到撼动,老氏族联合了多少次,结果都是头破血流,而如今……”
“对了,正好趁着这次事情,老氏族准备刺杀师兄的气头,也该歇歇了。”
程知远却是道:“那刺客怎么说也要派个天下剑宗,我才看得起,当年齐杀苏秦,天下第三十余位的剑宗持神剑切云出手,才把苏秦刺成重伤,这刺客若是来,我害怕他不够打的。”
其实,自程知远入天象,以一敌五,展现出盖世仙威之后,老氏族就踩了急刹车,没有撞到程知远的杀兴上,所以那个一只说要动手的刺客,现在已经不知道躲到那里去画圈圈了。
必然不成功的刺杀,那肯定是要斟酌一二的。
别误会,刺客是不惧怕死亡的,毕竟这是职业道德,接了活就没有退款一说。
刺客担心的是无法完成任务,所以发现对方能力超出自己刺杀范围时,就要另想办法。
咚咚咚——
学堂老人进来了,今天有不少学生到此,年纪都很小,最小的甚至才十岁,在春秋战国时代,十岁上学,可以说是早教了……
而且你能看到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和十岁的毛孩子坐在一起读简犊……
“程夫子,有人找你。”
学堂老人呵呵的笑着,看来,他得帮程知远代课了。
“多谢老先生。”
程知远与虞霜出去,只是打开门时,所见到的,是一个同样很年轻的青年人。
青年人向程知远行礼,极有礼貌道:“程夫子,久闻其名,却一直因为忙碌而未能得见,恰好今日有空,听说夫子被秦王安顿在城西学堂,故而在下马不停蹄,立刻就来到此间,拜会夫子。”
“在下,有一笔天大的买卖,要和夫子详谈。”
程知远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而青年人又是一笑。
“在下,吕不韦。”
。
()是,,,,!
第五百五十八章 我本想拒绝,但他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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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一直说要做一笔大生意,为此他从说出奇货可居的时候,走到如今,已经投资了很多产业,乃至于反手还举报了当初给天子卖酒的商家,从而把对方打掉,让自己拿到了售卖权。
而如今,奇货大奇,价格已经提高到连三上门的法家都心惊胆战的地步,这个时候卖,感觉倒是卖不出去了。
但是给君王的货么,总是要看着商人一张嘴皮子的。
吕不韦曾经和苏昌一起干过活计,双方都是大商人,而苏昌也是唯一没有和吕不韦建立门客主仆关系的大商人,这里面,吕不韦最欣赏的商人就是苏昌。
天下之商人,惧怕吕不韦如惧列王,天下之商人,敬苏昌如敬荀况。
而如今,程知远便是诸子中的苏昌了。
“把我比作苏昌?”
程知远转头,虞霜便不免笑道“吕圣此话,太抬举我师兄咯!”
吕不韦哈哈大笑。
“当不得圣,当不得圣,半圣而已,都是门下吹出来的。”
吕不韦跪坐在地,与两人对“苏昌之尊位,程子如何当不起啊,苏昌于众商,如程子于诸子,地位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旁人加上去的,那就显得太假也太无用了。”
程知远“苏昌乃苏秦之兄,游世之商咦,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子请问。”
程知远于是便好奇的问了一下吕不韦,算是第二次证实,苏秦回家,自家那些大哥大嫂看不起他,后来他学有所成,大哥大嫂包括小弟都低头谄媚的事情,确实是假的谣传了。
“苏氏兄弟六人,苏昌为游商,产业极大,来往于诸天下,事从其父苏亢,祖上世代洛邑之人,而苏秦可见鬼谷,本就有苏昌之功,其弟苏代,师从鬼谷,云梦宫大祭酒也,名义上如今依旧侍于天子;其四弟苏厉,三国间者也,如今不是正侍于夫子而动,建立新宫么。”
“其五弟,六弟,乃苏辟、苏鹄,并为云梦大贤,苏辟曾侍魏惠王,帮助苏秦进行联合活动,这两人亦是纵横派的代表人物。”
“三世履遍人间,一家五方纵横,这,说的便是洛邑苏家了。”
苏昌游天下而养出五纵横,侍于五方而乱天下,故而苏秦这一家,确实是极其可怕,程知远心想,他老爹苏亢如果去买彩,肯定一把中。
生六个儿子,出了一个大商五个纵横,这怕不是把下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
同样,苏秦假佩六国相印,事实上这是很后面的事情,是在齐国灭宋为天下所见之后,燕赵韩魏四国大震,认为齐国可怖,故而联合,正时值当时苏秦入秦游说,秦王与苏秦通气,苏秦本人又忠诚于燕国,这便是五国之印,而苏秦明面上的身份又是齐相
这就是苏秦六国“相印”的真正由来,其中充斥着反间、游说、联合、间谍活动,所以说是假佩,不是公孙衍的真佩五国之相。
吕不韦笑道“我听说,山东列国不少人,把夫子比作乱世之张仪?”
“这可是了不得的名头啊,有了这个名头,夫子出仕的价码,可就更高了。”
程知远道“所谓的买卖,就是奇货可居么,我是奇货,那要让我乖乖坐在货架上,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吕不韦想了想“建设新学宫,一切财政费用,皆由我出。”
程知远眼中满是惊讶,虞霜则是跳起来“这个可以有!”
程知远盯了虞霜一眼,而虞霜则是很不满道“我本来也觉得还是拒绝为好的啊,可他开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
新学宫建设的一切财政费用啊,现在的财政费用都是三宫凑的,天子资助一部分但也仅仅是一部分,首先洛邑本来就财政困难,其次,学宫要从西周公那个铁公鸡嘴里敲出钱来那可还不如把这老头杀了。
这要真正运转起来,肯定是天文数字,所以学宫广招人才的同时,其实也在拉赞助
程知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吕不韦是个大赞助商,而且这时候,距离他登顶天下第一商人,时间也已经快了,并且在这个神魔时间线中,吕不韦已经暗中参与了很多事情,天下商人以其为王,只有苏昌等寥寥三四个大豪商才能与之相抗。
但程知远还是皱了皱眉头“财政这个”
吕不韦大手一挥“我可以再修一封简牍送给苏昌,由我担保,他也会加入进来。”
场地中的声音突然就安静了。
虞霜使劲给程知远递眼色,眼睛眨巴的都要裂了。
程知远袖子中,黄蛇不断躁动,似乎也在给程知远撒娇。
“有钱能使磨推鬼!”
程知远叹了一声!
但这是真有钱啊,这就是拿钱砸我的感觉吗!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他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现在确实是真的了。
如果苏昌也进来,那么就意味着第二个大赞助商来了,苏厉本来都没说这个事情,但现在吕不韦表示他要出面,苏厉作为间谍自然不可能跑出去拉赞助,那么这个事情就包在我吕大土豪身上了!
吕不韦微笑“钱与竹帛,也无不同也,比起对于奇货的爱好,普通的财帛么我对这种钱其实没有兴趣”
程知远抓了抓头。
这句话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行吧,你说,你要怎么搞?”
程知远承认,金钱砸脸的感觉确实是抵抗不住,这么大一笔活动资金,天下最大的赞助商来了,还要拉上天下第二大的赞助商,这拒绝不了啊。
“话说,秦国西方之墨的活动经费,是不是你给的,毕竟你如今,是天下第一大商人吧。”
程知远忽然问了一句,而吕不韦则是笑道“天下之大,豪商何止我一人也?”
“北有大货主乌氏,南有大工主巴妇,东之赵国,更有五世大铁君郭家,吴越之地,范、猗二宗亦让人不敢觊觎;儒门之中,也有端木圣人;墨家之中,亦有公造子。”
“当然,曾经的弦高,白圭亦是天下大商,只是如今产业将崩,古人已逝,后人不能戴其泽,此时说来,真是唏嘘不已。”
“天下诸商,我吕不韦,不过是讨了些巧而已,坐到如今的位置,却还没有登顶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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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下七国皆为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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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很谦虚,表示这个天下啊,牛皮的商人很多,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咱们坐到这个位置纯属幸运云云。
当然,这种话鬼都不信,包括吕不韦自己。
程知远知道,吕不韦只是想表示,那帮子商人都是为其他国家而效力的,基本上不会帮助新学宫,而端木赐,公造子也早已不复当年,儒门将裂,早已不谈活动资金的问题了。
那么,他吕不韦和苏昌,可不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赞助商吗,而且最关键的,咱们没有固定国籍,产业遍布天下,也不怕封锁,更不为任何君王效力。
“所谓大生意,奇货不是轻易可以脱手的,像是夫子这样的奇中之奇,乃至于有点烫手的货更是,不太好卖。”
吕不韦笑吟吟的“当然,不是贬低夫子,而是因为各国君王都对夫子已有所闻,且如雷贯耳,但诸子,包括庙堂之士,世家宗族,都不会对夫子有任何,哪怕半点的好颜色。”
“只是因为夫子所说皆是乱天下之言!”
“夫子之道,乃是要掘了世家宗族,士者贵胄的根啊,一如当年商君变法,只是变一个秦国,后来遭到的反扑势力,便让商君身死道消,若是要变天下之法,难也。”
“阻力就来自于这里,好比一个精美的器具,家主想买,但是他的妻子,孩子,兄弟叔伯,都想把这笔钱弄到自己手里,而家主想买的器具,自然就成了他们嫉妒,乃至于痛恨,惧怕的对象。”
虞霜“吕圣人真是什么事情,都能用买卖来计较,说的通透。”
吕不韦笑“天下之事,自伏羲开天,燧人钻火,人聚以为部族,有所需求之后,万事之间,哪怕是庙堂之高,哪怕是江湖之远又何处不要用到商字呢。”
“如今,秦国反应虽然激烈,但其实却也是一个变法的好去处,夫子之奇货,在秦,可有高价,亦可待价而沽。”
“提价者将至矣。”
程知远目光微动“是老师要入秦了?”
吕不韦道“据洛邑来商所说,荀况先生已经向西而来!”
荀子入秦,是在程知远之后,这也是之前说好的事情,而眼下程知远在秦国正在被口诛笔伐,法家士子怒斥他的“祸世之法”,竟欲以身而保法,做出要命的事情来,从大局观上看,程知远对法家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与冲击,同时把咸阳也弄得不太和平。
而荀子这时候入秦,必然要被法家弟子们问候一遍,同时,杜仓等人也会出来,找荀子说些事情,至于说什么无非是圣人间的交换,或许很大概率是让出一部分利益,然后换取荀子把程知远带走大概是这类条件。
吕不韦道“这一切,源自于忌惮,但现在也只是忌惮,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其实啊,荀子入秦,为夫子而来,亦为秦之法制而来,若是荀子听完二法之辩,四家之言,恐怕”
“不仅不会带走夫子,还要在杜仓面前,狠狠夸赞夫子一番,这时候——”
“砰!就像是水泡一样,炸裂,整个秦国会沸腾起来,法家的震惊与愤怒会达到一个顶点,大乱开始!而这时候,才是最高价出现的时候!”
“因为法本为法,若是法家自乱阵脚,那岂不是说夫子之法,比起法家之法,更好一些么!”
吕不韦有些欢喜,甚至声音都提高了“以法乱法者,程知远也~!”
“新法未出,旧法已乱,何其可笑!这天大的笑话,便是要被秦之法家出了!夫子有言,其法正,国不令而行,天下有道矣!而法家乱,是否便是其法不正?”
“还是如今的法家,已经不是商君时的法家了呢!士子作乱,若不是杜仓默许,他们这些法家弟子哪里敢这么做?”
吕不韦越说越说兴奋,道“这买卖之大,天下少也!如今天下列国,其中好坏之处,便让在下,为夫子一一道来。”
“秦之利,在于法度,若以法变法,则愈强矣!但秦之弊,在于人,法家阻力过大,老氏族蠢蠢欲动,如胶东之海,看似平静,却有暗流涌动,虽有高价,但定金不足。”
“齐之利,在于制与衡,齐国三足鼎立,王有王法,国有国规,法虽严却不厉,多以德教为主,批评附之,学术之风甚嚣尘上;齐之弊,在于军不强,心不齐,无胆魄,好私勇而怯于公战,且三方分立,旧姜氏及晏氏不与田齐相好,田齐交出打神鞭导致权利失衡,天齐渊如今虽未有大动,但却不会久远,故而齐之弊在于未来,不在当下,故定金虽足,补款困难。”
“魏之利,在于地处中央,风气开放,阻力稍小,当下新王新政,又有信陵君为辅佐其弊,心思不定,首鼠两端,王无定性,今日下定金,明日要退货,不好不好”
“赵之利,在于尚武之风,敢于变法,且赵人世家遭到打压,虽有却与士制衡,不能抬头其弊,在于过分重士,且改革往往不能彻底,变法中道崩断,却诡异延续一半,失却一半,就好比定金下了,货分半数,他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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