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难道秦王也有邀请他们的意图哦,原来是这样。”
荀子点了点头,似乎一下“明白”似的:“我不入秦,漆雕之儒独木难支,迟早自己退出,而我入秦,他们或许会联合我”
“法家啊法家,本来在秦国稳如泰山,怎么今日变成这般狼狈”
荀子又笑:“而且,我那学生,不是法家第四派么,你们去联合他,不就好了”
范睢在一旁一愣,随后目瞪口呆。
我的荀先生啊,您是和吕不韦串通好的吗!这是神助攻啊!
吕不韦对于荀子的反应也猜的是**不离十,虽然吕不韦并不知道程知远身负天命的秘密。
杜仓顿时面容有些扭曲,憋了半天,沉闷道:“这那”
“什么这啊,那的,不认,他就待着,我看完,要是好了,我说不定也留几天。”
荀况笑了笑,杜仓和胀气不通似的憋的脸通红,半响之后,才愤怒道:“你你这老家伙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让程知远留下,承认他是第四派,你就站在我们这边”
荀况点了点头:“并无不可啊。”
“成了!不就是一个名头吗,反正秦王也封了,准了准了!”
杜仓极为厌烦的甩起袖子来!
老头不开心!
我准了还不行吗
大是大非面前也不等再斟酌几天了,看秦王态度有些不对劲,虽然知道,或许是王上故意给的脸色,但为人臣子却不能没有危机感。
更何况,这是关系到法家一门学说盛衰荣辱的大事情,这时候,该低头,还是得低头的。l0ns3v3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东昆仑与镇秦剑
所以,当荀子抵达咸阳城时,本以为迎来战友的漆雕晖,却在荀子打的哈哈中有些懵了。
“老夫这次,算是代表法家而来,恐怕不能与你并肩作战,向秦王贡献礼德教化之说了,见谅,见谅哈。”
荀子笑眯眯的,漆雕晖则是极其不解,且急切道:“这是为何!如今儒门将裂,大夫子,就这样看着唾手可得的机会从手中溜走吗!”
“秦已经完备法度,只需要辅佐以德政,以正直之观来治理,必可一统天下,届时儒门之名也将正肃,不教子思之俗儒玷污我儒门清誉!这!大夫子,还请慎重啊!”
杜仓听着这些话,极其不满的哼了一声。
但是漆雕晖也不甘示弱,顿时哼了回去。
一个老头,一个年过半百的汉子,这时候就像是两个不过十岁上下赌气的娃娃一样。
荀子劝解道:“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他得到的,天数运转的时机也不会让他得到,你急切什么呢,不用管我,你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足矣啦。”
漆雕晖苦笑难言,他也只好拱拱手,而杜仓则是冷哼道:“秦法完备,不需要儒门插手,漆雕氏,既然如今儒门正在为正统而纠缠,更应该早早回去,不该在这里与我等法家混至不清!”
漆雕晖不和他多说,只是行礼而退。
不是辩论,无意义的扯皮不需要,道不同不相为谋。
荀子此时自然要前往咸阳宫,秦王也在其中等候,只是这个时候,范睢,杜仓,漆雕晖突然都止住了脚步。
圣人的气息!
他们都有些愕然,如今秦国内没有有名有姓的圣贤,他们哪里能不知道,外来的圣人也只有漆雕,荀子两人而已,但是此时,出现的这个圣人,却是他们从没有感觉过的!
并且,极强!
“……是。”
荀子的神色陷入回忆,很快,显得无比愕然。
杜仓莫名感觉到一种不安心,就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无意中看到,咸阳城中,似乎有卫尉军在调动。
蓝田大营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咸阳内,却是暗流汹涌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荀子道出那个名字。
“山圣,王阐”
东昆仑圣人为何来此
……
“为了传道,义渠归秦,王被杀于咸阳,昆仑自然也要来秦国讨一个说法。”
“好歹义渠国也是昆仑所庇护,说灭就灭,这也不太好吧。”
王阐对华阳君开口,他一点也不收敛自己的气息。
华阳君则是身上半点气息也无,他看着远方的,巨大的咸阳宫,驻足于原地进行眺望。
“昔年,秦王继位,咸阳,乱了一整个晚上。”
“泾阳君及时收手,得以封君,高陵君没有参与其中,故而也得酒肉之爵。”
“而壮,雍二公子,因为他们是为咸阳夜乱的主谋,壮遭魏冉诛杀,雍亦被我擒拿。”
“我能成就咸阳,也能毁了它,魏冉不敢做的,我敢。”
王阐道:“现在咸阳内,加上漆雕,荀况,杜仓,这圣贤不下十位,我一个人,恐怕扳不倒秦王,何况还有太后在,即使我站在世间最高的地方……也恐怕不行。”
“哪怕你给我承诺,但,在我想来,也不必今日兑现。”
华阳君深吸一口气,复又笑叹了一声:“东昆仑不行,难道西昆仑也不行吗”
王阐摇摇头:“太远了,西昆仑离人间,太远了。”
他连续强调了一下。
华阳君失笑:“我可以……嗯,大概可以理解。”
“所以,加筹码如何”
华阳君脸上些许的狰狞之色也已经消失不见,变得古井无波。
“东昆仑为我秦国国教。”
王阐摇了摇头:“我还不想被人群殴,法家的地盘,我怎么敢乱来,那些老家伙还没死呢。”
华阳君却是继续道:“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魏冉的军令我就能发出去,半壁秦国的兵力已经调动起来了!”
王阐依旧摇头:“白起在,他也有一半兵力,而且你那些兵,见到白起还会继续打吗”
华阳君道:“好,好个白起,彻底要和魏冉划清界限了。”
他磨了磨牙:“半壁兵权有问题,昆仑为国教你又怕,我开的级价你都不满意,那你想要什么”
王阐言简意赅。
“齐国之打神鞭,赵国之浑天仪,燕国之黄金台,楚国之陆地神宫,魏国之白窟浮图,韩国陈音钜黍之弩,此六器,皆镇国之物。”
华阳君气息一窒,王阐道:“东昆仑别无所求,只愿……这个价格。”
“华阳君满意否”
华阳君却是反问:“若是同意,你敢现在动手”
王阐道:“众圣已知我来,东昆仑素来少下人间,风雪不至中原,只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若真同意这个价格。”
“东昆仑,必然全力以赴,莫说十圣,便是二十圣,也来得!”
“毕竟这天下间,也只有我,可以举整个东昆仑之山以御敌。”
华阳君呼吸都有些停滞,他看着远方道:“不止是你,咸阳宫里的秦王,也在等我的决定!”
秦国的镇国之物
六国有的,曾经的晋,郑,吴,越,陈,蔡……都有的。
不是商君书,不是太阿剑,不是和氏璧,不是随侯珠。
是鄜畤之野的定秦剑!
昔年平王东迁,秦文公梦大黄蛇,黄蛇口吐人言,命其为西方白帝,祭祀上帝,此为天帝下降事件,就在鄜畤之野。后,秦穆公定西方,铸定秦剑,始霸西戎,秦辟地万里!
这把剑放在鄜畤之野,只有祭祀时,当代秦王才有资格拿起来,鄜畤之野有帝蛇天鸡二铜像,而那个地方又被称谓为“西垂”!
王阐道:“昔年,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周穆王为其铸中天之台,今日,昆仑之山有圣人来,见西垂之台,不当得定秦之剑吗”
华阳君看向远方,叹了口气。
“大秦,万年。”
话语落下,语气毫无悲恸,王阐身影消失,而与此同时,远方有圣人气息出现!
“很好!”
一片连绵山脉浮动于天,王阐挥开那位圣人的威严,径直向咸阳宫飞去!
整个咸阳,天翻地覆!l0ns3v3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乃最佳第六人
荀子这种话,范睢虽然早已料到,但是在眼下,还是不得不劝诫道:“荀夫子啊!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你说这些话,法家怕是要跳脚如崩雷,来大肆抨击你了。”
“虽然稷下学宫的人,都不怕论战,但是一群人一起上,还是难以招架的。”
范睢知道诸子狂妄,当年仲尼,墨翟,杨朱,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这样,荀况年轻时更是厉害,不仅口吐芬芳,更是把诸子百家骂了个遍,最后还要著书立传,着实是把喷子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荀况喷人,那叫教育,人家毕竟是有真本事的。
“范睢啊,我从年少时的一方懵懂少年,一路走到如今,我最不怕的,不是刀枪剑戟,而是和人辩论,这是我所擅长的。”
荀况笑道:“来啊,来得好,来了好。”
“我若是把法家骂服帖了,说不定还能让秦王对我们刮目相看,若是届时,我那学生,倒是也能在你后面,当个继位的相邦”
范睢连忙道:“荀况啊,哪里有这么挖苦人的,武关一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你且放心,我绝不可能刁难程夫子的。”
“世人皆言,我范睢是睚眦必报之人,心眼小的连针孔都不如,但那些人与程夫子岂能相提并论而且如今,我范睢,乃是贵为秦国国相,这若是还如小人一般行事,恐被列国看轻,我现在,所行诸事,都是代表大秦的颜面啊。”
范睢道:“虽不敢效法张子之事,但却依旧敢为大秦抛头颅,洒热血,以,偿报我王知遇之恩。”
荀子注视着那个高大的铜炉,看过了蓝天大营军士的操练,而这时候,灞桥方向,杜仓却已经来了。
“荀子入秦,秦之盛事,老朽未曾先迎,还望荀子勿怪。”
杜仓上来套近乎,而范睢则有些意外,但同时,他心里也犹如明镜去了尘埃,知道这是杜仓坐不住,必须出来弄一弄了。
他和荀子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终于切入正题。
“关于程子之事”
杜仓斟酌着谈论。
“我学生哪里错了么”
荀子道:“这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们,怎么,昔年三大上门之一的法家,如今连一个孩子都辩不过了那说明什么说明秦法有弊。”
杜仓脸色顿时一沉:“荀子!你想说什么,以德治之吗”
话题一转,老圣人的脾气就上来了,范睢在一旁插着手袖,也没有开口劝解的意思,圣人之间打嘴炮,没有什么可怕的,让他们骂个够就行了。
荀子摇头:“不需要以德治,我觉得我学生说的极好,而你,现在在这里,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火,而是试图与我讲道理,那就说明,你也没有办法彻底反驳他。”
杜仓憋着气道:“没有办法完全反驳是一回事,但是他的道理能不能做成,是另外一回事,我这几天思来想去,我觉得,秦国不适合他,建议去其他国家发展。”
荀子道:“适不适合,也不是法家说了算吧,秦王说的,才是决断。”
杜仓气极:“荀子!我敬你为天下贤,你却就这么苦苦逼我法家么如今秦王态度,你难道没有耳闻我不相信,还是范睢没告诉你!”
“若真是死在自己的法下面,也就罢了,以身试法,不过是效法商君而已,但现在,若是秦王要废秦法而立什么国法,把程知远那一套加进去我直说了吧!儒家现在进来,不合适!”
杜仓挑明白了:“或许天下一统之后,可以用儒家的怀柔政策,如周公时期一样稳定天下各方,但现在,现在是大争之世,现在是‘战国’!”
“列国征战不休,秦国强大,只需要再五十年,五十年啊!天下肯定可以一统!”
杜仓道:“我给你开出条件,你要怎么样,才肯让他走”
荀子道:“我不想让他走。”
杜仓顿时一窒。
当然,事实上,荀子是不希望程知远与天律有纠缠的,但眼下这个情况看起来,比起最初来说,其实倒也不是很偏。
如果不能走正统的天命争斗路线,那么再行一次田氏代齐之事,倒也并无不可啊。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杜仓深吸几口气,看着荀子那副样子,便是怒火冲心不打一处来,而这时候,荀子则是突然道:“我听说,漆雕氏之儒,也在秦国,并没有走”
“难道秦王也有邀请他们的意图哦,原来是这样。”
荀子点了点头,似乎一下“明白”似的:“我不入秦,漆雕之儒独木难支,迟早自己退出,而我入秦,他们或许会联合我”
“法家啊法家,本来在秦国稳如泰山,怎么今日变成这般狼狈”
荀子又笑:“而且,我那学生,不是法家第四派么,你们去联合他,不就好了”
范睢在一旁一愣,随后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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