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郑庄公得到任命,怒不可遏,便一连五载不去朝贡,最关键的,他把天子的庄稼都给割掉了。
诸侯是不可以收割天子庄稼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在宗法制度下,此乃铁板钉钉的大逆不道之举!
当时周桓王年少气盛,听闻此事之后,认为郑公不臣,便不听虢公的劝阻,率周室之命,遣六军与陈、蔡、卫、鲁等小国征讨郑国,然而结局么...呵呵。
当然,程知远对姬寤生记忆最清晰的,是“掘地见母”之事,也正是这个事情,第一次在古典籍之中出现了“黄泉”二字!
黄泉,在这片神鬼东周时代,代表的意义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自然就是奈何之王!
作为南华真君的老对手,黄泉大海,代表着死亡国度,那么按照这个神鬼东周的历史进程,姬寤生,或许真的去过黄泉鬼国!
往世雷书,这个往世的词作很有意思,根据人间世而自己写出的法经,雷为阴阳相合,动静之化,翻译的直白一点,就是“从过去投递来的书籍”
真是满满的不可名状风格,颇有克...咳,颇有道德经的真意。
往世雷书中阐述一种修行之法,程知远不知道该不该修行,自己身负《说剑》,亦为五十二仙之一,《说剑》本便不输于《人间世》,何必放弃真正仙经转而去修持这赝品
虽然说剑是杂篇,人间世是内篇.....
新的《说剑》经中多出了很多修行的句子,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掌握更为精湛的剑术,程知远忽然想起除了这次突破之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对说剑经进行过突破了,往世雷书是不是可以作为催化剂来用呢
这东西,说不定可以破除诅咒!
程知远动了点心思,说不定可以以毒攻毒,克系的玩意貌似对于诅咒有很大的亲和力....诶等等,万一融合了不是成了更大的问题
不知道仙典与仙典之间会不会有排斥,程知远注视着铜匣底部的那些纹路,铜匣的滑盖放在一侧,上面的那只眼珠子再度打开,直勾勾的压在下面,盯着程知远的侧脸。
黄蛇在一旁嘶嘶的叫,对这个眼珠子很不友善,但眼珠子面对一只天子信物,居然半点反应也没有,当然,这玩意是郑庄公的东西,这货要是对周天子有半点尊敬,当年也不会打那一仗。
“安坐定意,剑起于心。”
“文有三千,剑亦复有;黄埃散漫,风雨渐旧;青丝鹿卢,日月穿游;伤死灭尽,何以止忧庶人按剑,赐踏千金,绝王之好,逆王之意,见王不拜,拂王之礼,上说剑击,十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可以存档的过去神明
嗡
极其亢长的剑颤声贴着地面扫出,如波纹,似青涛,仿若涟漪,急促的追逐,攀爬着,如虫蚁附地攻城拔寨,不断的向外释放着它的威严,吞吐着它的云霞,展露着它那凶狠无当的獠牙。
破败的屋子瞬间就被割裂,少许的木制屋具也哗啦一下摔在地上,那小破桌台顷刻间便化作一片残木头块子,更可怕的是,木头块还在不断的被切割,渐渐化作齑粉,这说来仿似渐变,但事实上,却是在不到五个呼吸内发生的。
既让肉眼可见,又不至于在须臾结束,可称锋锐无匹,却又不至于被人诟病为青黄不接,有上无下而少了继气。
然而对于程知远来说,虽然他心中大惊,暗道那桌子烂成齑粉虽非自己本意,但这一下却是弄坏了姚先生的东西,当然让他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一个家具,还有那常常坐着的木胡凳,包括那一扇关不紧需要拿铁棍栓上的烂木头门。
砰!
随着最后的声音结束,那倔强的,顽强抵抗到最后的烂木门终究没有阻拦住邪恶的剑术主义势力,在被青釭涟漪撕裂之后,依旧保持着大部分的完整,然后仰天呜呼,栽倒在地。
从此,可喜可贺,程知远的房间,终于漏风了。
对于程某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情况,夜郎星稀,偶有云团,看来不过几日,仲夏天庭的雷公与雨师又会光临邯郸大地。
有些温热的风吹了进来,程知远叹口气,继续试着修行那往世雷书。
他有些不确定,因为说剑人只能修炼剑经,不可以修行其他的任何功法,所以这往世雷书虽然被寄托在他的脑海中,但究竟能不能修行,依旧是未知数。
如果可以修行的话.....
姬寤生也是东周时代的一位盖世人物,郑国在东周初年好歹也算是千乘之国,号称小霸,那么作为很有可能走过黄泉路又回来的郑庄公,这往世雷书的只言片语内,也不出意料的,带有一些黄泉中的诡异词汇。
程知远闭目,凝聚之前的青釭剑芒,于是那荡荡涟漪又开始泛起,只是这一次,心灵深处,仿佛有一片亘古的蒙昧与晦暗升腾上来,让程知远微微一惊。
这和在白壁黄泉世界中,所看到的那些山君,看到的他们身边那些围绕的蒙昧,何其相似
山君是登天失败,卡在山上不得寸进者,但他们依旧比人要强大,甚至比如自己这样的,尚且还在人间徘徊的“人蚁”要强大的多,可惜,这帮家伙似乎难以影响到现实世界。
程知远不断试探着,从那片蒙昧中取出丝丝缕缕,尽量压制着这些蒙昧云雾的翻滚,那些沸雾开始攀附上程知远的双腿,直至将他的四分之一个腿部都吞没在其中。
房梁上的古剑猛地一颤!
随后,便是如同呓语,如同附耳而言的幽幽声音,以低沉,厚重,连续,绵延的方式,在心灵的世界,在那可惊山鬼的青釭古剑之下,开始了自己的诉说。
成了!
程知远凝神屏息,仔细听闻,不敢有半点懈怠。
“往古浑天地之起,闻万物啸嚎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欲,再驭以为魄。”
“凡造化所妙皆为吾魂,凡造化之所有皆为吾魄,运灾于命,投坠于冥,则无有一物可役吾者。”
“人生,人死,窃夺天地造化者,知无如归处之真意,身至阳溟,得道之浑,物莫能溺,使死尸能行,枯木能华,雕门可开,嵝鬼可语......”
程知远默默揣摩其中的要领,这些文字念诵的时候,相对应的修行要点,关键之处,也都如灵光般开始萦绕于心头,这往世雷书的要领,是凝练一种被称呼为“过去神明”的东西。
神明者,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论言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此上帝之所贵,以合于神明也。”
神明二字要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臣
诡异,混沌,晦暗,蒙昧。c八』c八』c读』c书,..o
就是这般的,卷曲的无名之物,以蔓延攀爬的形式向着程知远的心灵缠绕来,但还不到近前,剧烈与威严的剑意便已经将这些东西惊住,不敢再越过那些泥砖半点。
按青釭可惊山鬼,吞黄丹以养谷神。
“哼!”
怒言重语,这些诡异的东西如遭雷击,纷纷收回自己伸长的,那些过于绵长的爪牙,舔舐着自己受伤的可怜触须,让世人疯狂且畏惧。
“盖目视雕琢者....愈明愈伤;耳闻听交响者,愈聪愈伤;心思玄元妙者,愈知心而愈伤.....”
往世雷书中的声音浑浑噩噩,如从不可通晓,模糊浑浊的异世升腾而来,仿佛还带着黄泉海的潮声,那滚滚的尘埃被阻挡在外,清越的剑吟撕开那些尘土天幕,狠狠劈在黑暗中的吟诵者身躯上。
那道轮廓,对这柄可怕的青釭之剑,表达十二万分的臣服,垂下头来,甘愿侍奉这柄剑之主千载时年。
程知远的心中,那具轮廓没有发出声音,如它在现实中的状态一样,表达了臣服之后,那尊从蒙昧内生出,依附在他身后的过去神明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移动起来。
这个家伙如同傀儡木偶般的站立在程知远的背后,就像是程知远的影子,又像是虚无中的运势,不论是在心灵中,还是在现实内,都是如此。
但除了程知远,没有人能够看到它。
一只眼睛的纹路出现在程知远的后背上,青黑色的丝线如厉鬼般的蔓延,仿佛肉被煎的焦糊一样的滋滋声。c八』c八』c读』c书,..o
蔓延,蔓延......眼睛的四周,渐渐缠绕满了卷曲的饕餮纹,方正之中带着云的轨迹,中央的眼睛被拱卫在其中,上下八方,这眼睛犹如天之目,呈现出半开半闭的状态。
灼热且刺痛,还带有内部的些微痛楚,就仿佛融化了一只蒙昧之鬼贴在身躯中。
过去的神明趴在了程知远的后背上,随后被那只眼睛吸收,消失在现实真世中。
那只眼睛半开半合的状态,也终于全数闭上。
身躯外渗透出细密的汗珠,程知远长长呼出一口白气,粗壮如张牙舞爪的小白龙,连带着整个身体上的晶莹水露也在一瞬间开始蒸发,于是浩荡的白烟从每一片皮肉上升起,筋骨皮肉都在鼓动,浑身上下发出如炒豆子般的声响。
和正常时的舒筋活络不同,程知远此时感觉,有
第一百二十章 书中自有千钟粟
姚先生昨夜显然并没有关注程知远的动静,因为当他发现那个铜匣并非白窟浮图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兴趣,既然程知远挺中意的,便给了算,司马家送的东西,用起来还有什么婆妈的吗。闪舞www
话里话外不把司马家当做外人,事实上司马氏也确实是对姚先生没有太大办法,虽然背地里骂的他是狗血喷头,但一摆到明面上还是毕恭毕敬,这也不能说司马氏祖传就有阳奉阴违的基因,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况且司马氏与姚先生的关系,还真的有些特殊。
老头子起来的挺早,但看到程知远起来的更早时,他便面上微微有点笑容,觉得孺子可教,不过当他看到他暂时借给程某人居住的屋子,此时已经被“满门抄斩”的时候,顿时便须发接张,如同暴怒的狮子一样。
程知远以为接下来要迎接姚先生劈头盖脸的责骂,他甚至都已经把偷偷藏起来,没有给赔钱吃的二两私房钱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有料到姚先生硬生生压下了自己未曾发作的怒火,只是和程知远说,今天不准备练剑,让他外出打点酒来。
只觉得躲过一劫的程知远自然满口应下,随后把黄蛇带上,小家伙窜到衣领里藏匿起来,而那个一只眼的铜匣子则被丢在烂屋子里看家。闪舞www
程知远上了街道,那打酒水的地方在东街头,还要过邯郸大道。
太阳开始攀爬上高天,程知远来到酒家捞了五个大葫芦的酒,这五个葫芦和前些天晚上的不一样,没有什么古怪的气息,就仅仅是五个最普通的黄皮大葫芦。
然而来时无事,不代表走时无事。
一声愤怒的“滚”,打断了平静的美好岁月,破落的寒门缓缓打开,小姑娘低着头,额头红肿,眼角有些青紫,一声不吭的从那有些可怜兮兮的门槛内走来,末了还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弯腰跪地,轻轻磕了两个头。
她站起来,有些踉跄,揉了揉眼角,怀里抱着一个烂布包,依旧穿着那有些旧老的,不太符合她身高的衣服,缓缓的向着巷子中走去,最后只留下一个阴影。
“那不是卖马的女孩么”
“嘶嘶(你说得对)。”
程知远拎着五个葫芦,黄蛇也眨巴着眼睛,而酒家的肥头勾出来望了一眼,很不喜欢的哼了一声。
瞬间便有两道(一道是蛇)锐利的目光看向肥头大耳的酒家,后者顿时一个激灵,便摇摇头,手中的酒舀敲了敲酒缸的边缘
“不是,咱可不是看不起那小姑娘,您可别误会了。www”
肥大的耳朵抖动着,让程知远回忆起榆次城星宿府里同样是肥头大耳的胖子主簿,那个家伙天天不干活只知道睡觉,没少被玉柱上的青蛇咬耳朵。
胖子酒家向着那个破烂寒门努了努嘴“诺,那个小丫头他爹,号称祖上是老士族了,听说还挺有名的,可到了这一代家贫破落,这老家伙也只是个会死读书的,他老爹还在的时候,给他谈了门亲,倒也可以,就是他老婆死得早咳咳”
“圣门吧,也考了,就是没进去。招贤令也试过没选上,想要去当斩妖人,拿了一把烂棍子结果遇到只狗都被撵的到处跑,再后来,他运气倒不错,也不知道怎么的去当了当朝司空他儿子的门客,乖乖,你想呀,这门客要是混好了,直接就窜到高层人物去了”
“可惜,这家伙白吃白喝有一年吧,人家觉得他就知道夸夸其谈打口水仗,翻来覆去老一套,只是仗着祖上余荫,实际不堪大用,然后就把他开了。”
酒家敲打着酒缸,清脆的声音仿佛伴奏“这家伙回来了呢,自称怀才不遇,满腹高策无人识得,说没有伯乐看中自己,世人皆是愚昧不堪嘿,他这个怀才不遇的高士,可是连自己的命都要他那女儿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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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粟米好吃啊?我也尝尝?
府邸内的茶水泛起了涟漪,蔺先生看着其中的变化,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微微发出了几不可闻的笑声。www
“书中自有颜如玉。”
他摇了摇头,把那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面色微微沉凝了下来,轻声道“我当真是老了,居然有‘非常之怪’诞生在邯郸都没有察觉,不过这种东西速来不为圣人所知,这么计较起来,倒也并不是我的失职嘿呀,不好不好,我身为星宿府的府主,怎么能说这种话啊。”
蔺先生敲了敲自己的脑壳,随后露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心中暗道,既然那个书中怪还没有成太大的气候,也正好已经有人发现问题所在,便让他去解决吧,这小子似乎是前不久刚来的,身上的邯郸气息有些浅薄了。
嗯居然和姚先生也有关系哈,这可有点意思了,让他去解决这个书中怪,应该可以选择正确的方式吧,大致也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怪,妖怪错错错,不是这样讲的。
忽有非常为怪,人之假造为妖。
怪终究和妖还是不同的,非常之物,非常之事,非常之状态,皆为“怪”所呈现的征兆,书怪,按照专门编篡的怪典《谁人氏》来分类,应该属于“旧时怪——丹青变化”一类。
旧指的是老旧器物,也多指笔墨书简之物,亦有过去的知识,亦或是某种句子与语言生成,所以后面才附上一个“丹青变化”以作诠释。
旧时怪多无害人之心,只不过是执意深重,常常以此为契机衍化非常之事,所以,怪这种东西,与其说是如妖一般的人心坏了所变成的,不如说是人心中的执念,长久的积累,在冥冥中得到了回应,所以才衍化出重重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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