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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什么情况

    夏燃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喘气了,跟自己说了好几遍“虽然他长得祸国殃民性情软如春水但实际上还是曾受到伤害的孩子”也没用,她的肺叶报废了,气管堵了,鼻子也拒绝吸取氧气,整个呼吸系统全线罢工,她憋成了大红脸。

    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好不容易才排除私心杂念,可被人这么一搂,功亏一篑不说,还有症状加重的趋势,浑身的血都烧起来了。

    同时她又十分自责,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无论安醇现在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他首先是一个病人,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寻求一个怀抱而已。

    而她现在的状况跟当年流氓团队聚在一起看黄色录像带时,那个突然站起来走到旁边小屋去的红脸小孩一个模样。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和其他人一起发出的嘘声,唯恐天下不乱地嘲笑那个孩子。

    “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安醇突然问。

    夏燃做贼心虚,险险地抽了一口氧气,问:“什么声音”

    “钢琴,月光曲。”

    夏燃的气终于顺了过来,她仔细听了听,外面有人开门关门,病人穿着拖鞋在地上拖沓地行走,护士急促的碎步声音,却没有听到什么钢琴声。

    外面夜黑风高,哪来的月光,谈什么月光曲。

    夏燃深吸了一口气,燥热的血液渐渐恢复到正常温度,老实地回答:“没听到,没人弹琴吧。”

    过了好几秒,安醇才嗯了一声,把头又往她那边蹭了蹭,声音闷闷地说:“我能听到。”

    就像是有个小小的人儿藏在病房的某个角落里,弹着一架小小的钢琴,正是他在噩梦里听到的那首月光曲。

    夏燃愣住了,后知后觉地明白哪里不对劲。她扒拉着安醇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安醇不放,她就没敢使劲,只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吗真的没有声音。”

    安醇又嗯了一声,夏燃肯定不会骗他,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在弹钢琴呢

    可他耳中分明还回响着月光曲的声音,越想声音就越大,这让他有些着急,想把自己藏到被子里。

    这个念头一出,夏燃就像是跟他有了意识上的默契似的,率先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温柔地问道:“还能听到吗”

    自然还能听到,可是安醇不想让她也跟着着急,没有出声。

    夏燃叹了一口气,把手拿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想起不好的事了吧”

    还没等到安醇的回应,她就自己回答道:“想起来也没事,你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外面有好几个护士,还有一个男护工等着你一有需要就来献殷勤。而且,还有我呢,睡吧。”

    安醇的手僵了僵,蓦然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夏燃垂眼,顺着两人之间的缝隙看下去,发现他们贴得实在太近了。被窝幽深处,光线黯淡,视觉上根本分不出谁的腿,只有一点触觉证明两人唯一短兵相接的地方是安醇的膝盖和她的小腿。

    夏燃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保证道:“有我,你睡吧。”

    安醇好像松了一口气,重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夏燃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安醇的额头离自己特别近,他头顶的发旋看得人都眼晕。而且他还不老实,嫌夏燃不够难受似的,又往她这边蹭了蹭,额头在她的嘴唇上磨了磨,停住了。

    !!!

    完全不敢呼吸!

    也不敢动!

    她要是突然忍不住,喷他一脸浊气怎么办要是吓坏了这个人怎么办要是他哭起来怎么办

    夏燃快哭了,在她即将窒息前,脖子僵直地往后缩了缩,总算拉开一点距离,把一口气分成几小口喘完后,见安醇没有再靠过来,这才如释重负地放松了身体。

    她的一只胳膊被安醇枕着,因为紧张而逐渐发麻,只能动动手指做运动。可是另一只手就不太好撤回了,因为安醇抓住了她的胳膊,而她的手,似乎搭在了安醇的,嗯,腰上

    卧槽夏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夏燃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动作太大,把被子都掀起来了。

    安醇茫然地看着她,问:“你要走了吗”

    夏燃干笑了一声:“不,等你睡着再说,你先睡吧。”

    安醇继续问:“我睡着你就走了吗”

    夏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奶奶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她有没有再发烧,明天再来看你。”

    安醇“哦”了一声,往她往外一推,这动作就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逗得人春心荡漾后就把人推开,翻脸无情道:“你走吧。”

    他先是抱着胳膊,又发现这个姿势不太好,改为捂着耳朵把自己缩成一团,成功地把夏燃拱出被窝,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了。

    夏燃往




第108章 算账(1)
    安德赶到医院时,敞着盖的保温桶里的天麻鱼头汤已经凉了,上面浮着一层油膜,盖住了喷香扑鼻的味道。

    安老板阅遍天下美食,但可惜他的味觉似乎先天发育不良,或者是因为吃了太多复杂的东西造成味觉失灵,山珍海味或是粗茶淡饭在他嘴里没什么两样,着实不知好歹。

    可尽管自己吃不出味来,安老板还是从它的品相上断定它质量不佳,略带嫌弃地瞄了一眼,手伸到大衣兜里掏了掏,可能是想找一根银针试毒,却没掏出什么东西,只好抬起尊手把盖子盖上,伸出一根手指把它推到靠墙角的地方,让它离安醇远点。

    然后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病床前,小心地来回打量着安醇的脸和露在外面的手,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真得睡着了,还睡得挺香。

    安德放下心来,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拿起文件继续看起来。

    快凌晨的时候,他疲惫且未完全康复的身体亮起了红灯,强迫他休息一会儿。

    安德看向安醇,见安醇翻了个身侧躺着睡觉,便容许自己趴在病床边打了个盹,谁知刚眯了一小会儿,他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叮叮叮!”

    安德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先下意识地往床上看了一眼,见被窝还维持着有人睡过的拱形状,可是里面的人却“金蝉脱壳”了,一下子惊醒了。他蹭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头顶有座山压着似的把他又按回椅子上,接着他又听到了“叮叮叮”的声音。

    安德分辨出这声音来自自己身后,毛骨悚然地一回头,见到安醇正举着保温桶往嘴里倒,里面的鱼汤有些凝固了流不出来,他还敲了敲保温桶的金属外壁,这就是叮叮声音的来源。

    安德的魂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就像是见到弟弟在啃屎一样,大惊失色地抢步过去,把他手里的类屎物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安德又惊又慌地问道,低头一看,发现鱼汤的油膜破开了一个小口,里面的液体浑浊不堪。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晃了晃保温桶,一只鱼头慢慢悠悠地从油膜底钻了过来,死不瞑目的鱼眼在小口处划过。

    安德:……

    安醇歪着脑袋盯着他手里的鱼汤,嘴边还沾着不明物体,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安德:……

    “饿了吗”安德扶着额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安醇点点头,又说:“夏燃带过来的。”眼睛还盯着保温桶。

    安德叹息一声,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重新推到了墙角,还不放心似的,拿毛巾盖住了。

    安醇眼神懵懵地看着哥哥做的事,说:“夏燃带过来的。”

    安德揉了一把脸,感觉自己真是不年轻了,才熬了一晚上,就脑子发木,身体发软,根本理解不了安醇的举动。

    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解释一句:“已经凉了,早上还是吃点热饭吧,想吃什么”

    安醇喝了个半饱,算不上心满意足,但也不慌了,慢吞吞地爬回被窝,打了一个哈欠道:“都行,我再睡会儿。”

    然后他就真得睡着了,快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时,听见安德的声音从病床外传来,寻声望去,正好看到杨老推门进来了,一看到他醒了,杨老脸上立刻露出了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连忙说:“躺着吧,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安醇盯着他看了几秒,接受到哥哥鼓励的视线后,才摇摇头,说:“没有不舒服。”

    杨老笑了起来,走到床边跟安醇说了几句话,虽然没得到安醇的回应,但还是开开心心地往外掏东西。

    他白大褂下面的衣兜就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神奇,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糖果和巧克力。

    安醇感到莫名其妙,还被他摸了一把头,不太舒服地往床头躲了躲。安德无奈地走上前来,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躲,对杨老说:“前几天吓坏了,现在还有点怕人。安醇,跟杨叔叔说句话。”

    杨老一看安醇又想往后躲,便摆摆手,说:“别逼他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健康最重要。安醇,哪天你高兴了,跟你哥哥一起来家里吃个饭好不好你不去,你哥哥都不想进我们家门。”

    安醇疑惑地看向哥哥,然后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安德摸着他的后脑勺,沉吟片刻,下定决心似的说:“等安醇好点了我再带他去吧,这几天我想带另个人去给您看看,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杨老错愕地一愣,看看安醇,又看看安德,问:“是你……”

    安德颔首一笑,没说话,但是其中意味昭然若揭。

    杨老叹了一口气,念叨着:“罢了罢了,没缘分啊。”然后慢吞吞地往病房外走去。

    安德走过去送了他一段,在杨老下楼前,他声音沉沉地道歉:“让您失望了。”

    杨老拉了拉嘴角,老顽童似的挑挑眉,咋舌道:“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哎,谁家的孩子啊……要是长得不好,我可不给准备红包。”

    安德就等这一句,紧咬着话尾打断了他:“他是个男人,小学老师,叫胡清波。”

    杨老如同被雷劈了一样震惊,从头到脚都僵直了。

    他指着安德,咬着后槽牙忍了半晌,最后攥着拳头捶了安德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安醇能同意吗冤孽啊!”

    安德没防备,被杨老砸得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又站稳了,低着头道:“接受不了,但我不想放弃。”

    杨老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抿着嘴,忍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波浪起伏了,到底没再说什么,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安德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山上滚落了一块巨石,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快步走回病房,发现安醇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窗前,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往外看。

    住院区楼下有一个小喷泉,一般情况下都不喷水。几个遛弯的病人在喷泉旁边缓缓经过,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穿着蓝色棉服的小男孩站在长椅上扔纸飞机,一个不小心,纸飞机飞到了喷泉里,冰冷的水立刻浸湿了飞机的双翼,很快由3d的飞机变成了2d的纸片。

    小男孩吸了吸鼻涕,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抿着嘴忍住没哭,跑回病房里找妈妈去了。

    安醇扭头看向安德,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从空气里汲取勇气似的,一张嘴却仍有些磕磕巴巴,问:“安,他也接受不了,嗯,啊,”他气息开始不稳,吞吞吐吐地说了胡清波的名字。

    安德先是一愣,随后紧张的眉目舒展开,略微低着头笑了起来。

    他走到安醇身边,将他玻璃心的傻弟弟抱住了,在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说:“不必和他比较,他怎么样和你没关系,那是哥哥要解决的问题,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安醇叹了一口气,没吱声。

    安醇吃过午饭,正要睡觉的时候,夏燃突然来了。

    她推开门先探了个头进来,发现屋里只有安醇一个人,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安醇本来快要合上的眼皮骤然睁开,眼中光芒万丈,如同镭射激光源。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夏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才欣喜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夏燃嘿嘿一笑,说:“答应你来,我肯定会来。我是趁我奶奶睡午觉过来的,明天她没事了,我就能一直陪你玩了。”

    安醇嗯了一声,发现她左手一直背在身后,便问:“你后面藏了什么东西吗”

    夏燃卖了个关子,挑着音高高地“哎”一声,把东西藏得更紧了,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欠揍。

    安醇被她挑起了好奇心,倦意一扫而空。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歪着脖子弯着腰往她身后看,夏燃侧了侧身子,不让他看,还拿出一副二万



第109章 算账(2)
    安德下颌绷得紧紧的,理智在立刻把夏燃从窗户扔出去和哄安醇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因为安醇手里那朵像是金子做的花而前功尽弃,他挑挑眉,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在讨论你的事情,没有吵架。”

    安醇:“我听到了,你要辞退她。为什么”

    夏燃尴尬地捂住了脸,她虽然刚刚拿他要挟了安德,但其实打心底里不想让他搅合到这里面来,她再不济也不会让安醇出面给她求情。

    他应该去看看花,睡睡觉,闲着没事再晒晒太阳,就挺好了。

    她“嘶”了一口凉气,好像被冻着似的,浑身打了个颤,说:“你不用管了,进去睡觉去吧,自己盖好被子。”

    安醇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胸口中箭般的倒退一步,表情很受伤:“我不是孩子了,你说过要把我当朋友。”

    夏燃坦荡无比地顺嘴接道:“没把你当孩子啊。但是你应该去睡觉了,你看你瘦的,哎呦我的妈呀,安醇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长点肉行不行,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哥虐待你。上次我朋友就问我你怎么这么瘦,还以为我欺负你,我跟你哥多冤枉啊你说是不是……”

    “别哄我了,”安醇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花,一颗玻璃心碎成了玻璃渣,“那就是你要走了是吗你自己想走。”

    夏燃头都大了,她刚才都他妈说了什么,安醇又听了多少,怎么误会成这样他这听墙角的毛病可真不怎么好。

    安德欲言又止,夏燃怕他说出点什么,立刻蹿到安醇身边,摆着手说:“我什么时候说想走了,你怎么这么不放心我,朋友之间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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