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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她装作生气的样子横眉扫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不就是照顾我奶奶几天嘛,你看看你谎成这样。我奶奶从小把我带大,她生病了难不成我还得扔下她不管来陪你玩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安醇眨眨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夏燃又看向哥哥,心虚地问:“我很小气吗我没有吧。你去照顾奶奶吧,去吧去吧,等她好了你再来找我,一定要来啊。我,我先睡觉去了。”

    安醇低着头,都不敢看夏燃一眼,把门关上了。夏燃侧着耳朵听了一阵,没听到病房里传来什么动静,这才一抹额头,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嘿嘿地笑了。

    她心里正得意,觉得安醇这么离不开自己,安德肯定投鼠忌器不敢下手赶她了,可一见到安德的脸,她又觉得事情不对了。

    若是说安德刚刚只是想把她从窗户扔出去,那现在就是想把她从飞机上扔下去,那目光里竟然还隐隐透露着厌恶,怨毒,仇恨的情绪,就好像她刚刚那几句话把安醇怎么着了似的。

    安老板宠弟弟也太过了吧,我就跟他说几句话都接受不了

    夏燃腹诽完安德,还是继续跟人低头道歉,为了能留在安醇身边而努力。

    “安老板,你看这情况……”

    安德突然一言不发地夺步向前,揪着夏燃的领子把她掼到了墙上,在夏燃眼里的火快要冒出来前,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道:“我不许你再这么哄他骗他引诱他,利用他性格弱点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觉得你很聪明,只有你能知道他害怕别人生气着急,宁可委屈自己吗卑鄙!你这个样子,和那些人有什么两样你好意思说你为了安醇好,想为他做点什么”

    夏燃的笑容倏地收了回去,眉间阴郁横生,使劲打开了他的手,咬着牙瞪着眼地指了指病房,又指了指走廊前面,像是要约架似的,勾了勾手。

    安德被她的挑衅勾得搓火,挽起衬衣的袖子就跟了过去。

    两人摩拳擦掌,身后像有千军万马似的奔向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打算文斗和武斗先随便来一样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安德,夏燃,你们干什么呢”

    他们同时回头一看,见胡清波站在电梯口前,艰难地从一堆人中间挤了出来,脚刚落在实地,就一脸担忧地又问:“你们要去打架吗谁惹了你们了”

    夏燃嗤笑一声,没说话。安德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袖子,冲着胡清波手里的保温桶扬眉道:“给我的”

    胡清波把手往后一躲,不紧不慢地说:“我看你午饭应该吃过了,还吃得不少,就不给你了。”

    听了这话,安德的脸雨过天晴似的亮了起来,被胡清波拿话这么一刺,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过度了,嘴角微微一挑,问:“胡老师这是嫌我们吃饱了撑得”

    胡清波斜了他一眼,没理他。

    他可不是安醇,没这么好糊弄。前几天夏燃一直问他安醇的情况而不是问安德,他就知道两人还憋着气呢,现在看这幅样子,估计不是要去揍别人,而是互揍吧!

    安醇那副样子让人担心都来不及,可这两人竟然不干正事还在这里掐架,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

    胡清波自带老师滤镜地看看夏燃不住地呼气吸气压制怒火的样子,再看看安德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装模作样,忍不住气笑了笑,又意识到自己不该笑,食指推了推眼镜掩饰了一下,说:“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学人家高中生动不动打架呢,夏燃还好,她年轻,安老板您再不注意点,过两年骨头缝疼了,可找不到地哭去。”

    安德眼睛眯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清波,心想他嫌我老了

    胡清波捅了安德这个马蜂窝后,立刻无畏地将手伸向了另一个炸药桶,对夏燃说:“还有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你们吵起来要是让安醇看到了,你让他帮谁好”

    “帮……什么帮谁啊,关他什么事!是人家安老板,得理不饶人。我确实做的不好,但是我道歉了,我也尽力弥补了,还他么让我怎么着把我赶走了安醇就高兴了吗一个劲说我做得不好,你早把安醇的事告诉我,我至于像个傻子一样被安糊弄吗安一提去那里,我肯定就把他揍一顿直接扔回家了。”

    夏燃白了胡清波一眼,瞅着他手里的保温桶,再想想自己那一桶鱼汤,更来气了。

    她的手从额头往后脑勺捋了一把,满心烦躁地说:“得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以后要是安醇还想找我玩,我尽量陪他。”

    她扭头就往楼梯间走去,步子迈得像是要飞起来,十个胡清波都拉不住。

    胡清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单手毫不费力地把楼梯间厚重的大门拉开,砰一声关上,等他追过去的时候,楼梯上已经没了夏燃的影子,夏燃跑得比兔子都快。

    胡清波无奈地看着下楼的台阶,又喊了一声“夏燃”,声音在楼梯间来回回荡,没再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估计夏燃到别的楼层坐电梯去了。

    胡清波叹了一口气,回头见安德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倚着墙看他,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着实是个身正腿长俊男子。

    只是啊,人太幼稚了。

    胡清波一言难尽地瞥了他一眼,把保温桶往他怀里一塞,惋惜道:“我能看出来,夏燃对安醇真上了心,你怎么就不能原谅她呢你现在把她惹毛了,安醇问起来你怎么交代。”

    安德一手搂着保温桶,另一手拉着胡清波往怀里一带,脸上带着探究的表情低头看他,答非所问道:“你嫌我老”

    胡清波被他拉住的一瞬间,脑子就无法阻止地播放起前些天在楼梯间里,使两人关系破冰的关键情景。

    他臊得老脸一红,奋力把自己挣脱出来,扯了扯被安德拉歪的围巾,说:“我可没说。安老板的年纪是虚长的,还整天跟不到




番外1 新年特别篇-过年
    日月轮流过,转眼又是年。

    安家的年过得一向简单。

    一来家里人丁不兴,哥哥虽然老大不小,但是一无妻子二无儿女,弟弟更是一个不争气的,连自己都顾不好。二来是他们的父母都不在家,和亲属关系淡漠,所以也不必应付七大姑八姨,所以等到晚上,春节联欢晚会快要开场的时候,家里仍旧冷冷清清,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只有安德一个人,安醇还待在自己屋里不知道干什么。

    电话铃响了,安德接了电话,是订的年夜饭到了。

    他怕安醇一会儿出来看到生人害怕,就自己下了楼,把东西拎上来。

    拿了东西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住在同一楼的邻居们。

    一个年轻的爸爸抱着他四五岁的玉雪可爱的女儿,手里还拎着一大桶果汁,累得额头上都是汗,脸上的表情却仍是欢喜的。安德问他去几层,替他按下六层,他气喘呼呼地道了个谢。

    安德说“不客气”,男子就转头对他女儿说:“梅梅,爸爸兜里有好东西。”

    被叫做梅梅的小女孩立刻把手伸到他兜里,看到是一朵布扎的玫瑰花,撅起了小嘴。

    “还以为是糖,梅梅不要!”

    男子嘿嘿一笑,额头在女儿脸蛋上蹭了蹭,说:“这是给妈妈的,一会儿你去给好不好妈妈辛苦了一年,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爸爸,咱们要好好谢谢妈妈。”

    梅梅撅着嘴看了爸爸一会儿,点点头,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块孙悟空形状的棒棒糖,说:“那这个也给妈妈吧!”

    男人惊呼:“你从哪里拿的妈妈说你不能再吃糖了!”

    梅梅捂住爸爸的嘴:“爷爷给的。爸爸小声点,妈妈会知道的!”

    安德:……

    电梯到了,安德怀着复杂的心情下了电梯,还听到那个年轻爸爸忍着笑对他的傻女儿说:“那咱们说这是爸爸给你买的,妈妈应该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安德一手拎着饭,另一手掏出钥匙开门,脱鞋,摆饭,做完这一切后,安醇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不禁有些担心,一边喊着安醇的名字,一边敲响了卧室的门,屋里的人没有回应他,他眉头一皱,拧开了门把手,看到墙边的人时,松了一口气。

    安醇趴在地毯上,胳膊撑着身体,摇头晃脑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毯子虚虚地搭在他腰上,台灯放在手边,暖黄的光打在他头上,他的头发闪烁着亮光。

    安德微微一笑,屈指在门板上又敲了两下,说:“安醇,吃饭了。”

    安醇这才听到安德叫他,猛地回头,见到安德就站在门口,立刻如临大敌地瞪大了眼睛,趴在面前的东西上,不让安德看到。

    安德挑挑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该吃年夜饭了,正要转身走人,安醇忽然叫住了他。

    “哥,给你。”

    安醇仍旧趴在地上,反手举着一张纸,举得高高的。另一只手却按在面前的东西上,还胡乱地盖上很多书遮挡。

    活像是给小女朋友写情书却被父母抓到的高中生。

    安德哭笑不得,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发现是安醇用彩色铅笔画的画。

    画上画了两个人的背影,从衣服上来看,像是他们哥俩这两天的穿着。一个个头稍微高一点的是他,另一个应该是安醇画的自己。两个人侧着头对对方笑着,在他们面前是一片万家灯火,天上还飘着云朵和音符,巨大的烟花在两栋高楼间炸开,璀璨似星火,光耀如日光。

    画的右上角还有安醇小学生字体的字,写着,“祝哥哥天天开心”。

    安德心里一软,想要走过去摸摸安醇的头发,脚步一迈,安醇立刻紧张地把头都盖在面前的不知名东西上了。

    安德只好停下了,拿着安醇给他的画晃了晃,深吸一口气,道:“谢谢安醇,哥哥很喜欢。收拾一下出来吃饭吧。”

    安醇嗯了一声,安德走出卧室。

    他想了想,从书房里拿出了定年夜饭的饭店送的红酒,又洗了两个杯子,给餐桌上添了两杯红酒,虽然安醇不喝,但好歹是个过年的气氛。

    过了几分钟后,安醇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似乎还有些不自在,把鹅黄的毛衣下摆拉得很长,慢吞吞地走到桌前坐下了。

    安德扫了他一眼,说“去洗手”,安醇老老实实地洗了手回来,坐在椅子上,傻傻地看着安德,也不说话。

    安德笑了笑,给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鱼香茄子,再想夹一块清蒸鲈鱼的时候,安醇皱了皱眉头,把碗端起来,不让他放。

    安德说:“就吃一口。”

    安醇摇摇头,安德只好把筷子伸向了一盘油焖大虾,夹起一只虾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吃一只虾”

    安醇撅着嘴又摇摇头,安德只好放下了,把素菜都推到他面前,叹息道:“什么都吃一点,身体才好。”

    安醇装没听到,若无其事地挑着能看过去的菜吃了几口,就想放筷子,再看安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只好又多吃了几口。

    安德心情很好地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嘴里弥漫着淡淡的涩味。

    他静静地品着这股如人生般虽苦又有回甘的味道,再看安醇努力吃饭的样子,心中有诸多感慨,却只幽幽地吐出一句:“过了年,安醇就二十一了。”

    安醇嗯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可以结婚生孩子了。”

    安德手一僵:“…你怎么这么想”

    安醇放下筷子,潇洒地一抹嘴,说:“李阿姨说的,还给了我红包。”

    安德失笑,放下酒杯,坐到了安醇身边,拿起餐巾纸替他擦嘴。

    他的眼神非常温柔,动作很轻,就好像安醇脸上的皮肤一擦就破似的,擦完后捏了捏安醇脸蛋上的二两肉,说:“太瘦了,还不好好吃饭,哥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安醇结婚生孩子”

    安醇啊一声,很震惊地看着安德,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不行,我很,我不好,”他紧张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好像身上很脏似的,低下头说,“不会有人喜欢安醇,结婚,生小孩我从来没想过。”

    安德本来顺嘴逗一逗他而已,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立刻住嘴了,把他往自己这拉了一把,按住他强迫症似满身挠的手,郑重地说:“会有的。在我心里,安醇很好,比大多数人都好,会有人喜欢你的。”

    安醇愣愣地看着安德,眼神中仍有疑惑,但还是呆呆地点了点头,顺着哥哥的意思说:“那就有吧,不过要等很久了。等我好了,”他打了一个寒颤,又抓了抓胳膊,“等我好了。”

    安德倒是很乐观,安醇现在的情况比一开始好很多了,不会频频惊醒,惊厥,气喘,无力,晕倒,尖叫。他甚至还长成了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只是非常瘦,肤色也很苍白,但安德已经很知足了,并感到十分骄傲。

    他给安醇一个安慰的拥抱,然后起身收拾桌子,转移话题,问:“今年看了什么书,学到什么东西了跟哥哥分享一下。”

    安醇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说了一句:“看了很多书,我最喜欢的是……”

    ……

    客厅里没有电视机,安醇也不看电视,春节联欢晚会最受期待的小品上演的时候,安醇就睡着了。

    他倚着书架坐在地上,手里还摊着一本书,眼睛轻轻地闭着。台灯的光给他的侧



番外2 新年特别篇-生日1(胡清波and安德)
    胡老师的生日在十月的最后一天,一般正是a市秋冬交接的时候。

    他父母离异,又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也不爱跟同事出去唱歌吃饭吹牛,所以每年的生日基本都自己过。

    这天要是碰上周六日,他就自己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吃,要是赶上工作日,下了班他还得备课批作业,那就连面都省得自己做了,回家的路上随便找个面馆钻进去吃一碗面就打发了自己。

    由此看来,胡清波也并不时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起码过生日这件事上他还怪洒脱的。

    当然,有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生日就成了一个大节日,一定要大肆操办一番,最不济也得买个鲜奶水果蛋糕撑撑场面。

    和夏燃在一起的那一年,夏燃没有这个荣幸和胡清波共度生日,两个人就不欢而散了。分手以后,夏燃也没心思再惦记他的生日,后来又出了好多事,所以那年他自己竟然把这日子错过了,第二年快过生日的时候,安德问起他去年怎么过的生日,他死活都想不起来,这才知道自己忘了。

    安德听后,表情微妙地笑了笑,道:“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以后忘了我的生日,不就更正常了。”

    胡清波连连摆手以示清白,把书桌上的日历往回翻了几页,手指在一个日期上使劲戳了戳,指甲差点在上面落下一个印儿,道:“我记着呢。”

    安德往那日历上看了一眼,还是不太满意,酸溜溜地说:“这哪里是你记得,明明就是日历记得。”

    胡清波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牙齿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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